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玉重紗輕輕將她耳前的頭髮別到耳後,見她的臉色似是不好,便關心道:“是不是心口又不舒服了?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不了。”夜焚琴靠着他的懷裡,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也快到洛陽了,等到了洛陽我們再休息也是可以的。”
見此,玉重紗看着她明顯是因爲隱忍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心中一疼,當下對外頭的人喊道:“停下,歇息。”
“重紗?”聽到這聲,夜焚琴很是奇怪的看了看他。
馬車已經停下了,玉重紗見他一臉的疑惑,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你我是夫妻,你若是難受的話,我也定是不舒服的,看着你不舒服,我又何嘗舒服,既然都快到洛陽了,也就不急着這一時了。”
聽此,夜焚琴也不好說什麼了,便隨着他下了馬車,剛一下馬車的時候,夜焚琴便見棄琴已經到了樹蔭下,那臉色也是發白的,想必她也是不好受,見此,夜焚琴忙走到棄琴身邊,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關心道:“還好嗎?”
聞言,夜棄琴擡起頭,兩眼很是無力的看了看姐姐道:“無事,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見此,夜焚琴便陪着棄琴待着,將重紗爲自己買的甜梅遞給她,希望她能夠好受一些。
玉重紗與玉彼蒼二人在下了馬車之後,看了看她們姐妹二人的狀況,見無什麼大事之後,玉彼蒼便走到老四身邊,臉上笑着說道:“老四,沒想到我們人還沒到洛陽,那兒卻已經出事兒了,看來這事兒還真是稀奇的很啊!”
一路上玉彼蒼與玉重紗都是提着心思坐在馬車上的,雖說在路上的時間僅有短短的不到兩日的時間,但是每日從洛陽那兒傳來的消息,卻是讓玉重紗與玉彼蒼驚歎不已,真是沒想到才這短短兩天的時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了,看來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的滋味兒也是不好受啊!
“老四,你說,要是弟妹見到了那個楊芙蓉的話,她會是個什麼反應?”玉彼蒼看着樹蔭下的那姐妹二人,再看看身邊的老四,越來越覺得這次讓她們來其實並不是個好的主意。
聽到三哥的話,玉重紗知道三哥的意思,但爲了緩和氣氛,玉重紗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琴兒與三嫂是孿生姐妹,若是像琴兒的話,那也定是像三嫂的,三哥,你要是非得那麼想的話,那三嫂也是遭殃的。”
聞言,玉彼蒼見老四竟是這麼個性子,不由得心中怒火,看着老四壓低聲音說道:“老四,你知我不是那個意思,如今我是好言與你說話,可你竟然這樣草草說話,當真是讓我惱火。”
見此,玉重紗看了看三哥,而後轉過臉去,依舊淡淡的說道:“弟弟知道三哥的意思,只是如今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他日真的因此而惹出什麼事兒的話,大不了我們來個釜底抽薪,讓他身敗名裂。”
聽此,玉彼蒼想了一會兒,雖說他說的也有理,但是這未免有點兒太極端了,剛想着要與他說上一說的時候,就見夜焚琴攙着夜棄琴走了過來:“重紗,我們還是先趕路吧,如今棄琴也好多了,最好儘快到客棧,找個大
夫,讓她休息一會兒纔是最好的,這大路上總是不舒服的。”只見夜焚琴一邊扶着棄琴,一邊在她的虎口山按壓着,替她緩解不適之感。
看着面色蒼白的棄琴,玉彼蒼的心裡忽的犯疼了,連忙扶着夫人,親了親夫人的額頭,蹙着眉頭看着老四道:“老四,弟妹說的有道理,這大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想必夫人也是不舒服,看弟妹的臉色也不是上佳,我們還是儘快趕去洛陽吧。”
玉重紗看了看三哥懷裡的三嫂,再看看身邊的琴兒,的確,她們二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來還是聽三哥的話,便對身邊的已經換了裝的白衣使說道:“上路。”
“是。”白衣使在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後,先遣一撥人先行前去打點,其餘的人則跟在玉重紗等人身邊,隨行前進。
壽王府。
一身華服的武惠妃出現在壽王府,那可是讓壽王府的衆人嚇的不輕,雖說壽王爺是武惠妃的兒子,但是武惠妃卻很少來壽王府親自看望壽王爺,更別說有這麼大的陣仗了,下人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道:“見過惠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走下鑾駕的武惠妃看了看恢弘大氣的壽王府,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次皇上對瑁兒的大婚很是重視啊,只見武惠妃邁着蓮步走了下來,優雅的揮了揮手道:“平身。”
“謝惠妃娘娘。”衆人起身之後,整齊的站在兩邊,爲惠妃娘娘讓出一個道兒來。
見此,武惠妃看了看衆人,一圈之後竟然沒有發現壽王的蹤影,不免得有些奇怪:“壽王呢?”
聽到娘娘的話,壽王府的總管王總管躬身上前道:“回娘娘,王爺一早上便出去了,不知娘娘今日要來,老奴已經命人去尋王爺去了,估計一會兒王爺便會回來了。”
聽到聲音,武惠妃看了看那人,忽然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蹙着眉頭怔愣了一會兒。
低着頭的王總管見娘娘沒有迴應,得知娘娘是想詢問自己的身份,便自報家門道:“回娘娘,奴才是壽王府的總管,王德,當年老奴流落街頭,差點兒餓死,是壽王爺救了老奴一命,壽王爺仁厚,留了老奴在府上打點。”
聽此,武惠妃點了點頭,怪不得覺得他眼熟,原來還有這麼一出事情啊:“原來如此,好了,既然壽王留你在府上,你就要盡心的爲壽王辦事兒,不可讓壽王煩心,明白嗎?”
“是,老奴明白。”
說完,武惠妃便向王府內走去,她要仔細看看壽王府內部的佈置。
當走進壽王府的時候,武惠妃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瞧瞧這壽王府的佈置,亭臺樓閣,舞榭歌臺的,每一處都是別樣的景緻,還有那吊橋上的石像雕刻,每一個都是不同的姿態,就連模樣都是不一樣的,還有那邊的花園裡,雖說如今是夏日了,但竟然有百合開放,當真是別樣的精彩。
一直跟在身邊的王總管見娘娘在花園中止步了,便湊身上前,恭敬地說道:“回娘娘,這是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們栽種的,雖說現在的天氣比較炎熱,但是奴才們在這周圍放上了水壇,使得周圍的溫度一直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這
也就使得百合在這夏日都能夠盛開,皇上說用此百合象徵着壽王爺與壽王妃百年好合之意。”
聽到這話,武惠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點了點頭道:“恩,皇上有心了。”
就在這時,武惠妃身邊的一個小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在娘娘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原先一臉笑意的武惠妃一下子冷了下來,蹙着眉,定了一會兒神之後說道:“去,將那二人給本宮帶到這兒來,另外將這府內的人都給本宮看嚴實了,若是哪一個嘴巴不嚴實的,就給本宮料理了,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說完,武惠妃身邊的人,還有壽王府上的人都開始忙活起來了,一個個的臉上也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笑容了,全都是換成了一副謹慎的模樣。
壽王府的正殿原本是打算留着壽王爺大婚的時候才啓封的,可是今日因爲武惠妃的到來,再加上武惠妃在聽到一件事之後,那臉色就猶如掉入了萬丈寒冰之中,因此更是沒有敢提起這茬,一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喘一聲的站在正殿內。
“把人給本宮帶上來。”武惠妃端坐其上,眸中含怒的看着下面的人,冷聲道。
隨後就見一身紫色華服的壽王被宮人“請”了上來,同時帶上來的還有一個身着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此女子面色潮紅,頭上的髮髻也有些凌亂,眸中帶媚,明眼兒人都能夠看出發生了什麼事兒,當武惠妃見到她這般的時候,心中直接就將她定義爲一個不正經兒人家的女子,很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好。
看到帶上來的兩個人,武惠妃此刻的心中更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怒氣,自己在後宮拼命的爲他籌謀,可是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兒上,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來!
當下人們看到帶上的是他們的主子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壽王爺,壽王爺怎麼會在這兒?還有王爺身邊的女子是誰,不像是壽王妃啊?
“兒臣拜見母妃,母妃金安。”壽王爺滿不在乎的對自己的母親行禮道。
“民女拜見惠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身旁的女子見此,連忙跪下身來行禮道。
一片死寂的沉靜,沒有一個人敢提醒武惠妃,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更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聲動靜。就在衆人以爲武惠妃會如此繼續冷戰下去的時候,終於,武惠妃看着下面的二人,冷聲道:“如此賤婦,勾引皇子,本應株連九族,但本宮念其家人實屬無辜,故只將此女杖斃,來人,拖下去行刑。”
什麼?
當宮人將此女拖下去的時候,此女纔回過神來,不停地叫喚着:“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殿下,殿下,殿下救命啊,殿下……”
原本還站在那兒無所謂的壽王在聽到這樣的懲處時,身上也冒起了冷汗,不敢相信一向可親的母妃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舉措來。
坐在上位的武惠妃似是看出了壽王的疑惑,冷着臉看着他,問道:“是不是覺得本宮不近人情?手段毒辣?”
“撲通”一聲,壽王爺別嚇的跪在了地上,牙齒不停地打着顫,不知道該如何回母妃的這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