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源源不斷的從那名監視者血肉模糊的雙腿之上涌出,在地面上肆意的流淌着。恐懼像傳染病一般,漫延了附近所有的人羣。他們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就像受驚的羊羣,相互推搡,向着遠離阿哈邁德的方向逃去。
一名藏在混亂人羣之中監視者,滿臉驚恐的看着肆無忌憚,恣意妄行的阿哈邁德。他不知道辜名那個老不死的老頭是怎麼聯繫上銜尾蛇這羣極端瘋子的。他只知道若是這樣讓辜名大搖大擺的離開,自己的性命也到頭了。
伊明端對手下的報酬十分豐厚,甚至將那些地牢之中的女人也分出來給他們享用,但相應的他對失敗者也更加的殘酷。
想起伊明端懲治失敗者的那些手段,他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他急忙用藏在脖子上的無線電通話設備,聯繫了礦坑市場轄區的治安官,讓他們趕緊前來增援,拖住阿哈邁德。他則不露痕跡的向着辜名逃跑的方向擠去。
那些只裝備着輕武器的轄區治安官,絕對不會是阿哈邁德的對手。但阿哈邁德殺死他們也是需要時間的。
有這個時間差,他便能追上辜名他們。
被伊明端派來監視辜名的手下,都是精明能幹的角色。即使在阿哈邁德大肆殺戮同伴,製造混亂的時候,他依舊冷靜的記下了辜名逃亡的方向。
就在他轉身將自己往人羣更深處縮,想要離開阿哈邁德視線的時候,他周圍的人羣突然發出了一陣更高分貝的尖叫聲,混亂的彷彿沸騰的滾水。
這讓這名監視者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奮力的在人羣之中推擠着,拳打腳踢,想要擠開一條逃生的路線。
他沒有看到,身後的擁擠的人羣迅速的分開,就彷彿紅海一般,在最中間出現了一條道路。
阿哈邁德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那名監視者的身後。就像拎一隻小雞一般,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你這隻老鼠藏的很深。”
一個森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監視者腿一軟,強自鎮定的着掏出了插在雙肩腋下槍套之中的一把27式衝鋒槍。這支南方重工生產的衝鋒槍發射的小口徑亞音速彈,除了精確度高。射速快之外,威力乏善可陳。
但這名監視者顯然是願意掏錢花在吃飯家伙上的,他給花大價錢給這支衝鋒槍加上了電磁導軌。在開啓電磁導軌加速模式之後,這支短小精悍的衝鋒槍足以威脅到一部分第四能級的人物。
阿哈邁德怎麼會給他開槍的機會,一把捏在了他的手腕上。稍稍用力,便像鐵鉗一般捏斷了他的手腕。
監視着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聲,臉因爲劇痛而漲的通紅,他的手掌直接軟趴趴的從手腕上垂了下來,手中的衝鋒槍也掉了下來。
阿哈邁德接住衝鋒槍,檢查了一下,發現高能電池電量還是滿的。
這支衝鋒槍上的電磁導軌可沒有沈落雁從家中偷出來的那支銀星那樣,功率強大,有十個檔位。它只有兩個檔位,低檔位滿電能加速兩百發子彈。能讓子彈的動能超過的全威力中口徑步槍彈;高檔位滿電能加速二十五發子彈,威力接近大口徑彈藥。
一陣鳴笛聲,一輛刷着治安塗裝的麪包車開了過來。
坐在麪包車之中的治安官們全副武裝,穿着沉重的防彈衣,帶着戰鬥頭盔。頭套之下的雙眼充滿了恐懼,連身上的戰鬥服也被冷汗沾溼。他們已經從佈設在礦坑市場之中的監控設備看到了阿哈邁德殺人的場景。
新臨汾的所有治安官都知道銜尾蛇有多瘋狂。那個因爲被所有家人都被殺光,吊死在家中的治安署長,只因爲他公開聲明要狠狠的打擊銜尾蛇的組織犯罪。
從那一天起,所有的治安官在面對和銜尾蛇有牽扯的案件的時候,就和被打斷骨頭的狗一樣。
但這次的求援直接用總督的專線打來。讓他們不得不硬着頭皮敢來。
開車的治安官雙手微微的顫抖着,幾乎要把不住方向盤了,他正猶豫是減速讓同伴們下車,還是讓再接近一點。
就在這時。一個龐大的黑影從遠處飛了過來,正面撞在了麪包車的擋風玻璃上。一聲巨響,那個黑影在玻璃上撞出了一個大洞,一個沾滿血跡的頭顱從洞口鑽了進來,整個人像一棵植物一樣栽在了擋風玻璃上。
密密麻麻的白色裂紋佈滿了整塊擋風玻璃,讓駕駛座上的治安官失去的視野。
“襲擊!襲擊!”
他有些驚慌失措的喊着。他已經認出了將腦袋伸進來的是誰。就在一個月前。這個人還頤指氣使的將他們當作奴僕使喚來使喚去。現在,他血肉模糊,腦門上被玻璃劃出了一個大口子。一雙無神的眼睛與自己對視着
他絕對不是自己把腦袋插進來的。
強烈的恐懼讓這名治安官失去了判斷力,狠狠的一腳踩在了油門上,想要急轉彎開車離開這裡。
一陣刺耳的輪胎的摩擦聲,燒焦的橡膠味道即使在車內也能聞到。但車只是完全猛竄了一截,便好像陷在了泥潭之中,動彈不得。
外面的平民們用驚恐的目光看着站在車前的阿哈邁德,他只是將單手撐着車頭,便完全憑藉着蠻力,強行將整輛麪包車按在了原地。
麪包車就像一頭蠻牛,發動機憤怒的咆哮着,但又無可奈何。
他的另一隻手舉起了衝鋒槍,向着麪包車射擊着。
伴隨着麪包車車身被子彈撕裂的聲音,槍聲,彈頭撕扯空氣的聲音,子彈在車內碰撞彈跳的聲音和治安官們恐懼的尖叫聲交織在了一起,混亂一團。
阿哈邁德陰沉着臉,從插在擋風玻璃上屍體的口袋之中抽出了一支彈匣,換掉了打空的彈匣,繼續向着麪包車內傾斜着子彈。
他根本沒有開啓電磁導軌,威力極小的的小口徑亞音速彈在穿透了車身之後,根本不可能傷害到那些穿着防彈衣的治安官們。但已經被嚇破膽的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又掃光了一個彈匣,阿哈邁德一把抓住了已經被掃成蜂窩煤的車門,將它扯了下來。
“下車吧,小姐們。”
坐在車裡的治安官們抖的就像鵪鶉一般,用驚恐的目光看着阿哈邁德。
“投降!我們投降!”
他們稀里嘩啦的將手中的步槍從車窗裡扔了出來,舉着雙手,從車子裡爬了出來。很自然的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
阿哈邁德的眼神有些複雜,看着這幾個輕而易舉的就向敵人投降的治安官們。未來,當真正的銜尾蛇們殺進新臨汾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向他們投降的。
“你們看看,這就是保護你們的治安官,現在他們正像狗一樣的跪在我的身前。這就是我們銜尾蛇可以橫行無忌的原因,哈哈,因爲我們的對手就是一羣狗。”
阿哈邁德喊道。
那些平民們不再狼奔豕突般的逃跑,而是站在了一起,用複雜的目光看着那幾名跪在地上的治安官們。他們幾乎毫髮無損,只是有一人的手臂被流彈擊穿了。
阿哈邁德用腳將他們挨個踹飛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現在,你們向我求饒,承認自己是狗,我就饒你們一命。”
他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
“別說!”
“不能說!”
“上去和他拼命啊!”
圍觀的平民們羣情激憤,齊聲向着那幾名治安官們喊道。
“我是狗...”
在這聲浪之中,一名治安官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阿哈邁德手中的衝鋒槍,咬着牙承認了自己是狗,很快,兩個,三個,都承認了自己是狗。當了這麼多年的治安官,他們非常的識時務,知道自己的性命和錢纔是最重要的。
“懦夫!”
“你們乾脆去死吧!”
圍觀的平民怒不可遏。
“噠噠噠!”
阿哈邁德擡起了手中的衝鋒槍,向着人羣上方掃射着,呼嘯着的子彈讓他們驚恐的重新趴倒在地上,咒罵聲徒然消失了。
“如果你們敢站到我的面前斥責他們,我還會敬佩一下你們的勇氣,只敢躲在人羣之中,那還是算了吧。”
阿哈邁德大笑着,指着人羣說到。
“他們是狗,那麼你們就是豬罷了,抱團活在銜尾蛇的陰影之下吧,賤民們。”
就在這時,一名一直趴在地上,默不作聲地治安官突然暴起。他就地一滾,站了起來,衝向那堆被扔出來的步槍,撿起一把,用槍口指向阿哈邁德。
“你纔是狗,去死吧,銜尾蛇豬!”
他憤怒的向着阿哈邁德喊着。但是還未等他扣下扳機,他的腹部便傳來了一陣劇痛,彷彿被鐵錘砸中一般。他的身體像蝦一樣弓着,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被打斷了。手中的步槍掉在了地上,他十分難受的趴在地上乾嘔着,將早上的早飯都吐了出來。
阿哈邁德收回了踢在他肚子上的腳,一腳踩在那名治安官的腦袋上,將他的臉狠狠的碾進了地面的塵土之中。
“終於出現了一個膽敢反抗的人,很好,我阿哈邁德就是喜歡那些有骨頭的人。”
他看着那麼治安官,蹲了下來,將嘴湊到了那治安官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向他說到。
“記住今天,記住現在這屈辱的感受,千萬別忘了,要記得向我復仇。”
阿哈邁德說着,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了一支斗篷,往身上一裹,一陣光影變幻,他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