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昨天上午!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艾森突然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然後惡狠狠地盯着張陽,厲聲道,“不過,夥計,這個笑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好笑。昨天早上胸骨斷裂,現在還能來參加聚會?我猜,你一定是在把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了三歲小孩一樣糊弄,是不是!”
艾森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的怒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尤其是他的笑聲。
誰都聽得出來,他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雖然不少楚楚的同學都擔心艾森會大打出手,但是更多的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看戲。
一直以來,楚楚就備受矚目。
酒吧裡其實有很多她的仰慕者。
只是因爲妮可的存在,大家都將對她的那點小心思悄悄藏在了心底。
原本張陽出現,他們還在猜測他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敵意,最多就是有些羨慕。
畢竟,坐在兩個萬衆矚目的美女中間,這種幸運本身就讓人眼熱。
但是現在,楚楚已經明確告訴大家,張陽是她的男朋友,妮可還一臉坦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自然深深地刺激了對她抱有幻想的男生們。
既然艾森跳出來找張陽的麻煩,他們自然喜聞樂見。
甚至有人還拿話擠兌艾森,希望推波助瀾一下。
對於艾森的戰鬥力,大家很有信心,幾乎已經能夠想象張陽這個不速之客吃癟的樣子。
“是啊!昨天上午才胸骨斷裂,現在該剛做完手術,在醫院裡靜養纔對。”
“沒錯!別說第二天,就是半個月都未必能自由活動。”
“這謊言說的也太沒水平了。艾森,看來人家真的在把你當三歲小孩看呢!”
“對呀,艾森,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咱們的東方小公主找了個東方王子,名花有主了。”
……
面對大家的質疑和打趣,楚楚終於按捺不住。
她高聲說道:“我發誓,昨天上午的確受了重傷,斷了三根肋骨,背脊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可是楚楚,你現在爲什麼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呢?”艾森立即反問。
“因爲他。”楚楚指着張陽說道,“張陽是華夏有名的醫生,這樣的傷勢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楚楚此話一出,立即噓聲四起。
“名醫?這麼年輕居然是名醫?”
“也有可能。華夏有不少包治百病的名醫。哈哈!”
“包治百病?哈哈,是那種連行醫執照都沒有的醫生嗎?但是我聽說不都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嗎?他這麼年輕也是?”
“大概是什麼名醫的親傳弟子吧!反正華夏人挺相信的。”
“就是摸一摸你的脈搏,然後就給你包上一大堆野草樹葉甚至樹根樹皮熬一大碗黑乎乎的液體的醫生?”
“不僅是植物,還有各種動物屍體,甚至金屬都能入藥。”
“嘿嘿,跟古代的煉金術士差不多吧!”
“我看,更像是中世紀那些被綁在火刑架上的巫師。”
……
楚楚的解釋非但沒讓同學們安靜下來,反而讓他們更加質疑。
這也不能怪他們。
誰也無法相信骨骼斷裂這樣的傷勢能夠一天就恢復到如此程度的。
況且華夏醫術這些年的確沒落,別說這些老外,便是華夏人自己也認爲是僞科學,甚至不少學者都站出來反對。
衆人的質疑聲深深地刺激了楚楚。
這個倔強的少女環顧了一下四周後,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事實。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去互聯網上看看關於張陽的報道。”
丟下這話,她又反過來安慰張陽:“對不起,張陽,你別生氣,他們只是對你不瞭解。有朝一日,他們會清楚站在他們面前的究竟是一位怎樣偉大的醫生!”
張陽無所謂地笑笑:“楚楚,別擔心我。這點質疑算不了什麼。不久的將來,他們總能明白,咱們華夏醫術的神奇之處。”
“楚楚,既然你沒受傷……哦,不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賞個臉,品嚐一下我特意爲你調配的這杯美酒呢?”艾森看到大家似乎都站到了自己一邊,心中的怒火也漸漸小了許多。
他重新露出笑容,將話題又轉移到了手上的七彩斑斕上。
只是,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七彩斑斕的酒液已經開始相互融合,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不再層次分明。
有明眼人已經看出來了,艾森這已經是在挑釁了。
楚楚一愣,飛快地瞥了眼花花綠綠的七彩斑斕,眼中露出一絲怒火。
她原本就比較反感艾森,現在這傢伙咄咄逼人的架勢更讓她憤怒。
之前找了個藉口拒絕他,本來是照顧他的面子,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楚楚一時間感覺有點不知所措。
她倒是不擔心張陽,唯恐艾森太不知趣觸了黴頭。
這裡畢竟是校園附近的酒吧,一旦出現了打架鬥毆,影響總歸是不好。
要是引來了警察,就更麻煩了。
楚楚權衡再三,終於一咬牙,就要接過艾森手上的七彩斑斕一口喝下。
她已經做了決定,等喝掉這杯酒,立即就帶着張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這樣會讓自己很沒有面子,但是對她而言,面子什麼的已經沒有意義。
現在她只想儘快平息這件事,避免更大的麻煩。
可就在她準備伸手的時候,卻發現艾森手上的七彩斑斕突然消失。
下一刻,卻到了張陽手上。
“我替她喝!”
張陽的聲音很輕,但是如同在每個人的耳畔炸響。
大家都被剛纔的一幕驚呆了,酒吧裡除了背-景音樂,頓時鴉雀無聲。
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這麼近的距離,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楚楚明明站在張陽和艾森之間,但這個東方青年只是隨意的一探手,酒杯便如同變戲法一樣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麼遠的距離,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完全已經超出了魔術的範疇。
難道說眼前這個東方青年真的是來自於神秘華夏的巫師,懂得法術不成?!
酒杯突然從自己手上消失,落到了一米開外的張陽手上,艾森也有些發矇。
不過,很快他又回過神來,制止道:“住手!這是我特意爲楚楚調製的七彩斑斕,你……你沒有資格喝!”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誰都別喝。反正也是一件失敗的作品。”
張陽說着,便當着艾森傾斜酒杯,將酒倒掉了。
看着自己心血之作就這樣被倒掉了,艾森就想要出手阻止。
可是他剛一出手,立即感覺手腕一疼。
張陽竟然用左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艾森感覺那不是手,而是鐵鉗。
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這個如同小白臉一般,似乎可以一拳撂倒的東方青年怎麼可能擁有這樣可怕的力量!
旁觀的人也有些傻眼。
大夥兒都知道,艾森喜歡拳擊,經過系統的力量訓練,在同齡人之間難逢敵手。
沒想到連一個照面都沒有,直接就被對方拿住了。
張陽鬆開艾森的手腕,笑着說道:“艾森先生,你口口聲聲說這杯什麼七彩斑斕是你特意爲楚楚調製的,我就納悶兒了,不過是區區一杯雞尾酒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嗎?”
“你……哼,這是七彩斑斕,威爾斯獨創的特級雞尾酒,全英最難調製的三種雞尾酒之一。你以爲誰都能調製的出來嗎?”
艾森一邊說着,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吧檯之後的威爾斯。
威爾斯似乎對吧檯之外的一切漠不關心,這會兒他還在晃動着雪克杯,全神貫注地完成他的作品。
對於威爾斯的反應,艾森明顯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他佩服威爾斯神乎其神的調酒技術,但他更清楚威爾斯可怕的身手。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有幸見識附近的幾個黑人青年喝醉了鬧事兒。
威爾斯只用了不到三十秒就將他們撂倒,然後一手一個全都扔了出去。
剛纔張陽的力量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他便想要把威爾斯扯進來。
若是威爾斯能出手,應該能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方小子。
“哈哈!”張陽突然笑了起來,一臉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杯普通的彩虹酒嗎?我看也沒什麼難的吧!”
“哼,說大話誰不會!有種你給我調一杯試試。別說七彩斑斕,就是能調出三原色都算你行!”艾森被氣的臉色通紅吼道。
“張陽……”楚楚明顯有些擔憂。
“放心,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張陽朝楚楚眨眨眼睛。
楚楚苦笑一下。
她見識過張陽的手段,知道這次艾森倒黴了。
一時間,她又是欣喜,又是擔心。
欣喜的是,張陽肯爲她出手。
擔心的自然是害怕事情進一步鬧大。
雖然艾森挺煩人的,但是畢竟還不算太壞,沒必要讓他太難堪。
“你到底會不會,不會的話,就直說,別唧唧歪歪!”艾森再次叫囂起來。
“嗯,我的確不會調酒,喝酒傷身,作爲一名醫生,我也不會勸自己的朋友喝酒。”張陽笑眯眯地說道。
轟……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一陣鬨笑。
大家原本還期待張陽能夠大顯身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可惜,張陽緊接着話又讓大家感覺峰迴路轉,重新期待起來。
“不過——”只聽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我倒是學過一種果汁的調法,與這種七彩斑斕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