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柏小妍不禁呢喃了一句。
“噓!別說話!”陶安泰輕輕按住柏小妍的紅脣,一手將柏小妍按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勾起柏小妍的下頜。
柏小妍被推到柱子上,陶安泰的臉越發地近了,那雙黑亮的眸子中所有的柔情這一刻看得清清楚楚。
“閉上眼!”陶安泰的聲音在耳旁輕輕響起。
彷彿無形之中有種魔力,柏小妍不自覺地閉上雙眼,嘴上傳來溫熱的感覺,先是輕輕地碰了一下,見柏小妍沒有反抗,嘴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對方似乎對親吻這件事並不熟練,兩張嘴只是單純碰在一起,但是陶安泰的嘴卻似乎並不滿足如此,就着柏小妍的嘴一陣啃咬。
不多久,柏小妍吃痛地推開了陶安泰,嬌斥道:“你怎麼咬人啊?”
陶安泰沒有意料到自己竟會吻痛了柏小妍,害羞的神色悄悄爬上了臉,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雙手不知該往柏小妍臉上何處放:“對、對不起,咬痛了嗎?”
“我咬你試試可否會痛?”柏小妍不知不覺得對陶安泰撒嬌道。
“那你咬吧!”陶安泰將嘴湊上前來。
柏小妍推開陶安泰,好笑道:“別鬧了!”
正當兩人打鬧嬉戲時,柏小妍突然有種鍼芒在背的感覺,一陣冷意拂過,似是誰的怨恨。
柏小妍立即醒神過來,想着之前所做的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撥開陶安泰遠遠避在一旁,顫抖着道:“我們方纔做了什麼?”
陶安泰顯然沒有料到柏小妍會有前後態度如此大的差別,他有些不快道:“妍小姐之前可是十分歡迎本將的,怎麼?親過之後久翻臉不認人了?”
“我、”柏小妍心中又羞又亂,羞得是自己竟然會不顧廉恥地與陶安泰......亂的是自己的心意,兩種情緒交加,眼淚開始逼到了眼眶。
“你莫要哭啊!”陶安泰見柏小妍眼眶紅了,一陣無措,這若是放到他人身上他只有深深的厭惡,可是眼前的人兒竟然讓他心生疼惜之意,沒有應付過女人哭,他只能笨拙地擦去柏小妍臉上劃過的淚珠。
“你走開啊!”柏小妍一把打開陶安泰的手,嗓音不由地拔高。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你莫要哭了。”陶安泰無奈地轉身,沒想到得到柏小妍的心竟然是這麼難,爲了柏小妍不再哭,他轉頭離開了原地。
“自然是離紫筠遠些!”塵染晦暗不明地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抽離的人道。
“紫筠?我可不認識什麼紫筠!”陶安泰雖然知道紫筠就是柏小妍,但是卻始終不想承認柏小妍與紫筠的關係,他要將柏小妍與塵染徹底遠離,塵染並不適合柏小妍。
“你知道紫筠就是她,我警告你離她遠些,否則我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即使你如今是魏國的受人崇敬的將軍!”塵染不欲與陶安泰多費口舌,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怎麼不進去看看?難道恆王爺是害怕了?也是,想必她對你已經死心了。”陶安泰在塵染轉身離開時,輕輕說了一句。
塵染的身子頓時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連陶安泰都看得出來她對他已經死心了,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嗎?只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希冀着柏小妍能夠回心轉意。看來一切都已回不去了,塵染一言不發,再次踏着步子離開了原地。
陶安泰在塵染一離開,臉上的邪魅不再,看來必須採取些動作了,不然他那傻乎乎的心上人就得被人唬走了。
待陶安泰離開後,柏小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方纔那一吻讓柏小妍還未緩過來,此時腦中只有那雙明亮的眸子與那些臊人的情話。柏小妍癡癡地撫上朱脣,脣邊的餘熱還未散去,那股溫軟彷彿還在脣間。
“唔,小姐!您出來了!”杜若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柏小妍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愣了愣,頓了一會兒後,柏小妍不自然道:“嗯,我出來了。”
“啊!奴婢該死,奴婢竟然忘了囑咐廚房將膳食送上來,小姐這時恐怕已經餓着肚子了。小姐,您等等,那奴婢這便去廚房。”杜若突然想起柏小妍之前下過的命令,臉上一白,她竟然將這等大事忘了。
“嗯,你去吧!”柏小妍此時心思還未盡然收回,在杜若說完話後順口回了句。
杜若得到柏小妍的准許後,急忙離開了,迅速向廚房方向奔去。
柏小妍望着杜若離去的身影,拍了拍雙頰,不斷提醒自己回過神來,不知是被自己拍醒了還是由於杜若的打擾,柏小妍終於沒有再想着方纔發生的事。
柏小妍用完杜若端上來的紅棗銀耳粥,又在一下人的監看下,將一盅謝煜派人送過來的烏雞枸杞湯飲盡後,慢慢在院子中踱着步。
“小姐,您今日去了冰室後,怎生弄得這般回來?”杜若終於忍不住了,將整日一直藏在心中疑惑趁着這個時機問了出來。
“杜若,你可知我爲何每日都必須去冰室?”柏小妍沒有直接回答杜若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杜若是知道的,小姐每日去冰室是爲了養傷。”杜若自然地回到,圓圓的小臉上一派肯定。
柏小妍無聲地笑了笑,道:“那你可知我爲何要養傷?謝侯爺又爲何會派人爲我療傷?”
“這......”杜若的臉上出現了爲難。
“我想你是知道的,養好了我的傷,姑姑就能有救了,你說是不是?”柏小妍聲音十分輕柔,一步步將問題引了出來。
“小姐!”杜若知道柏小妍說的話全然正確,最初她卻是有這種想法,但是與柏小妍相處了這麼久,杜若突然覺得這麼做對柏小妍十分不公。
“你可知道怎麼救的姑姑嗎?”柏小妍聲音極輕,若不是杜若心繫柏小妍的心思,想必杜若都難聽見。
“奴婢不知!”
“是用我的血來換下姑姑體內的毒血。”
“什麼?”杜若大驚失色,滿臉的不可置信,
“難道你不不知道?”
“這、侯爺怎麼能做出這般事來,這豈不是要抽盡小姐身上的血?”杜若癡癡喃喃道。
“又不是天天抽血,怎麼會抽盡身上的血呢?”柏小妍不禁失笑,杜若的想法確實可笑了些。
“原來是這樣!可是不是天天抽血,那夫人的毒血能換乾淨嗎?”
柏小妍眸子一冷,看來杜若心繫的還是姑姑,不過轉眼一想,若是杜若不再忠於姑姑,她也不會對杜若放心。
“放心吧,替姑姑治療的是神醫,自然能將姑姑救醒的。”柏小妍沒了興致再逛下去,扔下一句後便回了臥室。
杜若也感受到了柏小妍的不喜,乖乖地閉上了嘴巴,跟在柏小妍身後侍候柏小妍更衣睡下。
第二日,柏小妍想要出門卻被侍柏攔在了門口,她不解地去質問謝煜,這才知道自己被禁足了,除了侯府她哪都不許去,其美名曰保護她的安危。然而謝煜卻還覺不夠,不僅禁了柏小妍足,而且柏小妍的身邊多了兩位監視的人,不論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讓柏小妍頗爲煩惱。
被禁足在侯府中的柏小妍也沒有閒着,她將侯府內所有的藏書都翻了個遍,還時不時取出短笛奏上一曲,其他時間便用來練功。不得不說,若不是這段時日的靜心,柏小妍的功力不會這般大漲,現在的她避開監視的二人將整個侯府逛上一遍都無人察覺。
再過了三個月,塵染大婚的消息純如柏小妍的耳中,乍一聽到此消息的柏小妍還有些不想相信,但是很快她便接受了這個事實,卻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心中只有淡淡的惆悵卻沒有想象中的傷心。
三個月裡,柏小妍每月的月初都會給柏芙輸血,柏芙的氣色在體內的毒性漸漸消除之下變得越來越好,而柏小妍雖然功力大增了不少,可每月的精血被抽取終是虧了些身子,導致柏小妍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
終於在這一日,柏小妍的血輸完後,柏芙能勉強服下藥水,除了雙眼依舊緊閉之外,她的身子不再是以往的僵硬。謝煜一喜,將柏小妍的禁足解了,柏小妍也終獲自由。
柏小妍痛快地走在路上,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出侯府,於是在柏小妍離開冰室後直接轉向大門處。可是走在路上,柏小妍一想,謝煜的命令還未下達,門口的侍柏也不會放行,所以她掉了頭想冰室走去。
在臨近冰室的路上,不遠處的談話聲傳入柏小妍耳中。
“現如今那女子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是時候出兵了!”沙啞低沉的聲音傳入柏小妍的耳中,這人的聲音是柏小妍不熟悉的。
“是!我會考慮出兵的事,只是現在救出兵是否爲時過早了些?”柏小妍能聽出這是謝煜的聲音。
看來今日是讓她遇上一件好事了,原來謝煜身後還有爲其出謀劃策之人,柏小妍對這位幕後運籌帷幄之人心生好奇。
不等柏小妍細想,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早,據宮中的人來報,魏君的身子已經日漸趨下,不出兩月魏君必將暴斃,現在正是籌劃的好時機。此時除了主子、你與我知曉之外,其他的幾位皇子都不知曉。”柏小妍興趣越發地濃了,他人都不知曉的事這人怎會一清二楚,這人的主子一定隱藏得很深。
“君上已經病得如此重,爲何這事無一人得知。”
謝煜的驚訝在神秘人的意料之中,只聽他道:“你以爲魏君那老狐狸會大告天下他已病入膏肓?”
“可是這事危急江山社稷,君上不至於這麼糊塗。”
“是你太糊塗了,若是將他病入膏肓之事大昭天下,魏國定然會有場狂風暴雨,屆時鳳國乘虛而入,魏國可就內外兼憂。真不明白主子怎會選上你這種書生來坐魏國的位置!”
最後一句話的鄙視十分明顯,連站在不遠處的柏小妍聞過後都覺得難堪。
可是謝煜卻絲毫不在乎:“還請閣下轉告那位,謝煜定然會準備好,只要那位一聲令下,謝煜手中的兵便任由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