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賊就在後宮!”皇帝面色陰沉的可怕,袖袍一揮,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宮殿。
沐雨棠挑挑眉,他這是要去找家賊!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偷走了紫荊果。
沐雨棠隨皇帝來到一座宮殿前,看着殿門上方的‘昭陽殿’三個燙金大字,她輕輕蹙了蹙眉,皇帝懷疑的家賊竟然是皇后葉歌!
“臣妾參見皇上。”葉歌穿一襲湖藍色宮裝,朝着皇帝盈盈行禮,脣邊幾不可見的冷笑映着她頭上的瓊花金步搖,透着清冷孤傲的氣息。
“平身。”皇帝淡淡說着,直視葉歌的眼睛:“阿歌,朕記得,你精通陣法。”
“回皇上,臣妾對陣法只是略知一二,不算精通。”葉歌清清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皇帝看着她,犀利的眸子裡浮現一抹暗沉:“五年前,舊庫房被炸,朕讓你入內查看,你說破不開機關。”
“回皇上,那些機關被炸的變了形,十分危險,臣妾能力有限,不敢輕易破除。”葉歌禮貌的聲音裡透着不易察覺的淡漠與疏離。
皇帝斜睨着她,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那你現在可能破除那些機關了?”
葉歌輕輕笑笑:“回皇上,臣妾久居深宮,久不用陣法,技術只退不進,五年前都破不開那些變形陣法,現在更破不開了。”
“是嗎?”皇帝看着葉歌清冷的目光,犀利的眼瞳裡冰冷流轉:“三個月前,有人潛進了舊庫房,偷走了裡面的貴重藥材,阿歌對此有何看法?”
葉歌面色微變,眸底浮上少有的凝重:“變了形的機關十分危險,那人在舊庫房進出自如,還沒被御林軍們發現,定是陣法高手,輕功也是高不可測……”
清清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皇帝劍眉挑了挑,看着葉歌,似笑非笑的道:“朕記得,阿歌的輕功也出神入化到了踏雪無痕,觸物無聲的地步……”
沐雨棠知道葉歌是戰場上的巾幗英雄,武功、內力皆屬上乘,可她倒是沒想到,葉歌還擁有這麼高深莫測的輕功。
“皇上懷疑潛進庫房,偷走藥材的是臣妾。”葉歌溫柔淺笑,眸底卻如千年寒冰,永無融日。
皇帝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朕不是懷疑你,只是想查清那些藥材的去向。”
“臣妾明白,後宮嬪妃們多是嬌滴滴的弱美人,只有臣妾懂陣法,會輕功,是最可疑的偷盜者,所以,皇上從舊庫房出來,便直奔了這昭陽殿。”葉歌看着皇帝,眼角眉梢盡是嘲諷,當年,她憑着這身武功與他並肩作戰,共同退敵,與他互生愛慕,如今,這身斬殺了無數敵人的武功,卻成了他懷疑她的憑證,真是天大的嘲諷。
“既然皇上覺得臣妾可疑,就搜查昭陽殿吧,如果搜出了丟失的藥材,臣妾甘願領罰。”
後宮女子們久居深宮,居住的宮殿就是她們的家,搜宮,就是在搜查她們的家,是對她們極不信任的表現,葉歌主動提了出來,昭示自己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也是對皇帝的所作所爲失望到了極點。
皇帝看着她淡漠的面容,眸子裡閃掠一抹複雜的神色,輕聲解釋:“阿歌,舊庫房被盜,是家賊所爲,後宮人人都有嫌疑,朕要找出那些藥材,就要搜查所有宮殿,你是六宮之主,朕最先搜你的昭陽殿,是爲皇宮嬪妃們做表率……”
葉歌笑,冷冷的笑,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何必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帝轉過頭去不看她,犀利的目光輕掃過昭陽殿,冷聲道:“趙海。”
趙海心神領會,輕輕擺了擺手,數十名小太監涌進了昭陽殿,在內殿,外殿,客殿,偏殿一寸一寸,仔仔細細的搜索着,不放過任何一片地方。
沐雨棠看着皇帝微沉的面色,緊緊皺起眉頭,他還真讓人搜查昭陽殿!葉歌是個高傲的女子,不屑撒謊,她說沒偷藥材,就一定沒偷,皇帝和她同牀共枕了那麼多年,應該非常瞭解她纔是,怎麼還這麼不信任她?
昭陽殿的宮女,嬤嬤們都被趕到了外殿,一排排站的整整齊齊,相互對望一眼,眸子裡滿是疑惑不解。
葉歌坐在梨花木的躺椅上,優雅自若的輕品着雪山雲霧,對那些盡職盡責搜宮的太監們視而不見。
沐雨棠看着她悠然、冷漠的神色,心中輕嘆,藥材不是葉歌偷的,昭陽殿裡絕對搜不出什麼……
“稟皇上,奴才找到了這個。”尖細的嗓音響起,一名小太監抱着一隻木盒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盒子是淺檀色的,細細的紋理與舊庫房楠木架子上放的盒子一模一樣!
皇帝犀利的眼眸猛的眯了起來,楠木架上的盒子都是特製的,只用來裝了庫房裡的藥材,昭陽殿里居然出現了這種盒子,呵呵。
“打開!”冷銳的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威嚴與怒意。
“是!”小太監掀開盒蓋,露出一株人蔘,形細堅白,氣味薄輕,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百年人蔘,舊庫房裡丟失的,正是這種人參。
皇帝看着葉歌,面色陰沉的可怕:“葉歌,你可有話說?”
葉歌瞟了人蔘一眼,聲音淡淡:“五年前,火藥爆炸那晚,臣妾被震傷了肺腑,事後,皇上派人送了這株人蔘在內的幾十種藥材給臣妾,臣妾當時虛不受補,就沒有食用,一直留到了現在……”
皇帝一怔,腦海裡浮現五年前那驚險一幕,黑衣刺客們幾十人,被御林軍緊緊包圍,他想活捉首領,就親自上陣,和他們激烈打鬥。
沒想到刺客們竟然喪心病狂的引爆了火藥,他被糾纏着,脫不開身,火藥爆炸的瞬間,是葉歌撲過來,救下了他,而她被震成重傷,休養了一個多月……
他犀利眼瞳裡閃過複雜的神色,側目看向趙海,賞賜葉歌一事,他只是吩咐了下去,具體賞了什麼,是趙海安排的。
趙海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道:“回皇上,當時賞賜的藥材裡確實有株百年人蔘,您吩咐定做的那批盒子,也的確多出來一隻,就隨手用來盛了藥材送來了昭陽殿。”
皇帝瞭解的點了點頭,擡頭看向葉歌,眸子裡滿是歉意:“阿歌,是朕誤會你了。”
“無妨,您是皇上,對可疑的人起疑,並沒有做錯什麼。”葉歌的聲音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搜查的小太監們陸續回來了,迎着皇帝詢問的目光輕輕搖頭,丟失的藥材不在昭陽殿,家賊自然不是葉歌!
皇帝眸底浮上絲絲愧疚,低低的呼喚:“阿歌……”
“皇上搜查完了嗎?如果搜查完了,請移駕門外,臣妾累了,想休息。”葉歌清冷的目光看着手裡的茶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皇帝望着她冷漠的容顏,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裡,卻說不出一個字,半晌後方才低聲輕嘆:“你好好休息。”
“擺駕未央宮。”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昭陽殿響起,小太監們緊隨在皇帝身後,魚貫的走了出去,皇后的昭?...
陽殿搜完了,接下來輪到葉貴妃的未央宮了。
葉貴妃不懂武,無法潛進舊庫房偷盜藥材,未央宮裡自然也沒有搜出什麼,鍾粹宮,永福宮,怡春宮等等後宮嬪妃們的宮殿幾乎全都翻了一遍,沒看到那些藥材的影子。
夜幕降臨,沐雨棠、蕭清宇出了皇宮,坐上了回別院的馬車。
沐雨棠輕抿着清茶,不滿的嘀咕:“爲了一堆藥材,懷疑自己的髮妻,還大肆搜宮,真不知道這白虎國皇帝究竟在想什麼。”
蕭清宇沉吟片刻,低低的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藥材。”
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就算藥材再稀世罕見,他也不至於有這麼重的疑心哪。”藥材是死的,沒有了可以再收集,夫妻的感情一旦破裂了,中間就會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就算盡心盡力的修補,也不可能再和好如初。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暗芒閃掠,他仔細看過楠木架上的藥材,得出了一副藥方,丟失的那些藥材,他也能猜出七八分。
皇帝將那些藥材擺到庫房的楠木架上,不止是單純的放置,而是想用那些藥材煉製一種藥,丟失的那些藥材們,恰好是極其少見,又非常重要的,短時間內都找不齊,那皇帝自然生氣、着急。
“蕭清宇,你覺得那些藥材到底被誰偷走了?”能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裡,悄無聲息的潛進舊庫房,盜走藥材,那人肯定精通陣法,輕功。
蕭清宇看着她疑惑的目光,眼瞳裡浮上清笑,淡淡道:“白虎國除了皇帝,最厲害的官員是誰?”
“還能有誰,葉丞相唄。”他是文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貴妃女兒,皇子外孫,除了皇帝,他是白虎國最厲害,也最風光無限的人了。
沐雨棠似笑非笑的看着蕭清宇:“你不會是懷疑葉丞相吧?”葉相手握重權,權傾朝野,悄悄找個厲害人物,潛進皇宮偷藥材,也不是不可能。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掠一抹高深莫測:“咱們去葉府看看就知道了。”
子時,月黑風高,白虎國京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沐雨棠,蕭清宇掠過丞相府裡的高牆,房屋,避過一隊隊明崗暗哨,輕輕飄落到一座小樓前。
看着精緻、典雅的二層小樓,沐雨棠眨眨眼睛,壓低了聲音道:“蕭清宇,你確定這裡是相府庫房?”
名門貴族的庫房裡放的多是貴重珍品以及罕見藥材,庫房就像居住的房屋一樣精緻、透光,可面前這座小樓,怎麼看都像是女子的繡樓,和存放東西的庫房完全聯繫不上。
“雪衣衛已經打探清楚,這裡就是庫房。”蕭清宇輕輕說着,白玉手指抓住大鐵鎖輕輕一拽,只聽‘咔吧’一聲,鎖開了。
沐雨棠撇撇嘴,古代人的內力果然妙用無窮,這麼堅固的大鎖,一拽就開,不必她拿髮簪尖撬鎖了,只是:“你沒把鎖拽壞吧?”如果鎖壞了,相府的人就知道有人潛進來了。
“應該還能用。”蕭清宇漫不經心的說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小樓裡沒有燃燈,但房間中央放着許多名貴珠寶,夜明珠,在黑暗裡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沐雨棠沒有內力,不能夜視,順手拿了一顆大夜明珠照明。
清冷的目光掃視四周,看到了滿箱的盈潤美玉,璀璨寶石,成串的南海珍珠,不由得挑挑眉,稀世珍寶應有盡有,這葉相府真是富貴,只是不知,這麼多寶物是祖上留下的,葉相賺下的,還是搜刮的油水,賄賂?
沐雨棠輕踏着光潔的地面,一步一步慢慢行走,清冷目光掠過古玩,字畫,落到了一盒盒藥材上,盒子是上等的木頭打造,但和皇宮裡那批木盒相比還是差了一截,盒子裡的藥材雖然貴重,卻並非稀世罕見。
“這裡沒有皇宮裡丟失的那批藥材,它們可能不是葉丞相指使人偷走的。”
蕭清宇目光幽深:“但願如此,但也不排除,相府的人已經用掉了那批藥材。”藥材已經丟失了三四個月,一百多天,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用掉。
沐雨棠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紫荊果和藥材一起被盜,藥材被用了,紫荊果估計也被用了,沒有了紫荊果,她拿什麼回延王府救人?
“喵喵。”輕柔的貓叫聲響起,雪團般的笨笨跑到了沐雨棠面前,尾巴輕搖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
“你怎麼也跟進來了?”沐雨棠輕輕揉揉笨笨的小腦袋,清冷的目光繼續在房間裡掃視,看到正前方築有一方半米高的圓形高臺。
高臺前後左右都輔以漢白玉大理石,表面光滑如鏡,高臺正中豎着一套三十百釐米高的小型黃金鎧甲,頭盔,鎧甲是分開的,就像是某個將軍的戰甲模型。
沐雨棠摸了摸鎧甲,輕聲讚歎:“是純金打造的,很精心,很細緻,就像真的一樣,模型太小了,不能穿,但價值不低……”
笨笨見她只顧着品評模型,都不理會它,脆弱的小心靈受了點點傷,‘喵’的一聲尖叫,跳到了頭盔上:女主人只看頭盔不看它,這頭盔有那麼好嗎?
胖胖的小身體剛剛落到鎧甲上,鎧甲突的往下一沉,嚴密的高臺快速分向兩邊,一層層漢白玉臺階緩緩出現在眼前,向着下方,無向蜿蜒。
笨笨猝不及防,雪團般的小身體被鎧甲帶下高臺,順着漢白玉臺階咕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沐雨棠看着深不見底的臺階,眼瞳裡浮上一抹意味深長:“想不到這庫房裡還有機關,咱們下去看看吧。”
“好!”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暗芒流轉,握着沐雨棠的小手,踏上了漢白玉臺階,悄無聲息的擡階而下。
笨笨掉落在堅實的地面上,摔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看人都重影,見沐雨棠走了下來,它嗚嗚的低嗚着,用盡最後力氣撲進她懷裡,輕蹭着她的衣服,尋找安慰。
密室裡黑漆漆的,拐角處隱隱閃過點點亮光,冷風夾雜着淡淡的藥味撲面而來,蕭清宇目光一凝:“有人在煉藥。”
白玉手掌握緊了沐雨棠的小手,拉着她轉過了彎,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兩邊的牆壁上擺着四顆大大的夜明珠,將密室照的亮如白晝。
前方的空地中央放着一座高大的丹爐,爐裡霧氣嫋嫋,不時的飄出陣陣藥香,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正在往藥爐裡放藥材,看到蕭清宇,沐雨棠,先是一怔,隨即放聲大喊:“來……”
蕭清宇目光一凝,彈指揮出一股力道,隔空點了女子的穴道!
女子尚未喊出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保持着叫喊的姿勢僵立在原地,眼睛急轉着,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沐雨棠看着女子蒼老的容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蕭清宇目光一凜:“你認識她?”
“她就是沐雲嘉請去沐國公府換臉的那名巫醫嘛。”沐雨棠見了這巫醫兩三次,對她的印象極是深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最近沒接到換臉生意,跑來這白虎國丞相府接煉藥生意了?你煉的什麼藥啊?”
巫醫瞪了沐雨棠一眼,頭轉向一邊,不理她。
蕭清宇走上前,看着木架子上的一盒盒藥材,深邃的眼瞳裡暗芒閃掠:“若我沒有猜錯,她煉的是長生不老藥。”
“長生不老藥?”沐雨棠瞪大眼睛看着藥爐裡騰起的陣陣白霧,眼瞳裡有好奇,也有疑惑:“世間真有這種藥嗎?”
“長生不老藥的藥方倒是有,但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煉成這種藥。”蕭清宇聲音淡淡。
煉製長生不老藥,不但需要稀世罕見的藥材,還需要很多十分奇特的材料,煉製的工序也很繁瑣,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是以,百年來,空有藥方,卻無一人煉成這逆天奇藥。
巫醫看蕭清宇的目光滿是震驚,長生不老藥的藥方是她毒醫谷的不傳之密,只歷代谷主知曉,面前這名祁王世子是如何得知的?
蕭清宇不知她心中所想,深邃的目光掃視着架子上的藥材,聲音淡淡:“盒子不是皇宮裡的,但裡面放的藥材,和皇宮丟失的那些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皇帝也想煉長生不老藥。”沐雨棠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稀世藥材被偷,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替代的,皇帝煉不成長生不老藥,不能再長生不老,心中氣憤,自然會朝着衆人大發雷霆。
“紫荊果有沒有被用掉?”
蕭清宇看着熱氣騰騰的藥爐,輕輕扇了些許氣息到鼻尖,輕聲道:“氣息裡沒有紫荊果的味道,紫荊果還沒被用。”
“那他們將紫荊果放到哪裡去了?”沐雨棠走到架子前仔細查看,一根根的俱是條狀藥材,兩朵雪蓮,十幾朵花狀藥材,就是不見果狀物。
“紫荊果離了樹,水份很容易流失,需要特殊的盒子來裝,它現在應該還裝在皇宮的那種盒子裡,葉丞相不敢將它拿到明面上來,只會將它放在附近,用時再開盒子……”
蕭清宇淡淡說着,深邃的目光越過巫醫,向裡看去,一支小巧玲瓏的紅木架映入眼簾,架子上放着一片白色瓷片,細膩的瓷面上裝點着詩句,精美絕倫卻又無比熟悉。
他黑曜石般的眼瞳猛的眯了起來:“那是……一夢千年的碎片……”
沐雨棠走上前,看着細膩瓷片上星星點點的詩句,翩翩起舞,就像活了一般,眼瞳裡浮上一抹喜色:“確實是一夢千年的碎片。”
她來白虎國找紫荊果,沒想到尋到了一夢千年,真是不小的收穫。
蕭清宇見沐雨棠想上前拿碎片,伸手攔住了她:“這密室裡可能有機關,讓我來吧。”
葉丞相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府邸裡肯定玄機密佈,沐雨棠在機關術上的造詣遠不及蕭清宇,小心一點兒總沒錯:“好。”
蕭清宇微握的手指猛然張開,強勢的內力射向碎片,想將碎片吸過來,不想,內力碰到碎片的瞬間,空蕩蕩的地面突然騰起一圈半透明屏障,將沐雨棠,蕭清宇,巫醫三人緊緊籠罩在了裡面。
沐雨棠挑挑眉頭,狠狠捶了捶屏障,軟軟的,很有彈性,卻像牆一樣,將她緊緊鎖在裡面,怎麼都打不破:“這是怎麼回事?”
蕭清宇看着半透明的屏障,聲音淡淡:“葉丞相在碎片上設了陣法,只要外力碰碎片,就會觸動陣法,咱們被困在陣裡了。”
潛進密室拿東西的人,會小心密室裡的機關,誰也不會留意自己想拿之物,葉丞相居然在碎片上加陣法,讓人防不勝防,真是擅長謀算人心的老狐狸:“你能破掉這個陣法嗎?”
皇宮裡變了形的機關蕭清宇都能拆除,這種陣法,他應該能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