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熙皺眉,又是帶着怨氣的看了雪川歌一眼——你竟然不光調戲了本王看上的女人,還壞了本王的命格!
雪川歌也感覺到了這道赤裸裸的目光,但他臉皮足夠厚,根本沒有理睬呈熙,反而趴在迦樓羅的身上開始打起盹來——我現在是小孩,你們都不要和我計較嘛!
“那另外還有什麼辦法?”呈熙看向草凌默。
“另外的辦法就需要循序漸進了。”草凌默嘆了口氣,“自太祖皇帝開始,你們呈家世代榮華富貴,又都是賢德的明君,這份福澤是十分浩大的。”
草凌默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今雪川歌雖然利用了你的命數吸走了你的龍脈,帶走了你的福氣,但想要將這命數扳回也並不是未嘗不可。”
“應該如何去做?”呈熙急忙問道。
呈熙是個男人,又生在帝王之家,曾經又是如此的年少英才。對於那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位置,他一樣是有着無限的嚮往。更何況現在來說的話,他本來是有帝王之命的,如今讓他就此放棄他又是如何的肯!再加上這幾年被鬼痣折磨的更是讓他看出了人心叵測世態炎涼,他又怎麼能就此甘於做一個閒散王爺,被他惡毒的王妃一家揉捏在手中?!
草凌默自然是明白呈熙的心情,並且對他的遭遇也很是同情。本來這麼一個文武全才又相貌堂堂的人,竟然無端的陷入到了一羣妖怪的陰謀之中,被毀了面容不說還被擋了命數。原本他是能成龍成鳳的,如今卻成了一隻長在皇室裡的烏鴉,這如何讓人受得了啊!
只不過,那些妖怪竟然用的是呈熙的龍脈來滋養那雪川歌,恐怕並不是那麼的簡單。要知道,雪川歌這種只差半步就跳出輪迴之外的大神級人物在妖怪的眼中是上好的靈藥,那麼要輔助靈藥的輔料也必然是不能太差了!雖然呈熙的命格極貴,但怎麼說也是未來之事,如今的龍脈遠遠不如當今聖上呈煥。要是作爲輔料的話,如今的當今聖上呈煥豈不是更好?爲何會選中呈熙呢?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蹊蹺,只不過她草凌默只是個符師,並不懂相術,也無法參破呈熙的前世今生,自然是看不到這裡面的蹊蹺。
一旁的陰梵君深深的看了呈熙一眼,眼中竟有着幾分深沉。只不過,這份深沉很快就隱匿了起來,並沒有表露絲毫。
“我也明白了王爺的意思了。”草凌默淺笑了一下,“看來王爺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的,那我就直說吧。”
草凌默的嘴中流露出一絲嘆息,隨後說道:“王爺現在也是虧得很,需要滋養。在滋養完成之前,這鬼痣我只能給你除去一半!”
呈熙聽到草凌默說自己“虧的很”時恨不得大叫一聲“本王虧不虧晚上給你看看你不就知道了”但他還是忍住了,知道這時候並不是調戲草凌默的時候。
聽了草凌默的話,呈熙點了點頭:“可行,只不過不知本王還需做什麼?”
草凌默心念着這平碩王果然是個聰明人,不由點了點頭:“王爺果然是明白人。王爺需要做的事情非常之多,而且恐怕我們還需要去海市和鬼市一趟……”
海市,就是海上的集市,多爲海中的妖怪買賣交易的地方,在海市蜃樓的時候,用特殊的方法可以進入。
鬼市,便是陰間鬼魂神仙在地府開設的集市,有草凌默陰梵君等人在想要進入並不難。
只不過,無論是海市還是鬼市,最麻煩的問題在於——能否找到妖怪和鬼魂神仙們看上的東西。海市和鬼市,都是以“以物換物”的方式交易,沒有賣家看上的東西,你就算手有金山銀山也帶不走你所需的物件。
草凌默向呈熙說明清楚後,呈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沉重:“無論如何,海市和鬼市都是要去一趟的,只要他們要的東西本王能弄到,就必然會與他們交換!”
草凌默點了點頭並不再多說。
海市和鬼市只在固定時間和固定地點出現,現在多說也無用。
先將當下之事處理妥當再說吧。
她從懷中掏出了剛剛的那一把銀剪刀,隨後沾了點硃砂在上面。
看了眼呈熙,剛想說讓他向後退幾步,卻又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其他人,心想着——這位王爺可是心高氣傲的很,若是隻讓他一人退後,恐怕會覺得我輕看了他,萬一一會趁我不注意再走回來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草凌默已經深知這個傢伙是如何的死要面子,所以爲了他的生命着想,草凌默只能嚥下心裡本來的話,對身邊的所有人說道:“兩位大人,王爺,我想你們先退後幾步吧。”
幾人紛紛向後退去,雪川歌被迦樓羅捂着嘴,如今卻是又撲騰了起來——小丫頭,你剛剛都沒有提到我!
草凌默見他們都退後了,隨後拿着小剪子躬身在那蝙蝠身上忙活了起來。
她將見到完全打開,用有刀刃的那一面在蝙蝠的身上仔細的颳着,動作輕柔小心,像是害怕觸碰到什麼。
沒一會,蝙蝠身上的毛全被草凌默颳了下來,可那蝙蝠身上畫上的符咒就像是紋上去的一樣,竟然沒有一分的變化。
草凌默看到這裡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一般,只是小心翼翼的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帕子,將那些黑毛小心翼翼的聚集在了一起,用手帕包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棺材內完成的,並沒有一點動作是出了那口棺材。
等到一切都做完了,草凌默先輕輕的將那把小剪子上的蝙蝠毛都抹去和其他毛放在了一起,又將小剪子揣回到了懷中。隨後,這纔將小帕子小心的繫上。
此刻,她的頭上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漬,剛剛打鬥受的傷此刻也又疼了起來。
草凌默咬了咬牙,壓抑住身上的不適,回頭環顧了下四周,見呈熙依然在幾米之外,這才緩緩的伸出手,將那包好了的帕子,從棺材內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