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喬笙喝得太急了,猛然被酒水嗆住,將酒杯放下,使勁咳了兩聲,連眼淚都是被逼了出來。
被眼淚浸過的眼眸顯得越發的水靈以及楚楚可憐,她捂着脣肩膀微顫。
顧西冽看着她微微顫抖的身軀,以爲她在哭。
可是當她擡起頭來時,卻是不見一絲淚滴,倔強得如同一朵荊棘上的花。
樑喬笙強撐着自己,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還有四杯,靳東閣你說話要算話。”
衆人一聽她說出靳東閣的名字,頓時都有些愣了。
不是陪酒小妹嗎?怎麼會知道靳東閣的名字,而且還是直呼其名。
這樣看來,兩人明顯就有貓膩不是嗎?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此刻哪裡還想不到靳東閣爲何今天會如此奇怪,男人與女人無非愛與恨,就是不知道樑喬笙和靳東閣發生過什麼事情。
一時間,心緒紛雜,一衆人看着樑喬笙的眼光都變得複雜了起來。
如此小美人,原來是靳大少的女人啊!
包廂裡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樑喬笙酒杯與桌子相觸的聲響。
顧西冽眼眸微垂,昏黃的燈光襯得他的側臉俊逸絕倫,細碎的發掃過他的額間,不經意側頭,右耳垂上一顆黑濯石的耳釘閃閃發光,與他那雙黑如墨玉的鳳眸極爲相襯。
“靳東閣,我很忙,沒工夫陪你玩這些。”冷淡的語調,卻帶着一貫的高傲。
靳東閣不以爲意,“急什麼,她不是還有最後三杯嗎?”
顧西冽冷着一張臉拿起外套便起身,“我回去了。”
靳東閣眼見顧西冽是真要走了,急忙拉住他。
“誒,別走啊,我們那麼多年沒見面了。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撕下一張支票扔給樑喬笙。
“算你今天運氣好,看在顧少的面子上剩下的酒就不用喝了,這是你掙得二十萬。”
樑喬笙將那張支票緊緊捏在手裡,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的皮肉裡。
她有些東倒西歪的站起來,“謝謝。”
不管如何,他總算也是解了她燃眉之急,道謝是必須的。
她撐着牆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的林三少開口。
“東閣,你不送送她嗎?喝成這個樣子出去遇到其他不知好歹的男人怎麼辦?”
靳東閣頗爲不屑回道:“那也是她運氣不好,她敢喝就已經會預料到這些狀況。”
樑喬笙站在門口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奇怪,她明明腳步已經虛浮,可是他的話卻是一字也不漏的能聽到。
心裡的苦澀蔓延,漸漸麻木。
靳東閣,你多久才能放過我?
顧西冽看着樑喬笙纖細的背影,狹長的鳳眸剎那間變得幽深無比,帶着一絲耐人尋味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