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藏的靈力一釋放,整個屋子裡基本都充滿了他的威壓氣息。何嫣的修爲最低,此刻更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面對如此強橫的對手,丁勤想了想,還是收起了自己的靈力。彭藏微微一笑,向外喊道,“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話音一落,立即有四個人從外面進來,使用特殊的繩索,將丁勤和何嫣捆住。彭藏走過來,親自在兩人的後頸處輕輕一拍,注入自己的靈力,封住了二人的經脈中靈力運行。
“把他們兩個押下去,另外廣發傳單,說找到了可能與月靈珠失竊有關的關鍵線索。”彭藏說這些的時候,眼中狡詰之意十分明顯。
待丁勤和何嫣被押下去之後,範酬衝着彭藏笑了笑,“長老此招甚是高明。那個所謂的丁守義,來都沒有來過,更不知道去哪裡找。把月靈珠一事,推到他們身上,我們兩個便一身輕了。”
彭藏的面上現出一種自豪,“這樣的小娃子,出來都沒有幾年,哪有和我較量的資本。關上他們一陣,再找個藉口一除,關於月靈珠,自然再無線索,而罪名直指那個丁守義。等你我的月靈心法一成,這月光幫,便是你我的了。誰能想到,月靈珠,一直都在我們手中呢?”
範酬陪笑,道,“那接下來,我該幹什麼?”
彭藏道,“你不需要幹什麼。你父親那裡,我會去報告。”
範酬向彭藏行了一禮,“如此,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只是,什麼時候我才能開始修習那月光心法?”
彭藏的表情明顯變得嚴肅起來,“此事,急不得。再等等吧。”
範酬聽完點了點頭,一個人向自己的住處而去。剛剛一進門,妻子奚雲霞便迎了上來,“怎麼樣,成了沒有?”
範酬道,“成了。丁勤和何嫣已經被長老抓起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處死吧。你爹也總算能出口惡氣了。”
奚雲霞道,“如此一來甚好。上次,我們用道德村設陷阱,沒有想到,居然還是讓他們全身而退。這一次,成爲月光幫罪人,插翅難飛,我也總算心意了了。”
範酬道,“嗯。上次還是低估了他們兩個。沒有想到,區區一個靈力二階三層的修者,能打贏靈力二階五層的修者。不過也是怪我,那時候派出一個攻擊型的修者與老龜配合就好了。”
奚雲霞道,“事情不怪你。不交手,怎麼知道他們的實力。對了,你原來不是說,剛剛好把他們和月靈珠的事聯繫起來嗎?這樣的話,讓他們當個替罪羊,你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範酬苦笑了笑,“不,你錯了。我還是一樣提心吊膽。實際上,四年前,彭藏偷月靈珠,和我之間本沒有關係。我只是推理推到他那裡,他爲了保全自己,才答應與我共享珠子。但是,四年來,他一直以時機不成熟爲由,從未讓我見過珠子一次,更別說修煉月光心法了。”
說到這裡,範酬嘆了口氣,“我懷疑,即使這件事情平息了,他也未必願意與我分享。相反,我作爲一個知情者,也不排除被他殺死。所以,越是看起來平靜,可能越是暗流洶涌。”
奚雲霞道,“那又如何是好?要不我們躲出去,不問這月光幫之事了。就算是去十香宗也好。”
“我能甘心麼?”範酬眼中也閃動着一種豪氣,“我爹是月光幫幫主。他爲月光幫打拼了這麼多年,豈能拱手讓給一個姓彭的?再說,我答應與彭藏共享,也是爲了能繼幫主之位。”
他說到這裡,拉着奚雲霞的手,“如果不是那個老傢伙等級太高,我早就準備把他除掉了。”
奚雲霞道,“好,你怎麼計劃都行,只要我們兩個都好就行。”
範酬將奚雲霞攬入懷中,嘴角浮起了一絲狡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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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幫大殿。
以幫主爲首,座下各個長老齊聚。彭藏從中出列,大聲道,“四年前,幫中鎮幫之寶月靈珠失竊。經過我長時間追查,目標指向當年一個叫丁守義的外來人。結果今天,他兒子到幫內來尋他,被我所扣押了。”
月光幫幫主範易點了點頭,“嗯,我聽說了。我還聽說,你已經廣發消息,準備以他兒子爲誘餌,將他再引回來。”
彭藏道,“幫主說的對。此事,我已經在實施之中。至於那個丁守義什麼時候能回來,可能還是要等待一陣子了。”
範易道,“不管如何,只要有線索,就是好事。此事,原來一直由你負責,就繼續由你全權處置吧。另外,如果有需要,可以讓範酬幫你。”
彭藏這時半真半假地道,“幫主,實際上此次找到罪人之子,三公子也是功不可沒。”
範易似乎很是受用,微微一笑,瞟了一眼範酬,“嗯,爲本幫多效力,總是好的。”
說完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換了個表情,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向大家通報一下。我剛剛接到外圍幫派的飛鴿傳書,說東方青龍門,有人喬裝進入了月光湖附近地域,具體目的不明。”
彭藏是情報長老,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最爲在意。他皺起眉頭,喃喃道,“東方青龍門?他們來幹什麼?我們一直作爲南方朱雀門的附屬幫派,原則上來說,四大門派之間,不允許私自偵察和干預事務。也不知道這東方青龍門,有沒有向南方朱雀門通報情況。”
範易道,“我已經向南方朱雀門報告此事,但是目前還沒有得到迴音。總之,大家要小心一些。特別是遇到修爲比較高的人,不要產生衝突。若是懷疑某人是東方青龍門的人,做好跟蹤。”
安排完這些事之後,又商議了一些幫內雜務,人們三三兩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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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幫大牢。
丁勤和何嫣被押過來後,在體內的經脈中植入了一種特殊的毒素,將靈力直接封印。兩個人收在了相對的兩個牢房之內。牢房以石爲牆,欄杆是精鐵鑄成,若是靈力被鎖,插翅難飛。
但是,對於丁勤來說,則不是這種情況。他被封住的只是普通經脈,並不影響到他的任督二脈。如果有必要,他依然可以讓靈力在任督二脈之中運行,激發法訣。
因此,從這樣的牢房之中逃出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那些守衛到底是什麼級別,丁勤無法判斷,所以也不能冒險。
倒是何嫣,此時明顯很是緊張。好在二人的牢房就在面對面,讓她多少有些安慰。
他們的牢房,在整個大牢的最裡間。這裡一共有六個單間,中間一條過道。
鎖上兩個牢門之後,帶他們來的大漢離去,臨走,又在最外面處,鎖上了一層。
何嫣這時明顯表現出了焦躁,“怎麼辦?現在怎麼辦?那老頭子那麼高級別,根本打不過啊。”
丁勤這時反倒冷靜下來,道,“別慌。雖然我們兩個是被陷害的,但是按他們設計的計劃,我們兩個只是餌,一時之間,倒是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慢慢找機會,一是逃出去,二是說不定幫內其他人發現疑點,能還我們清白。”
“逃出去?進了這兒還想逃出去?”丁勤剛剛說完,就聽在牢房最裡面處,傳過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進來時,丁勤看過,牢裡應該是沒有人。現在突然有人發聲,着實把他嚇了一跳。
隨着目光轉過去,那邊鋪着的草簾之下,一個人慢慢地爬了出來。
這人頭髮鬍子一團糟,根本看不清年齡。他使勁兒伸了伸腰,“這都多長時間沒有人進這牢房了。”
本來以爲這裡只有兩個人,丁勤和何嫣能好好地計劃一下。但是,這樣多出來一個人,很多話丁勤就不能說了。
那人一邊往下撲打着身上沾的草,一邊看了看丁勤和何嫣,“呦?這麼年齡?這事兒可怪了唉。”
聽他說話,很有幾分老氣橫秋的味道。丁勤忍不住向那邊挪了幾步,看着這個人,道,“你是?”
那人聽有人問及自己是誰,哈哈仰天大笑。他這一笑,丁勤才發現,他的整個臉基本上都已經被毀了,上面全是暗紅色的疤,根本就難以辨認原來的真容。
“我是誰?我是誰重要嗎?我說我是誰,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如果他們信了,我怎麼會被關在這裡四年多。”那個人說着說着,語氣就傷感起來。
對於這樣的回答,丁勤確實無言以對。良久,那人又道,“是彭藏把你們關進來的吧。”
丁勤一愣。這個人既然被關在這裡,怎麼會估計這麼準?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那人呵呵一笑,臉上的疤讓人感覺有些恐怖。“我當然知道。這大牢的最底層,是用來關押要犯的。多少年來,都沒有人被關進來過。而在月光幫,能被稱得上要犯的,除了殺死幫主,便是盜竊月靈珠了。”
說到這裡,他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嗯,想來,這樣四五年的時間,他也該找個替罪羊出來,徹底給自己開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