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擔心的事情和吳老爺等人說了,吳老爺和趙三兒驚的臉色蒼白,吳老夫人倒是十分平靜。
她拍拍孟靈湘的手,“那就有勞孟小姐了。”
“霖兒,”吳老夫人招呼吳老爺,“客人遠道而來,趕緊吩咐下人爲客人準備些飯食,怎麼如此不懂規矩。”
吳老爺應了,趕緊去吩咐下人了。
九兒擔心的問孟靈湘,“孟姐姐,外祖母的病十分嚴重嗎?”
孟靈湘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現在治療就沒有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但是以後你可要盯着外祖母乖乖吃藥,好讓外祖母快點好起來。”
九兒乖巧的應了。
孟靈湘寫好藥方交到吳老爺的手上,“老夫人的病不打緊,日常注意些纔是上計,老夫人最好是不要再日日吃那些精細的飯食,大補之物也定要停了,那些東西對於老夫人來說有弊無益,若要養好身體可以吃些粗物,玉米、高粱、蕎麥都是極好的。”
吳老爺接過藥方,猶豫道,“孟姑娘,其他大夫都說要吃些補藥,還讓臥牀休息,你說這這些都是粗物,貧窮人家才吃的,老母已經年過半百,不死該進些精細的飯食,怎麼倒還吃起粗物了?”
吳老夫人見過世面,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她攔下了吳老爺的話頭,“這粗物有什麼不能吃的,想當年我和你父親不也是吃粗物長大的,還靠着這些粗物把你們幾個拉扯成人,以我看,孟姑娘這話有理,我這病不就是在咱們家有了起色以後天天大魚大肉吃的麼,不吃了,不吃了,以後都給我上些粗食。”
吳老爺無奈,但又不好反駁自家母親。
孟靈湘笑着回答,“吳老爺的擔心我知道,只是老夫人這病還真需要吃些粗食材能養好了,吳老爺您看,常人日日吃.精細的食物,那腸胃的活動自然就少了,消化也就差了,日積月累的老夫人的身體就開始出現一些小毛病。”
“小毛病積成大毛病可就難治了,老夫人要徹底的治好身上的毛病就要先治好底子,等底子好了,身上的其他毛病也就不治而愈。”
吳老爺恍然大悟。
趙三兒在一旁聽他們說的頭疼,看到管家進門來稟告已經準備好飯食,就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衆人前去。
因這一出,吳老爺對莫北霄兩人的態度好了不止一點半點,他們救了吳老爺的侄子侄女,又幫他的老母親看了病,是他們吳家的大恩人。
因此在餐桌上莫北霄問起鬼城之時,雖然吳老爺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卻還是把知道的都跟他們仔仔細細的說了。
“這鬼城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之前從未聽說有這鬼城,初聽聞之時,老朽也只當是有人傳播謠言,那有什麼鬼城呢。”吳老爺搖搖頭,“誰知道過了幾天,我這老臉就被打的啪啪做響,兩位也知道,我們吳家是做玉石生意的,免不得要東跑西跑的找玉石,半個月前我好不容易帶人從大老遠找到一批上好的玉石,因得怕被賊人盯上,我們分作了兩批走。”
吳老夫人沒有動筷子,半閉着眼睛喃喃念着佛經。
吳老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色青白,“沒曾想這分開就再也見不到他們的人了,帶着另外一隊的人是我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跟了我十幾年了,家裡的老老小小都在我着吳氏玉石做事,是深得我信任。”
“我把一半的玉石交到他手上,讓他帶着一批人從另外一條路回,我則是帶人繞了一些路回去,未曾想到等我到了家,他竟然還未回來,我本以爲他是在路上耽擱了時辰就耐心等着,但過幾日他還未曾回來,我這哪還坐的住,急忙帶人尋着去了。”
“吳老爺就沒想過他帶着玉石跑了?”莫北霄道。
“嗨,他怎麼會跑呢,他就算要跑也得帶他老婆孩子,他家裡人都還留在我家呢,他往哪裡跑,”看的出來吳老爺極信任這老僕,“我待人上一路找啊,找了幾日才聽人說他竟是到了鬼城附近,我就連夜帶人往鬼城趕,那時不知鬼城裡到底有什麼,只當是有人危言聳聽,可到了鬼城附近,才知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這鬼城裡到底藏着什麼鬼?”孟靈湘迫不及待的問。
吳老爺嘆氣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離鬼城足還有幾裡地的時候就聽到從鬼城傳來的陣陣哀嚎,像是有萬鬼齊嚎,聽的人是身上撲梭梭的冷,幾個膽子小的當場就尿了褲子,夜又黑,只好等到天亮纔去那鬼城附近看看。”
又是一杯酒下肚,吳老爺仰天長嘆,“鬼城被濃霧包圍着,什麼也看不清,我瞧着隱隱約約有人影,仔細一瞧,正我那老僕的半截身子啊!”
九兒聽的害怕,直往老夫人懷裡縮,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從縫隙裡望出來,像是一隻躲在洞裡的小鼴鼠。
“半截身子?”孟靈湘一驚,在這個民風淳樸的年代人若是死無全屍,那可是極大的慘狀,“難道是被野獸襲擊了?”
“當初老朽也是這麼想的,可四周地上乾乾淨淨,連野獸的腳印也沒一個,完美不敢進鬼城,匆匆忙忙的收攏老僕的屍身就回來了。”
莫北霄沉吟半響,“那跟着老僕的其他人在何處,按理來說不該是隻有老僕一人的屍身被發現,莫不是其他人合夥殺了老僕,搶奪了玉石?”
吳老爺已經是老淚縱橫,他拭去眼角的淚,“那丟失的玉石好好地擺在鬼城外面,看起來他們正在歇息的時候被擄了進去一般,但是所有的活物都消失了,包括運貨的馬匹也沒有找到。”
“聽其他人說,這鬼城經常有牛羊什麼的進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鬼城裡的鬼給吃了,屍骨都找不到。”
孟靈湘他們摸不着頭腦,只能猜測這鬼城裡大約是有什麼少見的野獸,至於那些怪力亂神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