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真得是你,我以爲剛纔認錯了呢?”馬爲都在希爾頓總統套房女管家村上加奈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包房內正在跟蔚然說事情的鄭旭東。
鄭旭東也沒想到他剛到東京希爾頓酒店,這總統套房房間都還沒看呢就迎來一位貴客,趕緊將馬爲都迎進會客室,蔚然看鄭旭東有客人便說回房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就走了。
“剛纔那個女子是?”馬爲都盯着蔚然的背景問道。
鄭旭東就將他已經成立一家公司,而蔚然就是這家公司的CEO的事情說了。邊說還邊掏出二支雪茄雙方都點上,鄭旭東在深圳遇到馬爲都時就知道他是要和朋友來日苯東京靜嘉堂美術館看南宋矅變天目盞的,所以隨口問道:“馬爺您這次來東京應該看到那件矅變盞了吧!”
馬爲都正犯愁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詢問鄭旭東富士比失竊的二件矅變盞的事情,沒想到他主動提出來了,便說道:“看是看到了,但又被另一件給整鬧心了,唉!”
鄭旭東內心暗樂這老江湖跟他在這兒繞圈子呢,他還得配合着問了一句,“什麼事讓馬爺這麼鬧心說來聽聽,看小兄弟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馬爲都心想跟這小子嘮嗑就是省勁兒,邊抽着雪茄邊將最近日苯富士比出現二隻南宋極品矅變盞拍賣而又失竊的事情跟鄭旭東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尤其講到最後與二件國寶失之交臂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但還是讓他唏噓不已。
“馬爺不會是想讓我幫忙追回那二件失竊的南宋矅變盞吧?!如果是的話,您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份能耐啊?”鄭旭東聽完之後笑着說道。
馬爲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想擰了,趕緊說道:“沒那意思,沒那意思,怎麼敢打擾小兄弟的大生意呢!就是。。。”說到這裡馬爲都突然猶豫起來,他在想自己到底說不說鄭旭東CEO蔚然在拍賣行拍賣矅變盞的事情,這二隻盞到底是他的還是他那個職業經理人的?可無論是誰的,好像都不能說對方什麼。
鄭旭東也看出來馬爲都心裡比較糾結,便用言語“點”了他一下,“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
“不,不,不!”馬爲都趕緊擺了擺手,怕這小兄弟誤會趕緊說道:“其實是跟我一起來東京的朋友好像認出來你的那個CEO蔚然就是去富士比拍賣行的賣家,這不是正好今天在酒店大堂看到你們,正好上來坐一坐順便問一下。”
鄭旭東心想這老江湖終於點到正題了,也不掖着藏着了直接說道:“沒錯,那二件矅變盞是我的,是我委託蔚然去富士比拍賣行拍賣的,沒想到二件都被他們搞丟了,好在賠了一筆保險金。”
“啊?!我去,我去!”雖然心裡猜測到是這麼回事,但真得從鄭旭東嘴裡親自聽到還是驚到了馬爲都,連手裡的雪茄都失手掉在了褲子上,他趕緊伸手將雪茄從褲子上拿起來,可還是燒出二個小窟窿。
馬爲都忍不住用手啪得一下拍了沙發扶手一下,然後面色灰暗地開口說道:“你怎麼能。。。怎麼能。。。我記得咱們二人深圳第一次見面便談起了這件矅變盞,我親自給你講了它的來歷及得之如何不易,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南宋矅變盞咱們國家現在連一件完整的都沒有,稱矅變盞爲國寶都不爲過,而你手裡竟然有二件國寶重器,如果你真的缺錢當時在深圳的時候可以跟我說,我沒錢但我有有錢的朋友,你需要多少錢都可以開口,再不濟再不濟你也可以將它們放在國內拍賣啊,可現在。。。唉!說什麼都沒用啦,再也找不回它們啦,我看錯你啦!”
馬爲都神情非常沮喪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抽着煙不再說話,鄭旭東看得出這個衷愛古董一生的老人痛失國寶那種傷心欲絕的悲憤心情。
鄭旭東其實對馬爲都的人品評價還是很高的,雖然在穿越前他都只跟馬爲都見了一面,而穿越後今天在酒店是第二次見面,但他從時空鎖中知道這位江湖人稱“馬爺”出自於京城,在京城衚衕子里長大,年輕的時候也是妥妥的一枚京城“老炮兒”,還是個很急公好義的人,頗有當年水泊梁山宋江的豪情,卻沒有宋江急於招安的迂腐,是個很會隨着年代變通的一個人。
用東北人的話說,馬爲都的人品和信譽那是“槓槓的,沒得說!”
鄭旭東從馬爲都來見他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他也沒打算瞞着他,即使把實情告訴馬爲都,鄭旭東相信他也不會出去亂說,甚至還能助他一臂之力也說不定。
鄭旭東看了眼總統套房內遠遠站着的女管家村上加奈,進屋時這個女管家就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所以事情的實情鄭旭東不能在這裡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他站起來衝着馬爲都說道:“馬爺,請隨我來書房,有些事情我想在書房裡說更方便一些。”
馬爲都闖蕩江湖多年,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故事”肯定不方便在這裡說,便說了聲“好的”然後跟着鄭旭東一起進了總統套房二樓挨着主臥室的書房內。
鄭旭東和馬爲都二人在書房內沙發上坐好,鄭旭東便從他聽了馬爺介紹後親自制作矅變盞然後又讓蔚然來東京富士比拍賣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馬爺,事情就是這樣,如果那二個真得是南宋的矅變盞,打死我也不會拿到國外來拍賣,更不會送到日苯讓小鬼子坑咱們啊!您說是吧!?”
聽完鄭旭東的講述,馬爲都坐在沙發上抽着雪茄久久沒有出聲,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也就是說姓鄭的小兄弟不但不是“賣國賊”,還是個心懷祖國的優秀青年,人家利用自己的知識狠狠地坑了日苯人一把。可他剛纔還那樣誤會人家,現在想一想讓他這個老臉紅了一陣子。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這代人老嘍!”
“哪能呢,你現在正是老當益壯的時候。”說着鄭旭東便站起來走到書桌前伸手從書桌下面(空間)拿出一個袋子,走回來將袋子裡裝的剩餘的六隻矅變盞一一放在沙發前的大茶几上,順便還送上一個強光手電,“馬爺,您給看看我做得怎麼樣?”
馬爲都心情激動地趕緊抓過強光手電對着一隻一隻的矅變盞照了起來,書房內頓時流光溢彩起來,“巧奪天工!簡直這裡面充滿着宇宙的顏色,國寶,重器啊!難得每一隻都燒製的如此成功。你是如何得到這矅變盞燒製的秘方又如何燒製的呢?”說到這裡馬爲都突然停下來,他想起來了這肯定是人家的不傳之秘,對方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如實相告已經很給他面子啦,現在再問這個就犯江湖忌諱了,所以他趕緊打住,說道:“鄭兄弟,不好意思,興奮過頭說禿嚕嘴了。”
鄭旭東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馬爺,最遲也就是一年後,這個秘密就會被所有人知道,屆時這矅變盞就像一隻普通的瓷器一樣走進千家萬戶。”
馬爲都一聽鄭旭東這話馬上反應過來,開口問道:“也就是說這矅變盞的燒製工藝並不複雜?!”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鄭旭東抽了口雪茄,“我對古董的歷史並不瞭解,可能以現在的燒瓷工藝來看並不難,但放到南宋時期,爐溫,材料,配方對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難題,南宋的燒瓷匠人也都在想試探着總結出燒製矅變盞的方法,可惜他們沒有做到,或者做到了但沒有將這燒製方法傳承下來。”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小兄弟你說得對,有些技術就是這樣,明明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樣,可對於不會的人來說,這層窗戶紙他就是捅不破。”馬爲都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桌上擺着的六隻矅變盞,“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六隻盞?還在日苯拍賣?”
鄭旭東搖了搖頭,“很難啦!我擔心日苯人已經不會再上當啦,所以我計劃找個信得過的人拿着這些矅變盞去東南亞的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韓國,這些富裕的國家去拍賣,將這六隻盞的價值最大化,如果這六隻盞拍賣完市場還繼續接受它,我就再做一批出來,繼續去歐美拍賣,總之,要將它的全價值全部榨乾淨爲止,最後我會成立一家制瓷工廠,專門小批量燒製這矅變盞再慢慢賺個幾年,最後擴大生產讓它變成一個家家都用得起的茶盞,真正還原它原本的功能--泡茶!”
馬爲都聽了鄭旭東的話又是長時間的默不作聲,最後嘆了口氣,“其實你的想法沒有錯,既然它本身不是古董,只是一件現代工藝品,就應該讓它的價值最大化,但一時間。。。唉,讓我這心裡有點難以接受!從南宋到現在,幾十代人苦苦追尋的矅變盞製作工藝竟然說起來一文不值,可悲,可嘆!”說完他再也不像剛纔那樣小心翼翼了,而是直接伸手從桌子上抓起一個矅變盞又仔細看了起來,邊看邊嘆息着,“怎麼可能呢?一點看不出剛剛燒製出來的樣子,這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