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等一夥兒就是煙花會了,盛玄擔心聲音太大吵着孩子,故此把孩子安排在葫蘆湖,那邊上個坡就出了凸碧山莊,然後就是這裡負責物資的地方,有車來往。
當然車來就是運送需要的物資,車往那就是運送垃圾了,畢竟這麼多的人生活在這裡,沒有垃圾是不可能的,加上這幾天不是安排陸毅然的婚事嗎?運送物資的車輛多了起來,這些也都是盛玄安排的,其中有一班車就是八點來。
孩子已經熟睡了,他說:“你抱着孩子先走,八點來的這班車,司機我都打好招呼了。”
“你什麼時候打好的招呼?”我邊抱着孩子邊吃驚地問道。
“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必須在7點55分的時候把孩子抱過去,坐上車,這樣纔會能在八點的時候下山去,沒幾分鐘了,趕緊走。”
“那、那你呢?”
“你別管我了,我自己能夠走過去。”
我心慌地道:“你要逃走爲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商量的,害得我一點心理準備沒有。”
他琢磨着他的腿,不滿道:“你要什麼心理準備啊?趕緊走啊?你是不是覺得在這裡呆着有吃有喝有人照顧還挺好的啊?等你在這裡住上半年你就知道在這裡跟坐牢沒區別了。”
我不放心道:“要是孩子醒了哭怎麼辦?”
“我事先給她吃了藥,醒不了。”
“什麼?你給她吃了什麼藥?她這麼小能夠吃什麼藥啊?”我有點炸毛了,他瞧着我吼道:“你如果不走,我就抱着孩子走了。”
我知道他內心很煩躁,所以就只好先抱着孩子走了,門口原本是有人站崗的,但是今天大喜事兒嗎?所以他們都去看熱鬧了,就算人在心也不在。
我趁着他們不注意,趕緊抱着孩子出門了,爬坡的時候累得很,但是一路無阻,這裡進來人可能比較麻煩,但是出去卻比較放鬆,畢竟這裡又不是監獄,只是爲了防止有不三不四的人進來而已,上次我跟子明爲了進來這裡,已經拍過這裡鳥瞰圖了,故此找到運送物資的地方還是比較容易的。
果然有車正在搬運物資,但是我看這裡還有別人,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抱着孩子躲在一邊。
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正打算叫,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回頭一看,發現是盛玄,斷了腿,動作還挺快的。
我輕聲說:“你跟誰打過招呼啊?這裡的人是不是都買通了?”
“沒有,只買通了一個司機,把孩子給我,你去把管事的人喊走。”
“怎麼喊?”我迷糊道。
“你是少奶奶,吩咐她做事兒不就好了。”
說完盛玄就直接把我給推出去了,還真是巧耶,這個阿姨我認識啊?我上回來的時候不就見過她嗎?
她看見我,笑嘻嘻地過來道:“喲,你不是、不是少奶奶嗎?但是上回你過來的時候,你說……”。
我有點尷尬地道:“哦,我、我其實是騙你的,因爲我進來就是爲了找盛玄的,老爺子不讓我們見面,所以……。”
她說:“老爺子做事兒,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不是讓你們見了嗎?上回真是嚇壞我了。”
我迅速地編制着各種理由,最後道:“我來這裡有段時間了,但是都沒有機會來看看您,今天不是陸少結婚嘛,我猜您這裡肯定也忙,所以特意過來請您進去吃杯酒。”
“哦哦,老爺交代過的,忙完了,我們就都會過去的,謝謝少奶奶。”
我瞧着裝車的人說:“快沒事兒了吧!”
“看着他們裝完車就好了。”
我提議道:“那您趕緊換身衣服,過去吧,我替您看着。”
她不好意思道:“那怎麼好意思呢?少奶奶。”
我笑說:“沒事兒。”她可能也想着進去看熱鬧,就答應了,她一走,車就裝得差不多了,盛玄瘸着腿,抱着孩子就出來了。
裝車的人都是外面上來的,所以他們都不認識我們,盛玄見我還懵着說:“走哇,還想什麼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地上車,我們坐在後面,跟一堆垃圾在一起,盛玄看手錶後,說:“還有一分鐘,快點開,八點放煙花,他們不會那麼認真檢查的。”
司機就加速了,我還是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跟司機掛上鉤的啊?”
“陸毅然掛上的,我怎麼能掛上啊?”
“啊?這麼說,陸毅然也知道我們要逃走的計劃啊?所以纔會同意結婚的嗎?那他的犧牲是不是太大了。”
八點準時到出口,過了這道關,我們就自由了。老爺子今天這麼高興,到時候發現我們跑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司機停車遞給了守門的人通行證,正巧此時煙花響了,他們果然就沒有心思檢查了,直接擡頭看天了,這是完美的計劃啊?把這些都給算進去了。
司機趕緊關門要走,突然守門的人喊了一聲說:“是槍聲……”。
我跟盛玄一聽,耳朵都豎起來了,緊隨着,那人就直接說:“把車開回去,把大門鎖上,裡面出事兒了。”
我擦!什麼情況?都到門口了,竟然還給我出事兒了?
“怎麼辦?盛先生?我踩油門,他們也沒有辦法,山下還有人接應。”司機裝作沒聽見外面的聲音,守門的人開始敲玻璃了。
盛玄想了想說:“開回去。”
我緊張道:“會出什麼事兒啊?都開槍了?誰開的槍?他們隨身都帶着槍嗎?”
“我怎麼知道?”盛玄沒好氣地說道,司機把車開了回去,我們重新回到了葫蘆湖裡,盛玄朝我說:“趕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整個人都是慌的,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聽見過槍聲呢?我知道這裡的人都不簡單,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開槍的吧?
等着我趕到鳳坡,果然是這裡出事兒了,都已經亂成一團了,怎麼?出了刺客嗎?
正打算去打聽,卻看見行風他們幾個拽着一個大漢出來,這人我見過,也是這裡的人,但是我不知道名字,流星說:“大哥,您冷靜點,他是少爺啊?”
“少爺?他算什麼少爺?老爺的兒子纔是少爺,他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老爺養大的一個孤兒嗎?他憑什麼這麼對清和?憑什麼?”
他們幾個人都捉不住他一個人,幾乎是擡着出來的,他還高聲喊道:“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我猜測他口中的“他”就是陸毅然吧!我暈,這陸毅然做了什麼?
我拽着他們其中的一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他回答說:“少奶奶,陸少爺他太過分了,他、他強暴了麻姍,他對不起清和姐姐,我們不會放過他的,我們一定要爲清和姐姐討回公道。”
什麼?強暴?麻姍?這麼勁爆?
再往裡面走,就更加亂了,明顯有打鬥過的聲音,左邊的房子裡,是女人的哭聲,右邊的房子裡,也是哭聲。
我選擇那個門口人多的那間房給進去了,只見老爺子正襟危坐着,陸毅然跪在他的跟前,垂着頭,一言不發的,旁邊麻姍跪在那裡哭得不成人樣了,說:“嗚嗚嗚,不關我的事兒,少爺,他、他……”說着說着就捂着臉說不下去了。
老爺子氣得臉都發紫了,擡起手中的柺杖就狠狠地打在了陸毅然的身上,陸毅然跪着的身子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老爺子命令道:“來人,給我、給我把這個畜生捆起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了我。”
他杵着柺杖在地上猛戳,氣得身子都在打顫啊?
陸毅然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隨着他們怎麼捆也不吭一聲,哎,大喜的日子,怎麼會鬧成這樣呢?
我走到了麻姍的身邊,她看見我就哭得更是兇了,靠在我的懷裡哭成了淚人,老爺子吩咐道:“兒媳婦,先把麻姍帶回雲居去。”
我就忙着把麻姍給帶走了,等着回到了雲居,我急忙問麻姍說:“姍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麻姍嗚咽道:“少爺他、他喝醉了,他一進來就脫我的衣服,然後、然後……”說到這裡就哭得更加大聲了,她問我說:“少奶奶,您說以後,我可該怎麼做人啊?”
男人是不是一喝醉就出事兒啊?陸毅然爲什麼會這樣呢?
我安慰說:“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你不是說了嗎?陸少他不是故意的。”
麻姍說:“可能、可能因爲我穿了清和姐姐那件小碼的婚紗,我就想穿着試試,我不知道少爺會進來……我完蛋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這麻姍才十八九歲呢,這不用說啊,肯定是第一次,就算現在男女關係不如從前那麼保守,但是這種事情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嗎?
等夥兒盛玄回來了,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如實告訴他了,他有點頭疼,按了按太陽穴,最後道:“這個禽獸啊……麻姍還是其次的,清和姐姐在這裡地位很高的,他做出這樣的事來,就算是老爺子有心偏袒他,都未必能夠保住他,他這是作死呢?”
我緊張道:“那、那該怎麼辦啊?還不是你出的鬼主意?你夠意思啊?爲了自己,讓好朋友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你想過他的感受?”
盛玄詫異地瞧着我說:“你以爲我想這樣?還不是爲了你,如果不是你跟宋子明自作聰明,能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嗎?”
我一下子沒話說了,但是依舊反駁道:“什麼叫做爲了我?我還不是爲了你,你要不抱走孩子,我能來這裡嗎?”
盛玄也無話可說了,最後道:“你別給我嚷嚷了,趕緊去看看清和姐姐,只有他才能救老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