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羅媽媽眼底深深的厭惡,韓清羽更加是怒不可遏,他迫切的想要告訴她們,他是韓清羽,是韓府的嫡出大公子,可是沒有舌頭的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嗷嗷叫着。(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biqι.mЁ)
越是急切,越是說不出話來,堵在心口上難以下嚥。
這,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場景啊,若是韓芷仔細觀察,定然會發現眼前的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她太驕傲,對於這樣生活在底層的人,壓根不屑一看。
也就錯過了看清韓清羽面目的機會。
不過就算她看出來,斷然也不會認他,堂堂太子側妃怎麼能有一個叫花子哥哥呢,說出去不怕人貽笑大方。
韓云溪嘴角勾起一朵清淡的笑容,慢條斯理的看着下面,對於韓清羽的遭遇,西江月早就有所耳聞,是以,並不驚訝,只是不明白她葫蘆中賣的什麼藥。
就在韓清羽被店鋪裡的夥計敢走的時候,他緩緩回頭對上韓芷瞥來的目光,四目相對,登時讓她的心神一凝,壓下心頭的狐疑,上了轎子隨太子一起離開。
韓云溪興致缺缺的看着那一幕,心裡卻在冷笑,多麼有趣的一幕重逢,就是不知道姨娘知道了會做何感想?
此時正是陽光正好,楚江之上紅日如赤色玉盤一樣灑在上面波光粼粼,天空中的雲朵被陽光染成繁複妍豔的雲錦,江水倒映着雲彩,彷彿是一副製作精美的綵綢一樣隨風飄動。
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一片華光流彩之中,絢麗精美。
在那一片赤色之中,許多人們或愜意遊走,或三三兩兩談天說地,或是賣完打來的魚忙着趕回家中喝上一碗解渴的茶水。
韓云溪沉吟片刻後方纔回過神來,看着西江月端着酒盞站在臨窗位置,身着極爲張揚的天藍色中衣,頭頂只用一隻極爲考究的碧玉簪挽住,垂下的墨發隨意披在肩上,如墨泉流瀉,意態閒閒恍若酒仙,眉宇寧靜似若書生,這兩種天差地別的極致情誼,卻在他一擡手一垂眸間盡斂一身。
她似乎看的癡了,恍若覺得眼前的人是一副製作精美的畫卷一樣,只是無筆能繪出神態,亦描述不出其中的意境。
覺察到韓云溪的目光,他側臉衝她一笑,掃去剛纔的沉思,只餘一片晴朗神思。
一瞬間,韓云溪對他展顏一笑,輕鬆而又愉悅,亦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舒緩,看着這樣的西江月,她只覺,時光靜好,歲月無聲。
韓芷回去的時候依然心有餘悸,那雙眼睛怎麼也揮之不去,倒是羅媽媽奇怪道:“大小姐,奴婢怎麼覺得那叫花子好像認識你一樣?”
“休得胡說。”韓芷呵斥道。
羅媽媽頓時住了嘴不敢再言語,然而心裡卻涌起了異樣想法。
太子着人送來不少名貴禮物,姨娘隨意挑了一些,每個房中都送去一兩樣,明着是送禮,暗中是叫囂來了。
聰明如二姨娘又怎麼會不知她心中所想?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自然是極爲開心,當鶯兒一走,立馬臉色一變,揮手拿起剪刀將那些禮物給剪的七零八碎。
韓云溪回來的時候,便讓昭夕從太后賞賜的一些物件中,挑了兩樣東西,帶着去往二姨娘的院子中。
昭夕雖然不明白小姐所謂何意,卻還是默默的跟着。
去到的時候聽到她跟前的丫鬟正低聲說着什麼,似乎是在說着姨娘,韓云溪瀲灩一笑,摸了摸手中的東西,眸底如浩瀚的星海,映出璀璨的光彩,對着昭夕說道:“你把東西送給二姨娘,就說是我送的,因爲忙,纔沒有親自送來。”
昭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拿過東西去了裡面。
“誰?”二姨娘門前的丫鬟警惕說道。
昭夕清淺一笑,拿着手中的東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乖巧道:“奴婢是得小姐的吩咐,給二姨娘送禮物來了,小姐太忙纔沒有親自送來。”
韓云溪?
二姨娘眸光一閃,盯着昭夕,率先回過神來,笑意濃濃道:“原來是這樣啊,倒讓你家小姐破費了。”
昭夕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遞與她的手上。
那是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看着裡面的東西,到能看出韓云溪的幾分心思。
二姨娘心思微動,不知二小姐這是何意。
看着裡面製作精美的步搖與玉釵,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二姨娘笑容可掬道:“二小姐真是客氣了,勞煩回去的時候告訴二小姐,說我謝謝她。”
昭夕笑道:“奴婢應該的,對了二姨娘,小姐交代奴婢說,盒子的最下面有你最需要的東西,請姨娘務必仔細看。”
二姨娘眉頭微揚,不明白韓云溪葫蘆中賣的什麼藥,依言拿起最下面的東西,發現是一張紙片。
打開紙片之後,二姨娘心神具驚。
那是一張能讓女人最容易懷孕的藥方,也是改善她目前體質的藥方。
這個方子,可是千金難求。
韓云溪怎麼會知道她要什麼?
這對二姨娘來說,可是比金山銀山還要重要三分。
她激動的掉下眼淚,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人不明所以,除卻昭夕之外都面露驚訝。
“昭夕,替我謝謝你家小姐,明日我一定登門拜訪。”
昭夕瞭然一笑,點點頭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因着韓澧在學堂上表現不錯,深得夫子讚賞,不止一次在韓世忠面前誇獎。
韓世忠驀然發現,他還有另一個兒子,雖然是庶出,好歹也是他的孩子,這讓他多少動了深埋的心思。
對於韓清羽不可謂不在意的,把人從韓府送走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他,心裡雖然遺憾,但是那樣的人,不提也罷,所以也就無從知曉韓清羽早就不在西山,而是在京城乞討而已。
對於那天叫花子的事情,羅媽媽偶然一次提了一次,正在擺弄杯盞的姨娘手一頓,上好的青釉花瓷杯盞就這樣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什麼叫花子?”沒來由的心神一緊,姨娘急切問道。
羅媽媽不明就裡道:“就是在街上見着的,好似認識小姐一般,沒命的往小姐身上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