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對於卿將軍已經身死一事,草凌默又該如何去說呢?
一時,草凌默竟有些犯了難。
“怎麼?草姑娘有何難言之隱?”
確實有難言之隱……但草凌默若實話實說恐怕很難讓呈煥相信,但若是編造一番又怕呈煥更生多疑。
畢竟卿將軍爲一國將軍,身份地位在此,若沒有正當理由,恐怕此事難以善了。
草凌默思索一二,決定先將此事隱瞞,而對於太子呈宇的調查,需要加緊了。
“陛下,草凌默實在是還未有太多進展,所以不敢妄自多言。”
草凌默恭敬說道,面上不露分毫,不知呈煥能否對此事不再多有計較。
待抓住了呈宇的把柄,再將卿將軍好好下葬,也算是草凌默所能盡的一點微薄之力。
呈煥輕輕點了點頭並未多想,畢竟當日卿將軍的瘋瘋癲癲是有目共睹。而血池一事又讓呈煥早已對這位將軍乃至整個卿家都寒了心。
只不過……
“卿老將軍此時已在回皇城的路上,卿將軍一事,需儘快解決。”呈煥眉心中央皺成一個“川”字,一想到那個頑固的老將軍,他就感到有些頭疼。
不知卿老將軍回來,這皇城中還會惹出多大事端。
草凌默不知呈煥心中所想,只是輕聲應下。
卿老將軍嗎?
她倒是聽過一些傳言。
傳說這位將軍忠心不二剛正不阿,極爲疼愛孩子。
不知當他知道自己的獨自此時已成一具屍體,不知會如何作想。
呈熙與呈煥明顯還有事要說,草凌默就先行告辭了。
待回到王府,正看到雪川歌揹着手一副等待多時的樣子。
“雪川歌,在等我嗎?”草凌默從馬車上下來,快步走了幾步,伸手想要抱起雪川歌。
卻未想到,雪川歌躲了一下,避開了草凌默的手。
草凌默大爲吃驚,蹲下身平視雪川歌的眼睛:“怎麼了?鬧脾氣了?”
“甭總把我當小孩子,爺比你大幾千歲!”
雪川歌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彆扭的神情卻比平日裡撒嬌都要像小孩子。
而站在門前的侍衛聽了這話腿就是一抖——媽呀,難道這是個老妖怪不成?
作爲平碩王府的侍衛,他已經見識過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所以即使如今面前佔了個活了幾千歲卻看上去只有幾歲的小娃娃,他也是腿一抖沒有倒下。
自從王府裡來了這麼一個草姑娘,王府內活下來的老家臣都成了皇城裡說書的的座上賓。
誰都知道,這平碩王府內的故事最多!而且都是些引人入勝匪夷所思的故事!
話雖如此說,但讓草凌默不將雪川歌當作萌寵看的可能性實在太低。
即便是現在,雪川歌皺眉一副哀大苦深的樣子,依然是讓草凌默覺得——哇,好可愛啊,太可愛了,能抱在懷裡蹂躪一番那該多好!
“對不起。”
雪川歌憑白無故的扔下了三個字,隨後白光一閃便沒了蹤影,不知施法去了何處。
“對不起?”草凌默眉頭微微皺着,不知雪川歌爲何要突然說出這三個字。
草凌默原本想問的事情正是他前陣子不在王府內去了何處。
可未想到,她還沒有開口,就得到了雪川歌的一句“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又是何意?
難道說,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情?
草凌默愈加不解,帶着困惑進人到王府之內。
如今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能一件件的來。
待她回到別院,未想到迦樓羅和陰梵君竟然在院內喝茶。菱漣站在一旁就像個小媳婦一般,伺候着倒水,也不敢上前多言。
迦樓羅果然是“大家”出來的,全身派頭十足,一雙笑脣雖看着好相與,但氣質卻讓人不敢輕易向前。
“你怎麼來了?”草凌默上前拿過陰梵君的茶杯就灌了一口水——哎呀媽呀,那老皇帝太能說了,渴死我了。
但直到喝完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竟然用的陰梵君的茶杯!
陰梵君在旁邊挑了挑眉,眼神帶着一絲戲謔。
草凌默不由紅了臉。
迦樓羅並沒有看到兩個人的互動,說道:“西街的事情我既然插了一腳進去,天道恐怕要把因果算在我身上,我若甩手不管,誰知日後會有什麼報應。”
佛家最在乎的就是因果之說,修佛之人更不可能欠下一絲因果。
因爲一絲因都可能釀就日後偌大的果,或耽誤修行,或福報加身。
草凌默坐下拿起一塊點心就往嘴裡送。看那點心的樣子,正是與菱漣交好的廚房大娘的手藝,正經不錯。
“小姐,還有兩樣,我去給你拿!”
菱漣說着,刺溜一聲跑了。
迦樓羅卻不願意了:“你身邊這小丫頭太不像話了,竟然還藏着掖着等你回來再吃,還怕我給你吃完了不成?”
草凌默心裡想着“正是如此”,卻只是輕輕笑了笑,並不多言。
“皇上說會派人送來西街案件的卷宗,我們且等着,再過去探查。”草凌默一手捏着糕點,一手拿着茶杯,毫無形象的又吃又喝。
“小姐小姐,皇上的賞賜到了!”
菱漣一邊端着盤子一邊往這邊跑,臉上的神情激動無比,一雙繡花鞋甩的生了風,完全沒有淑女形象。
草凌默一聽,手上的吃的喝的都不顧了,撒開丫子就往院子門口衝——白玉啊白玉,那靈力波動到底爲何?
而一旁的陰梵君,明顯也感覺到了什麼,緊跟着草凌默起身。
迦樓羅看了這兩女一眼,嘆了口氣:“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主子帶什麼樣的婢女,一樣的毫無形象!真不知道陰梵到底看上了她哪點!”
賞賜送下來,公公正在一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草凌默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抓起美玉在一旁研究了。
那公公正是皇帝身邊的人,自然知道這草姑娘的本事和陛下曾經詔書令草姑娘在皇宮中見人不用行禮,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白玉有巴掌大小,更難得的是竟然近似正圓,入手溫潤。若是在燈下看,爲這白玉打上一些色澤,恐怕看起來更像一顆碩大的白色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