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給你說的這些地方想去哪裡？”凌佐拖長音重複一遍。
“都那些地方？”黃虹只記得一個紅磨坊，還有個飄香樓了。
額？黃虹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本能的退了一步，腫麼感覺凌佐那平靜的外表裡帶着點詭異的感覺涅？
果然，凌佐面色一冷：“去哪，快說！”凌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有些無奈的道：“合着我這口乾舌燥的給你說了半天，一個字你都沒聽進去？我都不知道你來是要幹嘛？”
“那個你再說一下嘛！”黃虹訕訕的笑了笑。
凌佐無奈提了口氣，再次說道：“花街有很多風月場所，給你介紹的都是具有代表性的，紅磨坊、蒔花館、如煙閣、聞香室……”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沾這種污穢的地方，上次進勾欄苑實屬無奈。
幸好沒有發火，雖然臉色很不好，語氣很不善。有點冷暴力，但只要不揍人，黃虹都吃得消。捱得了罵，受得了冷暴力，可扛不住揍呀！狗腿的笑了笑：“咱們還剩的錢夠去哪裡？”
“都去的起，你又不玩姑娘。你要是玩姑娘的話，二三等也去的起。”凌佐調侃地道，可那語氣分明就是冷嘲！
黃虹不由擦汗，別逗了成嗎？我倒是想玩，可我有那工具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黃虹還是很軟弱道：“咱去紅磨坊吧，看看就成，不玩不玩，你要是……”黃虹口型已經說了玩字，但在看到凌佐那陰冷的眼神後，很識相的把那“玩”字嚥進了肚子裡。
凌佐冷冷一眼，轉身回走，黃虹提步跟上走了有十三四步，便見一雍容華貴、富麗堂皇類似客棧的店面，上有牌匾，大大方方紅磨坊三字很是閃眼。因不足入暮時分，人也是很少，稀稀散散三五個人。
黃虹之所以要來紅磨坊，完全是爲了看看這裡面姑娘都是什麼樣的姿色，爲自己以後起一座院落裡面招些姑娘有個合適的標準。不過黃虹也並不覺得非得天生麗質的，有天生麗質做頭牌，剩下的普通可以化妝，要知道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進門便見一濃妝豔抹的姑娘，穿着煙霞色上衣曳地望仙裙，脂粉塗的很厚像欲遮蓋雀斑塗了脂粉的臉。黃虹倒是沒有歧視，在姑娘迎面來的時候，一把摟住，帶人轉了個圈，溫柔地問：“你叫什麼名字？”說着還輕輕颳了下姑娘的鼻子，寵溺的表情到了極點。
姑娘早已見慣了這場景，一手摟住黃虹的脖子，嬌笑着道：“回官人話，奴家紫霞。”眼底盡是嫌惡，每天招待客人招待客人還是招待客人，煩都煩死了。
“哦？紫霞？紫色雲霞，輕舉乘紫霞，紫霞仙子，好名字呀！”黃虹摸了摸紫霞的臉蛋。
紫霞微微一怔，名字的確是取自輕舉乘紫霞，原是她接的第一個客人給取得名，騰雲駕霧，馳聘紫霞。讓她覺得這個名字是很卑賤的，人人也覺得卑賤，他竟叫自己仙子？
紫霞只覺得全身毛孔都舒展了，異常順心。感覺自己一下子不卑賤了，完全是那天上的仙子，雲霞一般高潔。
“話說，你多大了？”黃
虹拉着紫霞將她抵在桌上，捏着紫霞的下巴問。
旁邊的凌佐一個勁的黑線，這女人！他無語透頂了，從來不知道她能玩的那麼開，和女人都可以……唉，說多了都是淚！不過他貌似還記得黃虹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和男人是真愛，女人和女人那就是變態，爲什麼她如此挑逗女人？還要專門來這種地方，服了她了。
“奴家二十有一。”紫霞嬌滴滴道。
“我贖你出去可好？”黃虹手指摩擦着紫霞的臉頰，摸掉了一些粉兒，卻發現原來那底面不是雀斑，而是一張白皙非常的臉蛋。看來是太白了，所以沾點脂粉就很容易上妝，看起來就很厚重了。
紫霞怔住，第一次有人要贖她，哪怕是她第一個伺候的客人，一個書生般溫潤的客人都不曾說過這句話。風塵女子，若不是一頂一的好，任誰也不會多看你兩眼，不過是泄慾的工具罷了。
“好不好？”黃虹輕柔的晃了下紫霞，眼見她晃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紫霞張了張嘴，好半天也沒把好字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麼，竟激動的發不出聲音了。
“贖你需要多少錢？”黃虹沒有再問好不好，想來所有的女人都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的，傻子才願意！
“你要真心贖我，就到紅娘那裡去談價錢。”紫霞深深呼吸口氣，身子都有些顫抖，說實話，她做夢都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多一刻都不想待！
“當然是真心想贖你了，不過我只帶了……還剩多少錢？”話說一半，黃虹扭頭去問凌佐，貌似還剩一百多兩，也不知道夠不夠用。那杜十娘可是要了五千兩紋銀，要這麼多的話，她沒錢！
“一百二三十兩！”凌佐不耐煩的回，他就不明白了，沒事黃虹怎麼要來這種地方泡女人，想要女人的話，可以買良家女子，爲什麼要到紅磨坊裡來？
“夠嗎？”黃虹得到答案，回問紫霞。黃虹主要是需要一個紅磨坊裡面的人來幫她，要想弄一個妓院，一定要有經驗的老人兒，再說了也不是讓她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黃虹決定採取自由式紅磨坊，不願意招待客人的不接，願意招待客人的接，大家全憑自願，這樣心裡還好受些。
紫霞悶悶的也沒出聲，價格她們都沒辦法說的，只能看紅娘定價，她們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身價。不過當初被賣進來才八兩，給她賺了那麼久錢，還得貼一筆。
“嗯？夠是不夠？”黃虹疑惑，倒是給個痛快話呀！
紫霞微微搖了搖頭，眸中帶着淚光，糯聲說：“我不知道。”
“哦，那你願意跟我走嗎？”黃虹又問，她願不願意幫自己也是比較重要的事情。黃虹可是很尊重人權的呢，一切全看自願。
紫霞咬脣點了點頭，當然要走了，只要你真心贖我！
黃虹問：“那行，紅娘在哪？”只要你願意跟我走，一切都好辦。
紫霞側身指了指樓上，黃虹提步便上。只聽凌佐無奈嘆了口氣，也是跟了上去。一上樓便朝着紫霞剛剛指的那最西間去，扣扣兩聲門，不待裡面人說話，便推開了門，她
的禮貌，從來不到家。眼見一穿着賈紅色的胖女人，比起那勾欄苑的雅姨身材臉蛋都差的很遠呢。黃虹笑笑：“紅姨，在呢？”
紅姨看見兩人便忙起身說：“公子可是要找姑娘，我這兒啊……”
黃虹打斷：“不是，我是要贖紫霞，你開個價吧！”
紅姨聽言，精光一閃，眼看了兩人的打扮，而且還一口要紫霞，看來能大賺一筆：“公子請坐請坐，這紫霞啊，心細着呢，身段又好，人也漂亮，年紀也輕……”巴拉巴拉巴拉說了紫霞一大串優點。
黃虹蹙眉聽着，凌佐已經扶了額頭，他本以爲黃虹已經是夠胡吹爛說了，沒想到這紅姨比黃虹兒嘴要厲害多了，死的都能讓她說活了，服了她了。不耐煩的打斷：“你就說多少錢？”
紅姨面子一下子掛落了，訕訕地道：“也就一千兩銀子，紫霞就讓公子帶走。”
凌佐冷笑一聲，黃虹也知道這價格要的太黑了，掩鼻吸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紅姨一看兩人態度，又開始誇獎紫霞，用香扇掩嘴說：“紫霞的那個活兒很好，來的客人都誇她。”
黃虹摸了摸鼻子：“活兒好？”
“是啊是啊。”紅姨點頭附和。
黃虹狀似譏諷的笑了笑：“難道我自己不會調教？我的那個那個活兒也很好，買個窮苦人家的丫頭，調教出來的丫頭，那活計也是一等一的好。”
紅姨面色僵了，明顯感覺得到尷尬，以及憤怒，你這是來砸場子的嗎？你要是想調教，那你就去調教啊！幹嘛還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彰顯你有錢嗎？給你機會你都不要，有病！
“把錢給我。”黃虹向凌佐伸手。
凌佐漠然的扯下腰間錢袋，遞給了黃虹，真不知道拿了錢袋以後，還裝模作樣的系在自己腰間是做什麼，馬上又要花掉了，好笑！
“我也不瞞你，一共就這麼些錢，你放人嗎？”黃虹將錢從錢袋裡面倒了出來，冷冷的問。
“這……”紅姨很顯爲難，見過談價格攔腰砍的，沒見過只給零頭的！這不明擺砸場子嗎？
“紫霞年齡也不小了，二十有一，你要知道這年輕的姑娘哪兒都有，紫霞沒多久賺頭了。小到十三，風月場所，從來不缺年輕的姑娘，你想清楚，就這些錢，賣與不賣，隨你的便。”黃虹將錢推在桌子上，自己往後倚靠，找了個還算舒服的角度。
紅姨依舊爲難神色，的確，黃虹說的正是重點，正擊軟肋，紫霞年齡的確不小，紅磨坊這個地方十五六歲的姑娘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紫霞都二十一了，從一等已經降到了三等，再降下去的確沒有錢賺，勉強維持每日的溫飽。這樣算來，一百多兩賣給他，倒也不虧。只是有錢誰不想要呢，多給一點是一點呀！紅姨大聲假笑着：“公子歡喜紫霞，多少添補點，你知道的，這也代表着紫霞在你心裡的分量。”
黃虹起身，還不待她走到凌佐身邊，紅姨連忙拉着黃虹：“就按你說的，就按你說的，紫霞你帶走。”
黃虹哼笑了聲，左手一攤：“賣身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