陳長鬆與滿厲、許仲毅一戰,靈氣轟鳴,雖修爲在他們二人之上,但終究不敵商朝氣運,被震退開去。
滿厲、許仲毅還要趁勝追擊,張植連忙走出道:“快快出手,都是自己人,莫要衝動。”
看到張植現身,滿厲、許仲毅二人不得已停下手來。
雖然他們並不是很看得上張植,但張景孟的兒子,這個身份,他們必須要敬重。
看到滿厲、許仲毅兩人停手,張植也鬆了口氣,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何必動手?滿尚書,許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皇怎麼會突然派你們來陳郡,你們又爲何要對驅神教下手?”
“不錯,今日之事,你們定要給我驅神教一個交待,否則我定稟告驅神大聖,與你們決個生死。”陳長鬆也惱道。
雖說有大商氣運在,他殺不了滿厲、許仲毅兩個人,但他想跑的話,滿厲、許仲毅也攔不住他,足夠讓他去找驅神大聖。
這是他最大的底牌所在。
我是截教弟子。
你們豈敢動我?
“交代?我大商行王法,何須與你這道人交代?”滿厲冷笑一聲,旋即看向張植道,“驅神教這些年來所作所爲,殿下當真是一無所知嗎?”
“到底怎麼了?這些年來,驅神教一直盡心輔佐孤王,陳郡風調雨順,政通人和,有什麼問題?”張植一臉疑惑道。
沒什麼問題啊。
“問題大了去了。”聽到張植的話,滿厲眼中忍不住浮現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之色道,“陛下收到消息,說陳郡百姓,只知驅神教而不知大商,只知驅神大聖,而不知天子,目無綱常,其罪當誅。而這些日子以來,我和許將軍明察暗訪,更是發現驅神邪教殘害百姓,罪惡昭著,私自設置苛捐雜稅,逼迫百姓,不信驅神教者盡皆視爲異端,迫害至死,而一旦入驅神教,便要想所謂神使奉獻一切,包括自身財產、妻女,但凡不從,便也是異端。”
“什麼?怎麼會如此?陳掌教,這可和你跟我說的不一樣?”張植看向陳長鬆道。
“樹大有枯枝,驅神教家大業大,有這等敗類,也是難免。至於不信驅神教爲異端,難道不應該?我驅神教承自截教,乃聖人道統,對驅神教不敬,便是對截教不敬,你們皇帝不可侮辱,但凡言語冒犯,便該死,我驅神教自然更不可侮辱。”陳長鬆冷笑道。
張植聞言皺眉,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很不舒服。
“魚肉百姓,愚弄民衆,還能如此大言不慚,果然是厚顏無恥。不過你讓信衆做替死鬼,給你神使家人入輪迴又該怎麼算?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然而你們驅神教,確實更改陰陽秩序,信你驅神教的,在凡間行善積德的,此生痛苦又命短,死後還要入地獄給那些爲非作歹的人贖罪,反倒是那些個爲非作歹的,此生享富貴又壽延,不用修行,形同長生!我大商之中,容不得你這樣的人存在!”滿厲冷聲呵斥道,周身一縷縷肅殺威嚴的氣息涌動,好似漫天雷霆。
他是酷吏,也是法家信徒。
信奉的是法爲大。
驅神教這些人的行爲是在踐踏陰陽兩界的秩序!
更可笑的是,這些人竟然是陳郡人人稱頌的驅神教教徒。
不誅殺這些人,他心中不平!
“什麼?陳掌教,你驅神教是如此行事的?以孤的子民爲魚肉?”張植不敢置信地看着陳長鬆道。
“是又如何?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一來這裡,就沉迷享樂,你管過什麼,只要稅收這些對上,你閉着眼睛就是,如今非要問我,你問什麼?”事已至此,陳長鬆也懶得糊弄,直接揭露真相道,“原本對你客客氣氣的,是覺得你畢竟是官面上的人物,還是皇帝的兒子,關鍵時候能起到些作用,沒想到什麼用都沒有,廢物!”
“你找死!”
得知真相,發現自己被愚弄的張植頓時怒髮衝冠,一聲怒喝道:“誅!”
聲音威嚴,引動十方靈氣,夾雜着大商氣運,好似萬民意志朝着陳長鬆打去。
陳長鬆面不改色,張植身上的氣運很麻煩,但張植來了陳郡之後,一直在他自己的府中,沉迷享樂,尸位素餐,對陳郡百姓來說,就是個擺設,民心不依附,這些氣運也不能真正發揮出來,他無懼。
陳長鬆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便有驅神教氣運涌動,朝着張植打去,生生擊潰。
滿厲、許仲毅不敢大意,唯恐張植有失,當即出手。
滿厲面色威嚴,周身一個個黑色的文字飛出,化作一條條鎖鏈纏向陳長鬆,好似冰冷無情的秩序一般。
許仲毅手握長刀,目光冷冽,隱約可見身後一尊威武的將軍虛影,長刀揮動,霸道一刀斬下,刀氣縱橫千丈。
陳長鬆也不敢大意,和張植不同,滿厲、許仲毅兩人盡忠職守,有商國氣運庇護,不好對付,當即施展法術相抗。
法力在空中嗡鳴,一聲巨響,四人同時後退。
些許黑字飛入陳長鬆體內,陳長鬆神情略顯狼狽,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離開這裡再說。
然而他想走,滿厲他們滿厲肯讓?
當下四周軍隊便合圍了上來。
軍陣嚴謹,軍容肅殺。
凜冽的煞氣激盪,和許仲毅的氣息聯成一體,許仲毅原本就恐怖的氣息更上一層樓,如同殺神降世一般,怒視着陳長鬆,將其困住。
陳長鬆面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着許仲毅道:“你敢阻我?不怕驅神大聖降臨,滅絕爾等。”
“攔你?”
許仲毅獰笑一聲,旋即調動軍陣之力,引大商國運,凝聚出一柄千丈長的寶刀虛影,刀光凜冽,隱約之間,可見修羅惡鬼猙獰怒吼,殺氣騰騰,分裂雲海,直朝着陳長鬆斬去。
“老子是要殺你!”
陳長鬆面色頓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覺得這些人瘋了,竟然真的敢殺他。
一羣凡人,不知驅神大聖之威嗎?
陳長鬆惶恐,但無論他怎麼想,長刀降臨,他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正面承受。
“轟~”
又一聲巨響,長刀落下,陳長鬆身軀炸裂,元神亦是四分五裂,徹底嚥氣之前,看着許仲毅等人道:“驅神大聖會爲我報仇的,你們都要死!”
說完之後,徹底消散於人間。
而張植也吃了一驚,看着許仲毅擔心道:“許將軍,你真的殺了他?殺了他,截教震怒怎麼辦?”
“他們做了這樣的事,應該是他們怕不怕我們震怒纔是。”許仲毅淡然道。
他是第一次見陳長鬆,但他對截教一些人不滿許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殺他們。
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
殺了,舒服!
至於後果,會有某人承擔的。
張景孟讓他完全聽某人的,那他聽了,殺人就是。
接下來怎樣,他就接着聽指揮嘛,反正他也不適合動腦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