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手插在袋裡摸東西,電話一響來都來不及關,結果……
約瑟夫仨兔子似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沒有任何猶豫就朝着屋後衝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後門——我手忙腳亂的從牆頭跳下去追,結果進屋後毛都沒看到一根!
丫的太快了!
我在房門發泄幾腳退出來以後,按照魯迅的話說已經是出離憤怒了,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下長劍哥那石破天驚的一刀張口就罵:“你娃沒義氣,沒道德!明明說好了一人一個,結果你小子居然不動手…”
這不怪我,換你也得這樣——就在我衝進房裡轉悠一圈出來之後,那長劍哥才晃晃悠悠爬下了樹,現在一臉悠然自得狀踱着方步。
我這纔想起那貨不懂中文,正尋思着是不是把桑榆叫來幫我當槍使使,一摸電話正好又抖了起來。
我滿臉鄙夷的把電話摸出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桑榆不滿的聲音:“你幹嘛呢半天不接電話?”
這纔想起自己單獨溜號做任務是桑榆的大忌,氣焰頓時矮了一頭,“沒有,那哪能呢?我就四處轉轉找線索…”
“四處轉轉?”桑榆明顯不信:“剛十三說你有事出來看看,可不像是閒逛的樣子啊?”
我斬釘截鐵:“必須是閒逛——不信你過來瞅瞅?”我左右打量自報座標:“這房子在修道院的三點鐘方向,大概五百米,白色牆壁紅色房頂,前面停着輛黑色小車,右邊是車庫…你看見了?好的,我就在這裡等你!”
打電話的過程中我一直沒忘記盯着那傢伙用眼神繼續鄙視,可那長劍哥自從樹上爬下來以後就一直有點怪,看着我頗有基佬的風範弄得我心底發毛——我咳嗽一聲揮揮手:“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你在自己走吧。”
我揮手那架勢和趕蒼蠅差不多,隨便扒拉兩下就準備進屋,可是沒想到——
剛一擡腳那長劍哥已經站在了我面前擋着,半生不熟的中文一字一頓:“你?諸葛、劉、闢雲?”
我從來不認爲哥能威名遠播到老外都知道這份上,自然也就倍兒小心了。我後退一步伸手摸刀,警惕的發問:“YOUISWHO?”這話是我從鐵子那學來的,據說意思就是‘你是誰’。()
同類的話還有不少,都是簡單的英語單詞構成了頗爲複雜的名言警句或者俗語,簡單易學朗朗上口,我一個不留神就學了點。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朋友三四莫說那些)
……
話一出口那傢伙居然白癡似的盯着我,於是我就明白了:現在很多驅魔人都屬於重武輕文忽略了文化教育,梵蒂岡那意大利語言環境下這貨是沒有好好學習過外語,不像哥,就算大學沒學好,加入七部以後也能自學成才從鐵子那偷幾句師,交流最少不成問題。
頓時對我國的九年制義務教育有了自豪感,真是到國外都不丟人啊!
民族自豪澎湃歸澎湃,可現在這交流還是沒辦法解決啊,我只能首先點頭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後指手畫腳的表示還有個朋友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呃,就是不知道桑榆對於意大利語學得怎麼樣?記得王熙說過桑榆能說七八國語言吧,這意大利語說不定就能知道點。
不過還沒等我伸手把意思比劃明白,外面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吱嘎’脆響已經把我解救了——桑榆帶着十三蹭蹭蹭就衝了進來,一看我那橫刀立馬的架勢,倆立刻就弓箭上弦槍上膛把長劍哥給圍了起來。
“這是誰?”
“沒事,沒事,”見狀我連忙把殺神刃放低表示自己無敵意,“這人應該是五鬼給我們說的梵蒂岡那玩長劍的傢伙——本來我是不打算接觸的,可這丫好像認識我,居然都喊出我名字了!桑榆,要不你用意大利話幫我問問?”
責任一推四五六再加上了新話題,自然把我的問題一筆帶過了——桑榆冒出一大串我聽不明白的話,然後對面那貨很欣喜就和她聊到了一起…
“就這麼簡單?”我差點沒哭:“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叫伊凡的傢伙是我大師兄的朋友,見過我照片才認出我來的?”
“恩。”桑榆點頭。
“還有,這傢伙在那豬肉白身上裝了個跟蹤器,所以專門放丫出來接頭,然後準備讓他們逃跑了好追蹤的?”
“恩。”
“伊凡發現這傢伙接頭對象不是鬼道衆而是納粹,所以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剛纔沒動手就是這意思?”
“恩。”
“呃,按你這麼說,”我咳咳咳幾聲:“是我壞事了?”
“恩!”這次不但桑榆點頭,就連十三都跟着:“那是一定的。”
我想了想,再看看長劍哥伊凡的表情,突然心有靈犀發現了一點:“和我們沒關係啊——你想啊,他們找鬼道衆多半是爲了丟失的那把聖槍矛頭,而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需要找出到底屍魃在誰手上…誰知道是納粹還是鬼道衆呢?這不好說啊!”
“呸!”桑榆杏目一橫,“你小子臉皮還真是厚啊——壞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悔改就不說了,瞧這意思還有點幸災樂禍喜聞樂見的味道…”
“沒有!”我立刻否定:“我現在這是找出矛盾的中心點然後加以總結和推論,尋找個最適合的辦法來處理——就算我們想給梵蒂岡幫忙也輪不上吧?他們可是專業的紀律部隊,和我們這種散兵遊勇混編戰鬥只能降低戰鬥力,完全沒用不是?”
我想了想:“大不了查屍魃的時候順帶幫他們找找聖槍的消息,不就算是贖罪了?”這話實誠,桑榆十三一想也在理,所以倆都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那伊凡突然大段大段的又吐出了意大利文,看架勢還是對我說了點什麼——我連忙對桑榆說道:“桑榆,麻煩幫我翻譯下。看樣子他是有話對我說,但你知道,英語我還能對付,但是那意大利文就有點吃不準了…”
桑榆一飛白眼仁就扔了過來:“意大利你個頭!人家那是標準的英語!”
……
好吧,老規矩後面全部當成丫的說中文算了。
伊凡是梵蒂岡的高級聖裁者,這次前往剿滅吸血鬼的任務就是他所帶領的,同時,由於這傢伙的表面上又是個喜歡考古、探險的學者,所以和我大師兄就有了點聯繫。
在一次前往印度的探險考古活動中,我大師兄和伊凡認識了,這倆很快就結下了友誼,但是雙方都不知道對方背後的身份——直到後來探險活動出了意外。
那意外我不太清楚是什麼事,就知道後面倆都知道了對方都是屬於暗地裡驅魔降妖的人物,於是後面關係就更加密切了,包括這次我來尋找屍魃的下落和隱藏身份,大師兄都全部給丫說了。
當然,我相信大師兄絕對不是八卦,而是想他能在自己做任務的同時幫我查查線索。
你別說,線索還真讓他給找找了——就在尋找吸血鬼的過程中,伊凡和納粹、鬼道衆小小的交過幾次手還抓了個活口,審問過程中知道了上次教授的所作所爲。
上次鬼道衆從張家搶出屍魃之後,在半路被逃出地下洞穴的教授偷襲,除了僅有的幾個人逃走,其他人全部被教授和埋伏的納粹消滅,屍魃也落到了教授手上。
由於被抓的傢伙地位不高,只不過是個尋查線索的外編人員,知道的不會太多,所以在後面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伊凡唯一確定的是屍魃落在了納粹手上。
正當伊凡準備聯繫大師兄把情況轉告我的時候得知了吸血鬼的情報,然後他只能帶着人前往圍剿。路上消滅了幾個小吸血鬼之後遇上了吸血鬼公爵,然後一場激戰之後追蹤到了個二戰時期廢棄的地下防空洞。
也就是我們從另外一條路進入的那地方了。
吸血鬼公爵當時是受傷落跑,但是居然沒想到他逃亡之處是自己的老巢,也就是直接回到了防空洞中,當時伊凡就覺得這裡面鐵定有戲——果然不出所料,進來之後就遇上了幾個轉生池。
我們當時處理的只是其中一個,而另外還有幾個轉生池,這幾個被找到的轉生池中都是公爵後裔所進行初擁產生的吸血鬼,並沒有找到公爵直系製造的吸血鬼!
就在伊凡即將找到最後個轉生池的瞬間,某個房間中衝出了個新吸血鬼和大公爵,然後一場大戰爆發了——從時間上算起來就該是我們躲在房中的時候了。
吸血鬼無心戀戰,交手之後迅速逃走,伊凡帶人追了出去,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暗中偷窺的五鬼。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五鬼,但是我相信他當時就從五鬼上猜出了有人跟蹤,而這人和我有着莫大的關係。
所以伊凡就把一部分忠心沒問題的手下派出去按計劃尋找吸血鬼的線索,自己則是留在旅館中,直到我出現跟蹤豬肉白纔跟了上來。
至於說爲什麼沒有動手,那是因爲他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