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君凌結婚的那天我會回去殺了他,他不是愛着萬民嗎?我就殺了他,就好了。”溫奕有一點無力,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就將這一切給弄成這個樣子。
這個女人還真的不將四國放在眼裡,君凌這樣的人這麼受得了被壓制成這個樣子。溫奕看着白雙的樣子,臉色蒼白,又看見白雙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腹。頓時被嚇倒了,趕緊走過去,拉過白雙的手。
看着溫奕的臉色這樣的難看,白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道:“孩子沒有了就沒有了,也沒有什麼的是不是。你走吧。連夜下山,帶着那個人,我現在還不想見到你們,你們最好是離我遠一點,知道嗎?”
溫奕道:“你這麼能這樣,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快讓我把一下脈搏,要是出事了這麼辦。”溫奕急得汗水都出來了。只是白雙的臉色更加恐怖了,溫奕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牀上已經被染紅了。白雙的手緊緊地抓着牀布,然後慢慢的倒在牀上,刺絡進來就看到自家的小姐變成了這樣子。
道:“你對小姐做了什麼,說,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溫奕被她抓着脖子,呼吸不了,臉色通紅,靈兒也醒過來了,拉着刺絡道:“別傷害相公,你這個壞蛋。”
幾個人亂的不成樣子,只是白雙的眼睛裡面是滿滿的傷痛。她說不出話來,這一刻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所謂的哀莫大過於心死就是這樣了。她想,夜君凌你明明知道我會殺了你,我寧願你跟我一起死,也不要讓人佔有你,難道你不明白。
又或者說你的子民在你的心裡是最重要的,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是你嗎?你這樣做,讓我何去何從。
老大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着這個樣子,幾個人亂成一團,最後把刺絡溫奕靈兒都被趕出來了。剩下老大夫一個人的時候,白雙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道:“先生,你幫我一個忙,好嗎?”見到老大夫點點的頭,白雙鬆開一直咬着的嘴脣,暈過去了,看着嘴脣上面血肉模糊的樣子,老大夫也是一痛,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還是變成了這樣了。
等老大夫出來的時候,抱着一團帶血的布,道:“孩子沒有了。”然後就走了,背影蕭索孤獨,完全沒有往日的談笑風生。
溫奕後退一步,似乎不敢相信這會發生,靈兒滿臉的淚水,抱着溫奕,不撒手。刺絡則像是瘋了一樣的跑進去,撲倒在白雙的牀邊痛哭失聲。嗚嗚的,就像是小獸發出的悲鳴。白雙的眼睛一直沒有淚水,就好像失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這樣的冷靜,這樣的無情。
夜君凌,你在乎你的萬民吧,你在乎你的國家吧,你的孩子你都沒有能力守護,你算得上什麼。溫奕一直在外面守了三天,但是都沒有見到白雙,整整三天白雙都沒有見任何人。只有刺絡帶了食物進去,但是都沒有見到白雙。
第三天溫奕就走了,這個時候離夜君凌成親只有七天的時間了。
溫奕走的時候老大夫給了一輛馬車,等走到斷腸崖外面的時候就下了馬車。馬兒自己帶着車就回來了,這個時候他們救的人已經醒過來了。眼睛裡面忽暗未明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流轉一樣。靈兒看見了趕緊躲過去抱着溫奕,而這個人看着靈兒以後,眼裡面的神色更深了。
白雙站在懸崖邊,望着天月城的方向,身後走過來一個人。白雙感覺到了,但是沒有說話,她在等那人說話。東方漠站在白雙的後面,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會想要見我呢,今天這麼回事情,想要離開嗎?”
白雙笑笑,是的,今天之前她都沒有想要見到他的想法,可是今天之所以想要見到他,是因爲她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白雙道:“我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是不是你在房頂上面吹簫。”東方漠道:“是。”白雙點點頭,笑笑道:“謝謝你了,你陪着我度過一段最難過的日子。”
東方漠蹙眉,他站在白雙的身後,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白雙擁進懷裡。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有一點不滿,所以他說:“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可以照顧好你。”
白雙看着深不見底的懸崖,萬丈深淵就是這樣的吧,那現在自己是不是也在這萬丈深淵裡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的,可是,夜君凌,爲什麼我真的好恨你。
東方漠看着白雙掙扎的樣子,眼裡面是深深地悲涼,一向冰冷的人這一下卻是帶着讓人心疼的感覺。嘆口氣道:“白雙,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希望你以後過得很好。”白雙道:“我想是的,我會過得很好,我這樣的人也不適合愛情,我的愛情是很自私的,完全容不下丁點什麼雜質。”
“你們這樣的人不適合我,因爲你們給的不是我想要的。有一天我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我想,我可能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許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這個世界太複雜了,我的心也有一點花了,現在這樣很好,至少我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東方漠嘆口氣,沒有在說話,能說什麼呢,說我帶你走,說我什麼都不要了,可是他還放不下。所以他不敢,也給不了白雙想要的。
接下來的幾天白雙一直在修煉,刺絡看着自家小姐完全不要命的樣子,道:“你纔剛剛流產,要好好的修養,我問過老大夫,他說流產也要住月子的,你這樣不管不顧的,到時候這麼辦。”
白雙練完最後一個動作,停在刺絡的面前道:“什麼到時候這麼辦,又出了不了什麼大問題,對了,這麼了,今天火氣這麼大。”
刺絡道:“人家想要殺人,我幫你殺了北唐詩好不好,小姐。”白雙神色一冷,道:“你殺了她能如何,到時候激怒了神劍山莊這麼辦,天乾的人這麼辦。”
刺絡將手裡的長劍用力扔出去,轉身,用背對着白雙,明顯的很氣憤。道:“我纔不管什麼天乾呢,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現在你的心情不好了,天乾又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