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聽到了這麼難尋的偏方,在心裡偷着樂,沈如慧說的很對,這方子看着普通實則不比那些奇花異草難尋。
沈如慧說完一雙黑眸氤氳着眼淚看着南宮敖,她雖早就接受了自已不能生孕的事實,但心裡總是存着一絲僥倖,希望哪一天她也能懷一個龍嗣,那樣她也就有了跟葉婉歌爭的本錢。
沈如慧看着南宮敖,那雙黑眸裡是深深的傷痛和無助,南宮敖那銳利的眸子慢慢的變得柔和,那眸子裡的心疼溢於言表。
葉婉歌看着兩個人之間的眼神互動,她說道,“皇上,你一定要替慧姐姐尋得這些藥方,治好慧姐姐的病症。”葉婉歌看着南宮敖,一副關心沈如慧,替沈如慧着急的樣子。
“嗯。”南宮敖聽了應聲。
沈如慧偷偷的扭過頭去,用手裡的素帕按壓了一下眼角,不讓那滾燙的淚水掉落下來。
看着沈如慧失去了那份優雅從容,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葉婉歌心裡揚起一絲冷笑,這一點傷就痛成這樣,那麼以後有你沈如慧痛不欲生的時侯。
沈如慧失去那個腹中孩子的痛苦事情,不管是沈如慧還是南宮敖都不願意再提及那樣悲傷的事情,於是南宮敖立刻結束這悲傷的話題,轉身說道,“今年北城進貢了很多又圓又大的珍珠,改日皇后和慧貴妃一起去挑一些,鑲在衣服和手飾上。”
葉婉歌見南宮敖轉移了話題,她也立刻裝作很感興趣的附合道,“真的嗎?”
見葉婉歌一提起珍珠,心喜的連眼珠都發亮的樣子,南宮敖笑道,“當然是真的了。”
葉婉歌聽了立刻把視線轉到沈如慧身上,對着沈如慧說道,“慧姐姐,我們改日去挑一些。”
面對葉婉歌的興致勃勃,沈如慧則顯得興致缺缺的,“嗯”了一聲。
葉婉歌的興奮,沈如慧低落的情緒,全都被南宮敖看進了眼裡。
自從聊到沈如慧的病情,沈如慧那囂張高傲的氣勢全然不見,只剩悲傷和無奈,她像只被鬥敗的公雞似的耷拉着眉眼站在那兒,完全忘記了自已來這是想要給葉婉歌一個嚇馬威的。
葉婉歌看着沈如慧陰鬱的神情,她又把目光落在南宮敖身上,見南宮敖那雙銳眸膠在沈如慧身上,她立刻嬌聲說道,“皇上,今年進貢的還有什麼稀奇物件?”
“嗯?”南宮敖挑眉皺鼻的問道。
南宮敖的疑問讓葉婉歌非常的不悅,她微微皺着眉,聲音嗔怪道,“皇上,你天天說疼這個孩子,原來都是嘴皮上的功夫,一點都沒上心。
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我想着早些給他準備個物件,可以驅邪避兇,保佑他健康成長。”
“噢!”南宮敖應了一聲,帶着長長的尾音一副他明白了的樣子。
“有啊!國庫裡的珍禽異品多的數不勝數,等朕哪一天得空了,把慈光寺的一彌大師請來,讓一彌大師來看看,給我們的龍子祈福。”南宮敖想着讓一彌大師來祈福,然後再給葉婉歌看好的物件開個光,等葉婉歌生下龍子再給帶上,好保佑龍子一生平安順遂。
南宮敖周全的說着,葉婉歌聽了滿意的笑着應聲,“好!”
南宮敖和葉婉歌兩個人之間談笑風生,說的樂活,一直站在那的沈如慧臉色卻變了,南宮敖和葉婉歌兩個人聊天的畫面在沈如慧腦海裡閃過,彷彿真的有那麼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降生了,真的如沈如慧擔心的那樣是個龍子,南宮敖喜不自禁,立了那個孩子爲太子。
沈如慧腦海裡全是葉婉歌的孩子被立爲太子的畫面,慢慢的在沈如慧的腦海裡閃着,活蹦亂跳的太子穿着杏黃色的龍袍。
沈如慧一想到葉婉歌肚子裡那個還未生下的孩子,皇上就事無鉅細的爲這個孩子考慮着,要是生下來而且真的是太子,怕南宮敖疼愛這個孩子的心,絕不會輸於她腦海裡的那個畫面。
站在那胸口像被壓着一塊大石頭般難受,看着葉婉歌眉眼帶笑,喜不自禁的樣子,她那發悶的胸口越發的厲害,瞥的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葉婉歌一直對着沈如慧笑,那得意的笑聲就像毒藥滲進了沈如慧的心裡,差點要了沈如慧的命。
看着沈如慧發紫的臉色,葉婉歌立刻上前,緊張的問道,“慧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沒事吧?”
葉婉歌一邊慌張的說着,一邊伸手去扶沈如慧,手剛碰到沈如慧的胳膊,就被沈如慧用力一推甩了出去。
“啊!”葉婉歌身子往後倒,嚇得失聲驚叫起來。
“皇后娘娘!”小蝶看到要跌倒的葉婉歌,嚇得大叫着往葉婉歌撲去。
就在葉婉歌覺得要發生禍事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她結結實實的跌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南宮敖伸手接着葉婉歌,她被嚇得成驚呆狀看着他,他慌忙的問道,“皇后,沒事吧?”
聽到南宮敖緊張的聲音,葉婉歌回過神來,想起沈如慧剛剛用力推的那一下,要不是南宮敖接住,估計這會早就躺在地上,說不定會傷到肚子裡的胎兒,葉婉歌立刻伸手抱着南宮敖說道,“皇上,嚇死臣妾了!慧姐姐這一下子,要不是皇上你接住我,我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孩子也可能……”葉婉歌說着就哽咽了,趴在南宮敖的懷裡哭了起來。
不用葉婉歌說完,南宮敖都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南宮敖想着要不是自已及時伸手接着葉婉歌,葉婉歌就跌倒在地上了,南宮敖剛剛看沈如慧出手的力道,葉婉歌若是跌在地上,肯定摔的不輕,葉婉歌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因此發生意外。
一想到葉婉歌肚子裡的孩子會因爲沈如慧這個舉動,發生什麼意外,南宮敖胸腔裡的怒氣就‘哧哧’的往上冒。
葉婉歌偷偷的伸手在自已的大腿上掐了一下,那淚水就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嘩啦啦的往下落,“皇上……”喚着南宮敖的聲音裡帶着深深的恐懼,驚慌和委屈,讓南宮敖聽的心裡像被針尖刺一般,隱隱的疼着,那疼要不了命,但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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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激動的情緒失去控制的沈如慧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的舉動後心裡驚慌不已,沈如慧到不是怕葉婉歌會怎麼樣,只是怕南宮敖會誤會,會認爲自已的無心之過是有意爲之。
沈如慧推開扶着自已的秋香,立刻走到南宮敖和葉婉歌面前關心的問道,“皇后妹妹,你沒事吧!”
葉婉歌一聽沈如慧喚自已,趴在南宮敖懷裡沒有迴應,反而身子哆嗦着往南宮敖的懷裡拱,一副聽到沈如慧的聲音嚇得害怕發抖的樣子。
“皇上,皇后妹妹剛剛突然的向臣妾撲來,臣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能的出於防範纔想甩開皇后妹妹!”沈如慧對南宮敖解釋着,聲音裡滿是慌亂不安,沒有了往昔的從容鎮定。
南宮敖聽着,感受着懷裡的人在瑟瑟發抖,不止懷裡的人害怕的發抖着,就連他自已一想到會傷到孩子的後果,他嚇得心尖都發顫。
擡眸看了一眼沈如慧,沈如慧那眸子裡的驚慌和害怕,南宮敖也看在了眼中,沈如慧的驚慌和害怕和葉婉歌的驚慌害怕,在南宮敖看來截然不同,沈如慧是因爲自已做了壞事而害怕,葉婉歌則是因爲受到了傷害而害怕,心中有了熟是熟非的判斷,心中的天平自然偏向了受傷者那一邊。
南宮敖早就知道沈如慧和葉婉歌不和,雖然兩個人不和但南宮敖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和睦相處,能相安無事。
南宮敖的願望是好的,只是這個美好的願望被沈如慧破壞了。
葉婉歌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沈如慧的事情,但沈如慧卻經常做傷害葉婉歌的事情,雖然南宮敖對沈如慧以往做的那些事情不放在心上,也不與沈如慧計較,但是現在沈如慧想傷害的是他的龍兒,他再怎麼縱容沈如慧都沒有辦法如以往般大度從容的原諒沈如慧。
“皇上!臣妾……”沈如慧看着南宮敖沉着一張臉不出聲,知道他是誤會她了,想出口再解釋解釋,卻被南宮敖打斷了。
“慧貴妃,你的無心之舉差一點傷到了皇后肚子裡的孩子。”南宮敖看着懷裡嚇的身子不停哆嗦的葉婉歌,聲音森冷的說道。
“皇上,我是無意的啊!”沈如慧一聽南宮敖要把謀害皇室子嗣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她立刻驚慌失措的解釋着。
此時的南宮敖滿心滿腦都是,葉婉歌肚子裡的他的龍子,哪有心情去聽沈如慧解釋。
“慧貴妃,這無心之舉,到底是爲何?”南宮敖聽到沈如慧的解釋更加的氣惱,口口聲聲說是無聲的,當初的蔍茸事件是無心的,生龍子的秘方事件是無心的,現在謀害子嗣之事也是無心的,她的無心之過也太讓人費解了。
沈如慧一聽南宮敖不相信自已,她眼裡氤氳的淚水立刻落下,楚楚可憐的看着南宮敖道,“皇上,你還不相信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