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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再切些豬頭肉、羊肉,滷雞也再來一隻,還有油餅!”樑綱大聲的叫喝着,他已經快吃結束了。
桌面上的四個盤子被他清空了一半,那麼多的東西,樑綱就是再餓再能吃,他也一頓吃不完。能吃掉一半,已經是飯桶的量了!
端起酒碗,咕嘟咕嘟的喝了個精光。樑綱一抹嘴,拍了拍肚皮,飽了!“把這些也給我打包了!”指着桌面上的四個盤子,他再次大叫道。
樑綱估摸着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就暴露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而更多的可能就是在今天。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免不了要再次逃竄。而在逃竄中,吃的東西就是最重要的。
“咦,不對,還有喝的。”樑綱想到了這兒不是溪流遍地的大阜山、栲栳山,而是在平原。“似乎酒店中是有酒葫蘆的”,樑綱仰起頭在小店裡找起來。
“打包?”店掌櫃愣住了,這位大爺嘴裡面怎麼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詞兒。那‘老闆’他還可以理解成是在叫自己,雖然他真的沒有什麼資格稱做‘老闆’。可‘打包’是什麼呢?
這時候他的兒子捧着一個包裹走了過來,是樑綱所要的豬頭肉、羊肉、滷雞和油餅,他剛纔在廚房中已經切好了。五斤豬頭肉,五斤熟羊肉,一隻近三斤重的滷雞,還有兩斤的油餅。
四樣中數油餅的量最小,這當然不是他捨不得,而是因爲他不敢把油餅切得太多。因爲油餅分量輕,若也是五斤的話,那塊頭就比豬頭肉、羊肉大的太多了。想到那隻三斤重的滷雞,他就有意無意的切了兩斤,也湊夠了一個五斤。
他老子已經吩咐過他了,要把一切做到最好,所以在用紙張包了豬頭肉、羊肉、滷雞和油餅之後,他又找了一塊方布,把那四個紙包都放在了方布中,打成了一個包。
“這難道就是打包?”老掌櫃稀罕了,看着自己兒子捧過來的包裹他唏噓了,難道這外地就已經興起‘打包’了?樑綱進店之後說的就是普通話,老掌櫃自然不知道這是哪地方的方言,可也知道這不是本地話,樑綱不是本地人。
他兒子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爲自己老子解決了一個難題。當下老掌櫃向着樑綱應了一聲,從櫃檯中抽出了四張大紙來,快步走到樑綱桌前,小心的打起了包來。
看着老掌櫃用紙來包東西,樑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把二十一世紀的習慣給帶到清朝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樑綱暗暗提醒自己,這樣的錯誤決不能犯第二次了,現在自己是在清朝而不是在二十一世紀。
“老闆,你這……有沒有酒葫蘆啊?”中間話音頓了一下,樑綱又反應了過來,自己叫人家老闆是不是不太合適啊?記得電視裡,古代酒店、客棧還有一些小商戶,都是稱掌櫃的的。但隨即他又想到,到了現在才改口是不是有些晚了?是不是太落痕跡了?想到這,樑綱決定這裡就不改了。
“酒葫蘆?”老掌櫃連忙點頭,“有,有。您稍等着……”說着直起腰來,轉頭向自己兒子叫道,“老二,你去把那酒葫蘆拿來給客人。”店裡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酒葫蘆,有的一個也僅僅是老掌櫃自己在用,平日裡都是放在廚房的。他兒子當然清楚這一點,但也更記得他老爹的吩咐——務必要伺候好這位大爺,所以一點頭轉身就回了廚房。
“客官,您這葫蘆裡是準備……”一邊包着東西,老掌櫃一邊向樑綱詢問道。
“米酒,還裝米酒。”湖北的米酒就是不錯,這樣一個無名小店裡的米酒的味道就很好,不愧是出了孝感這個天下聞名的米酒之鄉的地方。
“好嘞,您就稍等——老二,裝米酒!”
老掌櫃實在是太客氣了,現在弄得樑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老掌櫃的年紀比他大這麼多,都夠當他爹的了。現在反倒小心翼翼的處處討好他。要是再不‘講道理’,說不過去啊,真說不過去!
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個錢袋,樑綱鬆開了袋口,頭朝下(桌面)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一堆銅錢,中間夾雜着幾小塊碎銀。
“你看看,夠不夠!”樑綱嘴裡說着,心裡想道:反正就這麼多了,夠了最好,不夠也沒辦法。
最好是夠,我可不想“不講道理”,吃霸王餐!
老掌櫃忙忙點頭,“夠了夠了”,呆了一下又接着改口說,“多了,多了!”從中檢出了兩小塊碎銀,向樑綱比劃道:“這些就夠了。”
那堆銅錢約莫有一百多個,看着多但真的是不值什麼錢。反倒是五塊小碎銀中,最小的一塊怕也會比這堆銅錢來得多。
樑綱實在是沒什麼價值觀念,在他的腦子裡銀子是不怎麼值錢的。雖然理智告訴他,對於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一兩銀子都是極有價值的,可想到電視劇中無數主角以“萬兩”爲單位計的財富,想到電視劇中無數主角用成錠成錠的銀子當零花的場面,這五塊小碎銀子在他眼中還真的是珍貴不起來。
老掌櫃這是在給樑綱上了一課啊!
咧了咧嘴,樑綱又把銅錢和三塊碎銀裝進了錢袋中,紮好口後他要的打包也已經結束了。剩下的那些連同他又要的,一起包進了包裹之中。在包裹的一邊,是立着的一個黃皮葫蘆,顯然就是酒葫蘆了。
一根紅繩系在葫蘆上下兩半的中間,正好可以吊在腰間。
“好嘞,走了!”包裹背上肩,葫蘆挎上腰,樑綱拎起九環鋼刀,向着老掌櫃打了聲招呼,轉身走出了小店。
“咦,斗笠??”就在他邁出店門的瞬間,門口掛着的一個物件映入了樑綱的眼睛。
想想自己頭上裹着的布條,再有腦袋後面拖着的豬尾巴辮子,樑綱前行的身影立刻折了回來。
看着被自己嚇了一跳張口結舌中的老掌櫃,樑綱玩味的一笑,自己這一走想必店裡的人都會輕鬆很多吧!伸手從門後取下了那個斗笠,“這個借用一下——”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去看對面一眼……
李元清大鬆了一口氣,這煞星總算是走了。一眼都沒再看是最好不過了,這代表人家真的沒把自己父女看在眼裡,自然也就無從談起結怨不結怨。雖然方纔樑綱的表現很大度,可李元清心裡依舊有些忐忑,唯恐樑綱在飯後生事。何況這樑綱一看就知道是缺錢花的,而他們父女偏偏就是一身富貴裝扮,身邊更有兩個下人跟隨……
“爹,您說這人會不會就是那個被……”通過小店的窗戶,李盈盈看到樑綱確實是走遠了,當即就忍不住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店就坐落在大阜山腳下,而那人聽說也是在大阜山裡隱匿的……想到傳聞,再看樑綱頭上裹布條的古怪裝扮,李盈盈的眼睛閃閃發亮。
“住口!”李元清一聽女兒這樣說心裡大驚,這話是能當着外人說的麼?當即打斷了她的話,接着就大聲斥道,“女孩子家,關心這個幹嗎?”誰都不是傻瓜,李盈盈能想到的,李元清又如何會想不到?老掌櫃又如何會想不到?就是那兩個下人,心理面肯定也有猜測。畢竟短毛反賊的事兒在地方上已經傳揚開來,如此興師動衆,上千人的圍捕,又牽扯到了棗陽,不但在德安府傳的沸沸揚揚,就是在襄陽府也多有人聽聞。
不過自家僅僅是個生意人,跟這種人不是一條道的,丁點也沾染不得。只把他當做是一尋常人,小店裡遇到的一尋常客,一句不該說的話都不能說!李元清心裡頭想着這些,再看看自己女兒靚麗的面容,不由得想到此次回老宅的那一檔子事,也不知道女兒能不能入叔母的眼?心頭雖然憋悶於宗家不拿自己這個旁支當親人看,可還是兒女的前途爲重。兒子不管怎樣總算是入了族學,日後舉秀才也多了分把握。而女兒若也能被叔母看中……
李元清心思重重。說實話,他如此害怕招惹樑綱,並不僅僅是因爲懼怕樑綱見財起意,他隨身的也就是一二百兩銀子,李家財產固然不豐,在襄陽城中也排不上什麼名號,可就這點銀子李元清還不至於太放在眼中,和自身的安全相比這點損失他還是損失的起的。
李元清真正害怕的是樑綱在見財起意之後更見色起意。
女兒是萬萬不容有失的,這不僅是因爲有叔母那檔子事,也不僅僅是因爲女兒的安危已經關乎到了兒子的前途自己一家人的前途,最主要的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心頭肉,是自己愛在心頭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
“走吧!”李元清說道。實際上他們四人早在樑綱結束之前就已經吃好了,但因爲怕觸動樑綱,所以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等着。現在樑綱已經走遠了,他們也該上路了。
兩名下人,年紀大的那位立刻出了店門去套馬車,年紀小的那個則走向了櫃檯,付飯錢。
兩人一個是車伕,一個是長隨,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個是司機,一個是秘書,都當是李元清極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