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沒有跟聞人臻去盛宏集團,霍薇舞開車把聞人臻和小宋送到盛宏後,就又開車送的她回家。
她是太想念自己的兒子了,這一趟明明走了只有十天,可她卻好似離開了十個月一樣。
在鉻礦上通訊癱瘓,離開時在波洛誇內倒是可以打電話了,可爲了保密行蹤,自然是誰的電話都不敢打。
所以下飛機後,她就心急火燎的只想着回家,纔沒心情陪聞人臻去盛宏集團面對那些股東。
聞人臻回來了,盛宏的事情就不需要她去操心了,他自然會把一切都處理好,根本不需要她去幫忙。
何況她對公司的事務原本就不懂,也不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她其實更希望日子過得簡單一些,更簡單一些。
然而,姜暖卻忘卻了,其實自從她嫁給聞人臻後,或者準確的說是她認識聞人臻後,她的日子就一直沒簡單過。
車進入鷺湖山莊後,直接朝着聞人臻租住的那棟別墅而去。
只是在路過臻園時,姜暖意外的發現,袁安琪此時居然站在臻園門口。
而她身邊,保姆推着的嬰兒車裡,是她的兒子聞人睿智。
這倒多少讓姜暖有些疑惑了,袁安琪沒事跑臻園門口來做什麼?
何況,臻園雖然重新修建並裝修好,但是因爲一直沒有入住,也就一直都空在這裡,院門口也只有保安守着。
“我下去看看,”
姜暖示意霍薇舞靠邊停車。
“你直接把車開回去吧,我等下走回來就是了,兩百米,沒幾步路的。”
姜暖下車時又對霍薇舞道。
霍薇舞點頭,看了眼袁安琪那邊,的確只有袁安琪和保姆,她這才放心的把車開走。
姜暖踩着細碎的步子朝臻園門口走去,袁安琪或許看得太認真,她都到她身後了居然也沒注意到。
“二少夫人,你這沒事跑我家門口來看什麼呢?”
姜暖的聲音淡漠的響起。
袁安琪聽到她的聲音當即怔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當看清的確是她時,又在瞬間睜大了眼睛。
“顧......顧暖?”
袁安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暖,語無倫次的道:
“你......你回來了?”
“我回來很奇怪嗎?”
姜暖只覺得袁安琪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不,你不是.......不是去南非了嗎?”
袁安琪依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是去南非了啊,”
姜暖微微皺眉看向她:
“可也沒規定我去南非就不能回來啊?”
“不是,我的意思.......”
袁安琪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我聽說坍塌的礦井還沒挖開,我以爲......你會在那邊等着礦井挖開後......”
“坍塌的礦井沒挖開?”
姜暖看着袁安琪,再看了眼臻園,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道:
“二少夫人,你這信息量還處在一個小時前吧?現在應該更新一下了。”
“你這......什麼意思?”
袁安琪望着姜暖,臉上的神色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意思就是——”
姜暖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看着神色越來越緊張的袁安琪,這才又笑着道。
“誠如你所言,我去南非就是找他的,如果坍塌的礦井沒有挖開,我是不可能回來的。”
“那就是說——坍塌的礦井已經挖開了是嗎?”
袁安琪問這話時,因爲震驚的緣故,聲音都已經變調了。
“我剛剛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姜暖微微皺眉,袁安琪的反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慢了。
“那他呢?”
袁安琪的心都提到嗓子邊了,問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你這是在關心他?”
姜暖盯着袁安琪,然後又咬牙低聲的問:
“還是在關心聞人良此時在盛宏的命運?”
“我.......我當然是關心他?”
袁安琪手心裡都是汗,臉色也在瞬間蒼白起來。
“是嗎?”
姜暖笑了下,看了袁安琪一眼淡淡的道:
“謝謝你的關心,坍塌的礦井被挖開,他在礦井下——”
“怎麼樣了?”
姜暖的話還沒說完,袁安琪已經急急忙忙的問出來了。
姜暖看着這樣的袁安琪,朝她走近一步,然後才輕聲的道:
“毫-發-未-傷。”
“什麼?”
袁安琪震驚得連連倒退了兩步,睜大眼睛望着姜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暖,你剛剛......說什麼?”
“呵呵,二少夫人,你剛還說在關心他,”
姜暖嘴角的嘲諷在瞬間加大:
“可你這震驚的表情,是因爲聽到了好消息呢,還是,在你看來,這是個壞消息呢?”
“我.......”
袁安琪被姜暖質問得,當即就回答不上來了。
從她私心來說,她自然也還是希望聞人臻能夠平安無事的。
可站在她是聞人良老婆的角度來說,她卻又希望聞人臻出事,甚至是這一次直接就去了。
聞人臻死了,受益最大的人表面上看是姜暖,因爲她是聞人臻的法定繼承人。
可實際上真正受益最大的卻是聞人良,他可以憑藉自己是聞人俊林的第二子,憑藉自己是聞人家的人再次進駐盛宏,甚至掌控整個盛宏。
聞人俊林還能活多久?
而蔡惜蓉跟聞人俊林到現在也還沒有復婚。
只要聞人俊林一走,整個聞人家,也就落到聞人良和她手上了。
到時候,她就是聞人家的女主人,BJ的四合院,甚至聞人家的家庭投資都得歸她掌管。
至於顧暖母子麼,聞人良自然會想辦法把她們倆趕出聞人家,甚至趕到國外去的。
昨晚,聞人良在跟她一番纏綿悱惻後,還在她耳邊保證着,只要他坐上了盛宏總裁的位置,聞人家女主人的位置距離她就不遠了。
至於聞人臻重新修建的臻園麼,那簡直就是幫他們倆修建的,他們等着搬進去住就好了。
正因爲聞人良十拿九穩的話,所以今天她午睡後,便帶着兒子來到了臻園門口,幻想着自己帶着孩子住進臻園的情形。
可誰知道,她這夢都還沒有做完,姜暖就以這樣一副姿態出現在她面前,打碎了她一簾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