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陽在心中盤算着如何應對這場鴻門宴的時候,妮可突然問道:“對了,張先生,你喝點什麼?威士忌還是伏特加?華夏的五糧液也有!”
“就雞尾酒吧!隨便什麼都好。張陽無所謂地笑笑。
“隨便?威爾斯,那你就看着辦。給張先生調製一杯,讓他嚐嚐你的手藝。”妮可笑着說道。
“好的,那我就給張陽先生調一杯火焰情人。我猜,他一定會喜歡。”威爾斯說着,便開始忙活起來。
他的手段看起來並不算特別花哨,但是內行看門道,張陽卻注意到他的手很穩,基本功相當紮實。
張陽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威爾斯。
就算他在酒裡面動手腳,張陽也無所畏懼。
如今他九陽真火已經練到第九重,雖然還沒到大圓滿境界,甚至勉強凝結出第一道日輪,但也能百毒不侵,根本不懼對方下毒。
妮可徑直在吧檯前坐下,像往常一樣津津有味地看着威爾斯的表演。
楚楚看了眼她右側那個熟悉的座位,咬了咬嘴脣,湊到張陽身邊,將他推到了妮可右側的座位上。
她自己則坐到了張陽另一側。
大家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免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楚楚和妮可。
楚楚和妮可之間的關係早就被大家所知。
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個東方面孔的男性第三者,不免讓人一陣驚奇。
更重要的是,妮可似乎還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這就讓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
只是,沒有人立即詢問張陽的身份,而是靜靜等待楚楚或者妮可主動介紹。
於是,在吧檯前這個小範圍內,突然變得沉默起來。
大家都略顯期待地在三人身上掃過。
也有在暗中猜測,這個陌生的東方青年在三人之中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更有甚至,開始聯想張陽的性取向問題。
因爲他們很自然地將張陽當成了兩個女孩子的男閨蜜……
趁着這工夫,張陽忍不住打量一下楚楚這些同學。
在他的印象中,學習考古的學生,應該都是那種戴着厚厚的眼鏡,留着鬍渣不修邊幅,學者氣息很濃的知識分子。
可是現在,楚楚這些同學卻完全顛覆了這種固有的印象。
眼前楚楚的這幫同學,不乏美女帥哥,衣着及其時尚。
這種時尚深入到骨子裡,並不是因爲環境的關係。
楚楚顯然不太願意跟妮可多說,但是賴不住妮可的熱情,將張陽介紹給大家之後,只好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過去。
雖然楚楚一再強調張陽的醫術如何高明,但是她的同學們只是禮貌性地恭維兩句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顯然,對於東方的醫術,他們並不認可,甚至充滿了懷疑。
好在對於這種反應,張陽早已經見怪不怪。
這些年輕人恐怕只有真正親身體會過華夏醫術的神奇之後,纔可能改變固有的觀念。
“嗨,楚楚,好久不見!”
這時,在鄰座吧檯前的一個長着一頭亞麻色捲髮的男生端着高腳杯風度款款地走了過來,笑着對楚楚說道。
男生身高體壯,一頭亞麻色的捲髮看似隨意地披在肩頭,穿着半袖,健壯的胳膊上露出猙獰的怪獸紋身。
如果在華夏,這樣的場合,肯定會把他列爲社會不良青年。
不過張陽卻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戾氣。
“你好,艾森!好久不見!”楚楚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後,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楚楚,來嚐嚐這個。”艾森並沒有離開,而是將手中七彩斑斕的酒杯遞了過來,“這是我特意爲你調的七彩斑斕,你嘗一下感覺怎麼樣?”
“七彩斑斕?”楚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單是她,身邊幾個男子頓時噓聲四起。
“嘿,艾森,你吹什麼牛?你也會調配七彩斑斕?”
“那可是威爾斯的看家本領,就你也行?”
“就是,就是。咱們的東方小公主可是品酒的行家,你就別……華夏有句話叫做什麼來着?阿歷克斯。“
“我想想……哦,對了,班門弄斧。”
“對,就是班門弄斧。”
“嘿嘿,也可以說關公面前耍大刀。”
此話一出,立即又引來一陣鬨笑。
這些學生經常光顧酒吧,對七彩斑斕也十分熟悉,聽到他的話後,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這邊,大夥兒紛紛起鬨。
七彩斑斕是在一個酒杯中分成七種顏色,呈現七種口味。
想要讓一杯液體裡面完美地體現這七種口味,彼此獨立而又和諧共存,調配的難度可想而知。
“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七彩斑斕!”艾森高調的舉起高腳杯。
在柔和的光線下,混合的酒液確實分成了彩虹的七種顏色。
雖然在交替的邊緣有一些混雜,顯得還不夠完美,但作爲一個新手,能做到這樣,就已經足夠讓衆人震驚了。
“哇喔!瞧,真是七彩斑斕!”
“艾森,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真是太酷了!”
“是啊,艾森,你可真厲害,竟然真的被你練成了!”
“只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我猜,一定沒有威爾斯調製的充滿夢幻。”
“我說,咱們就別吹毛求疵好麼,艾森又不是專業的調酒師,能做到這樣已經難能可貴了。”
……
酒吧內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艾森手上的那杯堪稱華麗的雞尾酒,頓時一片譁然。
大家都是識貨之人,威爾斯的拿手好戲始終被人津津樂道。
便是威爾斯自己,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調出他獨創的七彩斑斕。
現在,艾森這樣一個初學者竟然成功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看到他家嘖嘖稱奇的樣子,艾森顯得極爲興奮。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張陽,眼中帶着一絲挑釁。
張陽微微一笑,彷彿沒有看見。
這種無視無疑深深地刺激了艾森。
尤其是注意到楚楚看張陽的眼神,讓他妒火中燒。
於是,他再也按捺不住,徑直繞到楚楚身邊:“楚楚,這是我特意爲你學的。你離開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愛苦練。你說過,等我練成,你就答應跟我交往。”
“艾森,那只是一句玩笑話。”楚楚連忙解釋。
“不,那是一個承諾。”艾森認真地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擡高了聲線,並死死地盯着張陽。
其實他根本不用這麼大聲,因爲旁觀的人似乎早就看出了一絲端倪,早就安靜下來了。
楚楚不由得有些爲難起來。
對於艾森,她沒什麼好感。
當時她眼中只有妮可,至於那個所謂承諾,也只不過是爲了避免艾森繼續糾纏隨口說出來的。
現在,張陽就在身邊,她唯恐被他誤會。
“對不起,楚楚剛受了傷,所以不能喝酒。”
正當場面變得寂靜而尷尬時,張陽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張陽對艾森談不上反感。
甚至還有些欣賞他的做法。
男子漢就該這樣敢愛敢恨。
爲了博得美人歡心,竟然真的跑去學習調酒,最終還真就讓他調製出了這個七彩斑斕。
當然他說的也是實話,適當的喝點紅酒並不影響楚楚骨骼的痊癒,可如果用各種酒配出來的七彩斑斕,肯定對她身體沒好處。
“你是誰?”艾森一臉疑惑的問道,眼中卻帶着一絲挑釁。
彷彿之前他一直將張陽當成了空氣一般。
“艾森,他是我在華夏認識的好朋友張陽。今天咱們同學聚會,我讓他來一起玩玩,感受一下咱們劍橋大學的氛圍。”楚楚匆忙的開口介紹。
“楚楚哪兒受傷了?”艾森強忍着怒火,沉聲問道。
比起張陽來,艾森的身高和體格有着明顯優勢。
在他看來,張陽-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叫板。
正因爲這個原因,他才故意無視張陽,就是要讓楚楚看清他缺乏擔當的本質。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想要藉此讓張陽丟臉,現在人家卻大大方方地站出來了,直接讓他的計劃落空。
原本,張陽在衆目睽睽之下站出來替楚楚拒絕七彩斑斕,已經讓艾森覺得這是在挑釁自己。
現在又聽到楚楚解釋是她故意將張陽叫來參加同學聚會,還聲稱是她的男朋友,更是讓他感覺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再看楚楚,哪兒有半點身受重傷的樣子。
艾森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該死的東方人當小丑一樣愚弄了。
看着艾森眼中越來越濃的火氣,張陽平靜地說道:“胸骨斷裂,背部也受了重創。雖然經過治療,但還沒有痊癒。喝酒對她身體沒有任何好處。”張陽實話實說。
“笑話,胸骨斷裂難道也能坐航班回到這裡?楚楚回華夏也才一個來月吧?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不愧是劍橋大學的高材生,艾森反應很快,冷笑着問道。
胸骨斷裂,沒有兩個月的恢復,根本無法坐航班飛機。
否則的話大氣壓力驟變之下,楚楚怎麼能受得了?
何況華夏到英國這麼遠的距離,更是危險。
“呵呵,要是我告訴你她其實是昨天上午受的傷,你肯定不信。”
張陽語氣依舊平淡。
但是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搞得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沒人相信這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