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大結局中

117 大結局 中

慕雷傲這一計被慕小七破壞怎麼願意就此善罷甘休呢。更何況爲此慕當家還狠狠的將慕雷傲批判了一頓。罵他是蠢貨,有心人就是要看着慕家內鬥,慕雷傲倒是好,把火點到慕家大宅子邊上來了,這不是存心給慕當家臉『色』看嘛,慕當家怎麼肯依,必須要慕雷傲給他一個說法。

慕雷傲總不能說是要陷害陸向北吧,就算慕當家心知肚明,慕雷傲也不能承認,要給出一個讓慕當家滿意的答案來。

實際上說白了,慕當家就是知道慕雷傲想要做什麼,他給的解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給慕當家想要的好處,這個好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糊弄過去的。

慕雷傲最終配上的是他在華盛頓的一個軍火製造基地,不大,可以說是他所有基地當中最小的一個。但可想而知也是損失慘重,爲什麼,因爲這是在首都的一個軍火基地,地理位置舉足輕重啊。

能夠在華盛頓造出來的軍火製造基地,可想而知慕雷傲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買通了多少關係才做到的。就因爲一個慕小七,輕輕鬆鬆的就給了慕當家,這比帳他肯定要算計到陸向北的頭上,這口氣他也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當然聽說了布蘭克一直都在暗中尋找艾娃,而陸向北雖說是跟布蘭克達成同盟,但看似就像是在敷衍布蘭克。

這裡的事物暫時交給郭政在處理,布蘭克想要向郭政要人,郭政也只是隨隨便便的給十來個,像是打發要飯子的,跟郭政談,他總歸是不再的。這讓布蘭克心裡生出了許多的不滿意。

而且這麼多日都沒有找到艾娃,布蘭克心中已經最好了最壞的打算。對陸向北也是越來越不滿意。

這一點正好被慕雷傲捏住,他是被慕當家和慕小七盯上了,現在想要向陸向北下手也肯定不方便,所以要假借他人之手。

本來像陸向北和布蘭克之間的同盟就是易破碎的,按照陸向北的本意,也沒有打算要跟布蘭克結成同盟,只不過是要拖延時間,將國內的事情一併解決完了,再去解決掉布蘭克罷了。

沒有想到慕雷傲這時候出擊,倒真是讓陸向北有了一種兩面夾擊的感覺。

慕雷傲允諾了布蘭克好處,並編造出了艾娃已死,告訴布蘭克屍骨被野獸吃掉了,當然將這一切都歸結到了陸向北的身上。其實說實在的慕雷傲並不知道艾娃到底的下落,只不過現在人找不到,隨便他怎麼說都可以了。

布蘭克在意的不是真想,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結成同盟的理由而已。布蘭克絕對也不是什麼好鳥,開始他能夠因爲一點兒的利益與陸向北都想要結成同盟的,更不要說是慕雷傲了。

當然慕雷傲的一舉一動郭政也有派人監視,尤其是布蘭克,陸向北在他的身邊可沒有少佈置人,布蘭克與什麼人見面,他們說什麼陸向北不能知道,但是見面了他卻瞭如指掌。

這兩人碰頭,還能夠有什麼好事。

陸啓安的事情算是辦妥了,出殯那一天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在冬天這樣的雨很是少見。

火葬的時候大家都在外面看着,陸向北還有陸啓泰幾個人跟着進去的,還有的親戚朋友就只能夠透過一層玻璃往裡頭看,開始還沒有覺着什麼,當看到陸啓安被推進去的時候,章小念的心都漏跳了一拍,要不然這個人就算是死了,還能夠看得到,可是一旦推進了火爐裡,只怕就再也見不到了。

章小念尚且心中帶着傷感,更不要提陳靜和陸夏至母女倆了。

陳靜這幾天一直都不聲不響的,那些瑣事她一概不論,就坐在靈堂上,什麼都不問。眼淚都流盡了,這時候她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拍打着玻璃,聲音帶着嘶吼,已經啞的說不上話來了。

見到陳靜這幅模樣,陸夏至也不知道是看到父親急的還是擔心母親急的,一口氣憋在胸口沒有轉過來,直接暈了過去,章小念就牽着陸夏至的手,她也在落淚。

可把章小念嚇壞了,在大家的幫助下,要把這母女二人都帶到休息室去,陳靜的手死死抓着把手,怎麼都不願意鬆開,指甲並不長,卻因爲激烈的掙扎,去拉陳靜的陸崢嶸,手臂上被劃了一道,愣生生被指甲給扣下來的,一道血痕,立馬裡面就沁出了血。

看到這些,沒有不動容的,幾個嫂嫂也都輪番勸,沒有,陳靜根本一個字都聽不見去,拍着玻璃當火爐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完了,全都完了。她跟瘋了一樣,所有的儀態雍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個孩子一般,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家都拿着帕子擦眼淚,看着陳靜就覺得悲慼。章小念去扶陳靜,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着:“媽,你還有我和向北呢,還有夏至呢,不爲別人你也要爲了夏至啊,她都暈過去了,若是你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辦喲,媽,快別這樣了。”

聽到陸夏至的時候,陳靜的眼裡纔算是放出了光芒來。

幾個人攙扶着她才從地上攙扶起來,只是她的面『色』很不好,幾個嫂嫂是知道陳靜的,別看她跟陸啓安有時候好像因爲陸向北不和的樣子,其實他們夫妻間的感情最是好的。

兄弟四個裡頭,別家還有個把的說逢場作戲呢,陸啓安可是連逢場作戲都沒有的。一心一意的待陳靜,唯一的事兒也就是和陸向北母親的那段情了。對陳靜如此這般沒有背叛,也許是因爲虧欠,到底因爲什麼,現在人都沒有了,誰還能夠猜得透呢。

只是現在就是死,有心人也不讓陸啓安死的安心,偏偏要讓他和一個女人死在一塊兒,那女的還是個小官兒,是一個科長級別的幹部,你總不能夠把人一直關着吧,那樣反倒能夠惹人懷疑。

放出去能夠保準人家嘴巴不『亂』說嘛!誰都知道這些天陳靜心裡最苦,誰希望自己的丈夫死還揹着這個罪名的。

墓地裡,陸向北跪在陸啓安的墓前,狠狠的磕了三個頭,傾盆的雨往下落,像是從天上被人潑下來的一般,落得急,章小念撐着傘站在陸向北的身後,可是根本就擋不住那些雨,兩個人的身上都溼透了。

到最後章小念乾脆也扔了傘,跟陸向北一塊兒跪着,陸向北不願意起來,章小念也陪着不起來。

刺骨的冷啊,北京的冬天得有多冷,還下着雨呢,淋溼了的身子更加的冷,一陣北風吹來,臉上像是被刀片劃過似的,那是刺心刺骨的冷還疼。

閔穀雨看着自己的女兒心疼的厲害,男人跪着還不關事兒,女人笨就是最怕寒的,再說聽章小想的意思,小念這回是想着要孩子的,怎麼能夠受得寒呢,到時候膝蓋上都會落下病根。但是這是在陸家,他們都只能夠在最後面站着,哪能夠跑前面去拉章小念起來。

心裡是火急火燎的,不光閔穀雨,章小想和章起雲都爲章小念擔心。心裡就開始罵陸向北,怎麼這都看不到。

這還真不怪陸向北,章小念跪在他的身後,沒有跟他並排着一起,他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跪着的章小念。

“快起來吧,你受得了小念還不定兒能夠受得住呢。”這時候陸啓泰出聲了,他這一聲爲的就是討好陸向北的,心裡知道,陸向北心疼這個老婆。

閔穀雨這才鬆了口氣,陸向北立馬轉身,看到滿臉是雨水,髮絲緊緊貼着臉龐,渾身都被雨水浸溼的章小念時。

面上的神『色』陰晴變化,像是責備,又帶着寵溺更是有關懷。

立馬一把就將章小念給撈了起來。

半拖半抱的就轉身離開,他現在最緊要的是幫章小念換一身衣服。陸家人都習慣了陸向北如此隨『性』的模樣,看着他離開,他們繼續拜謁完,閔穀雨和章小想是跟在陸向北的身後追了上去,他們還是比較擔心章小念的。

將她抱上車,陸向北的面『色』就很不好看,章小念擡手,冰涼的小手撫上了陸向北英俊的側顏,爲他擦乾了臉上滑落的冰涼雨水,他的髮絲因爲雨水的沖刷變成了一縷一縷的,緊貼着額頭,髮絲上滴滴滾落的雨水,從他的臉龐滑下,滑至脖頸,順過『性』感的鎖骨。

章小念突然就咧起了嘴巴,小巧的嘴,因爲冷都泛着青白,都是在外面被凍的,此刻突兀的笑,讓陸向北都有瞬間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這一笑是爲何了?

“向北我知道你的心裡憋着一股氣,爸爸他是疼愛你的,也定然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想要做,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全力的支持你,不要考慮我,也不用因爲我而耽誤了你真正想做的事情。”章小念怎麼會補明白呢。

陸向北因爲她肯定是要束手束腳的呀。

看着懷裡的人兒,陸向北一句話沒說,將外套脫了,也幫章小念把溼透了的外套脫了,開打暖氣。

閔穀雨他們跟上來也被擋在了車子外頭,章小想拉了拉她,示意他們還是別打攪了,她相信陸向北會把章小念照顧的很好的。

陸啓安的後事還有許多需要處理的,當然這些陸啓泰他們比起陸向北來客還是要盡心盡力,對於他們是有最直接聯繫的。陸向北也不多去過問,只不過淋了雨的章小念第二天就開始發高燒,高燒不退。這還是因爲她之前的彈傷,原本就是傷在肺部,這一回要是感冒受涼轉變成了肺炎,事情可就難辦了。

陸向北時刻守在章小念的身邊,陸家的事情辦完了,章家人倒也都回西沙市去了。

臨走前章小念還是挺好的,陪着大家一塊兒吃了頓便飯的,其實那時候的章小念已經是強撐着了。

陸向北發現章小念發高燒是睡覺到後半夜,只覺得身邊像是躺着一個火爐般的,不能靠近,被窩裡熱的可以。而陸向北的身上帶着點涼意,所以章小念就不斷的往陸向北的身邊靠過去,想要尋找些涼意降降溫。

她在睡夢裡都是難受的很,想要睜開眼睛,也想要伸出手來掙扎,但是一點兒都不頂用。怎麼樣都像是醒不過來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夢,也說不好夢到的是什麼,就只覺得渾身都是痠軟的,肌肉都是酸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想要握緊拳頭,手指頭都是軟趴趴的。

陸向北一抹到章小念,發現不對勁,這還了得,她身上穿着的一條連衣絲質睡裙,此刻已經溼透了,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一想就知道是淋雨着涼了,當時陸向北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麼就沒有發現呢。要是及早的制止了,章小念也不見得會發燒了。

當即立馬起來給蘇倫打電話,蘇倫還在睡夢中呢。一時間又趕不過來,問了症狀,在電話裡給陸向北說了幾種『藥』,還是不放心,讓陸向北帶章小念去醫院看看去。

整晚章小念都處在半睡半醒着的昏『迷』狀態,陸向北不斷的用熱『毛』巾敷住給她降溫。退燒『藥』也吃了,情況還是不見好轉。

反反覆覆,一晚上陸向北未曾閤眼,等到天有些矇矇亮的時候,陸向北決定去請醫生回家來看。打了電話給陸老爺子的私人醫生張醫生,這個醫生是位老中醫,開方子很靈的,陸老爺子一直都很信任,因爲陸向北從小就是陪在老爺子身邊的,對於他身邊的人都也很熟悉。

在張老醫生沒有來之前,章小念倒是悠悠轉醒了,醒來就很不舒服的皺眉。

喉嚨都是乾澀的刺人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喝水。

看到陸向北早就將水準備好,看到他略有些凌『亂』的髮絲,章小念就覺得心疼。都怪自己!

扶着章小念喝水,陸向北是忙前忙後的。章小念坐在牀上看着他,只覺得溫暖,就是身上難受的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醫生來了說一定要當心好,不然是要落下病根的。

這話一出陸向北幾乎是要把房間封起來了,說是不能進風的,只差門和窗的縫隙裡他要墊上棉絮什麼的,將章小念綁在牀上不讓她起來了。完全是把章小念當成玻璃娃娃在養護了。

陸家的上下老小都知道了章小念病了,這一下子來探望的可真不少,也使得章小念有機會把陸家這一大家子算是徹徹底底的認識了一遍,果然是大門大戶的,跟章家是沒法比的,陸家看着平靜和睦的表象下,在章小念看來也複雜的很。

陸啓國是陸家的老大,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陸向東已經成婚都爲他生了個小孫子了,小兒子陸向左才二十四歲,正在部隊裡磨練呢。陸向東的老婆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是國內最大一家珠寶商的千金方菱。

陸啓泰是老二育有一子一女,大兒子陸向西也已經成婚,生有一個小女兒,妻子季曉丹的家室同樣了得,爺爺是和陸老爺子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也算是世交,女兒陸崢嶸和陸夏至一般大,在國外讀書,這次因爲陸啓安的事特意從國外回來的。

在知道章小念生病後,就是方菱和季曉丹帶着侄子侄女來看的章小念。來的嗜好正湊巧陸向北不再,陳靜和陸夏至跟着一塊兒進來的。

起初章小念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章小念看不出來,陳靜自然也不會跟她說。這種事情陳靜一說就會變成是嚼舌頭根的話,唯有等她自己看,章小念到底也是有眼力勁的。

說的好好的,方菱的兒子說要出去玩,小孩子嘛難免待不住的,章小念倒也不生氣,笑着說讓方菱先走也行。季曉丹卻笑着說陸方堯不如妹妹懂事,看妹妹比他還小呢都沒有說要出去玩。

這話雖是笑着說的,卻也擺明了不給方菱面子,在說她不會教育孩子。

此話一出,章小念就發現苗頭不對了,方菱說的話比起季曉丹來還要更加狠些。

“那倒是的,男孩子嘛總歸跟女孩子不要比的,女孩子文靜些,看彤彤多懂事啊,一聲不響的,方堯就不一樣了,整天都想着玩,真是拿他沒辦法,帶着都煩,真是羨慕你生了彤彤,女孩子可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方菱是句句不離女孩子,生的女孩子。按照道理來說着都什麼年代了,肯定是沒有什麼重男輕女這一說的。但是其實越是大門戶的人家,還是想要頭胎生個男孩兒的,畢竟大多還是男孩在商場和政界上面建功立業的多,女孩子還要靠嫁人,嫁了人,這些財產都成了人家的了,不說做來做去到時候都成了別人的,反倒是爲人家做了嫁衣。

而且方菱她就喜歡叫陸方堯這麼方堯方堯的叫,聽着陸方堯就是姓她方家姓的。

陸啓國家不比陸啓泰家,不過陸啓國頭一個是孫子,陸啓泰卻是孫女。其他方面輸給陸啓泰,就連娶的媳『婦』兒,也是經商的,不比季家,在政見上能夠幫得到他,所以也就只有這個孫子能夠在陸啓泰面前拿來炫耀的了。

你來我往的,本來是好好的來看望章小念,現在反倒兩個人像是有了小小的爭執,就爲了個小孩兒。

原來也就是季曉丹看到方菱總是仗着生的是兒子,不管是在陸家的家宴上,還是在陸老爺子面前,處處都針對她,季曉丹從小就是在軍區大院長大的,也是眼高於頂的,她瞧不上方菱那種家裡有錢的富商。

所以兩個人就一直掐架。之前陸家也就陸向東和陸向西成家的,還有的都小,現在多了一個章小念。

結婚後就一直不在北京待着,這兩個嫂子當然是沒法來見見的,現在有了機會可以多來看看章小念怎麼會不來。

這兩人都是京城裡有名的千金名媛,打從心底裡都瞧不上章小念,說是來看她,還不如說是來看章小念笑話,來笑話她的呢。

當然這一點章小念就算是知道也不點破,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沒有嘲笑到章小念,反而自己就掐起來了,讓章小念白白看了笑話。

章小念對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一點興趣都不敢,反而對兩個『奶』娃娃感興趣,陸方堯今年三歲,陸嘉彤比他小了五個月,兩歲半了。陸家的基因好,方菱和季曉丹都長得漂亮,連帶着兩個孩子都是『奶』嘟嘟,亮晶晶的。

尤其是彤彤,肉嘟嘟的小臉兒,皮膚特別的好,吹彈可破似的,你都捨不得去觸碰,像是凝脂般,只怕一碰就能夠碎裂似的。

屋子裡有暖氣,穿着一條粉『色』連衣裙,一條鵝黃『色』的連褲襪,白『色』小皮鞋,實際上人家還有小皮草的外套,進屋子的時候脫掉了,小小的孩子已經是個小『潮』妞了。

一條黃嫩嫩的小肥腿在得勁兒的往章小念的牀上爬,嘴裡還依依呀呀的,季曉丹扶着她。

面上嬉笑的與方菱說這話,不過手上也沒有閒着,時刻都注意着陸嘉彤呢。就算是女孩子,這也是她的心肝寶貝,如若不然季曉丹也不可能處處針對方菱,就是因爲方菱擱哪兒都要貶低了她的彤彤。

“要上來?”章小念探下頭去問矮矮的陸嘉彤,伸出了雙手就像是要把孩子抱上來。

比起男孩子來,章小念是更加喜歡女孩子。剛纔方菱有一句話,就算是諷刺季曉丹的也好,是真心話也罷,正是說到了章小念的心坎上,女兒就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兒子長大了呀娶了老婆就要忘了娘,就算不是這樣的,男孩子長大了總歸是要以事業爲主的,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媽媽呢,只有女兒能夠事事都想到媽媽的,再說女兒還好打扮,女孩子的衣服可多了,小公主的裝飾,也可以穿得酷酷的。總之章小念是從小做夢都想着要生個小女孩兒出來,給她扎漂亮的辮子,穿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惹人喜愛的。

這也是爲什麼她當初會那麼疼愛周佑歆的原因。是真正打從心眼裡喜歡女孩子。

這不,看到了可愛粉嫩的小彤彤,章小念那麼一點點的母愛又開始氾濫了。

“抱……抱抱……寶……”陸嘉彤依依呀呀的說着,現在還不怎麼很清楚,不過雙手已經伸出來了朝着章小念。

這孩子倒真是一點兒都不認生呢。

“好叻,我們的寶貝彤彤讓我抱抱!”章小念在抱陸嘉彤前還不忘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季曉丹,看到她眼裡含笑才伸手將小傢伙給抱進了懷裡,章小念也不是喜歡小孩子喜歡到什麼都會不清楚的。

有些人是不喜歡把孩子隨隨便便讓人抱的,把自己的孩子要當寶貝一樣護着的,她還不知道季曉丹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抱孩子之前先看她一眼,如果季曉丹眼裡有一點點的不高興,章小念都會立馬將孩子給放下來。

再喜歡孩子,章小念也不會討那些沒趣。再說可愛的小朋友多了去了。但既然季曉丹笑眯眯的,看着也是很好相處的人,章小念當然也就不再有所顧慮,將陸嘉彤抱進懷裡。

“寶貝兒,親我一個!”將臉蛋湊近陸嘉彤,小傢伙嘴脣紅紅的,剛纔小傢伙嘴裡吹泡泡了,現在嘴脣上還覆着一層晶瑩的口水呢。甚是可愛,肥嘟嘟的小臉蛋,真想上去掐一下。

似乎人家還有些不大樂意,轉臉回去看了媽媽一眼。

季曉丹拿溼巾爲她擦了擦嘴,笑着說道,眼裡帶着無盡的溫柔,這是隻有看着自己的孩子纔會有的眼神。彷彿看着她的時候,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了。

又從包裡拿出了一粒糖來,章小念瞥了一眼季曉丹的包,是大號的lv棋盤格的包包,開始還納悶呢,這包跟今天季曉丹一身一點兒都不搭配,她怎麼機會提着這個包包就出門了。現在才發現,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陸嘉彤寶貝的東西,『尿』不溼,『奶』粉,『奶』瓶都好幾個,還有些小零食和小玩具,當真是一應俱全,這可是就出來這麼一會會兒的時候。

“親一口嬸嬸,親了一個嬸嬸給你糖吃!”季曉丹把糖剝好了送進章小念的手裡,誘哄着小傢伙。

果然是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看到章小念手裡舉着糖的時候,小傢伙就已經忍不住了,短短的小肥手臂摟住章小念的脖子,吧唧一口就給親了上去。

章小念含笑的把糖果送進了小傢伙的嘴裡。

就是因爲陸嘉彤,無形之間就把章小念和季曉丹的距離拉近了。這還真是說不好,有時候真是挺奇妙的。

方菱看着她們兩人熱絡的樣子,像是不知道認識了多久的好友,相談甚歡,甚至都已經忘記掉了她的存在,心中自然有些怒氣。但是礙於陳靜也在,不便發作。

抱着陸方堯站起了身子,小傢伙在玩陸嘉彤脫掉的小鞋子,被方菱抱在手裡的時候,他的小手手裡還抓着陸嘉彤的小香奈兒皮鞋,把玩的起勁呢,讓方菱看到了,心裡冒火,這鞋子多髒呀。

“快我鞋子給媽媽,這是妹妹的鞋子,我們去玩好玩的。”伸手想要搶掉他陸方堯手裡的小鞋子,陸方堯就是不樂意,跟媽媽對着幹,一隻小手不夠,兩隻都用上了。方菱要一隻手抱他,另外一隻手跟他搶鞋子,一時之間還有些不方便呢。

這時候季曉丹看見了總歸要站起來去拿,她是大人,力氣比起小傢伙來要大許多,兩隻手並用,掰開了小傢伙的小手,把鞋子從陸方堯的手裡拿了出來,還伸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小傢伙肉嘟嘟的臉頰,溫柔的笑着說道:“這是妹妹的鞋子,不是玩具,要玩具嬸嬸這裡有許多呢,不許淘啊,要聽話。”

陸方堯一看手裡頭的東西被搶走了,這還了得,哪裡願意罷休,哇哇的就開始嚎啕大哭啊。

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惹人憐惜,聲音洪亮的老遠都能夠聽見。

陳靜的眉頭皺了皺,這孩子都被方菱慣壞了,一點兒都不像是陸家的孩子。像陸向北他們這一輩,就是父母親不好好管教,還有陸老爺子呢,爺爺對小輩們都很嚴厲的,從小就不能夠聽到有孩子的哭聲。

所以陸向北他們這一輩出來的,雖然都是出自豪門,陸家是何等門第,身上卻不見一點驕奢。

到了陸方堯這一輩,老爺子就不管了,這都是重孫了,他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經歷去管,再說老爺子都回西沙市去了,北京這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小輩門。

像陸啓國和陸向東忙着官場商場上的事兒,哪裡有閒工夫教育孩子。

又因爲陸方堯是他這輩裡最大的,炮頭孫子肯定是要得到更多的關注,方菱的『性』格也使然,她是國內最大珠寶商方家的千金也是獨女,從小在家裡就是像掌上明珠一般供着的,自然對待孩子,也是寶貝的厲害,再加上外公外婆就這麼一個女兒,又生了個外孫,更是寶貝的不得了了,是要月亮不敢給星星的,想要上天,外公外婆都要想法設法的給這孩子造個天梯了。

爺爺就更不要說了,孫子啊,比起陸啓泰的孫女,那可是不一樣的。怎麼能不寶貝。所以這個孩子被大家都寶貝的過分了。

『性』格有些乖張,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誰說了都沒用,必須要辦到,辦不到就哭,是狠狠的嚎啕大哭,嚎得大人都受不了了,而且他只要一哭,媽媽和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的立馬心疼的不得了。

這下季曉丹弄哭了陸方堯,陳靜冷冷的看着,只怕方菱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她本來看着章小念跟陸嘉彤和季曉丹親熱心裡頭就不舒服,現在更是有了找事兒的藉口了。

不過這一切陳靜都只是看在眼裡,一句話都不說,陸夏至想要幫季曉丹說話來着,被陳靜拉了一把,手上的力道很大,把陸夏至的手腕都拉紅了,陸夏至回頭看了一眼媽媽。

眼裡閃過一些什麼東西,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她總覺得陳靜變得不一樣了,自從陸啓安出事後,陳靜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原委,事事都做得盡善盡美,讓任何人都挑不到錯處。爲陸家也是上下打點的,陸家娶的幾個媳『婦』裡頭,沒有一個比得上陳靜會做人的。

可是現在陳靜像是什麼事都不願意多管,都是冷眼瞧着失態的發展,彷彿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這個陸夏至沒法理解,章小念卻是能夠明白。

以前陳靜做這些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陸啓安,陸啓安是做大事的,家裡的小事都處理的不好不和睦又如何去處理外頭的事兒,所以陳靜盡善盡美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斷了陸啓安的後顧之憂,讓他能夠更好的大展拳腳。

她做得好了,陸啓安在老爺子面前也能夠有面子受到嘉獎,現在她做這些都已經沒有了意義,陸啓安都沒了,她做了再爲了誰呢?女兒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她陳靜也不是爲了博得好名聲的人。

既然什麼都不圖了,她爲什麼不讓自己活得輕鬆些。之前陳靜能夠讓陸家乃至各個大家都說她好,做到這些得有多麼的不容易,要花多少的心思,討好多少人。那些辛苦尋常人是做不到的。

章小念想明白了一些,對陳靜是越發的佩服。也當真是羨慕陳靜和陸啓安的恩愛。她也能夠明白了陸向北心裡頭的苦,怎麼能不苦呢,日日夜夜看着陸啓安和陳靜的恩愛,他就能夠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不被期盼的生命。

“小孩子你這又是幹嘛呢?不就是拿了彤彤的鞋子,大不了我從新給她買,你用得着把方堯弄得哭成這樣嗎?”方菱已經開始得理不饒人的說季曉丹了。

要是可以,她甚至都想要動手,抱着孩子,眼裡的那股心疼勁啊。

只要是當媽的都是心疼自己孩子的,方菱就是一開始章小念擔心的那種母親。好像全世界就她有孩子一樣,就她的孩子嬌貴,就是別人碰一下,都會覺得人家身上有細菌,會污了她的孩子似的。

季曉丹冷眼瞧着,也不跟她辯解,只當她發神經。

“彤彤,嬸嬸要休息了,我們先回去吧。”季曉丹手裡拿着陸嘉彤的鞋子,伸手去抱孩子,要給她穿鞋。

方菱嘴裡還在說,季曉丹瞧不上她,她也看不上季曉丹,有權怎麼了,還不是和她一樣嫁到了陸家來,成天擺的一張什麼臉,不知道是要給誰看的,就像是所有人都要給她提鞋樣的。

這兩個人啊,都是心高氣傲,從小被慣壞的。

互看對方不順眼,有長輩在還好些,現在一個長輩都不在,當然陳靜總是最好相與的,也從來不會說三道四,就是在她面前有些不愉快也沒事的,更是不覺得章小念會說什麼。

所以兩人今天似乎特別的看對方不順眼。

章小念看着,真是不看不知道,各家都有各家一本難唸的經。不知道的還只當陸家上下都和睦非常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想來老大家和老二家肯定也是有不和的,要不然兩個媳『婦』兒也不可能鬥得如此狠。

“堯堯,嬸嬸這裡又好吃的,不哭了就給你吃好不?”章小念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了一盒馬卡龍出來,很甜膩的甜點,小孩子應該都喜歡的,小傢伙像是有些心動了,因爲顏『色』很漂亮,想要伸手。

方菱看了一眼,『露』出了不屑,這一盒的馬卡龍裡,章小念已經吃了一個了。她怎麼會要人家吃過的給孩子呢,所以自然是很鄙視的,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給章小念,當衆甩了甩手。

“你還是留着自己吃吧,我先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扔了個紅包在牀上。她倒是一點都不顧及還有陳靜和陸夏至在場了,就算陳靜和陸夏至平時脾氣再好,再好相處,但是陳靜畢竟是她的長輩,陸夏至也是小姑子。沒有理由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她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那樣子,從包裡拿出紅包,居高臨下的丟下來,真像是對章小念的一種施捨,說不上來的讓人有些討厭。

看病給紅包也是正常的事兒,人家總歸是塞進手裡,或者是塞進枕頭底下什麼的,她倒是好,丟下錢就走人,眼裡還隱隱閃着厭惡。

章小念看着被她丟在被子上的紅包,厚實的很,這個紅包可不像是哪裡買的,都不用拿出來看,光看厚度,這裡面的錢指定不少,每個七八萬的不能這麼厚。

怪不得如此神氣,可是這七八萬不要說對陸家了,就是對章家都不算什麼呀。她至於嘛!

方菱走了,季曉丹倒也沒有立馬要走,而是從包包裡挖出了一個禮盒賽進了章小念的手裡。

“收下吧,你結婚那會兒我都沒有準備什麼禮物,一點點心意。”

季曉丹的這番舉動,就算不是最得體的,但是有了先前的方菱做對比,季曉丹就是懂禮的多了。

“這怎麼好意思!姐姐你來看我就已經很好了,還帶什麼禮物。”章小念推辭着。

季曉丹往她手裡推,一隻手抱着胖嘟嘟的小傢伙,彤彤看到馬卡龍是垂涎欲滴的,眼睛始終都盯在上面,嘴角都流下口水來了。

“這個小饞貓,只能夠吃一點點啊!”季曉丹倒是毫不在意,拿起一個抹茶味的就掰了一點點往小傢伙嘴巴里送,這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呢,本來就是,這一盒六個呢,自己就是吃掉了其中的一個,怎麼可能會髒呢,她方菱倒是好,像是有毒似的,難道她還能夠毒死陸方堯不成,寵孩子也不能這個樣子的。

“小孩子都喜歡吃甜食。”陳靜也出聲說道,她最近情緒都不怎麼好,不愛說話。這大家都知道。

“是啊!”章小念附和着說道。

季曉丹喂着小傢伙倒是和章小念說起了話來。

“你是不知道,小時候向北就是最皮的,大院兒裡的呀都說他將來指定討不上老婆,就是後來長大了,我們都覺得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不是討不着,而是他根本瞧不上,他的婚事讓我們津津樂道了好一陣子。起初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接觸下來呀,向北這小子眼光還真不錯,他小時候你真是沒看到,真正是孩子王,調皮的呀,爺爺還最是寵他,向西要是惹了事,回家肯定是一頓家法伺候,只有他還敢跟爺爺頂嘴的,去哪兒爺爺都帶着他,小時候可沒有少欺負過我們這些女孩子,有一次還抓了個刺『毛』蟲放我頭上,把我扎的哭了好久,回去告狀來着,家裡爺爺爸爸都不管,說陸家這個小子是管不了的,只說讓我以後離得他越遠越好,沒想到向北這樣皮的小子都找着老婆了,還這麼漂亮!”季曉丹這話像是在拉家常,卻將兩人的關係拉的更近。

這和她起初來探望章小念的初衷肯定是背道而馳的。她來客不是和章小念拉家常攀關係的,是來看人家笑話的。

現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陸向西昨晚上跟她說了些話,因爲季曉丹她家是陸家政治上很好的幫手,所以一些政見上的事情陸向西會和季曉丹說道些。

提到說陸向北手上知道很多事兒,但是現在都不樂意說。這些也就是隨口跟季曉丹提起的。

今天她在章小念的面前跟方菱這麼一鬧,就讓季曉丹想到了拉攏章小念。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要不然一個二婚貨怎麼能讓陸向北那個混世魔王都整的服服帖帖的,陸家上上下下可都是一等一的人,誰的話陸向北都不聽的。所以呀,她突然就決定了。

說這些,讓章小念對她的好感一下子上來了,再加上陸嘉彤小朋友的可愛。

兩個人倒是說了好久的話,這個話題就連陸夏至都來了興趣,說起陸向北小時候做的壞事,可真是不少。

聽的章小念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不舒服也好了許多。

季曉丹說了好一會兒,最後是陸嘉彤小朋友在她懷裡睡着了,怕小孩子着涼了才抱着孩子離開的。陳靜目送着季曉丹走出去的,並沒有起身相送,她自己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只是讓陸夏至出去送送季曉丹。

陸夏至的視線在章小念的臉上停留了會兒,再看了眼自己的母親,有些不願意離開,看樣子陳靜是有些話想要對章小念講,面上帶着一絲微笑,出去送季曉丹,幫她拿小傢伙的東西,真正是一大包,提在手裡還挺重的。

等到房門被關上了,陳靜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都看見了吧。”

章小念點了點頭,她明白陳靜說的是什麼意思,是問她看見沒有方菱和季曉丹不和呢。

“是啊,看到了,跟我想的不一樣。”章小念在這個婆婆面前倒也是實話實說,對於陳靜,章小念是打從心底裡歡喜的。明明不是陸向北的親生母親,卻能夠做到這樣,要是再要說陳靜的不是,那陸向北和她章小念都是無情無義的了。

“哼,這個家就是這樣,小輩裡這樣就是大輩裡的縮影,要不然這兩個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我第一眼就不反對你,一方面是看在了向北的面上,另一方面我就知道你跟這兩個是不同的。太嬌氣了不好,成天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也不成,哪一天父輩倒臺了,還能夠囂張的起來嗎?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韜光養晦,到了向北你們這一輩啊,都是被寵着長大的。不過我看親家母就挺好的,寵是寵着你們,也不過分,我就不如她了,夏至這孩子有時候嬌氣也太重了,你做嫂子的還要多教教她,我不一定能夠時刻護着她了。”

陳靜說着說着,聲音裡都帶着一股落寞,這是以前從來都不會在陳靜的身上看到的,她從來都是八面玲瓏的主兒。

到底還是陸啓安的死給她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是,我一定會的!媽媽你別說這樣的話,你教的都很好,夏至哪裡像你說的那樣嬌氣了,我看她就很好。”

陳靜微微嘆了口氣,“有些事兒你是不懂,我也只能夠裝着不明白,放在以前的時候我還能說她,現在你們的爸爸……”終究是沒有說出陸啓安死了的話,掠過這一句,她繼續說道:“這孩子最近心情也很是不好,她呀,在學校裡是認識了個男孩子,不敢帶回來,確實她也不能帶回來,這個家裡除了向北有特例意外,誰都不可能有,男孩子定然是入不了伯伯姑姑眼睛的,你知道夏至爲什麼這麼喜歡向北嗎?那是她心裡羨慕,希望她能夠熬過去,面上裝着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累啊!”

章小念一聽陳靜這話,眉『毛』微微挑起,眼睛輕眨,她長長的睫『毛』如撲扇的蝴蝶般,像是在翩翩起舞。

陸夏至如此可人兒,時不時的都『露』出甜美的笑容,成天拉着她說說笑笑,像是從來都沒有煩惱似的模樣,原來她的心底也有着事呢。

“啊?”章小念略帶驚訝的問。

陳靜搖了搖頭,不想繼續說下去,轉換了一個話題,“不說這些了,剛纔看你那麼喜歡孩子,你也要抓抓緊啊,趕緊給我們生個孩子,我還指望着幫你帶孩子呢,現在我都沒有了什麼可以依託的,也就只有向北和夏至還有你了,向北和你都是聰明能幹的。”

“可是這個時候。”章小念回來之前也是打算要孩子的,可是誰能夠想到陸啓安會在這個當口沒有的,陸啓安沒了,這個時候他們再有了孩子,只怕不妥當。

“正好有個新生命沖沖喜,我們家裡沒有那些個繁榮的規矩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要不然一會兒向北回來又該心疼了。”陳靜上翹着嘴角,笑的很是勉強。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看着陳靜出去,她的背影竟然有一種讓章小念想要落淚的衝動,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這就是失去了丈夫的痛苦,看到這樣的陳靜,章小念忍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想,陸向北過的日子比起陸啓安來還要危險許多,那是在槍口上『舔』血的日子啊,若是哪一天他出事了,自己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章小念的心情都不大好起來了。

陸向北一方面要照顧章小念,另一方面他還要對付吳家的人,不光如此,就連慕雷傲都要來國內參合一腳。

日子過的很快,章小念的病情在陸向北的悉心照料下並沒有往不好的方面發展,完全好了起來,不光是有陸向北的照顧,陳靜這個婆婆是忙得不得了,總是熬補湯給章小念喝,她不說,章小念和陸向北也都清楚,她是想要讓他們生個孩子。

陸向北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章小念坐在牀上,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一般華麗,兩篇輕薄卻帶着『性』感的脣瓣,卷長睫『毛』的剪影印在完美的練級上,削薄的黑髮,此時還溼漉漉的帶着水珠兒。他只是下身圍着一條白『色』的大浴巾,一隻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發,大步朝章小念身邊走了過去。

看到章小念光『裸』的手臂就『露』在外面,他長腿往牀上一跨,抓住了章小念的手臂就往被子裡送。

“當心又凍着了!”說話間還看了眼暖氣打的溫度。

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對章小念的關心,她也不說話,抿着嘴,就看着陸向北,愣愣的瞧着,像是在觀察着他,說實話就是看了這麼久他的臉,章小念都不會覺得膩,仔細的看過去,只會發現陸向北更加硬朗俊秀的面容。

“看什麼呢?”

陸向北擡起頭,伸出大掌『揉』了『揉』章小念的發頂。

章小念伸手就從他的手裡接過了『毛』巾,幫他擦拭起來,跪在牀上,身上穿着一條薄如蟬翼的真絲睡衣,帶着點透視,吊帶的蕾絲邊款,隱隱約約能夠透出裡面誘人的身材,沒有穿內衣,還能夠看到衣下胸前的風光。

被子滑落,章小念擡起手爲陸向北擦拭的時候,陸向北的腦袋正好就在章小念的胸口。

他面朝着章小念,就算是不想看內裡春光,也都將一切盡收了眼底。

腦袋不自覺的往她胸前的雙峰上拱了拱,章小念爲他擦拭頭髮的手頓了頓,他竟然在她胸口處哈着氣,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吞噬着章小念的感官。

“頭髮還沒有幹呢!”章小念動了動身子,跪的更加的直了下,胸口就高了,陸向北的腦袋本該是要夠不着的,他卻好,跟隨着章小念的胸口,往上他腦袋也往上,緊貼着。

只有一層薄絲般的睡衣,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章小念肌膚的溫度,溫熱的,她的耳根子已經開始緋紅。

說話也就是爲了打破這其中的曖昧。

從章小念受傷到現在都已經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她好的也差不多了,後來又連着陸啓安的死。章小念又在雨中淋雨病了,國內還有許多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兩人很久都沒有在一塊兒了。

現在這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還夾帶着曖昧,正是行夫妻事的好時機了。

陸向北怎麼都不肯就此放過,都說過要勞逸結合的嘛,他現在都只有勞沒有逸這怎麼行。

伸手一把搶過章小念手裡的『毛』巾,輕鬆的就丟擲在了長長的絨地毯上,章小念也是先前洗碗澡,身上還帶着沐浴『液』的清香,她的頭髮剛吹乾,清亮如墨的披散在腦後,漂亮的額頭在燈光照耀下閃耀着光芒。

粉嫩嫩的小嘴,微張着形成一個圓圓的小口,帶着誘人一親芳澤的誘『惑』。

看着,陸向北就已經按耐不住,探身舌微伸出,描繪着章小念的小檀口,順着她的輪廓,輕柔的,帶着誘『惑』的一點一點臨摹。

他的大掌已經好不規矩的伸進了章小念的睡衣裡頭,一路逡巡着,纖細的蠻腰,能夠折成各種柔軟的弧度,章小念小時候練過中國舞,身體最是柔軟的,就算是大了,那些基本功都還在。

就是難的動作,章小念都遊刃有餘的。這一點讓陸向北是越發愛極了她。

親吻已經不能夠淡淡滿足陸向北的**。他的脣從章小念的薔薇『色』的櫻桃檀口轉移,一路向下的尋找着她的敏感點。

依依呀呀的呻呤聲從章小念的口中溢出,那種酥麻入骨的感覺,讓她都忘記了最初的動作,只不過是想要幫陸向北擦拭頭髮而已,怎麼就演變成了現在這一場來勢洶洶的燎原烈火。

一場酣暢淋漓的觸覺感受,陸向北背脊上冒着細細密密的汗珠,額間的汗珠低落,古銅『色』的皮膚與嫩白細滑的肌膚交相輝映,此起彼伏的輕哼聲,像是一首交響樂,讓人心頭舒暢。

不知道有多久,饜足的男人才停下了身下的動作,他像是永遠都不知道疲倦的在耕作。

章小念都不知道,此刻已經被汗水打溼的發緊貼着額頭,從陸向北的角度看過去,她因爲累而微眯的眼睛,簡直是媚眼如絲,看的陸向北又是忍不住的低下頭去,含住她已經紅腫的脣舌,輕輕的逗弄。

時而又是瘋狂的啃噬,像是要將章小念整個都拆入腹中似的。怎麼都親熱不夠,怎麼都看不夠。只有將她塞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才能夠感覺到安心。

任由身上男人親親,章小念累得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這真是個力氣活兒,比跑了幾千米都累得慌。

陸向北將『迷』『迷』糊糊都要陷入睡眠中的小女人兒摟進懷裡,之前他還會起來抽根菸,不過現在不會了。從章小念說想要一個孩子之後,他煙是再不碰,就連酒都是不怎麼喝,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沾。

這些張西歐阿年都還不曉得,陸向北這麼做,完全就是在爲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做着努力。

輕輕的撫慰着章小念的後背,他一直都沒有睡着,藉着窗外皎潔的月光,看着窩在他胸口熟睡的女人兒。

要不是怕累着章小念,他才捨不得就此停下。

女人在他的懷裡動了動,小手不經意的觸碰到了陸向北的敏感處,好不容易纔澆滅的**,又猶如排山倒海之勢的襲來。

陸向北看着懷裡的小女人,睡覺時都噘着粉嘟嘟的嘴巴,忍不住的低下頭攥取。

章小念還在做夢呢,做着讓人害羞的美夢,口乾舌燥外加臉紅心跳,總覺得身體被填充的慢慢的,伸出手就要抱住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氣息紊『亂』,她哪裡曉得,這都不是一場夢,而是不知疲倦的男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勢。

他雙手支撐着,在章小念的腦袋邊,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壓到章小念的身上。

睜開眼,纔看到身上火熱的男人,古銅『色』的肌膚都有些微微變『色』,自己的身體更是帶着酡紅『色』。

章小念嘴張開驚訝的發現,原來身體脹滿的感覺不是在做夢。伸出手觸碰到男人的身子,指尖都帶上了奇異的溫度。

“寶貝,我們要個孩子!”陸向北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挑,帶着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性』感的脣畔湊近章小念敏感的耳垂,像是在輕聲細語,又是在曖昧的『舔』舐。

他這是將章小念逗弄的意『亂』情『迷』,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應對呢,已經被陸向北吃得死死的。

又是一場火熱的纏綿,像是沒有永無止境的耕耘,不願意結束似的。男人有着不滅的經歷,女人享受着男人體貼的照顧。

太陽照到牀畔,章小念閃動着睫『毛』的雙眼才幽幽的睜開,這才轉醒。

身邊躺着的陸向北,像是早已經醒了,好整以暇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她,最天晚上是真的做的狠了,章小念只覺得自己的腰到現在都像是要散架了般,陸向北將她折成各種各樣的動作,從牀上到地毯上再到陽臺,最後回到大牀上,章小念都不記得他們做了幾次,總之現在下身還有些火辣辣的疼。

想想都覺得羞人的緊。

攏住被子,將腦袋埋了進去,看到自己身上白嫩的肌膚,星星點點的紅痕,這都是陸向北的傑作,臉又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幾點了?”狀似剛醒,『揉』了『揉』腦袋問道。

陸向北的聲音帶着輕快,昨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當然是心情愉悅的回答,“十一點半!”

他還拿起了牀頭的手錶,仔細的看了看才說的。

章小念一聽,這頭都大了,現在只怕人家吃午飯的時間都過了,陳靜可是在家的,這兩個人大早上的一直睡到現在,真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怎麼不叫我呀!”章小念騰的一下子就從牀上爬了起來。

身子骨本來就疼着呢,爬起來的時候腳下不穩,猜到了陸向北蓋在被子下的小腿,一個趔趄就往前面栽倒了下去。

陸向北含笑伸手接住章小念。

“知道我們是給她生個小孫子,高興還來不及呢。”陸向北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章小念的身子,她可是乾乾淨淨啥都沒穿的主兒呢。

撿起地上的浴巾就往身上披,腳下走路都有些趔趄。

陸向北笑着披起睡袍跟着章小念去了浴室,看到她在照鏡子,陸向北身子斜倚靠在門框上欣賞着。

更讓章小念覺得受不了的是,陸向北竟然回身去房間的『藥』箱裡拿了一支『藥』膏走進了浴室,將站在洗臉檯前的章小念一把抱了起來。

“啊!”的一聲,章小念都沒有想到陸向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略帶驚訝的叫了一聲,趕緊伸手捂住了嘴巴。

就將陸向北將她抱到臺板上坐着,冰涼的觸感讓章小念一個激靈,陸向北這時候已經分開了章小念的兩條修長而纖細,白嫩而筆直的腿,章小念以爲他有想要了,條件反『射』『性』的想要收起雙腿並併攏,不過陸向北可不給她這個機會。

身子已經鑽進了她的雙腿間,甚至是低下了頭去,這下面可是真空的,章小念起來就是拿着一條大浴巾,根本沒來得及穿呢。有些欲哭無淚,這簡直就是羞人死了。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陸向北竟然幫她擦拭『藥』膏,清涼的感覺,帶着點薄荷般的涼爽。

腫痛像是消失了不少,但她依舊不習慣不適應啊。就是老夫老妻了,她還是沒法適應的。

看到章小念漲紅的小臉,都可以滴出血來了,陸向北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好容易是擦拭完畢了,章小念只想要下去,陸向北卻以這樣的姿勢抱着她,“讓我抱會兒!”這一聲,輕輕的,像是雨後的清泉,淅瀝瀝的滑進章小念的心口,瞬間柔軟了一大片。

羞人的感覺也消失的沒有了蹤影,只覺得胸口軟軟的熱熱的。

任由陸向北抱着,溫馨而又和諧。

“這『藥』膏哪裡來的?”章小念突然想到了這個,這句話有些破壞了美感。

“容易給的,說我一定用得着,所以留着了!”陸向北很認真的回答,面上你找不出一絲的笑意,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是章小念都是第一次瞧見。

但就是他這般正經的表情,讓章小念此刻真的很想要殺人!

容易——

她算是徹徹底底的記住了!

……就在全國人名代表大會召開前夕,中央上出了一個大問題了。

這是全國民衆都沒有想到的,也是歷年來中央查辦的最大一個案件。

**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發布了一則《關於吳建國嚴重違紀案的審查報告》,決定給予吳建國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對其涉嫌犯罪問題及犯罪問題線索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

章小念知道這則消息的嗜好是在和陳靜一塊兒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的。

陸向北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真的很好,就連章小念都是一點點都沒有透『露』。

吳建國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跟他行事作風有很大的關係,他太過出風頭了,不光是陸家要整他,其他的人都看他不舒服。不管是哪一任朝代還是現如今一派祥和的社會,韜光養晦是不會有錯的。當然吳建國並沒有抓住這一點。

是從他下面的人開始處理,以他的一個心腹入手,層層開始往裡頭剝,才剝出吳建國的。

當然新聞聯播裡頭放的都是給民衆看的,有許多吳建國犯的事兒可都沒有放出來,這些東西一旦放出來,是會影響到社會和諧的。

就比如吳建國買賣軍火,利用職務之便從境外進行走私,甚至在邊境地區組建軍隊,這是赤猓猓的要跟國家抗衡了啊,這已經不光光只是關乎到陸家一個家族的利益。

正是吳建國做的太過了,所以中央都要查辦他。

“哼!”陳靜看到新聞的時候只是輕哼了一聲,就轉了臺。

這些日子以來,章小念都是陪着陳靜的,她雷打不動的會時時關注中央新聞,原本陸啓安還在的時候,一些大事陸啓安是會跟她提起的,現在陸啓安不在了,陸啓國和陸啓泰他們纔不會將這些事情跟陳靜說。

陸向北也不回來說,陳靜想要關注,也就只有關注新聞了。

章小念知道她在等的是什麼,等的就是今天這條新聞,陳靜在陸家待了二三十年了,陸家人的行事作風陳靜清楚的很,陸啓安的這個仇就是別人不去報,陸老爺子都不會放過吳建國。

別看老爺子是退下去了,他的人脈都還在,就衝着陸老爺子這些日子在北京的活動,已經明瞭。

陳靜現在冷哼一聲讓轉檯,是因爲新聞裡的還不是她想要看到的,這樣的懲罰對於吳建國來說太輕了,陸啓安的那可是一條人命。可事情既然鬧到了中央,讓中央來處理的話就只能夠這麼處理。

不過有一點好的就是吳建國被查處了,那麼他下面的人是一個也跳不掉的。

摺合審問,最後肯定是要一網打盡。

章小念都有些蠢蠢欲動的想要知道,吳建國手底下到底有多少隱秘着的人。

當然各個黨派都是有『奸』細的,吳建國這一派如何能夠這麼快的被瓦解,陸向北在其中起的作用是很關鍵,不過『奸』細的作用也相當頂用。既然這樣,吳建國肯定也會安『插』好手在陸家這一邊。

晚上陸向北回來,看樣子是喝了一點酒的,章小念知道他不喜歡應酬,但是現在也是形勢所『逼』,他的動作很迅速,也是因爲陸啓安的死,其實吳建國實在不聰明。

問慕家買軍火就好了,爲什麼會相信慕家一定會幫助他。甚至是聽信了慕家的話對陸啓安下手,到最後還以爲慕家會出手相助。

慕家在國外的勢力是很大,但是中國的國情不比國外,國外那就是軍火商的世界,中國的軍火可都是國內自己供給的,用不着看軍火商的臉面,慕家在國內當然做不了這個主。

更何況陸家還有一個陸向北,慕家再如何也要看看陸向北的面子呀!

吳建國在這方面還是沒有想明白,才落得現在的下場,要不然就算是陸家上臺,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現在的官位還是能夠坐穩的,人呀就是不能夠太心急了。

“外面怎麼樣了?”章小念接過陸向北脫下來的外衣。

黑『色』的呢子大衣上都沾上了雪珠子,外面的還下着雪呢,北京的冬天越發的冷了,越是離過年近,就冷的越厲害。

當然陸向北明白章小念問的外面不是指外面的天氣,而是在問他外面的局勢如何了。

“剩下的事情得靠爺爺和二伯自己去了,不過情況不容樂觀,上面鬥得很兇,這一回還真是說不準了。前幾任到現在這時候早已經定下來了,民衆都已經心裡有數了,這一回跟以往大不相同。”

陸向北接過章小念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說道。

當然這些他還真是不關心。

不管是不是陸啓泰坐上這個位置,跟他也沒有多大關係,他畢竟不是想要在國內發展的。

“那郭家呢?”章小念想到了郭政,郭家在中央也是站着舉足輕重地位的,更重要的還是陸向北和郭政之間的情誼,纔會讓章小念想到問郭家。

陸向北眼睛微眯,郭家之前是壓錯寶了,不過就衝着郭政之前跟他說的,他們之間的那份情誼,陸向北也會想辦法的。

“這個我會想辦法的,我想二伯和爺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我的,不過還想坐在現在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了。當然這一點郭政是不會在意的。”陸向北跟章小念解釋。

這一次除掉吳建國陸向北可是很重要的存在,陸啓泰都對陸向北刮目相看。

他到底還是不知道,現在陸向北在做的是什麼,要是知道陸向北是買賣軍火,軍火製造商,不知道是不是會跌破眼鏡了呢。

“這就好!”章小念點了點頭。

陸向北卻眯着眼睛,他這個樣子,章小念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有事。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看樣子像是棘手的事兒,要不然陸向北也不能夠面『色』如此深沉,因爲今天吳建國倒臺的話,對陸向北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喜事,他不該如此表情。

“布蘭克和慕雷傲聯手了,他們現在已經有人入境,只怕是衝着我來的,所以……”

章小念一聽,面『色』就變了,這兩個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而且都對陸向北有着深仇大恨的。特別是布蘭克,想到艾娃的死,章小念倒現在還有些心驚,要是讓布蘭克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情來呢。

按照道理說這裡可是中國,算是陸向北的地盤,他們竟然敢如此貿貿然的入境,沒有十足的把握還真是讓人不大相信。

他們看來是抓準了現在屬於國內換屆的時候,陸家人的心思可都在這裡,沒有人會多加註意到陸向北纔來的。而且吳建國倒臺,國內的形勢正處於一團『亂』的時候,這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

章小念將事情這麼一分析,就覺得事情現在是弄得大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章小念是想要問繼續呆在國內還是出國呢?

現在的形勢,陸家會讓陸向北走嘛?

“既然回來了輕易怎麼能走呢,他們這裡都敢來,我肯定是要好好的招待好的。”陸向北說話間,眼裡已經生出了狠戾,這狠辣的眸子,看着讓章小念都覺得有些駭人。

“也是,就算他們想有所作爲,這裡可不是能夠讓他們胡來的地方,只不過需不需要把郭政他們調個人回來,外面現在看來肯定要平靜上許多。”章小念問着陸向北,她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因爲是回國,所以陸向北並沒有帶什麼人回來,也許慕雷傲和布蘭克就是看中的這一點纔敢貿貿然的來到中國尋陸向北的麻煩。

“嗯!”陸向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章小念見他不想說話,就爲他的杯子里加了點水。

“媽媽好像對新聞裡看到的不滿意啊。”章小念爲自己倒了杯白開水,說道。

陸向北頓了頓,別說陳靜不滿意,他也不滿意,不過事情要一件一件來,現在就讓吳建國死的話,他底下的那些人,那些事都牽扯不出來了,所以吳建國現在必須得保住。

“這些事情你也不用太過『操』心,我會處理的很好的,就是二伯看來是要好好的當心自己身邊的人,這一回查下來,二伯身邊可是有好多吳建國的人呢,就連他最貼身的一個秘書都是吳建國的。當時他可是沒有少嚇出一生汗來,這人他還除去不得。如若毫無理由的除去了,人家只會說他沒有本事,這個人安『插』在他身邊可是已經有三十年了,從他當西沙市市長開始就一直跟着他到現在。你說吳建國哪裡得到了二伯多少的秘密!”陸向北說道這裡的嗜好,眉眼間閃過一抹鄙夷。

章小念知道,陸向北是不要看他幾個伯伯的。但是這也都是各人的追求,章小念不便多說什麼。

“真有這事就真是太可怕了些,吳建國還真不是等閒之輩,如果不是他太過的急於求成,只怕他是能夠坐上他想要去的位置,而且據說他在的重陽市老百姓們可都是異常尊敬他的,很得民心啊。”

陸向北扭過頭看了章小念一眼,眼中是有讚許的,沒有想到章小念一個女人家都能夠對局勢分析的如此清晰。

伸手樓了樓她,將章小念的腦袋瓜子靠近他的胸膛,說道:“這裡有消息了嗎?”

陸向北另一隻手撫上了章小念的小肚子。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些政治上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些男人就好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操』心這些事情,現在陸向北最最關心的還有章小念的肚子。

也說不好,之前章小念沒有提說要孩子,陸向北倒也沒有覺得什麼,只覺得孩子什麼時候來,他都是高興喜歡的。

現在明白了章小念心裡想要個孩子,他自己也突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一個屬於他和章小念的孩子。

有時候做夢,都能夠夢到第一次見到章小念時候的情景,當時她就在院子裡和周佑歆玩,當時的周佑歆還是個『奶』娃娃,走路都走不穩當的,章小念抱着她,嘴角的笑容燦爛無比,滿園的鮮花都抵不過章小念嘴角的微笑,尤其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着的笑意光芒,帶着滿滿的關愛。

從第一次見陸向北就是知道章小念喜歡小孩子的。

這些日子他可沒有少努力,也是該有個孩子,有了孩子章小念才能夠有個寄託。他心裡也不希望章小念成天跟着他槍林彈雨的。哪個男人願意呢。

章小念心裡的想法可沒有陸向北那麼多的,聽到他問孩子,臉又羞的通紅。

自從那一次開始,陸向北是真的沒有少要她,想到身上那些猩紅的吻痕,還有陸向北背後被自己在情動時抓出的紅痕,章小念的臉就忍不住的發紅發燙。

“不知道,過兩天我再去醫院檢查檢查!”這纔多久呀,一個月都不到呢,自然是不那麼早清楚的。

再說章小念是當真沒有想到陸向北是真的在意有沒有孩子,她總以爲半夜裡陸向北誘哄着說要個孩子是在誘『惑』她的呢。

“嗯!”

說完,陸向北的吻就又要落下來了,章小念想要躲閃都來不及的。

紅潤的脣已經被陸向北給吸附住了,陸向北最近是越發的纏着章小念,這男人像是怎麼都不會累似的。

白天的時候陸夏至還對她擠眼睛,說是最近章小念的氣『色』好了很多,說的曖昧極了。

那樣子活脫脫的就是在說章小念是得到了她哥哥愛情的滋潤了。

既然還沒有消息,陸向北就只有越加賣力的耕耘,才能夠結出累累碩果了。

……

人大代表大會如期舉行,章小念都沒有想到老爺子會親自參加,按照道理來說,老爺子退下來了的話,不去參加也是沒有關係的,但是老爺子不光是參加了,還帶來一批和他差不多同一時期的老領導,通通出席了此次的人大代表大會,年紀最長的竟然有九十二歲。

這些可都是老爺子最近一段時間拉攏來的勢力,這些老人一出。

大多都是威望還在的,儼然成了媒體爭相關注的對象。章小念當真是心中一驚,未曾想到老爺子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呢。

第一天的大會,都是一些代表提出的關於民生的意見,並沒有特別重大的新聞,老爺子和陸家的人各個都未有動作,陸向北自然是沒有前去參加的,和章小念在家待着。

陸家上下,沒有參加的竟然都聚集到了一塊兒,陸向南都從西沙市趕來了,這都是他父親陸啓民的意思。

章小念隱約覺得,這一次陸家已經是成足在胸,又感覺像是有事情要發生。要不然讓大家聚在一塊兒又是爲了什麼呢?

季曉丹抱着陸嘉彤,走到章小念的身邊套近乎,陸向西是大會代表,人在大會堂待着呢。方菱顯然因爲上一次去看章小念有些不愉快的經歷,離得章小念遠遠的,只是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就坐下跟她婆婆說話,陸方堯被她婆婆抱在手裡,當然陸向東也是要去參加大會的。

陸家的男孩子,就只有陸向南和陸向北沒有參加。

“哥,你說爺爺讓我們都在這裡看,到底看什麼呢?這新聞直播也就那麼回事兒。”陸向南看了一會兒就沒有了心思,他跟陸向北從小就要好,這會兒就坐在陸向北的身邊,見陸向北的心思也不在電視上,問道。

陸向北環視了衆人一眼,老爺子的意思其實很明朗,沒有其他的意思,聚在一塊兒就是將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到這裡,保護好了陸家的老小,這正是多事之秋,先前出了吳建國,現在陸家可以說是要把吳建國的黨羽全部都剪除掉,這必然會招來許多人的禍害,前些日子陸啓泰還遭遇了刺殺,當然這件事情都被隱瞞的很好,陸啓泰因爲這個隱匿了很久都沒有再在媒體上出現。

都有人敢衝着陸啓泰動手,更不要說是陸老其他人。那些人是吳建國還沒有剷除掉的餘黨。再說就連陸啓泰身邊最信任的秘書,跟在他身邊三十多年了,都有可能是吳建國的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老爺子當然要保護好一家老小,出了陸啓安的事情,老爺子只怕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一個親人的離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不好受。

這一回老爺子既然把那些老朋友都請出來了,就是要保陸家,保陸啓泰上位的。這一點不容任何人藉機破壞。

陸向北讀懂了老爺子的意思,分散的保護總是力不從心的,只有聚集在一塊兒。他就不相信,還有人敢在兵力如此嚴密的情況下動手,當真是不要命了,這可是有着嚴密法制的中國。

當然這些陸向北還不能夠直接的與陸向南說,免得季曉丹他們都心生了害怕。

“這是讓我們都好好聽聽,這屆到底是出了多少提議,也是讓你好好學學,向南你以後也是要走上這條路的,現在不學更待何時。”陸向北只是這麼跟陸向南說。

本來,陸家的男孩子不是從軍就是從政的,道理上那是一樣的。就連女孩子都是培養着從政這條路,老爺子這麼做也是培養幾個孩子,就像陸夏至和陸崢嶸,心裡就算是不喜歡,將來不是走這條路就是聯姻。說到底還是一樣。

“哎!”陸向南悠悠的嘆了口氣,這一點不用陸向北提醒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只不過對於從政從軍他真是不喜歡,也一點兒都不願意,他學的是金融貿易,就是想要經商的。陸家出了那麼多的高官,還沒有一個正經的商人呢。

陸向北現在看來也就是個半吊子,可是老爺子偏生就是強硬的很,不同意。陸向北那是特例,他陸向南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成不了特例。

斜眼看了陸向南一眼,知道陸向南嘆氣是所爲何事,在西沙市跟陸向南相處的時間最久,他什麼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陸向北的眼睛,不過這一點陸向北是實在幫不到這個弟弟。

若說陸向東和陸向西還能夠不從政,那畢竟都有兄妹的,陸向南確實陸啓民的獨子,陸啓民怎麼可能放着獨子去經商呢?

這也是中國人傳統觀念在作祟,總覺得做官的要比經商的好,最起碼社會地位要高上許多。

經商的哪怕做得再好,當官的真正想要弄你,隨便出臺一個金融政策,那就不好說了。

“三伯和爺爺肯定都是爲了你好,等到你真正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怕你反而會後悔。”

陸向北只給了陸向南這麼一句話。

章小念手裡還逗着陸嘉彤,缺是扭頭看了眼正在說話的陸向南和陸向北,這個家呀,現在看來真的是越發的複雜了。她也終於能明白陸向北爲什麼要出去自己單幹,對從軍從政一點興趣都沒有。

看着覺得陸向北的身世看着像是從小就沒有母親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陸向北何嘗不是陸家活的最瀟灑的一個呢。

“我去幫她熱『奶』,小念你幫我看下孩子吧。”季曉丹將孩子交到了章小念的手裡,她婆婆可也是中將呢,自然,能夠配得上陸啓泰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現在也在開大會。

陸崢嶸朝着季曉丹揮了揮手道:“嫂子,你就放心去吧,還有我在呢。”

望着眼前的這個隔房小姑子,陸崢嶸的年紀和陸夏至是一般大的,不過比起陸夏至身上的活潑乾淨來,陸崢嶸看着就是更加的嫺靜和沉穩,她更像是大家閨秀,而且比之陸夏至要更有些心眼。

“是啊,還有崢嶸在這呢。”章小念說話間伸手擦了擦小傢伙嘴角流下來的口水,直接用手,倒是一點都不嫌棄的。

季曉丹看了一眼,也很是放心。

章小念抱孩子的動作很是嫺熟,面上還逗着懷裡的陸嘉彤,看樣子就像是真的做過媽媽的人一樣,就連季曉丹都不如章小念來得熟稔。陸向北雖然在跟陸向南說話,但是他的視線卻是時不時的落在章小念的身上。

陸崢嶸看着章小念,她生出了疑『惑』,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的就開了口。

“你真厲害呀,彤彤可認生了,就是我要抱她,有時候都會撅着嘴哭鬧的,沒想到你能把她逗得笑呢,就是小丹嫂子都不如你,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做過媽媽的人呢。”

這話說的可就有學問了,如果是有心人聽了的話,這擺明了就是在說章小念以前做過媽媽。

誰不知道章小念嫁給陸向北之前是嫁過人的,這可就是在嘲笑她呢。可是如果你不是有心去聽這句話,還真就是在誇章小念能幹了,能把孩子帶的這麼好。

方菱嘴角冷哼了一聲,不過在陸向北的面前她也是知道收斂的,旁人並沒有注意,只有她的婆婆袁美義扯了扯她的袖子,對着她搖了搖頭,誰不知道這一回能夠把吳建國徹底打垮,這裡頭有陸向北的功勞,就連陸啓國回來都說要讓陸向東好好的跟陸向北學學呢。現在陸向北在陸家就越發像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大家好像都達成了一個默契,不去惹惱了陸向北。

陸家也都是聰明人,陸向北的心尖尖就是章小念,得罪章小念那是很不明智的舉動,更何況還是當着陸向北的面。

說到底陸家就算是偶有些小矛盾,但只要陸老爺子在,大家都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離不開誰,更是不可能鬧僵的。

方菱見袁美義拉了自己一下,也知道。可她就是有些看不慣了,季曉丹再怎麼說,人家家世擺在那裡,再不濟人家也是頭婚呀,可是章小念算什麼呢?家世跟她和季曉丹那是怎麼都不能夠相提並論的,更重要的她是離過婚的人。

陸崢嶸說這話,也就是在暗裡地嘲諷章小念,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章小念聽到陸崢嶸的話擡眼,看進她的眼底,想呀看出一絲一毫的嘲諷來,她到底是掩藏的太好,還是真心實意說這番話的,竟然是一點都看不出陸崢嶸眼底的不一樣。

面上還是笑嘻嘻的拉住了章小念的手,很是親切。

“這我倒是看不出彤彤認生,第一次見我就覺得她乖巧的很,其實孩子是最懂的,他們天生就有一種靈『性』,最能夠分辨誰是真心對他們好,只要真心去抱他們,哄他們,小朋友自然會跟你很好了。這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沒想到真是受用。”

章小念也不是任由被人這麼說了去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不光是把陸崢嶸的話回的一乾二淨,而且把陸崢嶸都說了進去,誰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陸崢嶸是心懷不軌的說剛纔那段話的,也已經被章小念罵進去了。

陸向北看陸崢嶸的顏『色』還是有些不大好,他護老婆可不是護的一般的緊呢。

“小念,幫我上去拿一支筆下來,孩子先讓崢嶸看下。”陸向北朝章小念招了招手,他這是在有意刁難陸崢嶸。

家裡都知道陸崢嶸不喜歡小孩子,而且不管是陸嘉彤還是陸方堯到她的手裡就會哭個不停,陸向北這簡直就是在爲自己的老婆出頭,故意爲難陸崢嶸了,大家就算是心裡知道,也不會多說什麼,方菱更是嘴角含笑,樂得看陸崢嶸抱孩子呢。

總之她也是瞧陸崢嶸不舒服的,說到底還是因爲陸啓泰現在位居高位,老二家一切都死死的壓着老大家。陸崢嶸因爲是女孩子,陸啓泰對她要更加的寵溺一些,不似對待陸向西那麼嚴厲,所以別看陸崢嶸總是笑嘻嘻的,她心裡最有主意。

章小念看了眼陸向北知道他是在爲自己出頭,又回頭看了眼陸崢嶸。

將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上,果然章小念沒有走幾步路,小傢伙就開始嚎喪了起來,這哭的呀,章小念都走步向前,季曉丹從廚房裡拿着『奶』瓶出來,看到陸崢嶸抱着孩子,略帶尷尬的『摸』樣,是一把衝過去,直接從她的手裡搶過孩子。

抱在懷裡哄着,這孩子可就是她的心肝了。看陸崢嶸的眼裡也帶着一抹奇怪的意味。

章小念繼續往前走,搖了搖頭,這裡頭的彎彎繞她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的好,別看着大家都是分外和睦,在哪裡都是笑顏以對的,可是才接觸了幾次呀,章小念是越發覺得,這個陸家裡頭的貓膩太多了。

老二老大家不和,就連陸崢嶸和季曉丹這樣看來也是不和的,怎麼都覺得頭疼。

現在還有陸向南和陸向左他們都沒有正式成家呢,若是都娶了媳『婦』兒回來,這個陸家只怕真是呆不下去的。

真正是佩服起陳靜來,這麼難搞的關係,她到底是如何做到讓所有人對她都滿意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得有多難呀。這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一點都不好相處的。

仔細看來都覺得像是一出古代的宅院大戲,完全是鬥來鬥去的,說到底還是爲了利益二字啊。

……

晚上老爺子帶了陸家一起開會的大大小小都回到陸啓安的別墅來吃飯,陸老爺子是有意留幾個兒子都在這裡住下的。這些日子老爺子都是和陸向北住一起,陸啓安沒了,整個大別墅像是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小輩們分不清楚老爺子心裡頭的打算,陸啓泰陸啓國幾個也都是人精了,知道老爺子怕的是什麼,是他們都受到暗襲了。但各個都坐到了現在的位置,要是傳出去說害怕連家都不敢回,這還像是個什麼話,一塊兒吃了頓飯,飯桌上談論的都還是政見上的事情。章小念對這些都不在意,橫豎陸向北都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倒是陸老爺子很看好陸向北,問了陸向北好幾個問題。

章小念時刻都注意着桌上一大家子的神『色』,看似平靜的桌面,大家對陸向北肯定已經生出了厭惡來。人嘛總歸都是這樣的,但也不是全部,總之章小念也不願意多看了,知道只要現在這些事情處理好了,陸向北對於陸家的責任也就是老爺子和陳靜母女了,其他的人對他們是什麼看法,是真心是假意都沒多大的影響。

她的手在桌子底下,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拉了拉陸向北的袖子。

陸向北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章小念是讓陸向北少說話,原本是想要爲陸家謀利的,但是有些人卻不這麼認爲,還以爲陸向北是想要討好了老爺子有另外的打算呢。

吃完了飯,大家也都沒有離去,在桌子上討論呢。

章小念和陳靜爲他們準備水果點心茶水,在廚房裡也就陳靜和章小念兩人,陸夏至出去送水果去了。

“看多了就習慣了,你這孩子心『性』看着也高了。這點都受不了以後你跟着向北,受不了的就多着了,你想啊慕家能夠比陸家省心嗎?只怕是還要家大業大的。”陳靜手裡切着水果,她特意沒有讓傭人來做這些,而是拉着章小念一起進來,肯定是有深意的。

爲的就是跟章小念說這些話。

聽到陳靜開口,章小念眼睛瞪得大大,她是當真都沒有想到,陳靜會提到慕家。其實陳靜心裡什麼都清楚,這個家裡最清楚的人只怕除了老爺子之外就是陳靜了。

別人就算知道陸向北的母親是慕家的大小姐,但是萬萬也不會想到陸向北現在跟慕家還有聯繫。

這一點按照道理來說陳靜都不可能會知道的,但是她卻能夠猜到,陳靜的心思啊,真的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不從政也不從軍真正是委屈她了,不光如此,她只怕看的比老爺子都要深遠。

竟然對着章小念說出慕家比陸家還要不省心,這裡頭的意思是什麼?這就是在說章小念將來是要去慕家做主的呀。她早已經看透了陸向北的野心,卻不『露』聲『色』,這樣深沉的心思,幸好陳靜自小就對陸向北很好。

如若不然,要是一般惡毒的繼母,那還了得?只怕他都不可能會有完整無缺長大的機會。

爲了一個男人,陳靜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她可以做出常人所不可能做到的犧牲,對於陳靜和陸啓安的那段愛戀,章小念當真是生出了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愛情,可以讓陳靜做到這種地步?

要是換做章小念,她可以斬釘截鐵的說,她做不到。

就像當初她和周佑天在一起的時候,在知道了周佑歆是周佑天的親生孩子之後,章小念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忍耐的。縱使這個孩子自己之前是如何的疼愛,說到底章小念還是自私的,也許是她對周佑天的感情並沒有深厚到那一種地步。

“媽媽,你是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會跟慕家的人打交道呢。”章小念想了想,這事還是不能承認的,她倒不是故意要瞞着陳靜,而是怕惹出了陳靜的傷心事。

陸向北的母親出自慕家,是讓陳靜蒙受了傷害的,她對陸向北如此的好。到最後陸向北還是要回到慕家,這不是把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打碎了嗎?更重要的是,如果陸向北回到慕家,那就是對陸啓安的不敬重啊。

這纔是最最讓陳靜傷心的事,所以章小念就算是心理明明清楚的很,也不能夠承認。

就算陳靜猜到,但是這些話承認和不承認還是不一樣的。

陳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章小念伸手將那些水果裝盤,陳靜靠在牆壁上,接着燈光折『射』下來的陰影,她看到了章小念撲閃着的睫『毛』,章小念低着頭的動作很是認真。

仔細的看了看,章小念是個聰明人,可是她到底還太年輕了些,經歷的少了,有些動作自然會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這事你也不用瞞我,怕我傷心。這種事情就是真的想要隱瞞也瞞不住,我還沒有糊塗到什麼都分不清的地步,啓安還擱在靈堂上的時候向北堅持要去一趟美國,老爺子都沒有攔着,別人看不出來,我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吳建國做的,那也是慕家背後指使給他的這個膽子,要不然吳建國就算是動手也不可能找啓安,他早就想過要動手了,但是那些人就是前些日子安排着對陸啓泰動手的,他推後了,自然成功不了。說實在的我恨慕家,恨透了慕家。怎麼不恨,他們搶走了我的丈夫不說,還丟給了我一個私生子。這些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我不能對向北不好,因爲那也是啓安的孩子,所以就算我心裡痛着,也要盡所能對向北好,那孩子可憐,比我的夏至要可憐,夏至還有我護着,他小小的就沒有了母親,老大老二老三家都瞧不上這個孩子,處處看向北和啓安的笑話,我要是對向北不好了,那就是讓他們看了笑話去,所以我不能。更重要的是,我以爲把向北帶好了,慕家就會罷休了。但是他們竟然還是奪走了啓安的命,我怎麼能不恨。”

陳靜說到這裡的嗜好,原先盯着章小念發頂的眸子,此刻已經失去了焦距,像是在翹着章小念,但是等到章小念擡起頭來看着她的時候,陳靜似乎是陷入了一種魔楞當中,她自己都無法自拔的一種魔楞。

失去了焦距的眼睛裡,章小念能夠看到一股凌冽的眸子,她的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冷意。章小念清楚的能夠感覺得到。那是陳靜真正心底裡的仇恨,這些日子以來,她時時刻刻都壓抑着自己,在任何時候誰的面前走沒有展現。

就是想要將這股子的仇恨化作一把利劍,這把利劍到底是想要刺殺誰!

章小念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陳靜已經藉着前面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正是因爲我恨慕家,所以纔要向北去慕家。向北這個孩子是我自己一手帶大的,慕家的人根本就不會了解他的『性』子。他面上看着越是恨啓安,實際上就越是愛着他的父親,他這種心理,就是一個想要得到愛卻害怕愛的孩子。他的母親留給他的只有一本日記本。對於一本日記本能夠有多少的感情?而對於日日夜夜在他身邊的父親那纔是有着真真正正感情的。母親的死是他努力的一股動力,父親的死纔會讓他真正有了仇恨,這一點你現在是向北身邊最親近的人呢,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慕家太過自以爲是了,他們當真是以爲二十多年後再來要向北,向北就真的能夠乖乖的聽話嗎?他們錯的離譜!”

章小念心驚,陳靜分析的一點兒都沒有錯。

若說陸向北從小就是在陳靜手底下長大的,這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老爺子畢竟是爺爺,小時候這孩子肯定是陳靜帶的多,他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陳靜的影響。

現在這麼看來,章小念真的覺得,陸向北的『性』格里有一部分跟陳靜特別的相像,尤其是能夠觀察出別人的內心,找準了別人的弱點,這纔是真正厲害的。

陳靜當真是能夠把陸向北心裡所想的算計的一分不差。

“向北去了慕家,那慕家可就不再姓慕了,那得姓陸,你說是不是呢?”此刻的陳靜早已經沒有了平日裡那種嫺靜聰慧的模樣,像是有些癲狂,望着章小念的眼睛,就像是生生的要望進章小念的眼底深處,她要將自己的想法全部都灌輸進章小念的腦袋裡,讓她對她的想法完全的認同。

現在章小念纔算是明白了沉靜在真正的意思。

原來她是想要陸向北進慕家,爲陸啓安報仇,更是要將慕家連根瓦解呀,這種仇恨,讓她有如此決心。

也對,慕家這種百年大家族,誰能夠有本事去瓦解?不要說是小小的她陳靜,就是陸家又能夠耐得了慕家何?就連國外老牌的三大家族,現在都要仰仗着慕家呢,陳靜的這個仇怎麼可能報的了?

現在唯一有可能爲陸啓安報仇的,也有這麼一個能力的就只有陸向北。

他的身份特殊,更重要的是因爲陸啓安的死,陸向北和她一樣也痛恨慕家。

想到這裡章小念甚至有一種錯覺,會不會,會不會要讓陸家取代慕家,是陳靜早已經有了預謀。從小對陸向北的培育,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陸向北和慕家有所牽連也不阻止,甚至是放任的?是不是她早已經有了打算,胸有成足了?

一連串的聯想,讓章小念都覺得心驚,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這樣,那麼陳靜的心思未免也太可怕了。

她這算不算是要找慕家報仇,是不是恨死了陸向北的母親?如若不是陸向北的母親,那她和陸啓安的感情可以說是完美到無懈可擊,毫無瑕疵的呢。

搖了搖頭,章小念覺得自己都瘋了。

怎麼可能,如果沒有陸啓安的死,陸向北根本不可能真的和慕家生出特別大的嫌隙來。陳靜就算再怎麼算都不可能算到陸啓安死的。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章小念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只是她的手抖了抖,心緒其實還沒有從陳靜這一番話的震驚中走出來呢。

章小念沒有走出來,陳靜卻已經斂了斂心神,想沒事人一樣。剛纔那種駭人的表情像是完全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她伸手,也不是去弄水果,而是想要去握住章小念的小手,看到她的手伸過來,章小念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手突然的縮了回去,心中還有些餘悸,陳靜的手頓在半空中,章小念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還好這裡除了陳靜沒有其他人在,陳靜面『色』雍容,如平日裡一模一樣,章小念趕緊伸出了手,握住了陳靜橫在半空中的手。

陳靜的另一隻手也順勢覆蓋在了章小念的手背上,只聽到她的聲音輕柔的,這是長輩叮囑晚輩的關懷的。

“既然你明白了我的心,那麼就一定要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這些事情我知道你都沒有辦法回去跟父母說,而現在向北也就剩下我這麼一個至親的長輩了,我從小是真的把他當做親生兒子在養的,老爺子也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的。別人都不會跟你說這些,也沒有人教會你。陸家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各個都是帶着面具的,有計量拙劣的,也有深沉不『露』的,有意氣用事的,也有沉得住氣的,但是不管那一種都不是蠢人。對付所有人,你只要抓住一點,就是分析清楚每一個人的喜好和『性』格習慣,只有『摸』準了他們的『性』子,順着『性』子來,這一點準是沒有錯的,不光是一味的順着,還要記住太過善良的人都會被人當成是傻子來使喚,你還要學會恩威並施。慕家更不比陸家,就算向北真的接手了慕家,改姓了陸,慕家所有的族系向北也不可能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定是慢慢的除去。那些可都是各懷鬼胎的,不容易對付,但不管是他們有何種心思,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有向北護着你,你的路不會難走的。”

陳靜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帶着淡淡的哀鳴,聽得不真切,但章小念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最後一句話帶來的傷感。

這是陳靜在爲自己心酸嗎?

但是她不是也同樣有陸啓安護着嗎?章小念越發覺得陳靜深不可測了,對於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她只覺得更加模糊,好像她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又好像不是原本那麼一回事。

“出去吧,外面該等久了。”見章小念低頭在沉思,陳靜想說的話今天也都已經說了,她端起章小念擺佈好的水果,就往外頭走了出去。

章小念被陳靜推了一下後,纔算是回過神來,“噢!”了一聲,跟在陳靜的身後走了出去。

不過陳靜今天的反常,着實讓章小念有些不大明白了。

隱隱的她有一種第六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

等到章小念出去的嗜好,大家要說的話也差不多都說完了,今天是大會開幕的第一天,陸家上下都忙得有些累。老爺子是最累的一個,就算真正忙的事情沒有其他人多,畢竟他花費的經歷是陸啓泰和其他人都及不上的,要知道想要請動一幫老朋友,並且都要幫襯着自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選擇退下去的,都是想要安享晚年,不願意再生事情的。誰願意再參與到這鬥爭中去呢。

就是陸老爺子當初也都是想要回西沙市安享晚年去的,對於北京城裡頭的明爭暗鬥他就是知道也不理會,之前不管陸啓泰怎麼來請老爺子出山,他都不樂意,這一回要不是因爲陸啓安的事,只怕老爺子也不會如此『操』勞。

陸向北說了句讓老爺子休息,大家這才注意到陸彥林略帶蒼白的臉『色』。這幾個月來,老爺子真的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原先頭上還有黑髮,白髮並不是很多,現在看過去,白髮當真是全了整個腦袋了。

既然大家都要回去,老爺子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想想各家的警衛也多的很,都是住在大院裡的,不見得能出事。

送走了大家,陳靜讓陸夏至扶着她上樓去了。

只剩下老爺子和陸向北夫妻兩個,老爺子有話要對陸向北說,章小念看了陸向北一眼說了聲她先回房間去了。

陸老爺子對於章小念的這番舉動很滿意,覺得章小念很識大體。

所以對陸向北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向北,你沒看錯,這個孫媳『婦』我也很滿意!”

陸向北的面『色』緩和了些,聽到老爺子誇章小念,他心中自然是高興的,陸老爺子是陸向北現在最最敬重的老人,從小的情分在,更重要的是老爺子的那股氣『性』,讓他佩服,老爺子是有本事的,能夠讓局勢起死回生,現在看看,陸啓泰他們幾個伯伯,就連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都不如老爺子的厲害啊。

章小念又是他最愛的人,作爲陸向北當然希望自己最敬重的老人能夠接納並喜愛他最愛的人的。

“向北,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陸向北面『色』如常,只是眸子裡已經發生了千變萬化,這一點老爺子知道也不足爲奇。

爲了對付布蘭克和慕雷傲兩個的聯手,陸向北和沒有少活動,動作現在看來都有些大了,佈置的就連老爺子都看出了端倪。

郭政和容易也已經讓陸向北叫了回來,不過是美國那邊還有一點點的事情,估計明天一早就能夠趕到了。

“爺爺你還不相信我嗎?”陸向北反問道,他是不願意讓老爺子『操』心罷了。

陸彥林看問這個孫子呀,就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對於國內的形勢,陸向北都是願意跟他說,跟他討論的,一旦涉及到國外,跟慕家有關聯的事情上,陸向北就什麼都不再跟他透『露』了。老爺子當然也明白陸向北這是不想讓他參與其中,再者國外的那些事,他就是想要參與都沒有辦法。只是還是擔心這個孫子。

若說這個孫子現在看來纔是真正最像自己的,也是陸家最有出息的。只是陸向北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住的,要不然一定是要抓着陸向北從政的,延續陸家的興榮。

略嘆了口氣,老爺子站起了身。

“行了,你也上去吧,我先休息去了。不過你要記住了,他們現在若是想要在國內動手,我雖然老了,但還是能夠派的上用場的。”說完,也沒有再多看陸向北一眼,就回房間去了。

站在原地看着老爺子的背影好一會兒,陸向北才擡着步子上了樓。

上樓章小念在浴室洗澡,陸向北打開了浴室門,倚在門框上朝裡頭看着。

頭上『摸』着洗髮水,在洗頭髮呢,眼睛也是閉着的,聽到動靜,光聽腳步聲就知道是陸向北,這兩個人之間是太過熟悉了。

“上來了?爺爺跟你說了些什麼呢?”章小念洗着頭,隨口問着。

熱水打出的霧氣,站立式的浴缸還有一層玻璃,玻璃上全是水蒸氣,『迷』上的一層霧。就是站在門口,想要看進裡面的春『色』,也是看不真切的。

正是因爲知道看不真切,章小念倒是一點兒都不害羞的。

沒有聽到陸向北的回答,倒是聽到有人走出去的腳步聲,她只當陸向北是去換衣服去了,等到她頭上的泡沫衝乾淨了,在擡起頭來時,看到陸向北已經是全身光『裸』着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章小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陸向北已經把淋雨的玻璃門打開,龐大的身軀躋身到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裡頭來了。

從身後伸出雙手摟住章小念,他的大掌正好的覆在章小念胸前的敏感部位上,惹得章小念的身子一個激靈,陸向北最愛的就是章小念特別的敏感,只要稍稍逗弄了身上的敏感點就能夠緋紅一片的。

他將腦袋擱在章小念肩窩窩處,噴灑出來的氣息觸碰在章小念的脖頸。

陸向北的一舉一動都在章小念的眼睛裡,不用去多想,就光憑藉着自己的直覺,章小念都能夠知道陸向北是有心事。

其實何止是陸向北有心事,就連章小念都有,陳靜剛纔對她的一番話,讓章小念的心沒來由的忐忑起來,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一樣。

“怎麼了?”她扭過腦袋,往後看,想要轉身的,不過陸向北沒有動,兩條健碩的手臂牢牢的將章小念圈住,看樣子是不想讓她轉過臉來呢。

“別動,就讓我這麼抱着!”陸向北的薄脣輕輕的在章小念的脖子上親了口,滑下來的溫熱水珠灑在她的脣瓣上。淅淅瀝瀝的,帶着別樣的曖昧,若是平時,陸向北早就已經在這裡將章小念吃幹抹淨了。

但是今天不同,氣氛像是有些說不出的不同尋常。

聽着陸向北的聲音似乎略帶一絲疲憊,章小念只覺得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這不該是陸向北該有的。

“爺爺說什麼了嗎?”章小念繼續問着。

陸向北卻開始不規矩起來,他的脣在章小念的脖子和後背上留戀,尤其是到了背上的蝴蝶骨上,陸向北的吻越加狂熱起來,夾雜着溫熱的霧氣,帶着朦朧,如此誘『惑』人。

他似乎特別喜歡章小念背後的兩根蝴蝶骨,說起來也是,她背後的蝴蝶骨特別漂亮,因爲瘦削,很是明顯。

陸向北淡淡的輕吻着,吮吸着,都有了紅紅的吻痕都不願意停下。

水依舊從花灑上往下落,章小念被他的脣弄的癢癢的,圈住她的大掌也都沒有閒着。

眼看着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感官享受。

章小念的身子都酥軟了,軟趴趴的就靠在陸向北的身上,後背貼近他滾燙的胸膛,胸前是壁壘分明,靠在上面,像是背後靠着的是銅牆鐵壁般呢。

在陸向北的逗弄下,章小念的身子已經生出了緋紅。

粉嫩嫩的,在厭惡的撩惹下,更是誘『惑』人心的。

陸向北也不緊緊滿足於現在的親吻,他雙臂用力,將章小念轉了過來,面對着自己。

目光在章小念的臉上留戀着,那眼中是滿滿的愛戀,章小念看進陸向北的眼底深處,都能夠被他眼中的那份愛給『迷』醉了。

也不知道是被陸向北漂亮的眸子『迷』『惑』的,還是被他撩撥的,章小念的腦袋暈暈的『迷』『迷』糊糊的都已經將陳靜跟她說的那番話拋之腦後,面對面的對着,陸向北將她緊緊的抱住,鼻子對鼻子,兩人都是高挺俊俏的鼻樑。

如此進的距離,章小念能夠清楚的看見陸向北臉上的『毛』孔大小。

在花灑下,水淅瀝瀝的落下,沖刷着兩人,從頭頂滑落,滾向鼻子眼睛,章小念和陸向北卻始終睜着眼睛相互凝視着。

陸向北低頭,吻,鋪天蓋地的向章小念襲來,平日裡親吻的就讓她難以呼吸,不要說是還有水灑下,那種近乎窒息的刺激,讓兩人間的激情越加的迸發起來。

有力的雙臂將章小念整個的擡了起來,章小念修長筆直的雙腿,白皙滑嫩的皮膚,此刻正是攀住了陸向北精壯的窄腰。

那裡凝聚着的是完美的力量和肌肉。

靠在玻璃上,突來的涼意,讓章小念打了個寒戰,陸向北卻在這個時候進入,一切都來的這般美妙。

章小念只有雙手緊緊的攀附住陸向北,死死的抓住,才能夠穩住自己的身子,承受住陸向北一次又一次的熱情。

水依舊在淅淅瀝瀝的落下,溫熱的水,恰到好處的沖刷到兩人的身上,像是永無止境般,一次又一次。章小念如墨的無法,在水的沖刷下,凝結成一縷一縷的,蓋在額髻,越發的鼓動人。

脣瓣略微的紅腫,章小念透亮的貝齒在輕輕咬着脣瓣,抑制住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呻呤聲。

被水沖刷的聲音所掩蓋的,是他們從鼻子尖發出的聲音。

此刻的水聲都成了美妙動人的樂章。

仰着的小臉,有着絲絲的蒼白,水沖刷在章小念的小臉上,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好久好久,她都要忘記了時間,陸向北才以這樣一個樹袋熊的姿勢,將她抱出了浴室,放在水池臺上,坐下就感到一陣的涼意,還記得前幾日陸向北就是在這裡爲自己上『藥』的。

臉不自覺的通紅,跟陸向北在一塊兒,她總是能夠忘記了矜持。

這是之前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感受,周佑天不曾給過她,低頭就看到陸向北的肩頭有一個紅紅的牙齒印,還挺深的,都是自己剛纔情動時的傑作,章小念低下頭不去看陸向北的臉。

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不會是又要給他上『藥』吧?

章小念這麼想着,又要想起容易這傢伙來,真是會添『亂』的。

而陸向北卻沒有如章小念所想的那樣,拿來了一條浴巾,爲章小念認真的擦拭着身體,哪個角落都不放過,又是惹得章小念紅透了全身的肌膚,白如凝脂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粉『色』,真是讓人又要忍不住。

陸向北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章小念紅透了臉,他也是愛慘了章小念此刻的『摸』樣。

她當真是不知道,此刻睫『毛』微垂,撲閃撲閃着的時候,臉微紅,出浴時髮絲緊貼臉頰的樣子,是有多美,美得讓陸向北忍不住的對着她已經紅腫的櫻脣,又是狠狠的吻住。

折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收拾完畢躺牀上去的,原先章小念腦子裡還有很多話要對陸向北說的,可是現在累的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有什麼話也不急於這一時,等到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還有的是幾乎,這大會也纔開了第一天呢。

陸啓泰能不能夠上位就在大會最後兩天投票,最後才能見分曉呢。

陸向北將章小念圈進懷裡,睡覺的時候他的一隻胳膊就是給章小念當枕頭用的,習慣了將腿翹在陸向北的大腿上睡覺的,現在都已經養成了習慣,睡覺的時候陸向北不在身邊的話,還真是睡不着覺的。

看着懷裡人的睡顏,陸向北關了燈躺在章小念的身邊,聽着她淡淡的呼吸聲,興許是累了,要不然睡覺的時候可是沒有這鼻息聲的。

陸向北伸出手,忍不住的『摸』在章小念的小臉上,這些日子是他太着急了,把懷裡的可人兒累成了這幅模樣。

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口,陸向北才閉目準備誰覺。

沒有章小念在身邊的日子,他的睡眠總是不怎麼好,自從懷裡多了一個人後,陸向北的睡眠比以前好了許多。章小念身上淡淡芬芳像是安神的薰香樣,能夠讓陸向北的心安定下來。

就在兩人都進入到熟睡的時候,又響起了敲門聲,很是急促的聲音,陸向北首先醒過來,聲音很大,章小念也被驚醒。

不光是有敲門聲,還有聲音在外面喊着。

“不得了了,着火了,少爺趕緊起來!”那聲音焦急的,敲門聲越發的響了,像是要把房門給撞破了。

陸向北和章小念在裡頭聽的異常清楚,外面說的是着火了。

騰的一下子,陸向北就從牀上鑽了起來,首先打開衣櫃,給章小念拿了一條厚厚的棉褲又那了件加厚的羽絨服丟到了牀上,自己也開始穿衣服。

章小念一看就明白陸向北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再緊急,自己也不能夠就這麼一絲不掛的出去了。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快的將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房間裡頭還沒有察覺到,纔打開門一股子的濃煙就嗆了進來。

過來喊開門的是陸家的傭人,他此刻拿着溼『毛』巾掩着口鼻,身子已經幾乎是跪趴在地上的了。

濃煙滾滾的來,來勢洶洶。

陸向北轉身就進了房間,章小念沒有立刻跟過去,拉着傭人就問:“爺爺呢?夫人和小姐呢?”章小念這個時候嘴擔心的還是他們三個,老爺子年紀大了,就算是健朗但是跑起來肯定是不如年輕人的。

而陳靜的話,章小念總覺得她今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每一次半夜房門被人敲開總沒有什麼好事,上一次是陸啓安的死,這一次呢?

章小念在心裡祈禱着,不要出事,不管是誰都不要出事纔好。

“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來叫你們的!趕緊走吧,樓下已經燒得不像樣子了。”傭人說完,就要往外跑,這也怪不得人家,畢竟他只是一個請來的傭人,不是警衛員,遇到火災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嚇得七葷八素的了。

章小念一聽到說樓下已經燒得不像樣子了,立馬皺起了眉頭來,她此刻也是跪趴在地上的,濃煙已經往他們的房間裡冒,都說火災大部分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煙活活薰死的。

老爺子和陳靜的房間可都在樓下呀!

陸向北拿着『毛』巾和沾溼的棉被就衝了出來,原來他是想要護着自己出去的。

棉被上被水弄的溼透了,能夠當得了一時的。

“爺爺和媽媽可能還被困在下面呢!”章小念拉着陸向北緊急的說道。

這個時候家裡能見度已經很低了,滿屋子的濃煙,她心裡焦慮的很。陸向北的面『色』也極其不好看,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出這樣的事情?這裡是什麼地方?陸家,怎麼可能有人縱火呢?老爺子都在,他的警衛員可都在這裡,難道大家都是死人嗎?

在火災剛開始的時候就可能會被發現,怎麼會等到火勢蔓延到了這種地步呢?

陸向北的心裡都是疑『惑』,這種時候卻沒有時間容得他多想。

摟住章小念,給她一塊溼『毛』巾捂住口鼻,溼透的被子此刻就像是一塊防護罩照住了他和章小念。

就在陸向北他們衝出房間的時候,隔壁房間傳來了陸夏至的聲音,她的聲音裡帶着惶恐不安。

“哥哥,怎麼回事啊!”

章小念雙手揮着,想要揮開眼前的濃煙,兩個房間離得如此近,都看不清對面的陸夏至。

“夏至你過來!”陸向北的聲音響起,無疑是給了陸夏至一陣強心劑。

濃煙中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陸向北將棉被交到章小念的手中。

他的眸子注視着章小念,像是一種託付。

“帶着夏至出去,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

陸向北說完人已經拿着一塊溼『毛』巾走出了棉被裡,一手拉過陸夏至,將她推到了章小念的身邊。

陸夏至的身體撞上來的時候,章小念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她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害怕在顫抖。

此時的陸夏至身上只批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看來她也是在熟睡中。

“那你呢?”看到陸向北擡步就往樓梯口走,章小念在身後大聲的喊着。

下面可是已經燒得很嚴重了,陸向北這麼光溜溜的下去很是危險啊!

“放心,你帶着夏至趕緊走,趁着被子還是溼的!”最後章小念只聽到陸向北的這句話,他的人已經被濃濃的煙霧所掩蓋住了,根本沒有辦法透過濃煙看見他的身影。

陸夏至抓緊了章小念的手,聲音裡透着顫抖。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

身邊的人在瑟瑟發抖,章小念看着陸夏至青白的臉,嚇的也不知道是冷的有些赤青,嘴脣確實煞白的。

陸向北將妹妹託付給了她,這是對她絕對的信任。章小念深知陸向北對她的信任。

堅毅起了面『色』,這種時候陸夏至害怕至極,自己可再也不能夠害怕了,自己要是『亂』了方寸,只怕兩個人都活不成了。

她拉起陸夏至的手,披着被子,陸夏至還在呆愣中,根本就不知道去拉住棉被。

被水全部沾溼的棉被得有多重,章小念一個人的臂力根本沒有辦法舉起來,她還要牽着陸夏至,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沒有手去掩住自己的口鼻了。

“夏至,這個時候我們只有自己救自己,如果你現在只知道一味的害怕,那麼我們就只有一起死在這裡。你要知道,我現在想要活下去,爲了你哥哥我都要活下去,如果你要是託我後退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你!”

在這種時刻,章小念對陸夏至說的不是安慰的話,而是這樣一種帶着威脅的。

安慰的話在這種時刻都已經成爲了浮雲,陸夏至根本就聽不見去的,只有這樣的話,才能夠讓她聽見去。章小念深信。

果然。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陸夏至的聲音還是有些哭腔,她是真的害怕,身子抖的厲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冷的,披着薄薄的睡衣,被子全都溼透的,粘在衣服上,衣服肯定也是溼的,這樣一來她根本就是浸在冷水裡,怎麼能不冷。再加上害怕。

“拉着被子,我們一起衝出去,機會只有一次,速度必須要快,要不然我們就算是不被燒死,也肯定是要毀容的!”章小念說的斬釘截鐵。

她此刻的音調完全能夠感染了身邊的陸夏至。

“好!”

這一聲好,還帶着顫抖,但是裡面也透着堅毅。陸向北當槍匹馬的直往樓下衝去,手中拿着溼『毛』巾,還是難以掩住滾滾濃煙,在濃煙中不光是要掩住口鼻,眼睛你根本就無法張開,吞進來的煙霧酸澀的只想要流眼淚。

這個屋子他早已經爛熟於心,就是閉着眼睛都可以『摸』到每一個房間都怎麼走。從小就是長在這個房子裡的,就是後來當兵出國又去了西沙市,到底還是不如在這裡度過的時間多,兒時的記憶不會改變,再加上這座屋子雖然裝修過,但是格局和之前的沒有任何不同。

必須要趴在地上行動,而且越是到樓下,陸向北便感覺到一股熱氣往樓梯口噴涌而來。

他心下一驚,火熱的方向正是老爺子房間所在的方向啊,看來這一次是有備而來了。他的腦海中盤算着到底是何人所爲,按理說吳建國的餘黨絕對沒有了這個能耐,那麼就有可能是布蘭克和慕雷傲。

但是他們真的能夠做到在陸宅縱火嗎?何況老爺子的警衛團各個都不是吃素的。

這些想法像是放電影一般的在陸向北的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過,他的腳步卻並沒有因爲此而慢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快,但是越往前走,熱氣來的就越發的猛烈,那種熱燙讓你根本就不敢靠近。

樓下陸向北聽到有呼喊聲,但是在濃煙密佈下,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人,只能夠模糊的看到移動的物體。

這是老房子,以前的老房子裝修也大多是木質結構,牆體邊上還有木頭牆裙,一旦着火燒起來,那勢頭可根本就阻擋不住,最主要的是那些上面都是有油漆的,牆體的隔音效果很好,那就有那種海綿狀的隔音擋板,這些可都是易燃物體。

當初裝修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大的火災,家裡的消防器都不知道被收到哪裡去了,一定還在小倉庫裡待着呢。

“該死的!”陸向北咒罵了一聲,樓底下找不到可以防護住自己的東西,裡面火勢太大根本就進不去啊。

“有人看到爺爺了嗎?回答!”陸向北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他聽得到尖叫聲,當然別人也聽得到他的聲音纔是。

警衛員也在想辦法進老爺子的屋子呢。

消防隊正在往這邊來,“老爺子還在房間裡,消防車正往這邊趕,就快了!”有一個警衛員聽到了陸向北的聲音,回答道。

陸向北心中惱怒,等到消防員過來,老爺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了呢!

“趕緊準備溼棉被和水,大家都往老爺子的房門口去!務必將老爺子救出來!”他的聲音帶着威嚴,在這種慌『亂』的時候,異常平穩的指揮,帶着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他自己率先往屋子裡衝,但是才走了兩步就讓人給拉住。

“裡面進不去了!”一個警衛員在後頭緊緊的拉住陸向北,他灰頭土臉的,手壁上一塊發黑,有些血肉模糊,那是剛纔想要闖進去的時候,被火燒傷的,他是兩隻手拉住陸向北,才勉強能夠拉住他。

警衛員拉着陸向北,他的那隻壞手還在抽搐。面部肌肉緊繃,一定是痛的狠了。

這些警衛員是被陳靜調走的,她說有事要大家幫忙,但是等到大家發現火災的時候,已經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從書房開始燒起的,書房裡可絕大多數都是木質結構,還有就是大量的書籍,畫卷可都是紙質的,這燒起來簡直就只需要‘轟’的那麼一下。

老爺子的房間和書房根本是連着的,他住的那個房間和書房都有一扇想通的門,自然燒起來特別快。

他的警衛員也已經是奮不顧身的往裡頭去,想要救出老爺子,但是火勢實在是太大太猛,想要打開那扇門,只怕火會像是火柱般往外拱,到時候死傷可不是一個兩個。樓下還有廚房,要是煤氣爆炸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放手!”陸向北甩開了想要拉住他的警衛員,這種時刻哪裡還顧得了自己的命,陸向北的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救出老爺子來,前陣子纔沒有了父親,如果陸老爺子再出事,這可都是陸向北帶來的,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大力的甩開手,警衛員的手臂上本就有傷,根本抓不住陸向北,只能夠眼睜睜看着陸向北往熊熊烈火裡衝了進去。

那一邊章小念和陸夏至齊心協力的衝出了屋子,腳下跨着極大的步子,因爲有溼棉被的阻擋,再加上他們不是從正門口逃走,而是在樓梯轉角處的玻璃窗中爬出去的,那裡離火勢較遠,逃出去也沒有費多大的勁兒。

一走到院子裡,往裡面望去,熊熊的火光,漫天大火在屋子裡蒸騰,像是要在夜幕中將一切都吞噬的力量,夜晚被火光照的猶如白晝。

章小念看着滿院子的花,心想肯定有澆花的工具,長的水管子。

陸夏至還驚魂未定,而章小念卻已經穩下心神來,這種時候只有自救,陸向北還在裡面,她絕不願意放任陸向北孤身作戰。

“花圃有沒有澆水的龍頭,要把棉被浸溼!”因爲大火的溫度,棉被上的水蒸發的很快,眼看着都已經要被燒到了。

陸夏至喘着粗氣,一時間都沒有回味過來章小念的話。

伸手推了推陸夏至,章小念的神情裡有些焦急,陸向北衝進去可是什麼都沒有,透過房子的玻璃窗,裡面的火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樣貿貿然的進去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尤其是樓下,火舌大有要從窗子裡破殼而出的意思。

這漫天的大火燒得,章小念從未見過。

“水?水?水管……”陸夏至的聲音帶着害怕,緊張的有些吐字不清楚。

她也在想,畢竟是沒有經歷過這樣動人心魄的時刻,陸夏至難免會這樣不知所措,要是章小念沒有經歷過前幾次的海上遇難和東南亞火拼場景,只怕也會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手足無措吧。

“對,水管子再哪裡?”章小念的聲音緊迫帶着凌然,她比起陸夏至來更加的緊張,時間在一秒一秒過,火勢在不斷蔓延,提前一分鐘都是一線生機。

陸夏至這纔像是回過神來了,“在,在在在……。”她也在思考,平日裡這些都是傭人在打點的,她也不大清楚。

“在這裡!”陸夏至拉着章小念拔腿就跑,章小念還不忘拖着棉被,被子已經黑污成一片,再也找不出本來的顏『色』,身上也被水浸溼,外面的溫度零下,穿着單薄的兩人都不覺得冷,全神貫注的,竟然渾身緊張的都生出了汗來。

陸夏至帶着章小念來到花園間,一個水泵出現在章小念的面前。

她加快速度簡直是撲進去的,想要擰開水泵,但是這水泵被擰得緊,章小念的力氣小,呲着牙齒都擠不開。

陸夏至見狀,心中已經漸漸開始平靜下來,她趕緊上前,攏了攏胸前的衣服,撲上去雙手與章小念一塊兒放在了開關上,兩個小女人花了全部的力氣,呲着牙齒,手心裡通紅,疼痛對於他們來說早已麻木。

“好了!好了,出水了!”陸夏至抓着章小念的手,激動的。

章小念看着水,沒有水管子有什麼用。“去找,去車庫找找有沒有水管!快!找到了就通道門口去衝!”章小念抓着陸夏至的手臂吩咐道。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陸夏至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她的身上被水噴的滿臉,溼透的髮絲在外面都要凝結成了冰柱,足以見得外面是有多冷,她卻好無所覺。

章小念將拖過來的被子衝的溼透,被水溼掉的被子特別的重,她沒有辦法舉着走,不去管被子被冷水溼透有多冷,她直接披在身上,腳下的步子走的艱難,卻也異常堅定,朝着被大火吞噬的屋子衝了過去。

來到門口,她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往裡面衝!

等到陸夏至回過頭去,才驚覺章小念的舉動,從她的身後尖叫一聲。

“回來!快——”

陸夏至這是指揮着警衛員將章小念拉出來呢。

警衛員們都在用水想要撲滅熊熊大火,但這無異於是杯水車薪,沒有大的水柱,根本沒有辦法。

水管陸夏至始終沒有找到,頹然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她感覺到了一種悲涼,這時候她才發現,陳靜也沒有出來,陸彥林也依舊在屋子裡面。

不顧一切的就要往裡衝,章小念是衝了進去,而陸夏至卻被警衛員架住,拉在了外頭,不讓她進去。

陸向北衝到老爺子的房門前,門把手是金屬材質的,燙手的根本沒有辦法觸碰上去,一碰指尖疼痛的觸感,像是觸電的感覺,直接痛到心口處,強忍着要打開。

這個時候已經不成了,因爲過高的熱度,門框都變形了。

陸向北改變了方案,往後退了幾步,加速向前衝,一腳碰的一下將門給踹了開來。

因爲力氣過大,整個人幾乎往前衝,這個門已經火勢的蔓延,早不是之前那般堅固。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整個身子像是置身火海之中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向北!”陸向北聽到一聲溫潤的喊叫,像是烈火中吹來的一陣微風,能夠撥開濃濃的煙霧,直接吹進人的心裡。

這聲音陸向北異常熟悉,這是日日夜夜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呀,剛纔不是讓她帶着陸夏至出去的嘛!

濃煙讓人都睜不開眼,陸向北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呼進來的全都是濃煙。想要看清楚章小念在哪個,她的聲音再一次的出現在陸向北的耳畔,“向北,你......咳咳......”咳嗽聲響起,在這樣濃煙下,不說話都嗆得厲害,更不要說是開口說話了。

循着聲音,陸向北顧不得往屋子裡頭突,轉身去門口尋找章小念。

“這裡!”陸向北喊出醫生來,只覺得口中吸入了一口渾濁的濃煙,難受的狠了。

章小念有溼透的被子掩蓋着自己,還要好上許多,不如陸向北身上感覺到的滾燙,但是這棉被也堅持不了多久。

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陸向北,他一把抓住章小念冰冷的小手,小手冰涼,全身都是涼意,身邊是如此濃重的大火,身體卻冰成這樣。

“走!”這時候陸向北什麼都不想問了,章小念會過來,就是想要跟他在一塊兒的,那種夫妻同心的感動,不需要更多的言語。

章小念將被子往陸向北身上罩了過去,因爲有水汽過來,陸向北覺得身邊的空氣都清了許多。

“爺爺在哪兒?”章小念手上的『毛』巾捂着口鼻,在溼漉漉的『毛』巾裡說着話,聲音悶悶的,陸向北還是聽得真切。

“應該就在房間裡,你跟好了,抱緊我就可以!”陸向北長臂伸出,他兩隻手撐着溼透的棉被,像是在兩個人的頭頂上撐起了一片天,這樣章小念就可以不用再裹緊了棉被,她一隻手需要捂着口鼻,另一隻手攬住陸向北的腰緊緊跟上。

兩人都是以一種匍匐的姿勢在前進,只能夠趴在地上行走,因爲上層的空氣已經無法呼吸。

“向北嗎?是向北嗎?”爺爺的聲音,章小念有些興奮起來。

“爺爺,是爺爺!”

陸向北也聽到了聲音,這聲音的方向恰恰來自他們的左邊,這一邊是內衛的方向,果真跟陸向北想的是一樣的,爺爺躲在了衛生間裡。因爲是爺爺想要清靜,又因爲這個放進與書房是連着的,所以沒有窗戶,這是讓陸老爺子困在這個房間裡的真正目的。

老爺子被濃煙薰醒的時候,門口已經燒的不成樣子,門燒變了形卻燒不爛,其他的都是木質結構,唯獨陸家的門,扇扇都是高科技,防止心懷不軌的人進入,這扇門原本是氣到保護作用的,現在恰恰就成了一道催命符,擋在陸老爺子的跟前。

在裡面更是不容易踢破,外面要更容易一些,所以陸向北才能夠進得來。

無路可逃的陸彥林,第一個想到的急救就是躲進衛生巾,他用牀單沾溼了水,堵在門縫,又在門上灑滿了水,弄的溼透了,不斷的在門上潑水,潑水,濃煙也很難進入。

但是這個方法也支撐不了多久,燃燒需要大量的氧氣,到時候會缺氧而死的。

他就是在等,等到救援人員的到來,當聽到陸向北的聲音時,老爺子一下子就打開了房門,熊熊烈火本來已經在門外燒着,裡面有充足的氧氣,‘轟’一下子火苗串了進去。

陸向北是撲上去的,老爺子感覺到滾燙的時候拾起地上的牀單來擋住火勢,還是慢了一拍,烈火燒着了老爺子的手臂。

他強忍着劇烈的疼痛,這個浴室都不再安全,好在陸向北撲過來,用棉被將老爺子手腕上的火苗撲滅。

“爺爺,拿着這個,我們趕緊出去,來不及了!”陸向北拉着陸彥林就想要往外走。

而陸彥林手上燙的他捂住胸口,到底不如當年了,進入了濃重的黑煙,老爺子只覺得呼不上氣,一口氣上不來像是要死過去一樣。

陸向北看情勢不妙,章小念也追趕在身側。

“向北,爺爺不行了,你揹着他吧,快!”這時候章小念扭過頭去,聲音更加急促,她看到房間裡的天花板都燒燬,一根柱子落了下來,甚至隱約還有爆炸聲,誰都不知道是家裡的哪一樣電器發生了爆炸,情況緊急,要是再不出去,只怕三個人都要死在這裡。

陸向北也再不遲疑,擡手,章小念上去幫忙,她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從一開始倒現在,她的手臂都是麻木的,身上也是麻木的,感覺不到燙也感覺不到冷!內心所有的思緒都被緊張所替代。

誰都可以高風亮節的說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我會怎麼樣怎麼樣,但是當真正來臨的時候,誰都不會願意放棄生的希望。

陸向北揹着爺爺,用溼棉被作爲保護屏障,護住大家的人也就只有章小念了,她高舉着棉被,罩在三個人的身上。腳下已經虛浮,這個時候的跑不是自己作力的跑,而是一種慣『性』作用的使然,腳下的步子不聽使喚的前後跨步,一步步的朝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走到大廳裡的章小念只覺得有一股強烈的氣流在向他們襲來,陸向北一隻手死死的拖住背上的老爺子,另一隻手一把摟住章小念,他的力氣帶着章小念一起,向前匍匐而去!

一股火苗從屋子裡直往外衝,就是站在外頭的陸夏至,和那些趕來的營救人員都要被這一股巨大的衝力衝了出去。

救護車這個時候已經趕到,三根水管子同時在滅火,還有人員在指揮如何進入救援,這次來的指揮員都是消防中隊的總隊長,裡頭的人都知道不一般,而且是在大會期間,要是出了事情,簡直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快進去救他們!快!”陸夏至從地上爬起來,她一頭的灰頭土臉,原本的面目都看不清楚,身上披着的是消防員給她披上的衣服,很大,她小小的身軀整個都被包裹在衣服裡頭。

突然一種孤獨寂寞襲上心頭,她害怕是真的好害怕,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也只能是她一個人。

父親的離世才幾個月,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親人離開她。

面上已經混合不清是什麼水,溼漉漉的,雙手抱在胸前顫抖着。

消防人員要將她送進救護車裡,她額頭上也輕微的撞上,但是陸夏至怎麼都不願意,她一定要守在這裡,守在這裡看到自己的親人全部從這扇門裡出來,對於章小念和陸向北,她有絕對的信任,他們那樣強,一定可以出來的。

心中默默的祈禱,身子顫抖的,冰冷的已經毫無知覺,她已經全然不知的等着。

但是當那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陸夏至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下來了,她什麼都沒有,這輩子最最親的親人全部都在裡頭,她的媽媽,她的爺爺和她的哥哥!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陸夏至像是瘋了,她拔腿就要往裡頭衝。

這時候的救援人員都已經到了,又怎麼會讓陸夏至進去呢。

“不好,裡面瓦斯爆炸,不知道還會不會下一次的爆炸,一定要小心!”只聽到有人在方便指揮着說道。

陸夏至掙扎着,她要進去,她一定要進去!

但是不敢她如何的掙扎,如何的哭喊,她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看着跳躍的火苗,猶如白晝的天空。

頹敗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她的心痛的像是被幾百輛大卡車碾過。

“出來了,快快快,救護人員,快……”嘈雜的聲音響起,有大家的歡呼聲,七嘴八舌的聲音,救護人員們一擁而上,陸夏至的身邊只餘下一個警衛員在死死的拉住她,不讓她上前。

茫然的擡起頭,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她看到了,看到了陸向北,他的臉上黑突突的一片,可是他就是陸向北,是她的哥哥,陸夏至不會認錯,怎麼都不會認錯。

旁邊的人,陸夏至彷彿已經看不到。

就看到陸向北身上還揹着個人,他瘋狂的往救護車邊奔了過去,奔跑的速度令人乍舌,在外面守候着的醫護人員衝上去,都不及陸向北揹着一個人走到救護車的時間快。

陸夏至想要站起來,嘗試着膝蓋彎曲着想要用力,才發覺自己的腿軟的厲害。

剛纔的擔心害怕,一股腦兒的爆發出來,變成了這樣的痠軟,太過集中的注意力,現在的放鬆,讓她只覺得渾身冰寒。

章小念跟在陸向北的身後出來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沒法看了,有燒壞的痕跡。

一直都白皙的小臉蛋兒沒有比陸向北好上多少,黑頭塗臉的,像是從地下剛挖好煤上來。

“小念姐!”章小念朝着陸夏至的方向走了過來,她沒有跟着陸向北跑,看到章小念的臉,看到她還能夠往她這邊來的時候,陸夏至再也忍不住了,跪坐在地上就朝章小念撲了過去。

章小念何嘗不是嚇的腿都軟了,軟趴趴的跪在地上抱着陸夏至。

感覺到懷裡的人瑟發抖,出來,絲絲涼風吹到身上,身上有水汽,風分外的寒冷,冬天大半夜的,氣溫在零下好幾度。

吹在臉上的風像是刀子般割破臉頰的疼。

有醫護人員拿着棉被上來,他們要拉開章小念,拉着她上車做檢查。

陸夏至絲絲的抱住章小念,不讓她離開,一刻都不讓。

突然的陸夏至從章小念的懷裡擡起了頭來,她仰着,眼睛裡像是有一股火般蹬着章小念。

“媽媽呢?我媽媽呢?她還在裡面,媽媽還在裡面!”陸夏至的聲音有些失真,叫起來的時候聽着真是有些駭人,像是尖叫,那是一種讓人聽得都不忍心的叫喚。

是的,不只是老爺子,陳靜還在裡面。

她想到了,陸向北同樣也想到了,他放下了老爺子,放在了救護車上,醫護人員還沒有來得及拉住他,在車上做檢查,他已經轉身,又要朝着熊熊烈火的房子裡衝進去了。

還有陳靜沒有出來,他心裡有數,只不過說到底還是救老爺子放在了第一位。

而且第一點的考慮是老爺子年紀大了,經受不住,活動也不方便,更重要的是老爺子的房間沒有窗戶,不適合自救,但是陳靜的不同,陳靜的房間有窗戶,而且就在一樓,一旦發現火災,只要打開窗戶,從窗戶口跳出去就可以脫困。

但是如果陳靜已經出來了,她不可能遲遲還不出現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還在裡面。

這時候的陸向北想要再進去就難了,大門口十米開外的距離都被消防人員給防護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消防人員已經組織進去營救,陸向北是很傷任何裝備都沒有的,是肯定不會讓他進去的。

章小念扭過頭一看到陸向北衝了進去,她想也沒有想的就喊了一聲:“向北,你給我回來,回來!”聲音凌然,帶着沙啞,進去的時候吸入的煙氣太多了。

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從剛纔的緊張中平靜下來了心情的緣故,章小念的身子突然就向後倒了下去。

片刻醫護人員都已經開始動作,將她往救護車上擡,而陸向北聽到了陸夏至的喊聲,“姐姐,姐姐,向北哥——”扭過頭一看,被人擡着的是章小念的時候,陸向北的腦袋片刻暈眩,章小念吸入了大量的煙氣,陸向北又何嘗沒有呢。

更重要的是,出來後吹了冷風,陸向北才感覺到剛纔背後被砸到的那處有多痛,那種刺骨的,風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愣愣的扎進後背上,痛的陸向北根本直不起腰來。

可是這種時候他根本就在意不到這些,陸夏至的聲音提醒了陸向北,裡面還有陳靜,陳靜還被困在火房裡,生死未卜。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除了陸彥林之外,還有誰能夠算作是陸向北親人的話,那就只有陳靜了,都說養的恩情可比生的恩情要大的多,這一點陸向北心裡清楚的很。

章小念在呼喊中,才注意到陸向北後背上的衣服破裂,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現在章小念的眼前,深可見骨。

太過於駭人。

章小念是想都沒有想,直接往陸向北的方向撲過去的,想要拉住陸向北。

撲出去,她的腳步已經虛浮,雙腿在打顫,能夠跑出來,算是用盡了章小念全部的氣力,現在這麼一個做勁,頭腦一陣暈眩,直直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還是她身邊的醫護人員,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

“向北哥,小念姐暈過去了!”陸夏至喊着。

她是想要救出自己的母親來,但是她同樣也擔心陸向北,這時候衝進去,無疑是自尋死路啊。

陸向北也被消防員攔住,像他這樣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的,是根本沒法進去的。

聽到陸夏至的喊聲,當時分外嘈雜,可是陸向北聽到小念兩個字的時候,就分外真切。

轉身衝過去,章小念虛弱的上翹嘴角,想要擠出微笑,還是有些困難。

“放心,媽媽不會有事的。”

伸手想要去觸『摸』陸向北的臉,陸夏至在旁邊抱着章小念失聲痛哭,短短的這段日子裡,她經歷從未有過的災難,真的已經經不起失去了。

如此大的火勢,在裡面的陳靜,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已經是凶多吉少,只能祈禱奇蹟的出現。

——

陸宅着火愣是被陸家給壓了下來,這種情況下一點事情都不能出。

大會陸彥林照常參加,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有陸家人知道,老爺子昨晚經歷過了一場生死劫難,他的左小腿輕度燒傷,陸彥林咬牙忍住。

火災引發原因查出來是有人故意縱火,調查人員沒有直白的說,但意思明顯,章小念都聽得出來,可能是陳靜故意縱火的,陳靜的屍體是從書房裡找出來的,已經燒得面目全非,靠dna才能夠確認她的身份。

陸夏至看到母親屍體被擡出來的時候,那可怖的場景,當場昏了過去。

汽油開始燒起來的,書房裡怎麼會出現汽油?最大的可能就是陳靜帶進去的,做好準備的『自殺』行爲。

章小念再聯想到陳靜最近的怪異行爲,心有餘悸。

陳靜的死,陸家『操』辦的異常簡單,除了比較親近的親屬,其他的都不知曉。事情辦的低調至極,章小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說到底,陳靜都是陸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就因爲在人名代表大會期間,所以要如此低調的『操』辦。

陸夏至來來回回暈了六次,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母親死都死得如此慘烈,更不願意相信,陳靜是『自殺』的,她沒有理由『自殺』,

陸向北不光要處理陳靜的後事,還要徹查這件事情,就算跟布蘭克和慕雷傲沒有全部的關係,他們也肯定有參與。

章小念就要幫着陸向北處理,一方面還要安慰陸夏至。

這幾天也是忙得頭昏腦脹的。

陳靜的喪禮和陸啓安的一樣,也同樣是瓢潑大雨,那天風還特別的大,像是都有冤情的模樣。

“都已經安排好了,布蘭克這次肯定逃不掉。”容易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走進來直接就往沙發上這麼個姿勢坐着的,嘴裡說着話時,像是不經意,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帶着一股狠辣。

這一回顯然陸向北是要來真的了,他打開始還沒有真的打算動布蘭克,只是想要拖住他而已,不過既然艾娃已經死了,布蘭克和慕雷傲合作的話,那就是有追查下去不死不休的態勢,不是陸向北先出手,只怕就要被那兩人聯合起來除掉了,陸向北當然不願意坐以待斃。

他這些日子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容易和郭政已經幫他做了很多。

尤其是尹濛灝和安逸安爾,他們三人迅速將東南亞那塊肥肉都處理的很好。不光如此,東南亞這塊肥肉還收買了不少的中小型老大,人都是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好處,就是再難的事情也願意做。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陸向北雷厲風行的做事手段都看在眼裡。

更重要的是慕當家最近處處都在對外放話,所做的一切看着都像是在維護陸向北,有了慕當家這個靠山,大家也都看得明白陸向北現在的勢力。

這一次的行動中,不光是容易和郭政,慕小七是幫了最大的忙。

“好!”陸向北『摸』了『摸』無名指上的婚戒,他這動作,容易都明白了,這又是在思索了。

他有些猶豫,還是問了。“向北,你這次把小七拖下水,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你之前可是不讓她參與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現在是想要對慕家動手啊。這件事情跟慕家有關,可是我們不是還要靠慕家的勢力嗎?如果公然的與慕家敵對,那些人可都不一定會向着我們了,這對我們以後的行事會有極大的不方便的。”

這不光是容易擔心的,也是郭政所擔心的,所以在容易問出這個問題來的時候,郭政的視線也一併都聚集到了陸向北的身上,想要聽到他的回答。

------題外話------

還有一個大結局的下,不是明天晚上上傳就是後天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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