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情況我算是明白了,總結起來就幾點:
其一、伊凡算是自己人,有嘛事情能幫擋擋,多了不說,消息不透露是沒什麼問題的;
其二、我們要找的屍魃是在納粹手上,就是不知道被帶去了那裡;
其三、現在他們手上有線索。
說起線索,我一下子想起個事:“對了,你們梵蒂岡不是不用白種人之外的人麼,怎麼會你們裡面有個會說中文的呢,好像人也是個黃種人?”
伊凡狡詐的一笑:“這人是被人介紹臨時加入我們的,有個僞造的手續說是以前裁判所的混血後裔,看情況也是想來撞撞運氣。我留他們在身邊,無非就是想看這些傢伙什麼時候和他的上家聯繫,然後找點線索出來——你看,他這不是和其他人聯繫了麼?”
伊凡說這事的時候倒是平淡無奇,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多半是和梵蒂岡內部某些事情有關,我只能笑笑表示了接受。
伊凡是自己人,我也就實話實說和他留下了聯繫方式,說好有情況相互通知一聲——無非就是伊凡替我們保密順便尋找納粹的消息;我們這邊只要是有任何關於鬼道衆或者聖槍頭的消息,都要告訴伊凡…
感覺上吧,伊凡對於聖槍的關注度完全超過了吸血鬼,說白了,要是吸血鬼能拿出聖槍來換一條活路,梵蒂岡諸人多半能載歌載舞把他們給放了!
目標從兩撥人變成了一撥,可情況還是沒變化,我們依舊不知道納粹現在躲在那裡,只能希望伊凡派出的跟蹤者能成功找到納粹的藏身之所,至於抓不抓得到吸血鬼公爵就和我關係不大了。
和伊凡分手以後我們就近找了個旅館,看這裡人不太多就乾脆把上面一層給包了,大家又是老規矩睡覺休息——真是佩服有些小說中的人物,不吃不喝不睡覺帶不上廁所,十年如一日奔波勞碌憂國憂民…
那不他媽純扯淡嘛!
康納利在農場吃好喝好恢復了不少,住在這裡以後我又弄了點東西給他補了補陽氣,除了身子還有點虛弱以外差不多都好了——不過也有後遺症,那就是說睡覺睡得太多了死活不困,只能和五鬼之一一起在房間外給我們放哨站崗。
年輕真好,無論是累得跟死狗一樣還是醉得爹媽都不認,只要一覺醒來就能差不多復原,哪像現在扭個腳都得三五天才能下地?美美睡上一頓之後我算是好了,看大家都還在睡覺,乾脆就隨手拿個了墩布上了天台,好好打了遍長拳舞了套棍出了一身的臭汗。
下來一看大家都差不多起來了,只有威廉姆最近兩天擔心康納利根本沒睡,現在還躺在牀上打呼,於是兩三下把丫弄起來叫吃飯。
飯後我們各自休息——本來我考慮的是等到晚上要是伊凡還不和我聯繫就自己出門去找,但是我們沒休息多久,他果然來了電話。
梵蒂岡的追蹤還是頗有成效,納粹的落腳點已經找到——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幾次在中國行動的時候長了見識,所以落腳點也選擇了個修道院。
那修道院的位置在個半山坡上,位置偏僻無人,極有可能是他們早埋伏下的窩點,伊凡把一張衛星地圖傳給了我,上面把一切都標記清楚了。
現在梵蒂岡的主目標鬼道衆副目標吸血鬼,對納粹的興趣確實不大,他把這消息給我不但能夠讓我們牽制一個對手,還能賣我個人情,果然是兩好局面。
順便我問了問吸血鬼的消息,伊凡倒也沒瞞我,直接告訴我們大致掌握了吸血鬼公爵活動的幾個範圍,現在正在計劃圍捕中…剩下的東西他也沒多說,虛晃一槍就帶過了。
電話掛斷,我把所有人集中起來看了看地圖和資料,大家的情緒空前高漲,一直決定現在立馬出發,入夜時分發起攻擊把納粹給端了。
我有點猶豫:“我們只是需要探聽出屍魃的消息,不需要和納粹真刀真槍對幹吧?”
桑榆立刻反駁:“闢雲,我看你是太小看教授手下那幫人了——你以爲梵蒂岡的手段不高明麼?經過異端裁判所幾百上千年來的浸淫,他們逼供手腕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即使這樣都沒能找到屍魃運送的地點,那就只說明瞭一件事…”
威廉姆立刻補充:“抓到的角色太小了?”
桑榆點頭:“那是一定的!正因爲他們抓的人不夠分量,所以纔沒得到需要的消息,但是你又想想,納粹中的那幾個頭目那個是好抓的?”她斜眼看我:“你以爲偷偷摸摸蹲牆角甩悶棍就能把約瑟夫抓了?”
我納悶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爲什麼老是覺得你們是爲了打架才慫恿我的呢?”
十三反問:“你還有其他的辦法麼?”
我鬱悶:“沒有!所以現在就算知道你們是憋着勁手癢想掐架,我也只能最後給你們扛黑鍋拿大鼎——真冤死我了!”
一羣人吭吭坑的笑,特別是桑榆眼神頓時就有點嫵媚起來,“既然沒辦法,那你就聽我一次唄!”
我苦笑:“還能怎麼樣呢?算了,就算是賊船我也陪你們一回了,大不了回去又被師傅罵…”說完我眼睛一瞪:“好了好了,都別笑了!收拾收拾出發!”
幾個人嘿嘿笑着鳥獸散,很快就礪兵秣馬把東西給收拾完畢,甚至說車子都重新補氣加油洗個乾淨,看羣人歡呼雀躍的樣子,不明白的還以爲是羣驢友上山踏青呢。
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已經把車子藏到了一片樹林裡,然後偷偷摸摸靠近了伊凡所說的那修道院外。這裡也算是上帝的地盤,五鬼什麼的都不敢亂動,只能靠我們人爲手段摸進去。
按照伊凡所給的資料,這修道院倒是不大,前面一個不大的禮拜堂,後面是個帶平房的小院子,神父修士只有三兩人都住在裡面——我們很快決定了作戰計劃:桑榆和我倆從前門進去,見誰就把誰給放翻;十三-陪着威廉姆、康納利從後門進去,用威廉姆攜帶的麻醉槍來偷襲,希望不要驚動其他人。
五鬼就隔着老遠扔外面了,萬一有人逃走也能有個跟蹤報信的不是?
修道院分爲很多種,有隱修院、備修院、小修院、大修院很多,這座修道院門口左邊是感恩祭典浮雕,右邊則是彌撒聖祭浮雕,按照分類來說就是典型的隱修院。
在大門上推了兩下門沒開,我正準備拿出匕首來撬,桑榆嘻嘻一笑摸出個防火打火機,輕輕一扭就從上面彈出了手指長的聚焦火炬——“省省吧,用這個快點。”
燒壞了門鎖之後我們平安溜進了大禮拜堂,但是裡面看上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我和桑榆挨個把懺悔室和側室檢查了一遍,但是絲毫異常都沒有發現,正在奇怪這是個嘛情況,後面突然哐當響了一聲!
我倆立刻就衝了過去!
禮拜堂邊的小門出去就直接到了後院,一衝進去就看見十三滿臉焦急的正好朝外跑,我連忙四處掃視準備預防突如其來的襲擊:“咋了…呃?你沒事?”
會錯意了,這傢伙那表情仔細一看明顯是恍然大悟的感覺,根本不是我認爲的那種什麼受襲擊後的慌亂,就算腳步有點快也不過是爲了忙着找我——他滿臉肅然的開口了:“沒人!我們被騙了!”
“恩?”我和桑榆面面相覷,“不會吧?”
伊凡和大師兄的關係我已經確定過了,大師兄說那貨也算是性情中人,平時就喜歡上上網玩玩遊戲,要不然就是練刀,根本不像會耍小心眼的人——而且這事對丫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好處,陰我幹嘛?
轉眼間威廉姆也從後面跑了出來,緊跟着是康納利,倆滿臉憤慨的嚷嚷:“真被騙了,確實嘛都沒有——別說沒發現納粹,就連神父都不見了!”
“不對!”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事絕對不會是伊凡放我鴿子,沒好處不說還順帶得罪人,我想伊凡是不會做的…算起來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納粹提前得到消息溜了,要麼就是他們現在外出辦事去了!”
一說到辦事,我腦中突然想到了一點:既然梵蒂岡差不多把吸血鬼給找出來了,那麼納粹也有可能同樣找到了它們的下落——你說會不會是丫幫子人現在埋伏偷襲伊凡他們去了呢?
越想越有可能,這事情給大家一說倒是平息了怒氣,很快我們就作出了決定:立刻趕回小鎮,看能不能把納粹給攔半道上!
我摸出手機給伊凡打電話想說說這邊的情況順便問問吸血鬼的位置,但是那電話死活打不通,後來一想估計丫已經進了某個什麼下水道、防空洞之類的地方,所以無法接電話——只能讓桑榆先把五鬼給派出去了!
但是我愁啊,我急啊,這麼大個地方五鬼來找要到啥時候去了,等找到的話黃花菜都涼了…旁邊十三突然提了我個醒:“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求卦吧?”
“啥?”
“我說求卦啊!”十三懶懶的說了句:“讓洛大師和巧雲都幫我們求個卦,我就不信了,他們求出來的卦圖能不準?”
“對啊!”我一下子樂了,拍着十三的肩膀:“愛卿言之有理,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