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了,小心陶安泰,他是魏君手下的探子,他恐怕早已懷疑你了,還有你的一雙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可不想因爲她們壞了主子的大事!到時,你一心念着的,主子可不會再令你如願了。”
謝煜的聲音帶上兩分惶恐與緊張:“是,這事我會盡快處理,一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一段話就這麼結束,柏小妍還有些依依不捨,今日這場‘偷聽’對她而言意義重大,原來謝煜身後有人,謝煜養兵之事果然是存在的。只是那神秘人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陶安泰難道已發現了謝煜養兵之事?難道他也在調查此事,這可太好了,她正愁這事怎麼讓魏君的人知曉呢。
人已離開,柏小妍也悄悄退場,突然身前出現一道肉牆。
柏小妍望着那道殘影,來人穿了一身常見的黑袍,只是料子卻是十分罕見,玄黑色的袍子邊料倒與她在柏宮時常穿的宮服所用的料子有些相似。不過柏小妍並沒有多想,她正忙着感慨來人功力的深厚,能在她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近了她的身,這人不簡單!
殘影沒有過多久便消失在林子深處,柏小妍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整了整衣襟進了冰室尋謝煜,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她便出了門直奔攏月樓。
進了二樓常用的包間,柏詩與柏畫二人正在秘密謀劃着什麼,兩人一見到柏小妍便圍上了柏小妍。
“宮主,您來了!”柏詩一見到柏小妍眼中迸發出驚喜。
“嗯!怎麼了?”柏詩眼中的驚喜讓柏小妍有些意外,難道有什麼事等着她?爲何柏詩一見她便眼含驚喜。
“宮主,手下有人來報尋着謝煜的藏兵之處,就在離康城不遠處的一個山莊裡,裡面都是些驍勇善戰的將士,屬下已經悄悄埋下了一些人,還請宮主進行下一步的指示!”柏詩頗爲激動地對柏小妍道,這麼久的埋伏終於讓她守到了謝煜的藏兵點,這怎能讓她不激動?
柏小妍大喜過望,多日來擠壓在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喜道:“好好好!”
連連說了三聲“好”,一旁的二人都能感受到柏小妍心中此時的喜悅之情。
“今日我來尋你們,正是因爲我得到一個消息,相信這個消息對你們而言,可謂是好消息!”柏小妍賣着關子,吊足了兩人的胃口。
“宮主,您快說吧,畫兒可等不及想要知道這個好消息到底是什麼!”柏畫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這麼久沒有出聲可憋死她了。
“這個好消息就是——魏君如今病在旦夕,這個讓我柏國國不成國的人終於要命喪黃泉了!”柏小妍說出的話大快人心。
柏詩的情緒的波動最大:“宮主,這個消息可真是大塊人心,我們可趁此機會回柏國了!”
“不錯,這確實是個好機會重返柏國,不過此前我還要將謝煜處理掉。”柏小妍十分冷靜。
“宮主,爲何執意於取謝煜之命?”柏畫有些不解。
“若不是他,柏芙便不會離開柏國,柏國也不至於滅國,所以他必須得死!”柏小妍一想到父君與母后命喪柏宮,心中便添了一絲對柏芙的恨意,但柏芙對她有恩,所以欠下的債只得由謝煜來還。
初始想取謝煜之命是因爲得知柏芙被謝煜所殺,除此之外還是因爲謝煜在她離開侯府後多次派殺手取她性命,與其隨時有性命之憂不如主動出擊未好,可在知曉了柏芙將一半的兵符帶走間接導致柏國滅國後,柏小妍更是肯定了取謝煜性命的決心。
眼中充滿了嗜血,柏詩與柏畫兩人見勢不妙,互使過眼神後,柏畫上前道:“宮主說得極是,不知宮主下一步是要——”
柏小妍聞言,眼中的嗜血慢慢褪去,沉思道:“你們暫且不要動作,謝煜今日的動作恐怕要大了起來,我們只要現在要做的是靜候,順便將幾位皇子的視線轉移到謝煜身上。”
“現在三皇子已經開始着手調查謝煜,宮主的意思是給大皇子也通通風?”柏詩詢問道。
“不錯,將兩位皇子的心思都轉移到謝煜身上。”
“那恆王爺呢?”沒有聽到塵染,柏詩不確定道。
“他?你們將魏君病危的消息傳給他即可,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暗中準備好即可。”柏小妍對柏詩囑咐道。
看了看牆上的畫像,柏小妍嘆了口氣,師兄,紫筠只能幫你到這步了,剩下的只能你自己爭取了!終歸對塵染還有些情感,柏小妍在得知魏君病重的消息,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年頭便是告訴塵染。
“這......宮主是說將這個消息傳給恆王爺?”柏詩似乎有些不肯定,當初兩人的決裂她是看在眼中的。
“嗯!”沒有多說一句。
柏詩將還未出口的“爲何”嚥下,宮主的表情並不是很好,還是莫要觸了黴頭好。
“是,屬下謹遵宮主之命!”
咳咳!
柏小妍喉間不適,咳了兩聲,將柏詩與柏畫嚇着了。
“宮主,您可是身體不適?”柏畫一馬當先在柏小妍身旁坐下,一臉擔憂地望着柏小妍,柔若無骨的手撫上柏小妍的胸口。
柏小妍漲紅着臉將柏畫的手從胸口拉下,這第一次被人摸着胸口,柏小妍有些害羞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對柏畫的無奈。
“我沒事,你不用將手放在......”柏小妍的臉通紅,還是未能將那句話完整地說出口,真是奇怪,她竟然會對一位女子害羞!
柏畫急急地收手,臉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說出的話卻不緊不慢,雖然連連道歉,但柏小妍卻沒有感受到多少誠意:“呀!畫兒的錯,畫兒一時着急,倒是沒有注意,是畫兒的錯。”
沒有過多的計較,柏小妍沒有將此放在心上:“無礙!”
“啊!宮主的臉怎得這般蒼白?”柏畫的下一句終於帶上了些許擔心。
原來柏小妍的臉在紅過之後立即變得煞白,看得坐在旁邊的柏畫一驚。
“我”柏小妍還未講話說完久軟軟倒在柏畫身上。
“宮主!”柏畫將柏小妍緊緊抱在懷中。
“宮主這是怎麼了?”柏詩皺着眉頭,之前的一幕柏詩並沒有注意,她一心想着的是柏小妍爲何會將那消息傳給塵染這事,還是在聽到柏畫的驚呼聲才發覺柏小妍昏了過去。
柏畫將柏小妍輕輕放在竹塌上,一改往日的嬌弱,沉着聲道:“將謝玦帶上來,給宮主看看!”
“若是謝玦趁機提出要求怎麼辦?”柏詩有些擔心,若是謝玦趁機提出要求,到時將謝玦放走可就惹下大禍了,柏小妍曾是一再叮囑過不準放走謝玦。
“宮主要緊,快去,若是他趁機提出要求便先答應他,到時再將他抓回就是!”柏畫以命令的口吻對柏詩道,絲毫不容忍回絕。
“那我這便去!”柏詩運着內力離開。
未過多久,謝玦便被柏詩“綁”來包間。
爲何是綁?那是因爲謝玦身上除了眼睛能動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被捆住,連嘴都被布條塞住了。
“唔!”謝玦見到柏畫後,不甘心地盯着柏畫吱呀吱呀地出聲。
柏畫扭着腰肢走到謝玦身邊,步若生蓮、身宛妖靈,每一步都散發着媚態,被捆住的謝玦不禁看呆了。柏畫輕輕地將謝玦口中的布條拿開,吐着朱脣道:“謝公子!”
“嗯?”謝玦眼色迷離。
“謝公子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姑娘請講!只要我謝玦能做到的,謝玦一定會爲姑娘做到。”癡傻的模樣惹得柏畫一陣嬌笑。
“謝謝公子,公子可否未舍妹把脈一番,舍妹舊疾突發,此時正在昏迷之中,小女子擔心,不知何人能出手救救舍妹!”
“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將姑娘的妹妹救醒!”謝玦信誓旦旦道。
“很好!”柏畫收回一身的媚態,冷冷地吐了兩個字後給謝玦鬆了綁。
“公子請!”
柏畫冰冷的聲音拉回了謝玦的遊離的神思,看了看寒着臉的柏畫,無奈地嘆了口氣。
轉身對上柏小妍,謝玦被嚇了一跳,指着柏小妍口齒不利索道:“她、她、她怎麼還活着?”
柏畫與柏詩皆是橫了謝玦一眼,謝玦訕訕地收回手,改口道:“她是你的妹妹?”
“是,快些看病!”柏畫有些不耐煩道。
“哦!哦!”謝玦見柏畫惱怒的神情不敢多言,立即拉起柏小妍的手準備把脈。
“你等等!”柏畫搶過柏小妍的手,搭了塊白色手絹在柏小妍的手腕處,“好了,現在可以了!”
柏詩看得一臉無語,她爲謝玦感到一陣無力。
然而謝玦卻沒有說什麼,搭在白絹上爲柏小妍診脈起來。
過了一會兒,謝玦眉頭緊蹙,道:“你們可知道她這症狀是因何引起的?”
將兩人搖頭,謝玦又道:“她這是體內的精血抽得過多,失血過多導致的昏厥,現在必須停止繼續抽血,不然依她如今的身體怕是很難撐得住!”
“什麼?”柏畫與柏詩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宮主怎麼會失血過多?她不只是在侯府呆着嗎,爲何會變得這樣?
“她爲何被抽血?難道不知道她的身子不是很好嗎?”謝玦有些惱火,他最不喜這麼不聽話的病人了。
“還不是在你侯府失的血!”柏畫冷譏道。
“在我侯府?”謝玦聞言有些發愣。
“畫兒,莫要惱!”柏詩上前一步擱在柏畫與謝玦之間,隨後對謝玦道,“謝世子莫要不信,我們的小姐着實是在你們侯府變成這樣的。”
“可是謝侯府怎麼會需要小姐一弱女子的精血?”謝玦相信了柏詩所言,但是仍然還有些難以接受。
“這......我們也不知,小姐並未告訴我們,不過世子可以去了解一番真實原因,到時世子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了。”柏詩意味不明地對謝玦道,站在柏詩身後的柏畫有些迷糊了,這又是做什麼?不怕將謝玦放了,宮主會怪罪下來?
“柏詩?”柏畫疑惑地喚了聲。
柏詩頭都沒回,“世子意下如何?”
“你們願意放我走?”謝玦不肯定地問道,之前將他關在一間屋子中,現在有將他放走,難道不怕他回來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