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姐姐記得皇上之前於我說過,就在那後面的第二天,還我之人已經被皇上查到了,是……我姐姐宮裡的一個小宮女,還有……”
“姐姐指的可是那宮女憐香和鶯美人?”
“對,就是她們二人。”楊子期不禁點了點頭道。
“子期姐姐,她們二人確實也是害你之人,但不知是皇上未曾與你說過還是您自己記錯了,她們二人只是設計了晚上推你那件事,下毒之事,並不是她們乾的。”
“哦?竟是這樣。”楊子期禁不住思索了一番,只是奇怪獨孤翼爲何沒有詳細告訴她這些,思來想去無果,遂就回了那陳燕雪道:
“雪兒,可能是姐姐這幾天睡多了,記不清楚了吧。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姐姐,是這樣的,那日皇上在西宮審問她們二人之時,除了姐姐您,幾乎所有的娘娘都在場,雪兒當時也是親耳聽了皇上問了她們,下毒之事可也是她們乾的,她們二人當場否認了。所以,皇上後來也未再問此事。”
“原來是這樣啊,瞧姐姐這記性。”楊子期聽了,不禁笑着回了她道,想到獨孤翼爲向自己說明此事,便也沒再多去想它,遂又對雪兒說了道:
“雪兒,關於這件事,皇上應該還沒有查出來,不過皇上要是查出來了,姐姐一直到就會告訴雪兒你的。”
“嗯,雪兒明白。”
“臭丫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亂動老夫人的東西,就是不聽,是不是要我好好地來教訓你一下!”
阿香擡起右手,落下來便是一個耳刮子,重重地甩在了丫鬟小京的臉上,疼得那小京直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想哭不敢哭,想躲卻又不敢躲。
“阿香姐,你誤會小京了,小京真的沒有動老夫人的東西,真的沒有。”
小京邊哭邊解釋着,可這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用,那阿香只仍舊是吼了她說道:
“你還敢狡辯,你,老夫人的屋裡,除了我們姐妹倆,還有誰進去過,除了你還有誰會偷老夫人的東西!”
“阿香姐,我真的沒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我安排到別處幹活兒,我……”
“你給我住口!”小京話未說完便又被阿香打斷:“你竟然還敢跟我頂嘴!”邊說着,阿香又擡起手來,正要重重地落在那小京的臉上時,忽然被另一隻手一把抓住。阿香一看,卻見是秦流素。
“她既然已經說了好幾遍不是她拿的,你難道還想屈打成招嗎?”
見秦流素如此說,阿香卻並未怕她,卻是不屑地飄了一下眼珠子,得意地與她說了道:
“我說秦流素小姐,這可是老夫人屋裡的事兒,我也是在替老夫人教訓不懂事的丫鬟,秦流素小姐莫不成是要插手管老夫人的事兒?”
“當然不是。”阿香話音剛落,又一聲音從秦流素身後傳來,一見卻是小云。
卻見小云隨即有了過來,拉住了秦流素的手便對她說道:“小姐,你快跟我走一趟,老夫人有急事要我來叫你過去。”
“什麼?”秦流素不明狀況,一臉疑惑地問了道:“我娘?我娘她怎麼了?”
“你快跟我過來就是了!”沒等秦流素反應過來,小云便急忙將秦流素拉走了。
阿香不予理會,只不屑地甩回頭來,正要繼續教訓那小京之時,卻又見一奇怪之人走來,此人正是吳小月,因先前幾次路過這院子都沒進來,又恰逢剛纔見秦流素和小云往這裡來了,便也跟了過來。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確實一副丫鬟訓丫鬟之景。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什麼晦氣的人都敢往這院子裡跑。”阿香見了吳小月,雖不認識她,卻也還是擺出了一副上等丫鬟的架子,滿是嫌棄的喊了道。
“喂,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這樣刺耳的話,吳小月一聽便覺得不開心,隨即便不滿地回了她道:“好歹是大戶人家裡的丫鬟,說話有點教養好不好,敢說我晦氣,我看你才晦氣!”
“你……”吳小月這一番直接的話,好似比任何旁敲側擊的言語都好使,剛一說出來,就氣得那阿香啞口無言,隨即便問了吳小月道:
“你是哪裡的小丫鬟,怎麼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竟敢私自跑到老夫人的院兒裡來。”
“呵!”吳小月一聽,倒還滿臉鄙夷地斜視了她一番:“要不是聽見有人在這裡欺負一個小孩子,你以爲這種地方我願意來啊?”
吳小月故意掃視了一眼四周,隨即又說了道:“安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偏偏就這個院兒裡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氣,我看啊,就是像你這樣晦氣的奴才給帶來的晦氣。”說罷,吳小月還故意朝阿香吐了吐舌頭。
“你!”阿香聽了,果然氣得不行:“你這個臭丫頭,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看我不打你!”說罷,那阿香伸出手來便要打吳小月。
可吳小月哪裡是她能打得到的,她從小在山上長大,有個會武功的哥哥,她就算不會武功,也還是機靈得很的。
卻見她靈活的躲開了阿香撲過來的那隻手,隨即摟着那小京的雙肩閃到了她的身後。
“來呀,有本事來打我呀!”邊喊着,邊又趁阿香往自己這邊跑的時候突然伸出腳來一攔,那阿香瞬間就被她絆倒了,只像狗吃屎那般俯趴在地上,惹得在旁邊站着的丫鬟小京也忍不住笑了。
那阿香正一邊哎喲喊疼着一邊要站起來,此時卻見安老夫人拄着柺杖出來了。邊看了一眼吳小月,邊問了道:
“哪兒來的混賬野丫頭,鬧得人不得安生!”
吳小月擡頭一看,只估摸着這應該就是之前聽他們說過的安老夫人了,對於安老夫人被別的小丫鬟描述給她的形象和她現在這番言語,吳小月怎麼也提不起好感,隨即便回了她道:
“你是安老夫人吧,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混賬野丫頭,我是府上的丫鬟。還有,我再怎麼鬧騰,也比不上這小姑娘哭的聲音大,幾裡之外都能聽到了,你這些僕人都是怎麼教的,就這樣由着她欺負一個小姑娘。”
“住口。”安老夫人隨即便沒有耐心地呵止住了吳小月,只掄起了手中的柺杖指着吳小月對她說了道:
“我的僕人該怎麼教不需要你來管,我這屋裡的丫鬟該怎麼管教也不需要你來插嘴!你一個小小的丫頭,還想跟我叫板不成,是不是在這府上待得不稱心,要我老婆子趕了你出去?”
“小丫鬟?呵呵,我說你這院兒裡的人怎麼說出來的話都那麼不中聽呢,原來是你這個老太婆教的。”吳小月越說越來了勁兒,直又頂了那安老夫人道:
“我現在雖然是個小丫鬟,但我告訴你,我不怕你。還有啊,你這院子死氣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真是這安府大院兒裡的一個老鼠洞。也怪不得那安少爺安小姐不願意與你這邊來往,因爲,晦氣啊!”
邊說玩了最後一句話,吳小月立即便跑開了,可她的字字句句,卻像在扎着安老夫人的心一樣,安老夫人也被氣的不行,忙得那阿香管不了自己,隨機便跑了去撫慰安老夫人的情緒。
卻說那小云急急忙忙拉着秦流素走開了之後,卻並沒有去見安夫人。
“小云,你不是說我娘找我有事嗎?”
“我騙你的你也信。”小云隨即回了秦流素道。
“小云,你爲什麼要騙我呢?”秦流素一臉不解:“你知不知道,我有看到那個阿香在欺負小京了。”
“我當然知道,大小姐。合着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沒有聽進去。”說到這裡,小云想要苦口婆心,卻又不禁有些惱了:“我都跟你說過了,那小京是老婆子那邊的人,你少管閒事,你今天又跑到那裡去,不是自找不快嘛。”
“可是小云,我不能眼看着那阿香就這樣誣陷小京,就這樣欺負她,還動手打她啊,那小京哭的那麼可憐,我心裡可不是滋味了。”邊說着,秦流素的面上忽然也帶了幾分委屈,倒像是她自己被欺負了一般。
“小云,你說,我該怎麼辦嘛……”邊說着,秦流素又用上了她那撒嬌的招兒。
見她這幅模樣,小云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憋了一口氣,還是對秦流素回了道:“好了好了!受不了你了,真是個磨人的大小姐!我幫你想辦法。”
“真的嗎,小云?”秦流素聽了,一下子便又開心了起來,又向她問了道:“你快說說,有什麼辦法?”
“我的大小姐!”小云聽了,隨即便皺起了眉頭,回了秦流素道:“辦法是要想的,哪有這麼快就想好。還有,我幫你想辦法幫小京,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秦流素又問了道。
“條件就是,在我想出辦法之前,你別再往那老婆子院兒裡跑了,就她那性子,指不定又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你。”
“好,我聽你的,只要你肯想辦法幫助小京。”聽小云說罷,秦流素也爽快地答應她了。
小云聽了,卻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對秦流素說了道:“我看你幫了這一個是不是還得幫第三個第四個。”
秦流素見她如此,卻只忍不住地笑了。
卻說那吳小月從安老夫人的院兒裡跑掉了之後,心裡只還念着那院兒裡的那個小丫鬟。
又想着丫鬟阿香那副嘴臉,任憑怎樣吳小月也是不會相信那小丫頭是會偷東西的。相反,她反倒不禁擔心那個阿香會不會欺負她欺負得更厲害了。
於是,抓耳撓腮,吳小月經過一番思索,還是決定再偷偷地跑回去看一看。
正要走時,忽又想着那小姑娘一副瘦弱的樣子,可能好久沒有吃飽飯了,於是又折了方向,徑直往廚房跑了去,伺機想要找些吃的東西偷偷帶過去給她。
待到了廚房,別的沒找到,吳小月只發現了幾個窩窩頭,沒有辦法,也就將就着將它們偷偷揣進了懷裡、衣袖裡,而揣不下的,就放回原位了。
可正當她要走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喊住了,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小云。
“你這是幹什麼,衣服裡塞的鼓鼓囊囊的是要去哪裡?”小云隨即問了她道。
“我……”吳小月支支吾吾,糾結了一番,還是與小云說了道:
“小云姐姐,我就告訴你實情吧。今天我路過安老夫人的院兒時,看到那裡面的丫鬟在欺負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