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這一天鄭旭東再次坐着司機老劉的出租車一大早五點半就來到長春1\\市殯儀館,先找到了那名經理將告別廳的門打開,然後問道:“這二天還有什麼人來告別廳送別我表哥嗎?”
經理尷尬地說道:“只有昨天一個女人來過,然後我們開門這個女人在這裡停留了三個多小時才走。”
聽經理這麼一說鄭旭東腦海裡想起來那個在法院裡聽宣判的黑衣女子,樑老大宣判死刑後第一道目光也是看向這個女人的,目光中有說不出的“味道”,鄭旭東敢肯定這個女人跟樑老大一定認識,甚至很可能“有一腿”,想到此再看向告別廳中間的樑老大,鄭旭東趕緊心中默唸:阿彌陀佛,樑老大誤怪,是小弟瞎想了。
“既然這樣火化吧!”鄭旭東走到樑老大冰棺前最後又看了一眼這位對自己在恩的人,二行熱淚流下來然後擺了擺手。
“好的,鄭先生!”說完經理衝外面的工作人員一擺手,進來幾名身穿銀灰色西裝手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將樑老大的冰棺整體推了出來向火化室走去。
“經理,這是第一爐吧?”長春當地人火化就跟進寺廟燒香一樣,講究要燒頭一爐的,據說頭一爐燒出來的骨灰不會跟其他人的骨灰相混,“純!”
“鄭先生,請放心,領導特意交待專門留一個爐爲樑旭東火化。請跟我來!”
鄭旭東跟着經理來到火化室內的VIP單間內等候,一個小時,樑旭東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手上端着一個不鏽鋼大托盤走了進來,另一個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員雙手捧着一個做工精良的實木骨灰盒跟在白大褂的身後。
二人雙雙將手上的東西放在鄭旭東面前的茶几上,不鏽鋼托盤裡盛放的就是樑老大的骨頭,主要是沒被燒成灰大塊的大腿骨和頭骨,其實一個成年人所有骨頭產生的骨灰一個骨灰盒是肯定裝不下的,殯儀館通常會撿一些主要的大塊骨頭拿出來讓死者家屬裝進骨灰盒裡用於以後祭奠,至於其它骨灰會就近埋進附近陵園地下用於綠化。
“鄭先生,這是一次性手套,需要我們爲您將骨灰裝到盒裡嗎?”工作人員將一副白手套遞到鄭旭東面前問道。
“不用,我自來吧!”說完鄭旭東戴上白手套,用手抓着樑老大灰白色的骨頭一個一個的放進骨灰盒裡,此時的骨頭還是溫熱的,邊往裡裝鄭旭東邊說道:“樑老大,你說你這一輩子都在爭什麼!?爭來爭去最後就是這一捧灰!唉!塵歸塵,土歸土,願你早登極樂吧!”
拿上骨灰盒坐上司機老劉的出租車直奔雙陽一塊國家公墓開去,到了那裡找到經理二話不說就問這裡最貴的墓地多少錢?答案:188888。
鄭旭東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二十萬交給經理,“這些錢不用找了,我要我大哥今天下葬,今天就將墓碑刻出來並立好,有問題沒有?”
經理眼睛盯在錢上回答的更是粗暴,“有錢這些都不是問題!”說完接過錢,然後衝外面的工作人員“嗷嘮”一嗓子,然後各工種的人都圍在經理身邊,命令傳達下去後,經理微笑着帶着鄭旭東來到VIP休息室,親自端上茶水,微笑着說道:“我保證你大哥一個小時內入土爲安!”說完就從休息室離開了。
十分鐘後一個女財務人員進屋給鄭旭東送來一張購買墓地的發票,上面的金額就是:188888。使用期限:70年。
說好的永久國家公墓呢?怎麼還有使用期限?還跟住宅使用期限一樣!到期如果沒有人來續費怎麼辦?
鄭旭東心想:這些問題70年後如果自己還活着再說吧!
四十五分鐘後,鄭旭東站在一個面積足有四十平米的漢白玉墓地前,衝着石碑上衝洗好的樑老大黑白照片三鞠躬,墓地經理人性化的給上了一些供品、鮮花和紙錢,燒了紙錢,往地上倒了一整瓶的2000年茅臺,本來鄭旭東是想擺三瓶放在墓前的,但考慮到擺三瓶2000年茅臺樑老大可能一瓶都喝不着,肯定被這裡工作人員偷走嘍,所以乾脆將一瓶直接倒在地上,他的這一動作看得站在一旁的經理直心疼。最後鄭旭東點了三根高希霸雪茄插在香爐內。
“樑老大,我走了,我完成了送你最後一程的承諾,以後逢年過節但凡我在長春就來這兒看你。”說完擦去眼角的淚水坐上老劉的出租車走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是胡亮生副校長此時最形象的寫照。
胡亮生,原名胡亮,胡亮這個名字一直叫到他上大學期間,胡亮在上大學的時候不知道聽了哪位思想比較激進老師講的課,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認知,認爲想要走仕途的人的名字必須是三個字才最好,當然不是說二個字不行,那位老師就讓他們去參考國家領導人的姓名,上位的全是三個字的,有個二個字的想上位從天上掉下來了(話就說到這,再說就404)。。。
所以他一門心思地想將自己名字改成三個字的,可他想改名的時候已經大四快畢業了,都已經二十一歲了,身份證,戶口本,駕駛證,商業保險等等這些東西要通通改才行,但這些都無法阻撓他改名的決心,終於,他將所有的證件通通改了一遍,將“胡亮”的後面加了一個字,變成了“胡亮生”。
胡亮生認爲“生”字好,生生不息,生(升)官發財,好像帶“生”字的詞都那麼。。。朝氣蓬勃。
這個名字一定能讓一心準備在仕途上有一番大作爲的他一帆風順,直上青雲的。
今年已經43歲的胡亮生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在長春1\\市第五中學當副校長。五中是朝陽1\\區一類中點,不但如此還是少有的既有初中部又有高中部的學校。
五年前五中的教學質量一般到招生已經成問題的程度,在二類高中排名中倒着數,當時的胡亮生臨危受命來到五中任主抓教學的副校長,三年,胡亮生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將五中的高中部帶成了一類重點校。
明年老校長就要退了,包括胡亮生在內的四個副校級幹部都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明裡暗裡爭奪着校長室裡的那把“椅子”,按說他的希望是最大的,因爲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五中。
果然領導的眼睛還是雪亮的,就有三天前,教育局的張副局長,也是他這些年來一直當爹“供養”的領導,找他談話了。
“小胡啊,經過我在局黨組會上的大力爭取,終於將你的副校長的副字去掉了,這幾天辦公室就會出紅頭文件,然後我會親自去你們學校宣讀你的任職決定。。。這幾天你那裡可不能出事啊,無論是學生,還是教職員工,還有你個人,尤其是你個人,千萬把你的那點小毛病收斂一下,局裡可是收到不少關於你生活作風不良的舉報信,因爲都是匿名舉報所以都被我壓下來了,但這事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在這個關鍵時刻千萬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對於老領導的諄諄教導胡亮生只聽進去了頭一句話,就是他馬上要“轉正”了。
今天是18號,昨天他已經接到信息今天下午二點張副局長會來學校宣佈他的任命。所以早上吃飯的時候,他邊喝着牛奶邊憧憬着未來當上學校一把手後在學校如何“呼風喚雨”,不知不覺間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絲微笑
“胡亮,想哪個狐狸精呢,笑得那麼開心!”說話的是胡亮生的妻子趙桂芬,趙桂芬坐在胡亮生對面臉上的賤笑挖苦道。
胡亮用厭惡的眼神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糟糠賤內黃臉婆”,臉色不愉地說道:“趙桂芬,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叫胡亮生,胡亮生記住沒有,如果記不住下次就直接叫老胡也行。整天胡亮,胡亮的,這個名字我都不用二十多年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叫你胡亮。你永遠都是我的胡亮。”趙桂芬一臉得意地看着對面的胡校長,這些年她在家裡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戴的,還能不時出去跟姐妹們打個麻將,在姐妹們面前秀自己的幸福指數,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在愛人面前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肯定沒有外面那些騷狐狸們夠騷,現在的女孩兒已經不要臉到往男人身上撲的地步了,所以最近她感受到了家庭生活的危機感,她必須將胡亮緊緊地栓在自己身邊,這幾年她雖然聽到外面有一些老公的風言風語,但她也沒有抓到實質性證據,所以她平時沒事就經常用話敲打“胡校長”。
“胡說八道,無理取鬧!”胡亮生不願意再聽自家黃臉婆在自己對面叨逼叨,叨逼叨,直接將面前的牛奶喝完擦了下嘴然後拿起椅子上的公文包開門上班去了。背後傳來黃臉婆叫罵的聲音,“胡亮,你敢拋棄我找狐狸精,我就去教育局鬧,告訴他們你是個陳世美。。。”
一大早的好心情被黃臉婆搞得。。。唉!早晚跟她離婚!
在自家門口看到了平時總是坐在車內等候的司機小張,此時已經站在車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着他啦。
胡亮生心想:看來這個司機小張也是個聰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