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走了我來了

藍之惑把出國的手續都辦妥,然後抽出一天時間,買了許多禮品,來到曾家。

訂婚宴取消後,曾母后來從才強的口中得知,之惑已與他分手了,曾母在怪自己兒子沒用之後,還不忘有時去看之惑,因爲她實在是喜歡這個孩子。之惑也是,一直喜歡這老人,非常感謝她對自己多年來如親生母親般的照顧。

“伯父伯母、才強,我要出國一段時間,所以今天過來跟你們告別。”之惑一進門就微笑着跟他們說。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在家。

曾母上前親暱地拉着她的手,仔細地端詳她,心疼她又瘦了很多,下巴都尖細了:“怎麼又叫伯母了?我都說過了,就算你不嫁給才強,也可以做我的女兒嘛!還是叫媽吧,我聽着舒服。老頭,你也說句話啊!”

“咳,之惑,你媽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別伯父伯母的,就叫爸媽吧!你跟才強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既然結不成夫妻,那就做兄妹吧!我們正好也缺個女兒。”曾浩然和藹可親地說。

之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淚水盈盈欲流。從小就只有母親一個人扶養成人的她,家庭的溫暖一直是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一種情感。失去母親之後,曾家人一直視她如已出,給予一種如親情般的溫暖。這種恩情,在她心中顯得無比珍惜。這也是她最終決定要嫁給才強的其中一個原因。

“爸,媽,哥……。”之惑嗚咽着叫出口,晶瑩的淚水隨着臉頰流了下來。

才強聽到那句稱呼,覺得與之惑的關係拉近了,卻有了一種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這一鬆手,就再也無法緊握了。

曾母聽到那聲稱呼,一把摟住之惑,老淚泛起:“嗯,好女兒!以後你就是媽的親閨女。靜妹子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起着地已。這一提把之惑的思母傷感全引出來了,抱着曾母毫無顧忌地哭了。

曾浩然看也差不多了,在一旁說:“好了,到沙發坐吧!今天中午就在家裡吃飯了。之惑,你的房間還留着,出國回來就在家裡住吧,當是陪你媽好了。”

曾母把眼角的淚漬試去,問:“出國多久?”

“暫時還沒定多長時間,還要考察那邊的市場,看能不能把創意項目的產品擴展到國外去?”

“既然是公事,那讓才強陪你去。反正這產品的事,讓他們去忙。你看你,都瘦成柳條了。”曾母說。

“呵呵,媽,您這是亂插手。這是有明確分工合作的。路思是投資方,佔大股份和產品推廣,但有些事情之惑那邊也要負責的。之惑,什麼時候動身?”才強在一旁說道。他知道之惑躲他還來不及,哪會同意他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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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幾天吧!”她沒敢說實話,其實就是明天。

“走的時候,我去送你吧!”

“好!謝謝!”之惑有些不敢擡眸看才強。

“噢,我現在叫鐘點工今天加菜,做幾樣之惑喜歡吃的菜。”曾母進廚房看去了。

之惑在曾家呆了一天,知道自己這一出國,恐怕會有很長時間才能見到他們了。所以她就好好地陪了曾母一天。

她暗自慶幸寶寶是個低調的孩子,令她沒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覺,除了胸口覺得悶之外,還沒出現那種大吐和特吐害喜的高調症狀。

“看來你是個乖寶寶呢。”她把手放在腹部,心想。

回家時,曾才強開車送她。

車內的氛圍有點尷尬的沉悶,之惑把車窗放下,一陣陣初秋的夜風掠過,把那股沉悶吹散了不少。

“才強,對不起!”之惑小聲地說,爲取消訂婚的那事,還是兩人分手的結局。

“其實,刺傷你,應該我說對不起纔是。”

“那也是因爲我才動的手。對不起,才強,我感到特別的對不起你,真的!”之惑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涌了上來。

才強的心裡充滿了各種不捨和酸楚,把車停在一邊,伸出手把她圈進自己的臂內,堅毅的下巴抵着她的秀髮,哽咽着聲音道:“之惑,我知道你的矛盾、你的苦。我會祝福你的。以後,你是我……妹妹了!有什麼人若欺負了你……你可以告訴哥……哥替你出氣。”這哥與妹的身份很狗血,此時的他說這話時,也狗血地想流淚了。不,不是想,是已經不受控地流淚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閤眼緣的好女人,幾年來默默地深愛着,守候着,期待她的轉身,期待她的心裡有他。終於等來了轉機,眼看就要成夫妻的關係了,最後卻又狗血地變成了兄妹,不帶這樣坑爹的。

真是個悲催的娃!

“什麼?她出國去了?”雷野聽到小四傳回來的消息,震驚得幾乎從牀上掉到地板:“爲什麼要出國?是公差嗎?跟誰出去的?”

“不確定。一個人去的。”小四的聲音有些悠遠。

“你幫我再探聽詳細。還有,她去美國哪個地方了?跟誰在一起?”

“老大,這很困難埃!跨國追查不是那麼好弄的,而且這費用也特別高。”

“我不管。如果跨國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來,我看你也別混了。還有,費用你去老二那裡拿,要多少你儘量開口就是了。”雷野的聲音冷冽,令人不寒而慄。

“好吧!好吧!算我怕你們倆了,一個個輪着來折騰我。你是這樣,老二最近爲了那個叫歐陽芸的女人也頻頻找我。我都TMD只爲你們倆的泡妞事業做全職保姆服務了,幫裡的一羣兄弟都不用管了。”小四發起牢騷來,也不亞於怨婦。

“那還不好?!僅是兩個女人的消息都夠養活你們一幫人了。去幹活!我要盡得知之惑的事!”

“好吧!好吧!我馬上叫人去探聽大嫂的事。”在老大面前,無奈應允的‘好吧’都成口頭禪了。

雷野坐在牀上,用手撐着頭苦思,想不明白之惑爲什麼要出國?她在美國並沒有親戚,如果是公辦,她不可能一個人出國。就算按她原來的駝鳥逃避做法,她也不用逃那麼遠的國外去啊!之惑,你是到國外去散心嗎?

查看手機上她最近的一些照片,她瘦得令人害怕,穿的衣服有種空蕩的感覺。雷野幾乎能揣摩到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處的肌膚感覺,就連指尖都似乎還殘留着她光滑的手感。這是小四最近傳來的相片,他有空時就會翻翻。瀏覽到其中一張之惑從一家醫院走來,朝汽車走去的相片。醫院?!他蹙起了眉頭。

上段時間忙完爺爺的喪事,就被父親狠狠地批了一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已是副市長,早就被父親揍一頓了。第二天,他父親就弄了兩個安保人員貼身跟隨,令他沒有一絲的自由。除了上班時間,其餘時間他就被盯着乖乖地回家。

母親王儷琳自從爺爺走了之後,回家的次數也多了。母子倆在家裡,都是冷面相對,沒有多少話交流。常常是王儷琳一開口,他就已進書房了。

他已完全看清家裡對之惑的政治背景無法接受的事了,所以他也不想再在這方面浪費口舌與父親交流了。這事必須要好好處理,稍不妥當,之惑有可能會莫名失蹤或消失都是有可能的。當年,她的父親許延輝說不定就是這樣被人爲車禍的。

他已過了那種“世界多少美好”的那種純真年紀,當官的幾年,其中的內幕比商界還要黑暗幾十倍。

雷野起了牀,找出了自己的護照,妥當地放好。

很S城就傳來了最新打聽到的消息:之惑懷孕了!

這消息讓雷野雀躍不已:他要做爸爸了!他的女人懷孕了!

雷野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望着外面的天高雲遠,一遍遍地親吻手腕上的檀香珠,低聲喃喃:“之惑,我們有孩子了!之惑,謝謝你!謝謝你把孩子留下來!我愛你,你爲我受的苦,我會用更好的方式來疼愛你!珍惜你的愛!”俊美的桃花眼裡盛滿了誠摯的深情。

隱忍了兩個月,他終於在政府開領導班子會議的時候,把早已準備好的護照揣在懷裡,在會議的中途借上洗手間避開那兩個安保人員“逃”了出來。

早在後門開着車等的小四,一見他上車就從後座拿出一個旅行包遞給他:“地址和錢物、行旅還有要改簽的機票全在這裡了。你自己保重!”PtiW。

雷野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無言地做了一個感激神情。

“別忘了,這些服務都是要算錢的。送你去機場算是贈送免費的。”小四一笑,有點黝黑的臉孔露出潔白的牙齒。

“點吧!再晚,就趕不上航班了。”

“我都算好時間的了,保證等老爺子的兵嗅出不妙時,追到機場都沒用了。”小四得意地說完,車子速地往國際機場奔去。

在臨上飛機的前五分鐘,雷野纔打開手機向上級領導請假。這時候,就算是父親接到消息,也來不及阻止他的行爲了。

之惑,我來了!我來看你了!來看我們的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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