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朗看着刻意逃離自己的多魚,有一些慍怒,想要再次把她拉進臂彎裡,卻已經沒有了在s市時候的想當然。他現在欠她的。
走進一間寬敞的臥室,臥室的格局很大氣,色調是深灰色。簡約中透着奢華。多魚莫名的就覺得緊張,甚至要透不過氣。
“我們今晚難道要住在一起?”多魚不敢相信的看着顏朗,希望從那張微厚的脣裡說出否定的意思。
顏朗疲憊的一邊伸手解襯衫的扣子,一邊說道:“我們以後都要住在一起。”
“可我們明明在演戲……”多魚說着,看到顏朗已經把襯衫脫了扔到一邊,露出一身健美的古銅色肌肉,只是在胸腹的位置上,有一條褐色的疤痕,大約十公分長,有點猙獰。她想要撇開頭,眼睛卻膠着那疤痕。
“我們可以假戲真做,讓劇情更逼真些,那樣外面那些等着抓我們小辮子的人才會更費力氣搜尋證據。”顏朗說着不着痕跡的走向多魚,看着她櫻紅的小臉忍不住伸出手摸着。
多魚後退一步,躲開魔抓,怯懦着說道:“誰要抓我們的小辮子,我們又有什麼小辮子可以讓他們抓?”
“當然是抓我們是假夫妻的小辮子。”手上溫熱的觸感消失,顏朗有一些失望,回身,嘴角牽起一抹冷笑,說着走到牀邊順勢做躺下。
“我們本來就是假夫妻……”多魚拉開衣櫃,想給那個故意袒胸露背的傢伙找個衣服穿,省的在她眼前晃啊晃啊的心癢癢的。結果一打開櫃子,滿櫃子的女人衣服徹底嚇傻了多魚。
“不必吃驚,沒有別的女人來過這裡。那些都是爲你準備的衣服,你看它們的商標都還沒剪下來呢。”顏朗不知何時又站到多魚的身後,看到多魚傻傻的樣子時,忍不住俯身一口含住多魚的耳珠作爲冤枉他的懲罰。
“爹地,媽咪……”多魚嚇的一縮腦袋,正要跳着腳跑開,顏色不合時宜的開門進來。顏朗被顏色抓了個現行,無所謂的鬆開多魚,只是看着顏色的時候有幾分怨念。多魚面皮薄,一下子囧紅了臉。
“你們繼續……我其實就是來告訴你們我想要個小妹妹,不要小弟弟。”顏色一本正經的說完,轉身離開,還很體貼的給帶上了房門。這讓本來想有點什麼的顏朗反倒什麼也做不出來了。
“這幾天你也累了,洗洗睡吧。下邊的抽屜裡有換洗的內衣,號碼我看了,應該是你的尺寸。旁邊的是睡衣,傳統的,蕾絲的,情趣的,什麼都有,看你喜歡。”顏朗細心的介紹着,讓多魚的臉一陣陣的發燒,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極品。時而成熟內斂,時而又這樣邪氣十足。
顏朗拿過一件寬鬆的體恤套到自己身上,忽而又笑的不懷好意。“不用在意顏色那臭小子的意見,我們就給他生個弟弟看他能怎麼樣。不過……不是現在。你先睡,我去隔壁書房看份文件。”說完開門出去。
多魚緊張的靠着櫃門喘氣,這是什麼父子啊,怎麼有鑽入狼窩的感覺?快速的洗了澡,穿上最保守的睡衣,躺倒牀上的時候又
覺得一個臥室只有一張窗真是最大的敗筆。好在牀夠大,多魚把被子疊成長條放到牀的中間。學起了梁山伯和祝英臺。然後拽過來一條毯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這幾日爲老爺子的身後事忙活,確實讓她累的不清,時候不大,就發出深眠平穩的呼吸聲。
快凌晨的時候,顏朗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看到牀上多魚睡得小貓一樣,再看到牀中間的‘三八線’一陣失笑。這個女人啊,怎麼總是忽精忽傻的。鎖頭都防不住賊,一個界限能阻擋住餓狼的腳步麼?真是笑話。只是現在這隻餓狼實在太累,沒力氣做別的,才讓多魚逃過一劫。
早上多魚是在脖子的痠疼中醒來的,迷迷糊糊伸手摸摸腦袋下的枕頭,記得睡覺的時候,枕頭明明軟的讓人尖叫,可是現在,怎麼這麼咯得慌?不對啊,又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的胸口透不過氣?而且她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窗戶明明是關着的,可是現在怎麼有絲絲的風拂過自己的耳際?眼睫輕展,想睜開眼睛看個明白。
“啊……你這個傢伙怎麼過界了,還把這麼重的胳膊搭我身上,想壓死我啊?”多魚一個翻身坐起,使勁的推着顏朗。顏朗閉着眼睛一把將多魚重新按到牀上摟着睡。“噓,別吵。”
“我不吵個屁,你想假戲真做,我纔不幹咧。我這黃花大姑娘給顏色當媽已經是吃了大虧了,你還想跟着沾點便宜,你這資本家真是不做虧本的買賣啊。”多魚被顏朗一隻手臂就按得不能動彈,雙手雙腳不停踢蹬着叫囂。
“二十八歲的老姑娘了,還說自己是黃花,你不丟人,我都替你丟的慌。不然……是真是假,我驗證一下唄?”顏朗不懷好意的露出邪笑,一翻身跑到多魚的身上。多魚也不知道哪來的機靈,嗖的一下順勢滾到了地板班上。顧不上揉摔得生疼的屁股,爬起來就跑到了洗手間裡。
軟玉溫香沒了,懷裡還真是空落落的。顏朗笑着看着落荒而逃的多魚進了洗手間,低頭,雙目倏然又變得冷冽。今天是老爺子遺囑宣佈的日子,‘顏鳴,你活動了兩年,今天是看你成效的時候了’。
上午九點,顏氏實業香港總部的會議室裡,顏鳴,顏朗肥左會議室的兩邊。還有一些顏實實業的老董事出席,氣氛一時間很緊張。黃秘書拿着一份封口的遺囑走到前邊,當着大家的面拆了封口,然後宣佈遺囑。
遺囑的大概內容是:顏正業名下的不動產都分給了他的兒媳和孫子。顏鳴的妻子和四歲的兒子分別得到香港和臺灣的兩處別墅,顏色得到了香港跑馬地的一處地產。顏朗若是在立遺囑的三年內完婚,那個女人會得到s市郊區的一幢別墅和五百萬美金。
顏鳴和顏朗得到的是顏正業公司的股權。長子顏鳴得到了顏正業百分之七十的股權,顏朗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另外s市的分公司將劃爲顏朗私人所有。換言之就是,顏正業曾是顏氏實業最大的股東,擁有百分之五十四的股權。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六被兩個兒子和一些和他共創顏氏的功臣所擁有。而現在這遺囑一公佈,就
表示,顏正業把公司百分之三十七點二的股權都交給了長子顏鳴。顏鳴再加上自己本身的百分之十七的股權,就成了公司最大的股東,也理所當然的坐上了顏氏實業的下一任總裁。而顏朗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外加擁有了自己的一間價值兩億資產的公司。
這份遺囑說不上什麼公平,也說不上什麼不公平。顏正業是在三年前就立下這份遺囑的,按照他當時的計較,覺得這樣是妥當的,只是他沒有料到後來有人搞了小動作而已。
S市的分公司在三年裡,已經被顏鳴掏空了。顏朗去接管的時候,偌大的公司只有五十幾萬的流動資金。平時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公司看似繁茂,早已經成了空架子。而公司若是在顏朗接手後就倒閉,就顯得他太無能,把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而他若是想救公司,就要賣自己的股份籌錢。到時候股份都會流入顏鳴的腰包。若僅限於此還好,要是顏鳴再心狠一點,用自己豐厚的財力去打擊顏朗的公司,到那時候,顏朗就真的到了窮途末路,一無所有了。
遺囑公佈完,衆人對這份遺囑沒有異議。黃律師把股權和各處的房產,地產拿出來,讓衆人簽字。等候在會議室外的多魚、顏色和顏鳴的妻子,他們的兒子一起被請進會議室。面對這樣大大陣仗,多魚緊張的雙手直冒汗,也不知道老爺子的這一份遺囑寫的是什麼,還有她什麼事。
當黃律師拿着一處房產證,和五百萬美金支票讓多魚簽字的時候,多魚懵了,這些是給自己的?難道老爺子三年前就知道有她的存在了?黃律師看出多魚的疑問,於是又耐着性子給多魚解釋了一遍。這樣多魚更不敢簽字要這些東西了。她和顏朗只是口頭上的夫妻,既沒有本本,也沒有實質的關係。她現在若是要了這些東西,會不會被人說成是詐騙啊。
多魚遲疑的不肯簽字,顏朗只是好整以暇的坐着,不看她,也不看別人。
“慢着。”顏鳴突然站起來,走到多魚跟前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然後陰陰的說道:“黃律師,我爸的遺囑在這一方面可是說要給顏朗的夫人的,夫人當然也是需要憑證的。不能讓隨便什麼人往這兒一站,說是顏家的二兒媳婦就是二兒媳婦。大家說是不是?要是讓個外人白白撿了便宜就不好了。”
顏鳴這一煽動,立刻有人響應。他很不服氣,幹什麼自己的老婆就只有一處別墅,而這個女人給了別墅不說,還給了五百萬美金?憑什麼!而且顏色得到的是一塊地產,現在雖說那地產不值錢,但誰敢保以後,那塊地不會增值?老爺子明顯偏心,那就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多魚嚇得一哆嗦,手上的筆一下子滑到桌子上,的確,她就是顏鳴說的那個冒牌貨。
會議室的門突然又開,一個痞裡痞氣的男人走到顏鳴跟前,隨手扔下兩個小紅本本。“呶,你們要的證據。二少和二夫人的婚姻證明。”
多魚又一驚,心裡一陣哀嚎,剛纔是詐騙,這一會兒又涉及到僞造證件了。啊啊啊!這哪一樣都是要坐牢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