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然做什麼要騎馬裝?”凌佐輕聲,黃虹就好像一張白紙,任他描繪。
“那你們……?”黃虹一掃四人,可沒一個穿騎馬裝的,是不是都傷了?
史平陵笑笑:“我四歲就開始騎馬了,馬兒的習性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裡還需要馬靴和馬褲?”的確,他們都是老手。
黃虹歪着頭吐了口氣:“總有一天,我也會跟你們一樣騎得好馬的。”
凌佐笑着說:“算了吧你,我只是擔心你走路會累,又要叫我揹着,才教你騎馬的,你的騎術實在是不敢恭維。”他們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騎術都是響噹噹的好。黃虹麼,他只覺得能夠騎得穩就行,別到了以後,見了誰都要跟人共乘一騎。
黃虹吐了吐舌頭:“是,我的騎術是不咋地,可我不是纔開始嗎?以後我一定會騎得好的!”知恥而後勇,我一定會努力的,你等着瞧好吧!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騎術。”凌佐大聲笑着,一巴掌拍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長嘶一聲,疾馳而去。
馬背上的黃虹想說,我也不敢恭維你的笑聲,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感覺到了顛簸。在馬上嚇得哇哇亂叫,馬兒怎麼會理她?弄個傻子在馬上,馬都會飛跑的。
“凌佐你個混蛋,啊啊!賤人!
啊,救命啊,救命啊!……”罵道後面,黃虹已經無力去罵了,她只聽過凌佐說,可是壓根兒不會騎馬,紙上談兵誰不會?就算她沒見過,瞎咧咧也能說上一馬車。可是實踐不是誰都能行的!此時黃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就差掉下去了。
史南振笑笑沒當一回事兒,史平陵卻是看不下去了。這很明顯,是在欺負黃虹,萬一摔下來,很不得了。大聲朝黃虹喊着:“黃虹兒,身子往前靠,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當心掉下來。手拉住繮繩,跟着馬的節奏走。”
史平陵是好心,可黃虹已經受了驚嚇,根本控制不住馬,也聽不進去了史平陵所說。她很想說一句,大哥啊,我連摩托車都不會騎的,放過我可好?
一匹脫繮的馬兒,不是你想騎,想騎就能騎。
黃虹毫無意外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摔了個狗啃泥,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免不了抱怨,想破口大罵凌佐,卻好似看到馬好像一蹄子向自己踩來,驚愕的她連尖叫都忘記了。
凌佐注意到了,本欲飛身救她。卻看到一劍橫空而過,那柄劍正是史平陵的,正好砍在馬腿上,身形頓住。只見他的馬如斯吼叫,體驗着它平生所沒有體驗過的痛。
黃虹也是驚嚇,連忙爬了幾步遠,真的是用爬的。血淋淋的濺了她一身,她可擔心那馬發狂三條腿亂踩她。
黃虹兒躲開一遭,卻成了可憐沒人要的孩子。被馬兒顛地人腸子疼,可憐兮兮的看着那馬,因爲少了一條腿,已經無法站穩。嘆了口氣,唉!其實不用那麼殘忍的,不管它是個什麼等級,下輩子算是殘廢了。而且動物殘廢比不得人,一殘廢很容易就被人吃掉了,
可怕的人類。
史平陵凌佐一個馬上,一個馬下,都遠遠看着,沒人上前關心一句。
好一會兒,凌佐笑着說:“史少俠好功夫。”凌佐聲音一向溫潤,聽不出話裡是否譏諷。
史平陵自當這是諷刺,本欲回諷,卻想到自己一家三口一路都是跟着他走的,不能夠得罪他,便沒有說話。卻不免有些氣悶,他涉世不深,臉上藏不住心情,心裡怎麼想的,就算不說,人家也看得出來的。
凌佐緩步上前,拉着黃虹起身,笑着颳了黃虹的鼻子:“小笨蛋,你可真夠笨的。”
黃虹生氣,怒瞪凌佐:“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怎麼看出來的?”凌佐笑的溫和,他並不跟黃虹至氣,看着地上抽搐的馬兒清然道:“這下好了,我們兩可以步行去少史寺了。”
黃虹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不然怎麼辦涅?她又指望不上平陵的,平陵總會說,哎呀男女授受不親,可親手遞接物品,以免肌膚接觸。我擦!要是你到我們那時候,乾脆去死好了!還避免肌膚接觸,到了夏天,男的就喜歡光着膀子,下面穿個褲衩。這都算好的,噁心的是,總是會看到有人對着一棵樹還是牆角撒尿。每每看到這些,只能趕緊迴避,累覺不愛。
“看他做什麼?他可是有馬的,而且絕對不會載你。”凌佐胳膊肘搭在黃虹肩上,一看到黃虹含情脈脈的去看史平陵,他心裡就極度不爽。
黃虹回以無奈加白眼,很不樂意的問:“凌佐不說實話你會死嗎???”
凌佐一愣,隨之大笑:“原來你心裡跟明鏡似的。”
黃虹一臉苦逼地看着凌佐:“你以爲我是瞎子嗎?知道而不說破,你會死嗎?蛇精病!”孺子不可教也!
凌佐聞言便收了笑容,真心不笑了。
“去把平陵的劍拿過來吧。”黃虹無奈搖了搖頭。
“爲什麼要我去?”凌佐不滿。
“難道我去?我倒是想去,可是我見不得那麼多血,怪怕人的。”黃虹的心裡,飄着一朵烏雲。膽小無用,做什麼好喲。
“那爲什麼你不叫他自己去?”凌佐溫怒,憑啥要我給他撿?什麼世道!
“平陵有潔癖,見不得污穢。”黃虹扶額,不就撿個東西嗎?要不是血淋淋的,我就去拿了。
“我也有潔癖。”凌佐就是不高興史平陵撿東西,他不想要那低人一等的感覺。
“哎喲,偶頭好暈。”黃虹揉着太陽穴,狀似暈倒的模樣。凌佐連忙扶着:“你怎麼樣?”兩人離得又遠,對面三人根本聽不清楚兩人說什麼,只能看見,舉止親密。黃虹擁着凌佐,一臉壞笑:“你有沒有噁心嘔吐的症狀?”
“什麼?”凌佐不解,爲什麼這麼問。仔細一思量,黃虹果真單純,經不起推敲,一個笑容便展現了她的心機。不過是爲了叫自己去撿劍罷了,居然要裝作不舒服,害的他白白擔心一場,真是不知所謂。
凌佐苦笑扶着黃虹站好,苦苦一笑,便去給史平陵撿了劍來。是,
他美貌,他高貴,他有潔癖,什麼都該讓着他纔對。凌佐只笑不言,他倒是要看看,以貌誘人,能得幾時好?究竟能誘惑的了你幾時,你能夠堅持多久?
凌佐不僅幫史平陵撿了劍來,還給他擦的乾乾淨淨,看不到一絲血跡,才揚着笑容送給史平陵。很驕傲,很驕傲,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素未蒙面之時,他便已經輸了。
黃虹嘟囔一聲:“好像武功能當飯吃一樣。”拍了下凌佐,凌佐笑了笑蹲了下去,黃虹便趴在凌佐背上。脣角揚了揚,要不說是男人呢?肩膀就是寬厚!
“左公子,不如你騎我的馬吧。”史南振牽馬上了前來,以示對凌佐的尊重。他只覺得平兒不懂事,該向凌佐賠罪。眼見凌佐竟要徒步上山,還是要揹着黃虹姑娘,上山是很累的。
凌佐揹着黃虹起身笑了笑:“多謝史鏢頭好意,不用了。馬兒上山,指不定怎樣累呢,我們上山沿途也看看風景。史鏢頭高興的話,也可一同步行。”心道:死沒心眼的!誰用你管?管好你兒子就是,我們愛咋走咋走,和你有什麼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
史南振想了想也是,便對妻兒說:“我們莫要騎馬,山裡走走,如何?一整天的在馬背上,顛簸的慌。”
凌佐聞言,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那大嘴巴子,什麼看風景!這該死的史南振,平日還道他英雄漢子,現在可好,好不容易有兩人獨處的機會,他是一點也不客氣的跟在後面。
禹燕應和,史平陵本不願,但想了想,別人步行,他騎馬總歸不好,太過“咯眼”,便也下的馬身。一同看山看水,只是黃虹趴在凌佐的背上,分外尷尬。原本他們騎馬,黃虹倒不覺得有什麼,怎麼都一起走了,卻顯得那麼突兀呢?
少室山山勢陡峭險峻,奇峰異觀。周圍山巒環抱、峰峰相連、錯落有致。剛剛步入少室山,便見山下建少姨廟。黃虹手指:“看,寺廟耶。”
凌佐解釋曰:“夏禹王的第二個妻子,塗山氏之妹棲於此,後來人建了此廟,高香敬之。稍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個啓母廟,是夏禹王的第一個妻子,顧名思義,太室的室便是妻子的意思,此山才叫太室山。”
史南振夫婦正對這神廟敬仰,史平陵雖然不信佛,可也是真心尊敬的。黃虹就不一樣了,小嘴一努:“是那個治水的夏禹嗎?”
凌佐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吧,你又多少知道點,沒錯,就是那治水的夏禹。”
禹燕一聽黃虹指出夏禹王的過往,便覺黃虹頗有才識,不免對黃虹高看了一眼。只是這高看不足兩秒,便貶低了。
黃虹氣哼了一聲:“這個賤人!什麼不辭辛勞不敢休息,三過家門而不入,還當他多好的人呢!感情是看不上他大夫人,娶了小夫人。也是,一對姐妹花,伴隨左右,多高興啊。”
一衆人等聽了黃虹的指責,不免流汗。歷史上做出了巨大貢獻的偉大歷史人物,就這樣被黃虹詆譭了。人家夏禹堂堂一代帝王,多娶一個女人不可以嗎?歷史上那一代帝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