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給江浩軒和顧玲的結婚禮物在車上,剛剛怎麼沒讓江伯伯和江伯母帶上去?”
顧暖見聞人臻把車開出了維多利亞酒店,這才問。
“哦,剛剛又忘了,”
聞人臻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沒辦法,車都開出來了,只能等下叫明軒幫我們給江少送過去了。”
“哦,明軒不回北京嗎?”
顧暖跟李明軒見了幾次面,熟了,明軒不讓她叫李先生,於是也改口叫名字了。
“明軒回,但今天公司還有點事,他明天的飛機,”
聞人臻說完,扭頭看她:
“去哪裡吃飯?”
“哦,隨便吧,我這會兒貌似不是很餓,”
顧暖說的是實話,早上倆人起晚了,早餐吃的晚,剛剛在婚宴上雖然沒吃什麼東西,但是喝了酒和開水,也吃了些點心,這會兒根本不餓。
“那我們就先回家去吧,傍晚七點的飛機,晚上九點多才到上海,趁這個時間收拾一下行李。”
聞人臻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看着顧暖問: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給你奶奶帶去的東西?”
“特別需要的東西?”
顧暖想了想說:
“奶奶成植物人四年多了,植物人能需要什麼呢?她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什麼感覺都沒有呢。”
“這個很難說的,植物人醒轉的機率不大,但是不代表沒有,好像親人的陪伴,或則時常讓她摸她之前喜歡的東西,沒準能刺激到她的神經呢。”
聞人臻淡淡的說,他也只是根據書上看到的資料來說的。
“這樣嗎?”
顧暖微微皺眉了,想了想說: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奶奶以前很喜歡一個玉如意,貌似就在她房間裡,我要不要幫她帶過去呢?”
“這個,看你自己決定,”
聞人臻不好給她做決定,不過還是看了看錶說:
“如果要帶過去的話,現在去顧家拿還來得及。”
“那我就去一趟顧家,剛好這會兒顧家沒人,都在顧玲婚宴上呢,拿奶奶的玉如意,還有奶奶最喜歡的象牙梳子,順道把我自己之前還有幾樣奶奶留給我的東西拿出來。”
雖然說她不是顧家人了,而她也不想再在顧家呆,可她是從美善醫館離開顧家的,而離開之後就沒再回去過。
其實她在顧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衣服用品也都是幾年前的了,倒是有幾樣以前奶奶給她的東西,她捨不得扔掉。
“好,那我現在開車過去,”
聞人臻點頭,又問:
“顧家是苑城西苑的涴花溪嗎?”
“對,”顧暖點頭。
“好,我知道了,”
聞人臻迅速的在導航上輸入苑城西苑,他知道苑城西苑那個濱城最老的別墅社區,不過卻從來沒去過那。
維多利亞酒店,新娘房。
顧玲走進新娘房,就煩躁的把身上的禮服拉扯下來,由於動作有些大,後背的拉鍊都勾到皮膚了。
“玲玲,你動作輕一點,今天你是新娘呢。”
林芙蓉趕緊低聲的勸着自己的女兒,又用手幫她把禮服脫下來,趕緊拿另外一件來幫她穿上。
爲了這場婚禮,除了婚紗之外,顧玲又準備了八套禮服裙,每隔一個時段,她就要進來換一身禮服。
剛剛是敬酒時被人給揩油,她閃躲時酒灑在禮服上了,這多少讓她有些生氣,可婚宴中這些總是不能避免,
而最讓她惱火的是,當時江浩軒就在旁邊,可他完全在走神,就連她被人揩油都沒注意到。
“都是顧暖那個妖精,”
林芙蓉忍不住罵出聲來:
“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聞人臻的牀的。”
“估計就是遊輪那晚,”
顧玲深吸一口氣道:
“那晚在遊輪上,顧暖臨時逃脫,我們怎麼都找不到,我猜那個時候,她肯定就躲在聞人臻的牀上在。”
“難怪,我就說遊輪在大海上,她怎麼可能逃得了?”
林芙蓉說到這裡皺着眉頭:
“可她什麼時候跟那聞人臻勾搭上的呢?江浩軒不一直都盯着她的嗎?”
“哎呀,誰知道呢,”
顧玲煩躁的換好衣服,端起旁邊的水又喝了一口,這才提着裙襬穿七釐米的高跟鞋。
“顧玲,你心裡不舒服可不要表露出來,”
林芙蓉趕緊叮囑着臉色有些不太好的女兒:
“今天是你和浩軒的婚禮,江氏的投資已經到了,我們恆遠還要靠江氏”
“知道了,媽,”
顧玲煩躁的喊了聲:
“你整天唸叨這些煩不煩啊?”
“你在煩什麼?”
林芙蓉被女兒給吼得語氣也有些不好起來:
“你那麼喜歡江浩軒,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的嫁給他了,你還不高興嗎?”
“我是嫁給了浩軒,可是,顧暖嫁得比我好。”
顧玲煩躁的開口:
“而且,今天是我和江浩軒結婚的日子,她居然帶着她的男人來搶風頭,現在整個宴會廳的賓客都在談論聞人大少。”
林芙蓉不說話了,女兒的心情她理解,婚禮是女人一輩子最高興的一天,因爲女人一輩子也就結婚這天當皇后。
可今天呢,顧玲新娘的風頭卻被顧暖那賤人給蓋過去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舒服。
何況,顧暖嫁得好就是對她們的嘲諷!
“放心,我會想辦法讓聞人臻儘快甩了顧暖那賤人的,”
林芙蓉安撫着自己的女兒:
“而且,顧暖嫁給聞人臻還得罪了江家,黃雲蓮和江薇肯定也不會讓顧暖一直當聞人臻的老婆。”
顧玲聽母親這樣一說,心裡的煩躁纔多少消除一點點,她如願以償的嫁給江浩軒是好事,但是她不希望顧暖過得比她好!
顧暖,別恨我,要恨只能恨你媽,誰讓她把你生在顧家呢?
顧家,原本就是我顧玲的,你就應該像你那下賤的母親一樣永遠被釘在恥辱架上,永遠在濱城消失!
苑城西苑,涴花溪,顧家別墅。
聞人臻的車開到門口才停的,王媽正在打掃庭院,聽到車聲過來,當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顧暖時,即刻拉開門迎了出來。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
王媽有些激動的望着顧暖,當看到顧暖身後跟着的聞人臻是,又當即楞了一下。
“王媽,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公聞人臻,”
顧暖說完,又對聞人臻道:
“這是王媽。”
“王媽好,”聞人臻含笑打着招呼,一點架子都沒有。
“結婚了?”
王媽有些震驚的看着顧暖,然後又趕緊問了句:
“那,你結婚的消息,你父親知道嗎?”
“嗯,他今天應該知道了吧,”
顧暖淡淡的答:
“今天我們有去參加顧玲的婚禮,爸應該看到我們了。”
今天在顧玲的婚禮上遠遠的見到父親顧遠航,但是她已經說過不再是顧家人,所以並沒有領聞人臻去跟父親見面。
“哦,那快進來吧,”
王媽即刻把顧暖和聞人臻讓進去。
“姑爺,你要喝什麼茶?”
王媽把聞人臻和顧暖邀請進屋,又問剛坐下的聞人臻。
“王媽,不用那麼麻煩,我們趕時間,一杯白水就好了。”
聞人臻淡淡的回答着。
“哦,你們趕時間啊?”
王媽擡眸看向聞人臻身邊的顧暖:
“還要去哪裡嗎?”
“我們晚上七點的飛機飛上海,要去看奶奶,”
顧暖趕緊解釋着,然後又略帶歉意的開口:
“對不起,王媽,我忘記打電話給你了,機票是聞人訂的”
“沒事,我這也走不開,”
王媽搖搖頭說:
“這裡五一放假,我家有點事要回去一趟,也不能去看姑姑。”
“王媽,你先忙你家裡的事情,你的心意我一定幫你帶給奶奶,”
顧暖安慰了王媽才又問:
“對了,王媽,你有奶奶房間的鑰匙嗎?我想把奶奶之前的那個玉如意給她帶去,還有她用了一輩子的象牙梳子。”
“有呢,姑姑房間一直是我在打掃,我這就去給你拿鑰匙。”
王媽說完即刻轉身拿鑰匙去了,急切得都忘記給聞人臻倒水。
顧暖趕緊去拿了個杯子給聞人臻倒了杯水過來,聞人臻看着這青花瓷得瓷杯,忍不住笑着問了句:
“你們家招待客人都用這種青花瓷的瓷杯?好奢侈啊。”
“怎麼可能?”
顧暖白他一眼:
“家裡招待客人都是用玻璃杯,這是我18歲那年奶奶送給我的杯子,我在顧家一直用這杯子喝水,剛剛王媽走開了,我不知道那些玻璃杯誰是誰的,怕弄錯,只好用我自己的杯子給你倒水,反正我的杯子沒別的人用。”
“謝謝,很榮幸能用到你的成年禮。”
聞人臻說完,把這杯水送到嘴邊抿了口:、
“嗯,好燙。”
顧暖知道他是故意的,沒理他,恰好王媽拿了鑰匙過來,她便跟王媽一起上樓去了。
顧老夫人姜美玲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也是二樓光線最好的房間,三面都有窗戶,而且和書房連在一起,是半開放式的。
之前這個房間是顧岐山和姜美玲共用的,四年多前,姜美玲出事成了植物人,顧岐山便搬出了這間臥室,搬到一樓的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