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良方

其他人似也沒想到徐若瑾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見洪老大夫變了臉色,便俱是沉默不語,之前的那副喜樂歡慶,都因這一句話蕩然無存。

氣氛頗爲尷尬,但徐若瑾仍舊在等候洪老大夫給予回答。

這是她心底一直頗爲懷疑的謎。

所有人都認爲樑霄身上有傷,所有人都認爲他的傷不可治癒,甚至喚他一聲廢人!

可他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他身速極快,他護佑自己,儘管有幾次他扛不住傷痛出現了異狀,卻不代表他完全不行?

之前,她並未想對這個問題刨根問底,因爲這已經是自己的男人,他無論是能將,亦或真是不能再習武的廢人,她都會與他在一起一輩子。

可今時今日卻不同了。

因爲,他已經在籌備奔赴戰場,他要去爲樑家的名譽拼上這一條命!

所以她必須要得到這個答案,無論他之前是藏拙,故意扮演傷者的角色,還是他真有不能治癒的傷,她必須知道答案!

而能給予答案的最佳人選,便是這位洪老大夫。

連京都的醫正大人都是他的學生,他話中的權威,她願意相信。

忠叔也沒想到四奶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要說四爺的傷,也是他心底的痛……他也很想知道確切的答覆,可當着這麼多人問,合適嗎?

即便洪老大夫想說,可迫於某些潛移默化的壓力,他敢說實話嗎?

忠叔心底無奈一嘆,卻也知道這時需要有個圓場的,總不能讓環境這般冰冷,讓剛剛塑造出的大好局面被一句話破壞。

“年歲大了,忘性也大,諸位大夫把方子都給了,我這賭輸的銀子還沒付呢!”

忠叔咧嘴嘿嘿一笑,吩咐手下的小孩兒,“去,把我屋中的銀箱子拿出來,把賭債清了!”

“忠叔不要客套,小賭怡情,您是長輩,怎能要您的這筆銀子,不要,不要了!”

“方子自當我們孝敬給四奶奶的,不收銀子!”

“一兩都不能要!”

“那可不行。”

忠叔當即拒絕,“不要也得要,這輩子,賭債還從未賴過,不能破了這個戒,這就好像你們行醫之人絕不貪無意之才,規矩,這就是規矩!”

“去,拿銀子!”

忠叔一揮手,諸人也只能笑着道謝,只等拿了銀子便快些走人,以免聽到些不該聽的話。

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忠叔送上賭債的銀子,自當有藉着不勝酒力先行告退的,也有要去爲樑夫人請個安的。

剩餘幾人到一旁陪着忠叔喝茶的,唯獨剩下三個人,便是洪老大夫、岑大夫和徐若瑾了。

徐若瑾朝身後望了一眼,春草則與丫鬟們齊齊退後三步,轉身朝外,示意不聽主子們的私言。

徐若瑾仍舊望向洪老大夫,親自爲他二人斟上一杯茶,“已經沒有外人了,您還不肯說麼?”

岑大夫露出苦笑,“樑四奶奶,您的問題可真是驚到所有人了。”

“也無所謂驚與不驚,這話或許四爺也不在意,但我很在意。”

徐若瑾嘆了口氣,“那畢竟是我的男人,我擔心。”

洪老大夫還不開口,徐若瑾則苦口婆心起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目的,若是能治,那我便向您討教方子,也不必您親自出手,我有膽子,我來試。”

“若是您說治不得,那便司馬當成活馬醫,還是我出手,我來試!”

徐若瑾見洪老大夫瞪大了眼睛,她擡手止住,不讓他說話,“您也不要罵我是膽大包天,胡作非爲,我只問您一句話。”

“真的上了戰場,勝算有多大?”

“讓我一個糊塗人來治傷,勝算又有多大?”

“我之所以問您這個問題,也是想給心裡添點兒底氣罷了,絕沒有別的意思。”

徐若瑾把心底的話說出來,讓洪老大夫覺得比她問出的問題更不可思議。

“樑四奶奶的膽量的確是夠大的。”

洪老大夫哀嘆一聲,“這個答案老夫不能說,還望樑四奶奶能全老夫一個心願,這也乃保我一家平安。”

徐若瑾心一緊,看向了岑大夫。

岑大夫偷偷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再逼迫洪老大夫了,他們也都是不得已。

“老夫也曾瞧過樑霄的傷,之前的確毫無辦法,只是現在再看……似乎有一條路可以選。”

洪老大夫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旁人似乎都聽不見。

徐若瑾立即湊了過去,“請您指教。”

“酒。”

洪老大夫吐出這一個字,“備足他上戰場需用的酒,就無問題。”

徐若瑾第一印象便是氣,可氣也只是一瞬。

她與洪老大夫對視,輕問道:“酒有很多種,哪一種更合適?”治療的法子也可以用酒來做遮掩……

“您釀酒的法子已經爐火純青,那是爲了喝起來痛快。”洪老大夫舉起茶抿了一口,“老夫只品了幾小口,若不在這裡吃幾杯茶醒醒,恐怕都回不了家。”

“得您這般稱讚,是我天大的榮幸。”

徐若瑾嘴上奉承,心裡卻提高警惕,一萬個注意力都在揣摩洪老大夫的話。

他不會說的那麼明白,但卻會給出一個方案。

而她必須仔細的聽、仔細的揣摩,以免一時錯漏再誤會了什麼,那可是要出大錯的!

“您的酒喝起來好似胸中燃起一爐火,格外的暖,烈,”洪老大夫似在評酒,“只是太烈的酒也不是所有人能適應得了的,所以纔有人三杯不醉,有人一盅便倒。”

“這倒讓老夫想起很多年以前,遇上過一個奇怪的人。”

洪老大夫似在追憶過去,徐若瑾的耳朵恨不得豎起來,“奇怪的人?那是什麼人?”

“那個人天生的陰寒之體,是因爲他剛生下來沒多久,被娘揹着趕路,茫茫大雪,深山行走,結果娘被狼叼了,他卻被一獵人救了,便成了養子,只是孩童被扔在雪地當中,凍壞了五臟,能得一口氣活下來都是奇蹟了。”

“其實也是他命大,遇上了好人,他同我講,若不是當初養父把喝不了的酒,又加了山上能採集到的藥材燒熱,讓他浸泡其中,他恐怕早就沒了命了!”

“原來是這樣!”

徐若瑾眼前豁然一亮,卻沒有把事情點破,“他的確是遇上了好人,好人自得好報!”

好人好報,她也是在說給洪老大夫聽。

她的隱約承諾,讓洪老大夫點點頭,立即轉了話題,“唉,這都是說了哪裡去?人怎麼都不見了?老了,真是老了。”

岑大夫在一旁也聽了明白,只是他只能裝作不懂,“師傅您累了?徒兒送您回去?”

“好,好。”洪老大夫起身,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

徐若瑾親自攙扶,送他出門上了馬車。

洪老大夫坐好之後,撩起馬車的簾子看向徐若瑾,“期望樑四奶奶心想事成。”

徐若瑾笑道:“我只想您能長命百歲。”

洪老大夫哈哈大笑,撂下了車簾,車伕甩鞭啓程。

酒浴!

酒浴!

這的確是個好法子,徐若瑾看着天空升起的霧月,心情格外的爽朗,看向順哥兒,立即吩咐着:“四爺呢?快把他找回來,就說我要死了,我高興的要死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顧慮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德妃第一百五十八章 家史第九百七十七章 自知第七十二章 好喝第九十三章 耍弄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御史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決心第九百六十七章 商議第二百六十七章 守孝第兩百一十二章 貪婪第九百二十六章 等候第四十二章 登門第一百零七章 昏迷第一千兩百四十一章 恩准第九百四十七章 未提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陪伴第四十六章 又見第二百四十九章 夢醒第二百五十章 取碗第八百五十六章 籠子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中毒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宴請第十章 忽略第二百九十七章 神離第七百六十七章 唏噓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玄機(二)第一百六十一章 回門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爭吵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妥第二百五十二章 兩路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驚喜第七百三十二章 打斷第三百四十九章 尷尬第六百七十八章 懷疑第一千兩百九十章 密報第二百二十三章 霸道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胡鬧第兩百零八章 王權第七百四十八章 淡然第五百八十章 控制第九百五十三章 舉薦第五百八十五章 條件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跪求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悠哉第三百二十二章 何故第三百五十八章 驚喜第三百五十章 阻攔第二百一十九章 繼續第三十一章 算賬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一舞第七百六十五章 商議第六百九十九章 誇讚第一百六十章 詳談第二百五十五章 欺負第九百零五章 出行第六百八十七章 震驚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坦白第三百一十九章 官職第一百零二章 恍惚第五百五十一章 擔憂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朝事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備禮第九百七十二章 告狀第三百零五章 真情第八百七十章 失望第一百六十章 詳談第八百零九章 青樓第九十章 怒斥第三十二章 追問第五百一十一章 交代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挑事第九百五十九章 詫異第三十一章 打探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寡婦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出門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挖坑第三百五十六章 福氣第七百章 支開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相見第八百五十三章 責罰第九百八十五章 告狀第八百一十九章 失手第三百二十章 孩子第一千零五十章 探望第一百五十一章 洞房第四百一十八章 調侃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拼殺第三百七十二章 兄妹第九百四十七章 逃跑第七百八十章 赴約第二百九十四章 奏章第三百零七章 寒暄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不回第八百九十三章 正好第五百五十五章 私心第八百八十六章 隱忍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結第三百一十九章 官職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