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開車,何父何母還有嶽芸洱坐在車上。
何父坐在副駕駛室,嶽芸洱和何母坐在後座,嶽芸洱做得很規矩,規規矩矩的坐在角落不敢越界,車內死一般的寂靜。
何父轉頭看了一眼後座,轉眸看了一眼自己兒子。
何源回眸看了一眼他父親。
今天他確實安排了一場戲。
他故意讓他父親帶着他母親去醫院看他父親老朋友的孩子,故意讓他父親帶錯了路然後讓他們在醫院偶遇了。
他料想到他母親不會突然鬆口就讓他父親提前和他老朋友說一聲演出戲,無疑就是說一些有小孩在家的歡樂,家裡多一個孩子的喜悅,讓他母親自己去感受。
甚至還故意讓他父親的老朋友看似隨意的說着現在年輕人工作壓力大,很容易不孕不育什麼的,說年齡一大輻射一多精子存活率就不高了,想要孩子就難的,還說了說沒有孩子會有多遺憾等等。
這些話不能從他還有他父親口中說出來,說出來他母親會察覺到什麼,這些話只能從外人口中傳到她耳朵裡,讓她自己去想明白,然後主動提出讓嶽芸洱生下孩子的這些話。
好在,他母親確實很想抱孫子了。
安靜的車內空間,他透過後視鏡看了嶽芸洱一眼,看着她一直乖巧的坐在那裡,沒人說話也不會聒噪的主動開口,很是安分守己。
他緊捏了方向盤,將車子開到了小區車庫,一家人回到家裡。
嶽芸洱依然很拘謹,拘謹的跟着何源,然後站在何源家的客廳,就這麼看上去很不自在。
何母看着嶽芸洱的模樣,冷聲說道,“坐下吧,杵在這裡做什麼。”
嶽芸洱就坐在了何源的旁邊,不太近的距離,正襟危坐。
“什麼時候懷孕的?”何母問。
嶽芸洱說,“一個月前,剛剛做檢查的時候,42天。這是檢查的單子。”
說着,嶽芸洱把B超單給了何母。
何母拿過來看了一眼,看得估計也不太明白,問道,“醫生說胎兒怎麼樣?”
“很健康。”嶽芸洱回答。
何母那一刻似乎點了點頭。
嶽芸洱一直不敢太過激進。
“孩子是何源的嗎?”何母確定。
“是的,絕對是。”嶽芸洱連忙說道。
何母看了一眼嶽芸洱,也覺得她不可能爲此撒謊,而且她兒子不可能愚蠢到這個地步,下了想,又開口道,“你多大了?”
“27歲,我比何源就小月份。”
“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弟弟,我父母都去世了。”嶽芸洱回答。
“弟弟在做什麼?”
“在上班,一個月大概3000塊左右。”
“成家了嗎?”
“暫時還沒有。”嶽芸洱恭敬地回答。
“你當初給我說,你喜歡何源?”何母問。
上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很不愉快,但何母還是記得很清楚嶽芸洱說的所有話。
嶽芸洱點頭,“嗯,我很喜歡他。”
何源那一刻擡眸看了一眼嶽芸洱,依然沒有表露什麼情緒。
“但你的身份確實配不上何源。”何母一字一句。
“我知道,我之前就給您說過,我不需要什麼名分,只要能夠跟着何源就好。”
“真的?”何母問她。
“是真的。”
“那正好,我也確實沒想過要給你名分。”何母直白。
嶽芸洱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
шшш ⊙ttκan ⊙¢〇 “你先把孩子生下來。”何母看着嶽芸洱的模樣,再次說道。
“嗯。”嶽芸洱點頭,很乖巧的樣子。
“在沒有公開之前,不要對外說這個孩子是何源的,我不想聽到一些閒言閒語。”
“好。”嶽芸洱很溫順。
總是,要求什麼就答應什麼。
“這段時間何源也不可能過來陪你,你也不要因爲有了孩子就一直纏着何源,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得寸進尺,那些母貧子貴的戲碼只適合那些豪門貴族,我們只是普通家庭,沒有什麼威懾力,至少我不會受你威脅。”何母顯得很有氣場。
如果不受威脅,也不會要求留下她的孩子了。
嶽芸洱當什麼都不明白,單純的點頭,“好,我絕對不會纏着何源。”
“以後每個月做了產檢只有都要給我說胎兒的情況,臨近生產的時候,每週都要告訴我最新情況。”
“是。”
“其他沒有什麼了,你先回去吧。”
“好。”嶽芸洱起身。
起身轉頭看了一眼何源。
何源沒有開口說什麼,嶽芸洱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要求何源什麼,她說,“那我先走了。”
就默默地離開了。
何源不會送她。
她走出何源的家門,走向電梯。
不管如何,總算保住了孩子,不管如何,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她拿出電話給她弟弟撥打。
現在,她會更加照顧自己的身體,不管是爲了誰。
嶽芸洱離開後,何源家顯得安靜了很多。
何母一直不說話,大概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想着自己終於可以抱孫子了,一方面又想着是嶽芸洱生的,心裡很不痛快。
“好啦,我們家總算添新丁了,懷孕是十個月吧,這都一個多月了,就還有八個多月我就要當爺爺了,想想都很興奮。”何父故意開口打破一室有些僵硬的氣憤。
“你除了想抱孫子你還能想到什麼,也不想想到底這孩子是誰生的,要是小欣和何源生的倒好,反而是和嶽芸洱的,真是讓我想高興都高興不起來。”何母狠狠地說道,心情是有些煩躁。
何父打着圓場,“你說你老婆就是,讓嶽芸洱把孩子生下來的是你,現在要生又不舒坦,你怎麼這麼難伺候,要說不管是誰生的,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只要何源喜歡就好,你哪裡管這麼多!”
“所以你這一輩子都活得糊塗,完全沒得追求沒有意義!”
“是啊,我寧願這麼糊塗一輩子,只要大家高興就好,人這一輩子也不長,轉眼,我們不半隻腳都在棺材裡了,你還瞎操心什麼!”何父說。
這句話倒是讓何母有些動容。
她回頭看着何源,“媽讓嶽芸洱的孩子生下來,你有意見沒?”
“沒有,只要媽高興就好。”何源微笑着說道。
“你和嶽芸洱之間的感情到底怎麼樣?”
“她很喜歡我。”何源說,“真的很喜歡。”
何源很聰明,知道他母親想要聽什麼。
“我看她好像對你也不假,但你別想着和她這麼在一起,我現在接受不了嶽芸洱,等生了孩子再說。”
“嗯。”何源點頭。
何母揉着有些痛的頭,“我去休息一下,今天差點沒有氣死。”
“氣什麼氣啊,你應該高興,都快當奶奶了,你說你不是一直盼着當奶奶嗎?”何父玩笑。
“那是你。”
“看看看,又不誠實了,你媽就是這樣,明明高興非要端着架子。”
“死老頭你別亂說。”
何父也沒有和何母爭吵,對着何源說道,“不知道嶽芸洱這一胎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何源那一刻嘴角似乎輕揚了一下。
很久不見得笑容,就在嘴邊淡淡的浮現。
“第一胎生兒子好,兒子纔可以獨當一面照顧之後的弟弟妹妹。”何父說,很高興的樣子。
“你懂什麼,第一胎要生女兒!”何母本來打算回房的,一聽到討論就忍不住插嘴,“女兒貼心,纔會照顧弟弟妹妹,要是兒子,哪裡會照顧人,就知道自己玩。”
“隨便啦,孫子孫兒我都喜歡,只要家裡有個小孩就好。”
何母似乎也饒有興趣的想要多說什麼,但絕對自己太過積極和剛剛的表現不同,忍了忍回房了。
何父看着何母的背影,對着何源說道,“你媽早晚會接受嶽芸洱的放心吧,她就是死鴨子嘴硬,她既然同意了嶽芸洱把孩子生下來就絕對不會讓孩子沒有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的,只是這會兒拉不下面子。”
“我知道。”何源點頭。
他很清楚他母親的性格,否則也不會讓她母親一步一步入局了。
“總之,你要清楚,是不是真的非嶽芸洱不可。”何父站起來,拍了拍何源的肩膀,在提醒。
也沒想過會得到何源的答案,何父跟着回到了臥室。
何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耳邊浮現在他父親說的那句話……
是不是非嶽芸洱不可。
他很想否認,因爲覺得很沒骨氣,但他否認不了。
他拿起電話撥打。
那邊很快接通,“何源哥。”
“軒軒,這段時間住進你姐家,幫我照顧一下她,她懷孕了。”
“哦,好。”嶽芸軒一口答應,隨即問道,“那你呢?”
何源說,“我不方便。”
嶽芸軒有些話也沒有問出口。
何源掛斷電話,掛斷電話那一刻在想……
是兒子還是女兒?
……
嶽芸洱打了個出租車回去,上車的時候特地讓司機開慢一點,她說會多給點錢。
司機答應了。
嶽芸洱坐車到小區,想了想去超級市場買點新鮮的食物,懷孕之後,應該做一些滋補的飯菜吧。
這麼想着,她就去了對面的超級市場。
逛了一會兒,她弟給她打電話過來。
她接通,“軒軒。”
“在哪裡呢?”嶽芸軒問道。
“在家這邊,超級市場,買點東西。”
“你等我,我過來找你。”
“怎麼了?”嶽芸洱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就是來盛飯吃,還有你懷孕了買了東西不要提,我過來幫你。”嶽芸軒叮囑。
“好。”
嶽芸洱掛斷電話,心裡很溫暖。
不管怎麼樣,她和她弟弟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不管外面怎麼樣,遭遇了些什麼,至少還有份溫情還在。
她自顧自的逛了一會兒,買了些自己想吃的,買了些她弟弟想吃的,買了之後就把推車放在收營臺的位置等了一會兒,嶽芸軒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嶽芸洱付了款,嶽芸軒提着大包小包,不讓他姐拿一包的一起走了回去。
兩個人走進電梯,電梯口站着一對母子。
很難忽視,因爲甚是漂亮。
嶽芸軒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女人轉頭。
轉頭,微微一笑。
嶽芸軒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在顫抖了。
太美了這女人。
嶽芸洱連忙恭敬道,“夏董事長,好巧。”
“是啊。”夏綿綿很隨和,“你男朋友嗎?”
“啊,不是。”嶽芸洱連忙說道,“他是我弟弟。”
“哦。”夏綿綿淡笑了一下。
也絲毫沒有因爲認錯了關係有半點尷尬,顯得非常的自若自信有魅力。
電梯到達。
四個人一起走進去。
封子傾忍不住小聲抱怨,“今天中午我不想吃外賣了。”
夏綿綿沒怎麼搭理。
“我不想吃外賣,也不想在外面吃,我想去幹媽家。”
“你乾媽今天要去你乾爹的姑姑家,沒空。”夏綿綿說。
封子傾很不開心。
嶽芸洱看着他們母子的樣子,一直淡淡的笑着,也沒有插嘴。
電梯到達。
夏綿綿帶着封子傾走出去那一刻,突然轉頭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嶽芸洱。”嶽芸洱立馬說道,“這是我弟弟嶽芸軒,我也才搬過來住不久。”
“哦。”夏綿綿嘴角突然拉出了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
原來這就是嶽芸洱啊。
何源這隻老狐狸倒是,深藏不漏。
彼此簡單聊了幾句,夏綿綿帶着封子傾回家,嶽芸洱和嶽芸軒走了回去。
回去之後,嶽芸洱就自然的去廚房做飯。
嶽芸軒連忙過去,“姐,你懷孕了,你去坐着我來做菜就好了。”
“一起吧,姐也沒有這麼矯情。”
嶽芸軒看她姐堅持,也沒多說什麼。
卻在聞到油煙味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去廁所吐了出來。
嶽芸軒連忙過來看她。
嶽芸洱說,“心裡有些反胃,是正常的。”
“那就別進廚房了,我雖然做得不太好,但勉強吃吃也可以。”
“辛苦了。”
“幹嘛對我這麼客氣。”嶽芸軒無語。
嶽芸洱就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坐了一會兒。
房門外突然響起門鈴聲。
她其實是期盼何源可以出現的,然而不是。
是夏綿綿和她兒子。
兩個人站在門口,夏綿綿說,“我兒子說不喜歡吃外賣,所以能不能……搭個夥。”
“當然可以,進來吧進來吧。”嶽芸洱說道,“剛好我們正在做菜,先進來坐。”
“還不謝謝阿姨。”夏綿綿對着封子傾。
“謝謝阿姨。”
“不客氣,你叫什麼名字啊?”嶽芸洱蹲下身體問封子傾。
“我叫封子傾,你可以叫我子傾。”
“子傾好帥。”嶽芸洱摸了摸封子傾的頭。
封子傾被人突然這麼表揚,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夏綿綿倒是很隨便,換上拖鞋就走進了嶽芸洱的家門。
家很大,和她的格局很像。
是何源買的吧。
她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嶽芸洱一直在照顧着封子傾,給他換了他喜歡看的電視節目,然後又客套的讓他們隨便,就去了廚房幫忙。
“這位美女是夏氏集團董事長嗎?”嶽芸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啊,漂亮吧。”
“太漂亮了。”
“你眼神收一下。”嶽芸洱無語的提醒。
“呵呵。”嶽芸軒尷尬一笑,“我就是純欣賞。”
嶽芸洱笑了笑,從嶽芸軒手上接過鍋鏟,“我來吧。”
“聞到油煙味不是會很不舒服嗎?”
“現在好多了。”
“那好吧。”嶽芸軒點頭。
依然給她打着下手。
不一會兒,四菜一湯就放在了桌子上。
嶽芸洱招呼着夏綿綿還有封子傾過來吃飯,封子傾真的是特別禮貌的一個小朋友,飯桌上那些不良習慣全部都沒有,儼然就是一副貴族少爺的模樣,卻也不是那般傲慢,反而是特別有教養。
所以單親媽媽的孩子,也不是傳說中那麼……糟糕!
“你很喜歡我兒子?”夏綿綿問。
嶽芸洱連忙回神,臉一紅,“不不是,不不不,是很喜歡,只是……就是覺得子傾很乖。”
一緊張,語無倫次。
夏綿綿倒是隨和很多,“不用對我這麼拘謹,也不要當我是夏氏董事長,你也知道我很少去公司的,公司的事情都是何源在打理,私下叫我綿綿就好。”
嶽芸洱有些不好意思叫,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叫了一聲,“綿綿。”
“嗯。”夏綿綿又是一笑。
舉手投足之間很自然優雅。
“你懷孕了。”夏綿綿吃着飯菜,突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嶽芸洱差點沒有被嗆到。
她才1個多月,怎麼看出來的。
“都是過年人,我剛剛看你乾嘔了兩下。”夏綿綿說得很淡然,重點是她本身就有驚人的觀察力,在任何地方對任何人,“孩子他爹呢?”
嶽芸洱不知道怎麼開口。
但也不想撒謊。
夏綿綿沒多問,轉移了話題,“你做飯挺好吃的,平時什麼時候在家吃飯啊?”
“上班的話早上和晚上都在,不上班的話不出意外一天都在。”嶽芸洱連忙回答。
“介意我們長期過來吃飯嗎?”
“不介意。”嶽芸洱連忙說道,“我弟弟不是長期住這邊的,有時候就我一個人,我做了菜可能三天都吃不完,但隔夜菜吃了又不好,你們能來一起吃最好不過了。”
“我會給你伙食費的。”
“不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也沒多少錢。”
“直接給錢多傷感情。”夏綿綿笑着,“我讓何源給你加工資。”
“……”嶽芸洱看着夏綿綿。
夏綿綿真是個好人。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夏綿綿沒有半點架子,剛開始會因爲她的身份而有些不自在,多相處一會兒就會自然放鬆了那層芥蒂,也就相處得融洽了起來。
吃過午飯之後夏綿綿就帶着封子傾離開。
嶽芸軒洗完碗看着她姐剛好送走他們,擦了擦手坐在沙發上,“我這段時間就在這邊住下了。”
“你上班方便嗎?”
“我不是有車嗎?不用擔心啦。”嶽芸軒說道。
“我一個人也能照顧自己。”
“那怎麼行,萬一有個什麼怎麼辦?”嶽芸軒一口咬定,“別說了,我陪你。”
“好吧,那你每天得早點起牀了。”
“爲了我親侄子,再早也甘願。”嶽芸軒豪氣的說道。
嶽芸洱笑了笑,“那謝謝他舅了。我去睡一會兒,懷孕之後,好像就很容易嗜睡了。”
“去吧。”嶽芸軒說道,轉頭看着她姐離開的背影,忽然忍不住開口,“姐,你這麼一個人覺得委屈嗎?”
“啊?”
“懷了何源哥的孩子卻一個人居住在這麼空洞的大房子裡面委屈嗎?”
“不委屈。”嶽芸洱很直白,也沒有要撒謊的意思,“退一萬步講,我至少是住在大房子裡面的,總比我們以前住在出租屋裡面好,那個時候也是一個人。”
嶽芸軒抿脣。
嶽芸洱轉身上樓。
“其實,是何源哥讓我過來照顧你的,他說他不方便。”嶽芸軒開口。
嶽芸洱頓了頓腳步,“嗯,我知道了。”
就是淡淡一句。
她知道何源應該也有擔心她,但是在這份感情裡面,他會義不容辭的首先安撫自己的父母,其實這也是她本來就期望的,想要真的嫁給何源,得到他父母的認可很重要,所以她不會在乎,何源的不管不問,她要的就是一個好的結果,過程忍忍,就忍忍吧。
她回到房間,很快就睡了過去。
是真的很容易嗜睡,一覺醒來,和弟弟一起做了晚餐,邀請了夏綿綿他們一起吃飯。
總覺得家裡好像熱鬧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
他弟弟陪她去醫院做第一次產檢。
嶽芸洱起得有些早。
她熬了點瘦肉粥,煎了三個荷包蛋。
嶽芸軒迷迷糊糊的起牀,“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不是不能吃早餐嗎?”
“給你做的。”
“姐。”
“快點吃,我出去把這些送給綿綿他們。”
“你就是老好人一個。”
嶽芸洱笑了笑。
她只是想對自己喜歡的人好一點,那些其他人……她眼眸有些陰冷。
端着粥和煎蛋敲門。
是封子傾開門的,很有禮貌的開口道,“芸洱阿姨。”
“子傾,你媽媽呢?”
“她還在睡覺。”
“你自己起牀的?”
“嗯。”封子傾點頭。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是阿姨給你做的早餐,阿姨要去醫院檢查身體,你可以先吃,吃完了等媽媽醒了記得讓她吃早餐,早飯對身體很重要的。”
“謝謝芸洱阿姨,你跟我乾媽一樣對我好。”封子傾由衷的說道。
嶽芸洱摸了摸封子傾的頭,“快去吃早餐吧。”
“嗯。”
嶽芸洱轉身回到家裡。
嶽芸軒也大口吃完,拿着鑰匙就陪着嶽芸洱去了醫院。
一系列的檢查抽血之後,有些報告拿到有些沒有拿到,忙碌了大半個上午,嶽芸洱又坐在嶽芸軒開的車回去。
嶽芸軒開車真的很慢,很慢。
嶽芸軒其實也不想的,他開了一段時間了開得停溜了,昨晚睡覺的時候卻還是收到了何源的電話讓他開車維持在40碼的速度就好了。
他其實有些小崩潰。
嶽芸洱坐在車上,給何源打了一個電話。
何源接通,“嗯。”
聲音淡淡的冷冷的。
嶽芸洱聲音溫柔,“我上午和弟弟一起去檢查了,拿到的報告都是正常的,有些沒拿到的,可以在醫院的APP上查結果,明後天應該就有。你媽媽當時讓我檢查了給她說一聲,麻煩你轉告一下。”
“嗯。”就是這麼淡淡的一句話。
“那我掛斷了,拜拜。”
那邊就直接掛斷了。
嶽芸洱深呼吸了一口氣。
先這樣吧。
她轉頭看着窗外,那一刻似乎才發現車子開得好慢,她弟也太緊張她了。
一會兒。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嶽芸洱看着陌生來電,接通,“你好。”
“是我,何源的母親。”
“夫人您好。”嶽芸洱連忙恭敬。
何母說,“以後胎兒方面的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不用讓何源轉述一次了。”
“好。”嶽芸洱點頭。
“醫生說都是正常的嗎?”那邊問。
“嗯,都是正常的。”
“我看你好像很瘦,別顧着照顧身材什麼都不吃,多吃一點知不知道?胎兒在肚子裡面的營養跟上了,以後孩子少生病很多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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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嶽芸洱連忙點頭。
“那就這樣了。”
“嗯。”
何母掛斷了電話。
何源就坐在她媽的旁邊,聽着她吩咐。
看上去很平靜,分明還是有些擔心的。
她突然轉頭看着廚房,“老頭子,我熬的土雞湯好了嗎?”
“好了好了,清早八早就起來熬湯能不好嗎?你現在要喝啊。”何父問道。
“喝喝喝,就知道自己喝。幫我用保溫桶打包好。”
“送給誰啊。”
“你話怎麼這麼多!”何母不開心。
何父不再多說了。
那一刻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雞湯打好包之後,何母就讓何源送她一起去嶽芸洱的家了。
嶽芸洱也剛回家,和她弟弟準備做午飯。
剛剛收到夏綿綿的電話,說今天有事兒去子傾的乾媽家了,今天暫時就不來蹭飯了,捉摸着中午可以吃簡單一點。
門鈴聲響起。
嶽芸洱也沒有去看監控是誰,就這麼打開了門。
門口處站着何源和何母,嶽芸洱那一刻完全愣怔。
她沒想到他們回來。
而她此刻回到家之後,換上的舒適的睡衣,那一刻顯得有些尷尬,她連忙開口道,“夫人您來了。”
“嗯。”何母看了一眼嶽芸洱。
嶽芸洱有些無措,下一秒連忙拿出拖鞋,放在了何母和何源的腳邊。
何母高傲的換好了鞋子。
何源也換上。
“一個人在家?”
“不是,還有我弟弟。”嶽芸洱連忙說道,“軒軒,你過來。”
嶽芸軒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顯得很恭敬。
“這是何源的媽媽,快叫夫人。”
嶽芸軒有些不爽,但還是隨了他姐,“夫人好,何源哥好。”
“這就是你弟弟?”何母紳士。
“是的,今天週末,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過來陪我。”
“嗯,那挺好。”何母點評了一句。
嶽芸洱也不敢多說。
何源也不會給她多餘的提示,甚至他們突然過來,也沒有提前給她打電話說一聲。
何母在家裡客廳轉了一圈,“挺大的。”
嶽芸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是說是何源買的,何母應該會很不爽。
“做午飯了嗎?”何母問。
“還沒有,剛從醫院回來,我馬上就去做,夫人您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嗯。”何母沒有拒絕,那一刻還很高傲的說道,“這是沒吃完的土雞湯,你到時候一起溫熱了。”
“謝謝夫人。”嶽芸洱對她很恭敬。
恭敬着,連忙拿着保溫桶去廚房。
嶽芸軒自然的準備去給嶽芸洱幫忙。
何源一把拉住了他。
嶽芸軒就這麼看着她姐一個人在廚房忙碌。
她姐聞着油煙味會孕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