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裡,我怎麼做都是錯是吧?”
“你現在甚至連懷的不是我的孩子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了?”
“顧暖,你只是失憶,你不是智障,你說這樣的話,是羞辱了我還是貶低了你?”
“......”顧暖的腦子裡一片混沌,她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可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而他那雙跳躍着火焰的眼睛,卻沒有讓她感到溫暖,只讓她感到不寒而慄的害怕。
“你嫌髒?”
聞人臻的一隻手伸過來,滾燙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顧暖幾乎能趕緊到他緊繃的肌肉下壓抑着的情緒,好似在等着最後的釋放。
“那你告訴我,誰——不髒?”
聞人臻說到那個‘誰’字時,牙齒磨了一下。
顧暖的眉頭皺着,此時也感覺到聞人臻的不對勁,而那個‘誰’,貌似聞人臻不是隨便說的,好像真真正正的有那麼一個人存在一樣。
他說的那個人是誰呢?她認識嗎?
顧暖一陣恍惚,聞人臻卻已經到了她的身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直接鑽了進來,把她再次擁抱在懷裡。
顧暖瞬間愕然的睜大眼睛瞪着他,然後迅速的掙扎起來:
“放開,你放開我,不要.......”
她的話還沒喊完,聞人臻的眼睛就更紅了,好像一下子就再也控制不住似的,竟然抓住她的手……
顧暖的眼睛在瞬間睜大,怒目瞪着聞人臻,而他卻渾然不知,嘴角帶着一抹得逞的笑.
她再一次掙扎,可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的懸殊,她又怎麼可能掙脫都了?
十分鐘後——
她看到聞人臻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而她手心裡傳力灼熱的滾燙,這才完全的回過神來,臉在瞬間滾燙火熱起來。
而身邊的聞人臻卻帶着粗喘的氣息,一手摟着她的肩,一手還握着她的手,像個大孩子似的,臉上是達到目標後單純的笑容。
顧暖只覺得無比的煩躁,忍不住用手推他:
“聞人臻,快讓開,髒死了,我要去洗手。”
聞人臻的笑容僵在脣邊,支起身看着她:
“覺得我髒了,那誰的乾淨?嗯?”
“......”顧暖咬着牙,把臉扭向一邊,對於他這歪曲的問題不回答,也無力回答。
“說啊,誰的不髒?”
聞人臻把她的頭扳過來,盯着她的眼睛:
“俞力深,是他的嗎?”
俞力深?
這個名字讓顧暖驚了一下,她總覺得聽起來很熟悉,好似在哪裡聽到過,可這會兒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顧暖皺着眉頭看向聞人臻。
聞人臻冷笑出聲:
“他爲了你脫離了家族企業,他爲了你鋌而走險,他爲了你甚至拒絕跟別的女人結婚——”
聞人臻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可眼裡對這個人的憤恨卻絲毫遮擋不住,手捏住顧暖的下巴,狠狠的問。
“他就不髒,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暖用力的把頭扭向一邊: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你放開我,放手.......”
“放手?你休想!”
他的手突然滑落下去,直奔她的身下,顧暖的雙腿在瞬間顫抖起來。
“聞人臻,孩子.......啊!”
或許是‘孩子’兩個字起到了作用,聞人臻作亂的手停了下來,然後深深的看着她。
良久,他的手從她身下撤離,然後在薄脣在她脣角邊重重的親了下起身。
“去洗洗吧,我幫你穿衣服,然後出去吃早餐。”
顧暖長長的鬆了口氣,下牀時腳下一軟,差點跌倒,聞人臻趕緊伸手扶着了她。
顧暖略微低頭,批着那件被他撕爛了的孕婦裙走向浴室。
洗手池邊,她用洗手液一遍一遍的洗着自己的手,想到剛剛和他做的事情,她的眼眶瞬間又紅了。
她出來,聞人臻伸手把她身上的撕爛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拿了新的孕婦衣給她穿上。
“剛剛,孩子沒事吧?”他溫柔的問。
想必他也覺得剛剛她情形有些激動,而他抓住她的手時動作也有些大。
顧暖想說沒事,可孩子在肚子裡不聽的翻動着,她也只是搖搖頭,轉身走向了外間。
早餐果然擺在餐桌上,因爲他們之前的一番折騰,早餐都有些涼了。
“要不要讓人拿去加熱一下?”
聞人臻拿起一個包子微微皺了下眉頭。
顧暖搖頭:
“不用,只是不太熱,但也沒有太冷,還有些溫,我可以吃的。”
“可你是孕婦,吃涼了的東西不好。”
聞人臻起身:
“我端出去,找傭人拿去廚房加熱一下。”
“真不用,我覺得可以。”
顧暖趕緊攔住了他:
“何況粥剛好,不冷不熱,太燙了還不好喝。”
她其實是餓極了,昨晚就沒吃東西,一直餓到現在,如果再加熱什麼的,都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才能吃上早餐。
聞人臻聽她這麼說,也沒再堅持,把自己跟前的那碗粥也端她跟前,柔聲的對她道:
“就粥還熱點,那你多吃點粥。”
顧暖點頭,不想跟他再起衝突,默默的吃着早餐,倆人沒有再說別的話。
早餐剛吃完,雲城就來找聞人臻了。
“有事?”聞人臻看向雲城。
“朱總請你過去。”
雲城看向他,眼眸裡已經有了擔憂。
聞人臻點頭,起身,又對顧暖說了句:
“慢慢吃,就在這屋子裡呆着,我很快就回來。”
“哦。”顧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今天早上和他那一番折騰,她並不覺得是愉快的事情,所以對於他的溫柔,她也寡淡得沒有任何感覺。
雲城顯然對她這樣的態度不滿,忍不住就說了句:
“夫人,你怎麼......”
“走吧。”聞人臻切斷了雲城的話,拿上自己的外套披上,跟着雲城快速的走了出去。
顧暖是餓壞了,把剩下的早餐吃完,甚至連那冷了的一個包子,她也把它給吃了下去。
吃飽飯,頓時覺得精神都恢復了不少,她站起身來,走到牀邊,朝窗外望了望。
這是庭院似的別墅,但這個院子裡不止一棟樓,因爲前面還有一棟更大的主樓。
想來前面一棟是住主人,而這一棟是用來住客人的吧?
在春城這個地方,有這麼大一處院落,這的確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做到的,估計也都是富豪之類的。
院子裡種着各種花草樹木,此時在陽光下綻放着,顧暖看着這些花兒,之前鬱悶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聞人臻跟雲城去找那什麼朱總,估計也要點時間,她便走出門去,想着就在院門口轉轉,聞人臻回來也能看到她。
只是,剛到門口,正在換鞋,聞人臻和雲城就已經回來了。
“這麼快?”顧暖詫異的看向聞人臻。
“嗯,我們進去收拾東西走。”
聞人臻看着已經換好鞋的顧暖:
“你換好鞋就不用進去了,就在這等我,我們馬上就出來。”
顧暖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從聞人臻這麼快回來的情況看,顯然是他跟那什麼朱總談得有些不愉快。
聞人臻和雲城進去後,她站在院門口看着盛開着的櫻花,奼紫嫣紅,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嫵媚。
她走到杜鵑花跟前,剛要伸手去摘,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呵斥的聲音:“別碰它。”
顧暖回頭,就看到三小姐梅香正朝這邊走過來。
看到她還沒收回來的手,梅香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臻哥和芸姐種的櫻花,你不夠資格摸。”
芸姐?又是芸姐?顧暖眉頭皺着,這梅香嘴裡的芸姐是誰?
聞人臻的前女友?還是——前妻?
想到前妻兩個字,顧暖自己都嚇了一跳,她這纔想起,貌似她都沒有問過聞人臻,他結過幾次婚了?
聞人臻昨晚說他們倆有結婚證,她不敢去懷疑和聞人臻的夫妻關係。
可聽梅香這話,貌似聞人臻跟那個叫雲姐的關係又很特殊,這就不得不讓她去多想了?
“你說的雲姐是誰?”顧暖看着梅香問。
“雲姐就是.......”
梅香剛說了四個字,耳邊就傳來聞人臻的聲音:
“梅香,你在跟顧暖說什麼?”
梅香即刻收了嘴,然後看着提了行李箱出來的聞人臻,不好意思的道:
“臻哥,你真要搬出去住啊?我們家挺大的啊。”
“顧暖不習慣住別人家。”
聞人臻淡淡的道:
“我還是帶她去住酒店的好。”
“臻哥,你以前來春城,都是住我們家的啊。”
梅香不甘心的挽留着。
“你也說那是以前。”
聞人臻淡淡的道:
“我剛已經跟你父親說過了,麻煩你轉告一下你母親,就說中午不用安排人專門給顧暖做飯了。”
“臻哥,”
梅香撒嬌的喊着:
“人家好不容易盼你來了,可你住一晚上就走了,我還想着讓你帶我去圓通山看櫻花展呢。”
“你跟前不就是一棵櫻花樹,你可以站那慢慢看。”
聞人臻淡淡的丟下這句,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挽起顧暖的手,轉身就朝院門口方向走去。
顧暖跟着聞人臻身邊,沒有回頭,可她依然能感受到梅香投注到她身上毒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