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曼卿是你的女人?”率先驚訝的,是一旁的靜姝。她就連拉着司徒顧端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以此表示自己的驚訝。
“我不是!”席曼卿看着靜姝,她害怕靜姝的誤會,更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變成第三者。而靜姝,是那個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而她和司徒顧端之間,最初本來是你情我願的一次交易,發生到如今這種局面,是誰也未曾預料到的。
聽着席曼卿的否認,就連一旁的靜姝都能感受到周圍低沉的空氣。她擡眸,小心翼翼的看了司徒顧端一眼。
男人猶如雕刻的眉毛之下,一雙墨藍色的瞳孔帶着震懾天下的王者之氣。
席曼卿想要無視男人的氣場都做不到,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擡眸看着他,“司徒顧端,這個孩子無論是不是你的,決定權都在我。即使是你的,你也不配做孩子的父親。”
從小到大,靜姝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敢當着司徒顧端的面前對他如此大聲的聲討。這麼不怕死的,席曼卿是第一個。靜姝都不免對席曼卿刮目相看。
一旁的代代更是嚇得少了半條命,這小妮子是哪兒來的雄心豹子膽?
“不配?”男人看着她,聲音很沉穩了重複了她所說的兩個字。
席曼卿冷笑,“其實我是佩服你的,至少我就做不到一邊讓愛人拉着自己的手臂撒嬌,一邊還能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而你卻面不改色!”
他就是司徒少爺,權勢滔天,或者今天站在這裡懷孕的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恐怕還能想着如何和靜姝和平相處。
畢竟,母憑子貴。
可是她是席曼卿,她做不到!!
靜姝大抵也從席曼卿這句話裡聽出什麼意思了。
“你是說,我是他的愛人?”靜姝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司徒顧端,最後問席曼卿。
席曼卿不置可否,沉默。
司徒顧端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儘管轉瞬即逝,然而卻依舊被席曼卿捕捉到了。
靜姝哭笑不得的看着席曼卿,解釋,“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姓司徒。我的全名是,司徒靜姝。”
她還是趕緊解釋清楚比較好,她也看得出來席曼卿對司徒顧端有多重要,萬一因爲自己的原因損失了嫂子,那纔是得不償失呢!
就在席曼卿愣住的時候,代代才猛然反應過來,指着靜姝,“你就是司徒二小姐?我難怪看你那麼眼熟……”
司徒靜姝雖然神秘,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正好代代又是一個八卦奇才,所以曾有幸見過司徒靜姝的報道。雖說只有一張照片,可是這樣的長相,無論如何都是驚爲天人的,讓人想忘記都難。只是剛剛看到的時候,忘記了對號入座而已。
司徒靜姝點頭,上前摟住司徒顧端的手臂,然後看着席曼卿,勾起天使般溫暖的笑意,“你不覺得我和我哥頭髮的顏色一樣嗎?這可是天生的。”
“……”這畫風轉變太快,原諒她一時之間習慣不來。
席曼卿擡眸看着司徒顧端,相死的心都有了。
不禁回想,自己剛剛質
問司徒顧端的話,究竟有多傻……
鬧也鬧夠了。司徒顧端看着席曼卿,“跟我回公館。”
她估計離死期不遠了。
席曼卿像是釘子一樣釘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男人走了兩步,發現席曼卿沒跟上,於是回眸看着身側趕來的愛德華,“席氏集團最近資金穩定了嗎?”
他是要用席氏集團來威脅她嗎?
席曼卿笑,“你以爲我還在乎席氏集團,我天生沒心沒肺,你最好連着席政委一起弄下課!換個更負責的,也算造福人民。”
司徒顧端勾起脣角,他怎麼忘了,這女人可是渾身帶刺的。
目光一轉,司徒顧端看着愛德華,“把代小姐帶走。”
帶走?帶去哪兒?代代無辜的看了看漸漸逼近的愛德華。
卑鄙!!
席曼卿攔在了代代面前,衝着司徒顧端道,“我跟你走。”
他永遠都知道她的軟肋在哪兒,所以她才那麼害怕靠近這個能讓自己致命的男人。
看着席曼卿跟在司徒顧端的身後,代代趕緊追上,“曼卿……”
“代代,你先回去,我沒事兒,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小命一條,賠了早日下去和我媽團聚!”能有這種大無畏精神的,估計也只有席曼卿了。
司徒顧端轉身,淡淡的說,“你放心,我對你的小命暫且沒興趣。”
“……”這就是把命都獻上了,還被人唾棄了一口的真實寫照嗎?
……
司徒公館裡。
司徒靜姝一回公館就開口,“我先去洗澡。”
“二小姐這邊請。”愛德華給司徒靜姝帶路,眼看自家少爺和席小姐就要世界大戰了,他還是躲遠些,免得血沾到身上……
席曼卿大抵是站累了,於是也不管禮數,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給尼爾森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司徒顧端對着愛德華的背影吩咐。
席曼卿擡眸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司徒顧端,問他:“你愛我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席曼卿冷笑,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換了個提問方式,她問他,“那你會娶我嗎?”
司徒顧端還是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席曼卿嘴角掛着的笑容更甚,“你能確定這個孩子是你的?”
男人表情漸黑。卻聽得席曼卿雲淡風輕的開口,“你既不愛我,又不會娶我,又不確定這孩子是你的。你憑什麼要我將孩子生下來?”
掐住女人的下顎,“同樣的三個問題問你,你愛不愛我?我娶你,你嫁不嫁?你如何確定,這孩子不是我的?”
“你……”席曼卿張嘴,卻是無言以對,這男人實在太犀利,根本就是將所有的問題都拋給了她。
席曼卿和司徒顧端之間的沉默,一直延續到尼爾森的到來。
“帶她做個全身檢查。”男人冷婺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檢查什麼?這是我的身體,憑什麼由你支配?”席曼卿毫不畏懼的和司徒顧端對視。
尼爾森也是一頭霧水,看
着司徒顧端,“好好地,做什麼全身檢查?”
“曼卿懷孕了。”洗完澡出來的司徒靜姝幫忙對着尼爾森解釋。
尼爾森趕緊捂住了自己差點掉到地上的下巴。
司徒靜姝走到席曼卿身邊,看着她道,“曼卿,你還是先去做個全身檢查吧!不管是誰的孩子,懷孕可不是小事兒。”
尼爾森再一次驚呆了,莫非這孩子是司徒少爺的?應該說,莫非這孩子還有可能不是司徒少爺的?
看着司徒顧端淡定的樣子,尼爾森很快否認了這個可能性,如果這孩子真不是他的,那席曼卿估計早死了,哪還會活在這兒。
席曼卿知道司徒顧端向來隻手遮天,而他也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
最後她還是隨着尼爾森去做了檢查。
尼爾森將檢查結果交到司徒顧端手中,說:“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有些貧血,而且吃了瀉藥,身子比較弱。”
尼爾森報告完,轉身走出去,順道帶上房門。
司徒顧端漸漸逼近,將席曼卿一步步逼到牆邊。
“瀉藥?”深邃的眸子掃向席曼卿,“爲了流掉這個孩子,你就這麼不惜一切代價?”
他就是這麼想她的?
席曼卿嘴角帶着自嘲,望向他:“對!我就這麼狠,比你看到的還要陰險。所以如果這孩子是你的,那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讓這樣的人成爲你孩子的母親,否則就算將來這個孩子順利出生,就算你不讓我和孩子見面,孩子也可能繼承我的陰險狡詐。”
輕輕地捏住女人的下顎,他低眸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
他說:“席曼卿,在你有機會解釋的時候,千萬不要嘴硬。”
“你什麼意思?”她擡眸,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輕嘆了一口氣,看着這個讓自己無奈的女人:“既然沒有吃瀉藥那就明說。以後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也不要試圖告訴我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或者讓我相信你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有眼睛,會看。”
這句話很平凡,但是席曼卿還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他是說,她不相信她是那種會吃了瀉藥去傷害自己孩子的女人,他說他有自己的判斷。他是那麼瞭解她,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能看懂女人,那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爲誤會而導致不得不分開的情侶了。
這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席曼卿覺得心裡最細膩的地方突然被人重重的敲擊了一下。
曾經,那個她最信任的簡尋,在看到她和司徒顧端在一起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的卻是誤會,儘管那時的她和司徒顧端並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司徒顧端說,他有自己的判斷。她並不想把誰和誰拿來對比,就像是她從來沒想過可以從司徒顧端嘴裡聽到那麼溫暖的話。
放開掐住她下巴的那隻手,司徒顧端打橫將席曼卿抱起。
終於從變動裡反應過來,席曼卿擡眸看着司徒顧端,“你放我下來。”
“別鬧。”直接抱着她朝着柔軟的牀上走去。
席曼卿索性沉默了,反正再怎麼鬧也鬧不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