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會有這樣的法寶?”
禺狨王被困在羊脂玉淨瓶中,自然萬分不甘,施展法天象地神通,顯現法相,萬千法則環繞身軀,雙臂揮動足以移山填海,震盪乾坤,但在這羊脂玉淨瓶中,任他神力無雙,也難以撼動羊脂玉淨瓶分毫。
最終只能無奈放棄,惱怒地質問着少年道。
“紀仁。”少年沒有隱瞞,直接說出自身身份。
既然要對驅神教動手,那麼既然自然不會沒有算到禺狨王會來。
而禺狨王也是個正經金仙,以紀仁如今的實力,雖然不懼他,但要留下他也不容易,而且動靜鬧得太大的話,還可能會引來雲霄的注意,所以紀仁的想法就是快準狠。
而湊巧的,喬輕音就有這麼一件法寶。
羊脂玉淨瓶。
大羅之下,誰應了,都得進去。
縱然禺狨王是金仙也不例外。
惟一的問題就是禺狨王的落腳點,不好找,但紀仁自己代入了一下禺狨王的角色,猜到他會先來找驅神教的人,所以特意留下這麼一處據點,果然來了。
一切都和計劃當中的差不多。
“你是紀仁?”
聽到紀仁承認身份,禺狨王悚然一驚。
他來陳郡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紀仁,之前還在想處理好驅神教的事情之後,怎麼尋覓紀仁,萬不曾想自己還沒有主動去尋覓,便先中了他的算計。
一想到這裡,禺狨王不禁羞憤欲死。
他堂堂妖界六大聖之一,竟然被紀仁這個小輩給算計了。
“沒錯,所以不用白費工夫了。這是羊脂玉淨瓶,我已經貼上符籙,尋常仙人一時三刻便會化爲膿水,你是不朽金仙,扛得時間要比別人長。我算算,一般的三花金仙,沒有護身法寶又沒有修煉金剛不壞身的情況下,一般能支撐個九九八十一天,但你只有兩花,大概能支撐七七四十九天,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紀仁握着羊脂玉淨瓶笑道。
“什麼?你說這是羊脂玉淨瓶?”
禺狨王面色再變,他成名多年,豈會不知羊脂玉淨瓶的厲害?
此番陷在其中,縱然他是金仙,也絕沒有從裡面逃脫的可能。
所以他堂堂驅神大聖,今日便要死在這裡不成?
“不然的話,我一個玄仙如何這麼輕易地把你收進來?”紀仁笑道。
禺狨王頓時無言,的確,若不是這樣的寶物,如何能這麼容易地收了他?
“好好在裡面呆着吧。”紀仁說着話,就要收起羊脂玉淨瓶。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的話,我兄長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六大聖俱是金仙,麾下妖兵百萬,你若是殺我,就算你有寶物在身,也難逃一死。你的勢力更會遭受到不可估量的打擊。”禺狨王在瓶子當中叫道。
“你若能聚來百萬妖兵,那正好讓我來殺。至於你那些兄弟,你大哥不久前,剛剛被我斬了肉身,現在只剩下元神,其餘幾個,我若是遇見了,會讓他們一個個來陪你的。不對,死在羊脂玉淨瓶裡,魂飛魄散,沒有魂歸地府的說法,所以你是見不到他們了,安息吧。”紀仁道。
聽到紀仁曾經斬了牛魔王肉身,禺狨王更是瞪大了眼睛,這一刻,他才明白爲什麼牛魔王要傳信給他,一起來獵殺紀仁。
竟然連他大哥都被紀仁斬了肉身。
若如此,他怎麼會是對手?
只是眼下,無法打破羊脂玉淨瓶,他大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求饒,只能坐在原地,默默運轉玄功,抵禦羊脂玉淨瓶的侵蝕之力,同時默默期盼着牛魔王他們快來,若是他們到來,斬殺了紀仁,他還有逃生的機會。
紀仁也沒有和禺狨王多說話的心思,徹底封印了羊脂玉淨瓶,阻斷了禺狨王的聲音,然後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紀仁耳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師侄,六大聖可能要去尋你報仇。”
紀仁微愣,旋即道:“慈航師伯?”
這聲音是觀音菩薩的沒錯。
只是,他都到這裡了,觀音菩薩還能找到他,這修爲到什麼地步了?
“是我。不用驚訝,我三千化身,無處不在,這裡除了信奉驅神教的便是信奉我的,這些日子以來,不少人向我傾訴陳郡發生的事情,祈求平安,我特意尋了尋,便尋到了你。”觀音菩薩似是知曉紀仁心中疑惑,解釋道。
“所以妖族六大聖都要來尋我復仇?牛魔王這麼快就恢復了傷勢?還有他現在不應該陪在太師叔身邊在紫霄宮嗎?怎麼能單獨來尋我復仇?”紀仁疑惑道。
“因爲紫霄宮已經商議完畢,諸聖迴歸。牛魔王自然也獲得自由,不過他被趕出了碧遊宮,肉身好像也恢復了。”觀音菩薩道。
“所以便又來尋我復仇了。給聖人騎着是真好,被打殘了,還有人幫忙恢復肉身。”紀仁道。
“這倒未必,以師叔的性格能出手救下他,便已是難得。而且師叔定了你和石猴三百多年後的戰鬥,想來其中還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觀音菩薩道。
“多謝師伯相告,弟子會小心的。六大聖既然要來尋我,那我便索性將他們都斬了,楊戩力誅八怪,烏雲仙一個,六大聖六個,算上後來的猴子,正好八個。”紀仁道。
“有自信是好事,但小心些。六大聖雖於我而言不成氣候,但到底成名許久,各有所長,以你如今的修爲,雖然不懼,但想要勝過他們也非易事。”觀音菩薩道。
“準確來說,是五個。弟子剛剛用羊脂玉淨瓶抓了驅神大聖禺狨王,七七四十九天後,他便魂飛魄散。而弟子也不是孤身一人。”紀仁道。
“羊脂玉淨瓶,你倒是有準備,也好自己籌謀吧。”觀音菩薩輕笑道。
“不,慈航師伯,如果就他們六個的話,還不可怕,但這裡還有云霄,弟子不想動靜鬧太大,弟子想借師伯的玉淨瓶一用。”紀仁臉上露出單純的笑容。
羊脂玉淨瓶是世間僅有的一對法寶,一件在喬輕音手中,另一件就在觀音菩薩手裡,而且經過觀音菩薩多年祭煉,威力遠在喬輕音的玉淨瓶之上,若是觀音菩薩親自動手,可收大羅金仙。
而在紀仁手裡,收巔峰金仙,毫無問題。
南海之上,觀音菩薩白玉般的面容上罕見地露出一絲錯愕,這年頭的小傢伙們一個個都是這樣子的嗎?
我給他報信,他還要拿我的寶物。
“師伯,您也不想您最喜歡的師侄動靜鬧得太大,然後被關在混元金斗裡,被閉了胸中五氣,淪爲凡人,還要重修吧。”紀仁又道。
這一次,觀音菩薩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腦海之中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想當年年輕氣盛,自以爲超越了法相,要打破極限,去挑戰了九曲黃河陣……
罷了,淋過雨,給你撐把傘。
想到這裡,觀音菩薩如白玉般的手掌微動,手上的羊脂玉淨瓶憑空消失,穿越無數空間,出現在紀仁面前。
看着面前鮮嫩的楊柳枝,紀仁嘴角上揚,朝着南海方向行禮道:“多謝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