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揚摟着自己的女人,解釋道:“海亮收留許妙珊,出發點也是好的。他以爲許妙珊在他的眼皮底下弄不起風浪,沒想到最後也被他害了一把。象許妙珊這樣的壞女人,海亮不收她,她照樣會去別的地方做壞事來連累雷子。她是盯上了這個官員的問責制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作壞。海亮還要在監獄裡呆一年才能出來呢!這二十多條人命的賠償也夠他公司負擔的了,很多項目都轉給老陸和安良了。”
若嫣沒有怎麼罵過人,翻來覆去也就是罵許妙珊是個壞女人、壞蛋。心疼雷野被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之惑,你現在自己懷孕本來就很辛苦了,怎麼來照顧雷子啊?要不要請多兩個人啊?如果照顧不過來,就去我家住吧!”
“不用了!現在有蕭蕭和小四幫忙,足夠了。而且我們也有房子,過一段時間就搬過去。現在住在這裡,是看看雷野對這裡有沒有什麼印象?”
“你也別太難過了,這樣對孩子也不好。”若嫣自己還流着淚,又安慰起之惑來了。
“嗯!我不難過!我相信雷野會起來的了!我相信他!”
其他人也都紛紛出言安慰之惑,令她愈來愈有信心,坐在沙發上,她的手一直握着雷野的。將來的風雨無論多大,他們將攜手並肩一起度過!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放開他的手!
趙安良很少說話,鏡片背後的眼睛一個勁地瞅着雷野看,暗暗觀察着,心底希望雷野並不是真的瘋了,而是假的!
後來,大家走的時候,趙安良還故意揪起雷野的耳朵說:“雷子,你是裝的,對不對?對不起?”
可雷野什麼反應都沒有,對他的騷擾一點表示都沒有。趙安良認真地凝視他的黑瞳,發現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死寂一片。不由心頭一悲,鼻頭酸酸的,熊抱了一下雷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照顧一個病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之惑雖然開始有了很大的心理準備。等真正實施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困難。
下午到了三點半的時候,雷野的情緒第一次有了變化,他在客廳的窗口站着,也許有了不同的感覺,他想開口唱歌,卻張了張嘴,唱不出來。最後,變成了他拼命地敲打那窗戶的玻璃。
“雷野……雷野……你要幹什麼?蕭蕭,麻煩你過來幫忙。”之惑沒雷野的手勁,差點被他的動作弄得摔倒在地上。
蕭蕭利索地一下子按住雷野的手,但還是有些吃力。
之惑看到這情景,急忙去敲對面的門叫小四。後來,在小四與蕭蕭的合力下,終於把雷野制服在沙發上。雷野這時的瞳孔有種狂亂的情緒在翻滾,象潛伏的獸在水底噴薄欲出。
“寶貝……兒,寶貝……,寶貝……。”聽到他口中吐出這斷斷續續的字,之惑驚喜地撲上前,望着雷野大聲迴音:“雷野,雷野……你在叫我?你在叫我?雷野……。”
小四的蕭蕭各按住他的手和腳,不讓他亂動。他對之惑的話也沒什麼反應,雙瞳裡只有狂亂,口中不停地喊:“寶貝……兒。”
“我在這裡!雷野,我在這裡!我沒有死,我沒有死啊!是小四救了我,救了我們的孩子。雷野……雷野……。”
“大嫂,你去把那窗戶打開,然後讓老大站在窗口看看,看他的情緒激動是不是因爲這個?”還是小四的觀察力比較敏銳。
之惑依然把窗戶打開,外面初夏的風吹了進來,象是感覺到了空氣的加速流動,雷野不再暴躁,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小四和蕭蕭放開了手,看到雷野一步步走到窗口,迎着風微微眯起了眼,輕輕地說了句:“我的太陽,寶貝兒,你是我的太陽。”說這句的時候,吐字非常的清晰,飽含着深情。
象表演似的,雷野說完,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唱起《我的太陽》。
屋裡其餘的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了,之惑是被雷野那句話震住的,原來在雷野的心裡,她是他的太陽。她不禁想起了他邊彈鋼琴邊唱這首歌的情景,他的表情深情、專注。她當時只顧着欣賞他的歌聲,沒有注意到他是借歌寓意的。
而小四和蕭蕭覺得一個男人爲情爲愛瘋到這地步,還真是不可思議。
後面的時間,不停地應付小區管理處和樓上樓下的投訴。之惑不停地向大家道歉,說家裡的男人有點害羞,想學學唱歌。又怕別人說,只好躲在家裡唱。
“讓他到樓下的小區花園唱也好過在這裡擾民啊!有些老人、嬰兒在這個點還在休息,麻煩你讓他住口別唱了,要不,就把窗戶關上。”管理處的人耐着性子已跑好幾趟了,如果不是因爲這裡住的人都是有點錢的,他還真發火了。
好不容易捱過了半個小時,雷野終於停止了發瘋飈高音。
小四撫額頭痛地望着那個瘋子,昔日各種威風的老大,說道:“我覺得人家的建議不錯,明天可以讓他到小區花園去唱,反正他的歌喉也不差。他也就是在開始要唱歌的時候,纔有人的情緒,你可以試試在那個時刻跟他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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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惑佩服地看着他說:“小四,你真細心,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
如果連這點細心都沒有的話,我早就沒命了。小四腹誹。
之惑把病歷本上的記錄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找雷野還有沒有其它時間表現比較情緒化的。記錄本上有記錄他早上七點會有比較多的話說,偶爾會有生理現象。除了這時間段有變化,再也沒有別的了。
喂雷野喝水、吃飯的時候,要有非常的耐心,先撬開他的嘴巴,一點點地往裡塞少裡的東西。
“老公,這是蜂蜜水,你有沒有感覺到很甜啊?來,慢慢喝,慢慢喝。”
“老公,這是肉沫,這是肉沫,慢點吃!”(唉,人家還有肉沫吃啊!)
有時,雷野還是挺配合的,喝的、吃的都很多,有種人的本能在驅使他重複做這些吞嚥、咀嚼動作。
晚上睡覺的時候,之惑不知道雷野現在睡覺老不老實?怕他一不小心弄到自己,傷了寶寶,便拿多了一牀被褥鋪在靠近大牀的地板上。PtiW。
按照記錄本上的登記,晚上十點是安排雷野上牀睡覺的時間。之惑與他並肩躺在一起。
“我先陪你聊會天,來,老公,這是兩個寶寶。你的手放在上面不動,等會寶寶就來踢你了。”之惑抓着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肚皮上,讓他來感受孩子在裡面的動靜。
寶寶在裡面果然動了動,之惑樂了起來,轉過頭對雷野笑着說:“老公,你感覺到了沒有?”
雷野側着身子,什麼表情也沒有。看着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之惑的鼻子酸了,小臉湊上前去,嘟起嘴巴輕輕地吻了吻他的眼睛,說:“老公,我愛你!我是你老婆,我和寶寶們都還活着!知道嗎?都還活着!你沒有失去我們,你點醒過來吧!我知道你不會瘋的,你只是一時心死了!我知道的……。”晶瑩的淚水收不住地滴到他的臉龐,又順着他的臉落到枕上,迅速地暈染開來,象朵無顏色的透明花。
哭累了,之惑也就忘了自己要到地板上去睡的初衷了,靠着雷野,握住他的手,沉沉地睡着了。一個月份那大的孕婦,一天折騰那麼久,也真是累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之惑才知道自己是睡在雷野的身邊,兩個人的手還是相握着,小手被他裹在掌內,暖暖的,跟以往沒有一絲異樣,他的手指修長,每指節,她都非常熟悉,閉上眼,她能回想出這手在黑白琴鍵上翻飛時,在半空劃過的完美弧度和光影。
“老公,我要起牀了。”這時還沒到七點,之惑想上洗手間,發現雷野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她想掙脫,而他在睡夢中都似乎懂得加大力道,不讓她逃離他的手掌。
“老公,放開我的手。”之惑有點急了,現在近九個月,胎盤往下壓着膀胱,她現在憋不住尿的。
“寶貝兒……乖……。”雷野睜開眼睛說道,裡面一片朦朦朧朧的。
之惑聽到他說出這話,驚喜地說:“老公,你清醒了!老公,你是不是清醒了?你看看我是誰?你看看啊?”
雷野放開了她的手,坐了起來。
“我還要做早餐給寶貝兒吃,不能餓着老婆,不能餓着寶寶。我是好老公,我是好爸爸。”
“寶貝兒要乖乖地睡,我去做早餐了。”
“寶貝兒……。”
這就是病歷本上記錄的多話?
之惑聽了之後,滿腔的喜悅象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澆熄了一半,趕緊先去了洗手間再說。
不過,他能有話說總是好的。之惑洗漱完之後,把雷野也帶到洗手間,手把手教他刷牙、洗臉。象帶個孩子似的,他還不停地說話,都是他以前愛哄之惑講的話。
看着他臉上的鬍鬚冒出尖尖來了,讓他坐在馬桶蓋上,自己拿着電須刨幫他颳了個乾淨,用溼毛巾一擦,笑道:“老公,我愛你!你真帥!”說完,在他柔軟的脣上親吻了一下。
要是以前的話,這時候的他肯定會加深這個吻,而且是用那種最熱烈的法式。一邊想着他對自己做的那些吻技,一邊就如此地做了。小舌狠狠地貼着他舌葉掃到後根處,再狂捲過他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最後才吸吮着他的舌。
雷野從喉間發出一記低沉的粗喘聲,被動的舌有了迴應。
之惑欣喜地感到了他的回就,於是更加密實地與他在脣齒間嬉戲。
兩人的脣分開後,雷野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低喃:“老婆,我愛你,我要你。”
“老公,你真的清醒過來了?”之惑驚喜地捧起他的臉,半闔着眼的雷野似乎還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中,他站了起來,動作的急切,差點撞到之惑挺起的肚子。
之惑趕緊用手護着自己的腹部,退後一步。她驚詫地看到雷野寬鬆的睡褲那裡已支起了一個小帳蓬。
“老婆……老婆……。”雷野的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他的手急不可耐地伸進褲襠裡動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醫院裡記錄的正常生理現象?
看到他一邊叫着老婆一邊做手工,之惑的心一疼,這可是自己的男人啊!真的真的感到心疼。她的小手按住他擼動着的手,從側邊輕輕地吻着他的脣角,用嫵媚的聲音說:“老公,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惡魔也一樣是屬於我的,別動它,我來讓你舒服!”說完,再次親上男人的脣,在脣齒廝磨中,用自己柔軟的小手代替了他的,適力地動了起來。
雷野的手緊緊地撐在洗手檯,再也承受不住來自身體的強烈感,他仰起頭喘息着,從喉嚨深處發出沙啞磁性的聲音:“老婆……老婆……。”
他沒有支撐太久就交待了。事後,他坐在馬桶蓋上,閉着眼睛久久沒有一點聲音,有點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地輕顫。之惑把手洗乾淨後,期待着他再次睜開的眼睛,可以看到以往裡面星光般的璀璨。
但沒有她期待的奇蹟出現。雷野再次睜開的桃花眼,除了情潮消褪後的溼潤,再也沒別的,他自己走出了浴室。
之惑對着浴室的鏡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給自己打氣:不要灰心,不要灰心!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上午,王儷琳王院長親自打了個電話給之惑,問:“雷野昨天的情況如何?有沒有一些起色?”
“察覺不到什麼起色?”
“彆着急,慢慢來,你現在身子不方便,要不?還是把他送回療養院?”
“沒關係的!我還希望有孩子的出生可以刺激到他,這樣,他的病就會好了。”
王儷琳聽了,暗暗嘆了口氣。她反倒不希望兒子的病真的那麼好了。他們(特指人物)不讓雷野出國,肯答應讓之惑把他帶走,不也是另一種居心嗎?是最後的一種試探,也是一種醫治。試探雷野是不是真的瘋了或者利用之惑和孩子來刺激他。如果雷野真的好了,之惑和孩子們又將如何?誰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王儷琳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毀了他的幸福。這心都是肉長的啊!出國留學就狠心拆散了他與若嫣的戀情,本以爲他在愛情方面會收斂自己的情感,沒想到他卻是天生的情種。這情字怎就可以用得那麼深入?深到可以忘了自己,眼裡心裡只有愛的女人?
所以,如果現在他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幸不幸福是另一回事,他沒有感覺,但起碼他們是在一起的!
王儷琳院長拿起喜愛的茶葉,收起所有的糾結,開始專心一致地泡起茶來。如果她的生活少了泡茶、品茶這回事,也將會少了很多樂趣。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生活的主心骨。她笑着搖了搖頭,這愛情跟泡茶怎麼會一樣?
下午到雷野發瘋練嗓子的時候,之惑給雷野戴了一副墨鏡,與他一起到了小區的花園,找了個比較偏離住宅樓的地方,然後與他一起坐在長椅!遠遠望去,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象定了鬧鐘似的,雷野站起來說:“風……是自由的!只有風纔是自由的!我希望象風一樣自由……去到寶貝兒的身邊!寶貝兒,你是我的太陽!”
說完,他就唱了起來。
在這裡,好多了!再也沒人來投訴了,有些路過的、散步的人,聽到雷野深厚、高吭的歌聲,都停下來聽。囧的是,有的小孩子把一個硬幣扔在他的面前,有人做了這個開頭,其他的就紛紛扔錢過來。
呵呵,想當年鵬飛集團的老總、雷副市長也有今天這遭遇,之惑不禁笑了起來。也不阻攔,也不吆喝,放寬心享受着周圍的一切,眼裡有他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善意的。
有了這個好去處,雷野下午必定的節目就是來小區花園的東南角落飈嗓子。看個也生。
晚上給他洗澡,他就象個乖孩子,除了惡魔很不老實地擡頭,其他的一切都還好。
睡覺的時候雷野也很安份,沒有弄到寶寶,側過身子來睡的時候,他的手有時也會摸摸她的肚子,臉上有種夢幻般的傻笑。
看到他這樣子,之惑會忍不住地湊上前去親他,然後就吻住他的脣,一番熱切吸吮之後,他就會半闔着雙眼,發出很沙啞的嗓音:“老婆……我想你……老婆……。”這其它事倒沒什麼改變,就是他的生理需求倒似乎變得大了起來。只要有了親吻,就有後續工作要處理。
之惑不去親他,他有時會主動地親她,呢喃:“老婆……老婆……。”叫得她好不心軟,好不心疼他,便什麼也不顧了,這手工活、口活,啥活也幹了!說之惑不想自己的男人,那肯定是假的,主要那啥,大着肚子的女人,九個多月了,連睡都不好睡。有些事能避則避,也實在是不放心雷野,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弄到了自己。
也許是錯覺吧,之惑漸漸地感覺到雷野在睡覺的時候,眼裡有了些東西,象以前的那種深情,有時是一種黯淡,有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老公,你現在怎麼越來越過份了?”他在夫妻生活方面在牀上象尋到了原來的感覺,親她的時候,象是知道她是他老婆似的,輕柔地一路親下來,有時還故意使壞地在地獄之門那裡留戀,讓之惑在他柔軟的進出中上天堂。
他一親她,她就能感覺到他的渴望,他怒發賁張的惡魔。她的老公真的越來越壞了。好在這種壞,僅僅是在牀上、浴室裡。如果在外面,那真是羞死人了。人家蕭蕭就在客廳的沙發睡。
雷野也不是對處界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有些東西慢慢教他,他也會。就是象個智力沒開發的孩子,呆滯的眼神,反應很慢,有時也會坐在一邊發出傻笑。
陸續也有雷野的發小兒過來探望,趙安良是來得最勤的一個。
之惑見自己也臨產了,考慮到生了孩子,還要帶孩子,所以就搬離了這公寓,回到自己原來居住的三居室那裡。
小四不願跟他們住在一起,就在隔壁買了套房子,聽說人家不肯賣,他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
餘下的時間,就等六一兒童節,孩子們的出生了。
趙安良送來了一臺電腦,教會了雷野玩一些簡單的遊戲。所以,雷野沉迷在遊戲裡,連練嗓子的那段生物鐘都打亂了。
療養院的醫生也曾來過給雷野檢查身體,發現他有了些微的情緒,查看了之惑的記錄,鼓勵之惑要多點按這段時間的方法給他做心理上的一些治療。
這段時間的方法?之惑覺得除了舒緩他的生理需要,也沒別的方法啊?太囧人了!這臭流氓就算在神智不清的時候,也還在欺負她。不帶這樣欺負的!
之惑的臉頓時紅得跟煮熟的蝦米一樣,雖然記錄上只寫着正常的生理反應。但這些記錄落到醫生的眼裡,哪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何況他們一副瞭然的目光,讓她羞窘得真想鑽進地洞裡將自己埋了算了。
很多人都說,孩子會比預產期提早或者推遲出生,但之惑的寶寶們很乖,在六一兒童節的這天,早上就開始陣痛了。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有準備好,撥個電話,水韻清很就過來了,帶上產婦所需的東西,就準備送之惑去醫院。
“把雷野帶上。我不想留他在家裡,我要孩子抱出來的時候,還是他第一個從護士的手裡接過來。他是孩子的爸爸!”之惑讓韻清把雷野也捎上。
下午的時候,兩個男寶寶由兩個護士抱出來產房,報:母子平安!然後問哪個是孩子的爸爸?在水韻清和趙安良的協助下,雷野親手接過了孩子。衆人見他神情木訥,傻得令人惋惜:這麼帥的爸爸,怎麼是個傻子?
PS:沒有檢查,可能會有錯字或句子不通順!請諒!趕得眼睛很累,休息一會!下午還有一更!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