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壓根就沒有把席曼卿都拒絕放在眼裡,直到所有黑衣人當着她的面前恭敬的叫了靜姝一聲小姐。
看着情況,席曼卿大抵也猜到了些什麼。這麼大張旗鼓的陣勢,一定是因爲靜姝任性,所以家裡的人才會找來的,否則不至於一個大小姐,會一個人因爲水土不服到醫院看病。
“他人呢?帶我去見他吧!”靜姝看着領頭的黑衣人,語氣倒是平靜。
席曼卿想了想,看着靜姝開口,“靜姝,謝謝你有那個心思給我禮物,但是我已經和醫生約好了時間做手術,我的朋友也在那邊等我,幫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沒有任何損失。還有,很高興認識你。”
“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我讓他們送你去手術室。”靜姝說完,踹了一腳黑衣人,“還愣着做什麼?這可是我的恩人。”
儘管席曼卿不習慣有這樣兩個西裝革履的人跟着,可畢竟是盛情難卻,最後也就由着兩個黑衣人跟在自己身邊了。
靜姝被帶到了司徒顧端面前,看着男人漸漸陰沉的臉色,也知道自己這次做得過了些,於是上前便撒嬌的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我知道錯了……”
“寧願一個人進醫院也不通知我,我倒是不該過來。”司徒顧端絕美的五官帶着一抹沉寂。
知道男人是真的生氣了,靜姝上前討好的開口,“我這不是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嗎?再說了,你要是不過來的話,我會死的。你都不知道,剛剛我在醫院的時候,手頭只有美元,醫院不收,差點沒把我病死。”
“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不着痕跡的躲過了靜姝纏上來的手臂,司徒顧端的聲音裡還能聽出明顯的不怎麼高興。
提起這件事情,靜姝倒是來勁了,“要不是一個叫席曼卿的美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恐怕我真沒錢打針了。她後來還陪我去打了針呢!要不是她約好了醫生做手術,我本來想帶她介紹給你的。要是能見到司徒少爺本人,那一定是一個特別大的驚喜,不過可惜……”
“手術?她病了?”在聽到席曼卿這三個字的時候,靜姝就已經觀察到司徒顧端的臉上轉瞬即逝的目光,獨特的目光。
靜姝不知道爲什麼司徒顧端會對一個陌生人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但卻如實道,“其實她也挺倒黴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不過是因爲腹瀉到醫院檢查,卻檢查出懷孕了,可能是意外懷孕,就閨蜜陪着就來醫院做手術了,看得出來也是臨時做的決……誒,司徒顧端,你去哪兒?我話還沒說完呢!!”
只見司徒顧端拉開車門就走了出去,靜姝一頭霧水的下車跟了過去。
……
手術室門口,醫生手裡拿着麻藥。正要注射,卻聽得躺在手術室上的席曼卿開口,“不用了,就這麼做吧!”
刮.宮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一個女人一輩子來說,還是有着難以忽略的影響。
可是自從有了無痛人流以後,基本沒有人會選擇不打麻藥了。畢竟
沒人樂意節約幾百塊錢而讓自己遭罪。
所以在醫生聽到席曼卿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微微的驚訝了一下,問她,“小姐,你確定嗎?”
席曼卿點頭。
保不住,至少可以陪着孩子的離去而痛一下。也許是覺得,肚子疼了,心就沒那麼疼了。
以前不知道爲人父母是什麼心態,而此時此刻,在她肚子裡的寶寶都還沒成型,她卻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對這個孩子強烈的保護慾望了。
只是恐怕,她想要保護孩子的心,終究都會變成愧疚。
明晃晃的手術燈,照亮了她清麗的五官。
要說不會心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大人做錯的事情,沒理由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席曼卿聽着自己沉重的呼吸。
一旁是醫生淡淡的聲音,“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就開始了。”
席曼卿點頭,心如死灰之時,手術室的大門卻被人沉沉的推開。外面的陽光照進手術室,逆光的大門口,是一抹欣長的身影,很熟悉……
那麼高高在上。逆着光,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只是好像帶着一股深深地戾氣。
幾個保鏢直接把醫生架了出去,席曼卿楞了好幾秒,才認清這個事實,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司徒顧端。
她動了動嘴,好多次,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醫生也走了,手術是沒辦法做了。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和司徒顧端之間有什麼可說的。
既然無話可說,她索性下了手術檯,朝着手術室外走去。
卻被男人一把拉過,打橫抱起。
“司徒顧端,你瘋了!!”席曼卿終於開口,抓住男人肩膀的手,顯得惴惴不安。
忽略懷中女人的掙扎,男人的臉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
席曼卿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司徒顧端面前而言,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直到她被扔進了距離手術室最近的病房,他纔將她放下。
無話可說的她,此時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然逃跑。可是在她的手剛剛觸及到門把手的時候,就被男人拉了回來,反身將她壓在了門上。
門外是代代焦急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保鏢攔住了。
席曼卿終於擡頭正視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同樣的話問你,席曼卿,你到底要做什麼?”男人的雙臂將她控制在他的胸前,讓她想逃也逃不開,就像是施了一個魔咒,將她禁錮其中。
她看着他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你懷孕了?”他問。
她知道,他一定是明知故問,如果他不知道,就不會出現在醫院,所以,她沉默了。
面對他的默認,他陰沉的目光深深地鎖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在她的臉上鑿出一個洞來。
“孩子是誰的?”他開口看着她。
片刻,席曼卿突然自嘲的揚起了脣角,“是誰的都與你無關,反正不是你的。”
他分明知道,
自己和他的那次,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可他還是問了一個這麼傷她自尊的問題。
席曼卿天生逆骨,聽到司徒顧端這樣的話,做不到心平氣和的解釋。
司徒顧端陰鶩的臉上,帶着冷清的神情,足以將整個屋子都冷凍結冰。
就在席曼卿被這樣的氣息弄得呼吸困難的時候,他低頭,看着她開口,“那就生下來。”
席曼卿肩膀一顫,擡眸望着他,“你什麼意思?”
“既然不是我的,那就生下來做過鑑定再說。”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讓席曼卿無從反駁。
好像在他的眼裡,別人的人生,就是他可以控制輸贏的一盤棋局,好笑的是,她就像是捏在他手裡的一顆棋子,命運如何,全看他的舉棋落定。
席曼卿突然笑了,“在你司徒顧端的眼裡,毀掉別人的一生,就像是輸了一盤棋那麼簡單。可是很抱歉,我席曼卿不是你手中的棋子,由不得你舉棋不定。”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拉開房門,卻對上了門外那雙空靈的眸子。
靜姝看着司徒顧端正淡淡的望着席曼卿的背影。他知道她逃不掉,所以沒有阻止。
楞了幾秒,靜姝才神秘的看了一眼司徒顧端的方向,笑着說,“原來你們認識……”
是,他們認識!!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從未遇見過他。
席曼卿被門口的黑衣人攔住,同樣也被靜姝堵住,根本就沒了去路。
司徒顧端的目光冷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好似鋒芒在刺。
靜姝好奇了看了一眼兩人,不太確定的開口,“你們……什麼關係啊?”
面對靜姝空靈清澈的眼神,這一刻,席曼卿有種被人捉姦在牀的即視感。一種名爲愧疚和心虛的心情,瞬間充斥了她的整個腦海。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和司徒顧端相冊裡的女子見面。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司徒顧端曾經說過的話。
他說,她是第二個膽敢爬他牀的女子。他說,有那麼一個女人是他甜蜜的負擔。
而靜姝……
席曼卿覺得自己越發好笑了。
代代突破黑衣人,不顧一切的衝了進來,她上前拉着席曼卿,關切的問,“曼卿,你沒事兒吧?”
她說完,又看向靜姝,靜姝已經走到司徒顧端身邊,親暱的環住了司徒顧端的手臂,還在撒嬌的問他,“你和曼卿是什麼關係?”
代代微怔。雖然忌憚司徒顧端的隻手遮天,可是卻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姐妹被置於如此不倫不類的尷尬之中。
她拉着席曼卿就要離開。卻被司徒顧端一聲不怒自威的聲音鎮住。
“站住!代小姐打算拉着我的女人去哪兒?”
“你說,曼卿是你的女人?”率先驚訝的,是一旁的靜姝。她就連拉着司徒顧端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以此表示自己的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