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本來就是人多的地方,胖子這聲又實在有點大,結果引得人們紛紛側目,而且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他。
有一位漂亮的女士還擡擡看看第三醫院的招牌:“這裡也不是精神病院啊”
也有幾位男士在那小聲談論:“是不是島國又有哪個女優出事了”
“是dv好不好,av是那個”小饅頭實在受不了那些人看過來的目光,狠狠踩了一下胖子的腳尖,善意地提醒一句。
胖子擡起一隻腳,原地蹦躂幾下,然後也恍然大悟,唰一下從臉紅到脖子:順嘴就溜達出來,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擠過來一個紅衣女子,走到胖子跟前,將臉上的大墨鏡摘下來:“八斗,你也來看萌萌啊”
是何田田有好事者自然認出這位美女記者。
看到何田田一臉促狹的笑意,八斗哥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俺這命啊,好不容易認識兩個女同志,目前還都不討厭俺,這下子形象算是全毀了
於是苦着臉搖搖頭:“這趟不是來瞧她的,俺把一個被車撞到的老人送到醫院,結果沒救過來,病人家屬就說是俺給撞的。本來俺用av用dv照下來一段,可是機器偏偏又丟了。”
何田田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憑着新聞工作者敏感的嗅覺,她覺得這又是一個很好的素材,於是從包裡面取出一個小本,一本正經地向胖子問道:“請問高先生,你當時開車嗎”
這丫頭還真乾脆,說幹就幹工作。
八斗哥心裡讚了一句,然後嘴上說道:“俺根本就不會開車,也沒有車。當時現場有上百位目擊證人呢,隨便找出來幾個都能證明俺的清白。”
這一點,連她身邊的李小曼都很清楚,畢竟那輛大金鹿還是她給完璧歸趙的呢。她雖然心直口快,但是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證明此事啊。
“你是記者,別妨礙我們辦案。”林威一揮手,就把八斗哥帶上110,然後呼嘯而去,只留下一羣人在醫院門口爭論這事,不過很快也就散了,並未激起太大的浪花,老話怎麼說的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何田田心裡對八斗哥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或許,一個最低微的打工者,卻收養三個棄嬰,而且還能把全部積蓄無償地送給別人,這樣的舉動引發了她的同情心
不過何田田並不承認是這種思想在作怪,她只是名正言順地把這件事歸爲工作範疇。將筆頭塞進嘴裡輕咬兩下,何田田就下定決心追蹤這件事。
如果通過新聞媒體的話,事情不難解決,只要在電視臺上做一期節目,尋找當時在場的目擊者就可以。她堅信血總是熱的,不可能所有人都那麼冷漠,否則也就不會蹦出高八斗這樣的傻子
“俺連汽車都沒有,就一輛大金鹿自行車,你們還不相信啊”胖子感覺自己現在比竇娥還冤枉。
眼前的場面似乎很熟悉,黑麪神負責訊問,李小曼做筆錄,而審訊的對象,依舊是倒黴的八斗兄。
“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事發時候,你也可以開別人的車輛嘛。”林威糾正了一下胖子話語中的漏洞,不過在李小曼聽來,就有點故意找碴的意思,腳尖在地上咔噠兩聲。
胖子轉轉小眼珠:“那現在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找到俺的那個dv機,另外一個就是找目擊證人,你們在這問俺有個屁用。”
胖子也有點火了,朝着黑麪神吼了一嗓子,不過林威根本就沒搭理他:“鑑於你現在正處於取保候審期間,所以我們準備對你進行刑拘。”
“又來了”胖子使勁一拍腦門:“這次真的跟俺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說你才相信”
“我們只相信證據,據現場的醫生回憶,死者臨死之前還說就是你”黑麪神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八斗哥滿是憤怒的大胖臉。
“俺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胖子雙手抱頭,徹底蔫吧了:拘就拘吧,反正俺也不是沒進去過
“林隊,這樣是不是有些草率”李小曼也終於忍不住,這次要是進去,不可能再像上次那麼容易出來了。
黑麪神用手指敲敲桌子:“作爲一名警察,我們不要被個人關係左右大腦和判斷走,現在我們就是事發地點走訪大街兩側的商鋪和攤點,應該有目擊者。”
“那俺就暫時在這呆一會吧,省得來回折騰。”八斗哥知道這件事最終一定會水落石出,所以真不願意二進宮啊。
林威逼視他一陣,竟然點頭答應了,看來這傢伙也不完全是一塊榆木疙瘩。
在李小曼的催促下,二人出了警局,坐到車上之後,黑麪神擡起手腕看看錶:“12點了,好像該吃飯了。”
“排查完畢在吃嘛,我請你”李小曼又急了。
“你好像很關注這個案子嘛”黑麪神臉上竟然也出現笑容,看來剛纔是故意的。只是他這個笑容實在僵硬,比哭相也好看不了多少。
即便如此,李小曼心裡也涌起一股暖意:“林隊,我可以用警徽保證,這件事肯定不是他乾的。”
“我也可以保證,可是證據呢,還不快點去找。”黑麪神一腳油門,警車就衝出警局。
然而實際情況叫李小曼很失望,事發地點兩側雖然有一些商鋪,不過他們都是聞訊後從屋裡跑出來看熱鬧的,看到的都是胖子在那個老頭身邊,所以這些證據都沒有說服力;至於最開始的目擊者,人早就散了,又哪裡找去。
“我去查查那個dv機。”李小曼不服輸的勁頭又上來了,將林威送回警局之後,就驅車趕奔第三醫院。
在醫院門口,她再一次看到何田田,兩個姑娘互相點點頭,然後一起進入醫院,她們的目的驚人的一致,都是想詢問救護車上的那些大夫和護士。不知道八斗哥要是看到了這個場面,是該欣慰呢,還是該惆悵。
與此同時,在市區的一幢別墅內,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在那裡全神貫注地觀看着一架dv機,嘴裡還嘖嘖幾聲:“很專業嘛,連我的車牌號都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