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烏黑的長髮沾着水光,耳邊是吹風機“嗡嗡”的聲響。
葉知鬱因爲身後男人那句話微微一愣,這才擰眉瞪回去:“那你覺得我平時都在作什麼?”
男人墨眉一挑,答得異常理所當然:“幫你老公吹頭髮。”
“……”是啊,她差點忘了,臉皮就這男人來說可是毫不重要的身外之物。
葉知鬱正分着神,卻發覺背後的那隻手不知何時開始不安分起來,在敏感的頸部稍稍流連,便從對襟衣領處滑入,沿着胸口渾圓的上沿輕輕撫弄。
葉知鬱臉上一熱,一把捉住了對方的手,卻不像被曲項天從善如流地借力使力,直接朝側面倒了過去。
“喂明天就開始進行演習的人員選拔了,你要早起。”美眸微瞪,有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你知道這同時意味着什麼嗎。”
他輕車熟路地扯開她的睡衣,大掌直接探向需索,薄脣貼着她敏感的耳廓,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是染上了幾分情.欲的味道。
“從明天開始,我會餓上很久很久了……”
“唔……”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暗示,可是她的抗議還沒說口,軟糯的嗓音就被某人含進了脣中,狂肆掠奪,直到她被他撩.撥得神思恍惚,下意識地弓身迎合對方放肆的雙脣和火熱的欲.望,直到聽見耳邊,男人沙啞得彷彿有磨砂金屬般質感的嗓音響起,“小鬱,等這件事過去,把沒來及辦的婚禮辦了吧。”
葉知鬱只是迷糊聽到這麼一句,還沒來得及回神,身體裡就已經埋進對方火熱的欲.望,極深,“嗯……輕點……”
這男人每次都是這樣,平時看着沉穩冷酷,牀上這檔子事都是急起來絲毫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留,非要吃幹抹淨榨乾她最後一絲力氣。
“啊……嗯……混蛋都說了……嗯……”
又一個挺身,彷彿之際頂到了子宮口,無可遏制的快.感沿着脊背攀升,葉姑娘這次卻終於有些咽不下這口氣,趁着自己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小腹暗自用力狠狠夾了對方一下。
一觸即發的慾望被溼嫩的肉壁絞緊的快感,讓男人臉色驟變,墨染一沉,墨染的眸中像是潑墨漸濃,劍眉擰出一個結,就這麼懸在葉知鬱上方,不動了。
“該死。”他低咒出聲,那眼神彷彿是要吃掉她,誰知下一秒,曲項天像是想通了什麼,眉梢一挑,脣畔勾起一個難得的笑弧,帶着幾分邪肆和莫測,看得葉知鬱心頭一驚,暗叫不好。
“小鬱……”他低聲喚她,嗓音已經足夠攝人心魄,更不提過分俊美的面孔上那抹邪氣的笑弧,眉目深沉:“你是在邀請我。”
他將她翻過身去,擺弄成了方便自己的模樣,白皙的肌膚有着吸手的觸感,在臺燈昏暗的光線下看着格外惑人,剛剛纔釋放的欲.望再次緊繃起來。
葉知鬱自然也感覺到了體內某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明顯變化,芙頰燙得可以煮熟蝦米,連忙求饒:“你等等,剛剛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
“哦?”上揚的調子,大掌把玩着葉知鬱胸前那過於適合於自己手掌尺寸的*,黑眸微眯,身下動作微頓,卻依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該去挑釁猛獸的,葉姑娘此刻真是要哭了。
“沒關係,”手下的動作不曾停下,他再次湊近她的耳畔,嗓音中揉進了幾分笑意:“我很喜歡。”
“不是,這不是重點,我只是想……嗯……”
“唔你等等……”
“曲項天你夠了不要靠近我……”
剩下的抗議,盡數化爲軟糯的呻.吟,在偌大的臥室裡斷斷續續,一直到天色將明。
……
“小鬱我覺得你精神似乎不太好。”蘇瑾有些擔心地看着眼前的好友,伸手對她倒了杯溫水。
葉姑娘十分殘念,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接過蘇瑾遞過來的玻璃杯,賭氣似的一飲而盡。
見原本就陰沉的某人喝完水臉色更有鬱結之色,蘇瑾不由蹙眉,輕聲道:“究竟怎麼了?”
怎麼了……還是某隻禽獸精力旺盛她都說了要早起那個混蛋竟然還——
某人引人犯罪的胸膛當即躍然眼前,葉知鬱懸崖勒馬般掐住了滔滔黃河水般噴涌而出的回憶,臉色發紅地輕咳了一聲。
看着葉知鬱尷尬的神色,聰明如蘇瑾也隱約猜到了由頭,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嘆道:“看來你過得很好。”
“什、什麼好不好的……”葉姑娘一時激動,險些咬到舌頭。
蘇瑾聳聳肩,看了眼跟在小冰塊同學身後笑得無比無比討好的自家女兒,美麗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落寞的神色。
感受到好友的沉默,葉知鬱掀起一隻眼皮看她,見對方這神情,心中也是瞭然了七八:“說得那麼悵怨,好像你家李沉待你不好一樣。”
“他……”說起那個忽冷忽熱的男人,蘇瑾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接着道:“他最近好像很忙。”
“廢話,你家老公做什麼的?這都國慶了能不忙嗎?”葉姑娘閉着眼睛扯謊,將李沉之前的故意冷落盡數打着哈哈糊弄了過去。
誰知蘇瑾聞言反應都是有些激動:“他纔不是我……咳,老公。”
“噗。”
起先自己說得時候沒經過腦子,現在由蘇瑾嘴裡說出來,葉知鬱險些一口水直接噴出來。
說到這點……大白鵝最晚好像說是要結婚還是什麼的來着,結果後來……
“小鬱?”
“嗯啊?”
“又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
葉姑娘琢磨着這種時候需要轉換話題,心中靈機一動,當即道:“啊沒有,我是在想,之前我去看端木羽,發現他和迭隱處得不錯。”
“你說他和迭隱?”說到這一茬,某人眼睛裡當即泛起詭異的綠光來。
葉知鬱心中暗歎一聲上鉤,嘴上卻漫不經心狀:“嗯,你知道吧,端木羽那種就屬於誓死都要捍衛自己領土而且在他的地盤上一定要聽從他的原則的男人,控制慾超強,而且有潔癖,平日裡也不太愛說話,當初你是知道的,我激了他好幾次那隻狐狸都不上鉤,冷靜到我真是覺得此生遇上敵手了。”
蘇瑾聽着葉知鬱的描述,嘖嘖感慨了兩聲:“要是讓曲項天知道你這麼說別的男人,端木醫生一定會有大麻煩……”
“……”
“好嘛我不打岔,你接着說。”瞧見好友瞪自己的眼神,蘇瑾連忙擺擺手表示認錯。
葉知鬱白了前者一眼這才擺出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接着道:“你知道迭隱那個人吧,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她記得不是個很紳士的男人嗎?
“你不覺得太天然了嗎?”
蘇瑾倒是有些不以爲意:“或許人家原本就比較粗神經,一個男人,這樣也挺正常。”
問題是這不是個普通男人好麼!
葉知鬱悻悻在心底補充了一句。
這個男人是由哥哥調教出來的,FBK裡的人。從小經受訓練,即使不是職業殺手,身手和有時需要接受的任務也和傭兵差不多。這種男人哪裡會那麼心無城府?而且最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阿荀的身體問題已經很久了,如果哥哥一直都密切掌握着他們這邊的動向,那爲什麼一直等到現在纔派迭隱過來……還有她跟冰凌提起這個人時,對方那古怪的語氣……
之前的事情,他們一直受到哥哥的引導,且不論對方的目的何在,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叫做迭隱的男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不會只是“幫忙”這麼簡單。端木羽也還不知道哥哥的真正身份……葉君殿那隻狐狸中的狐狸精究竟在謀劃些什麼……
而且冰凌……
想到這個人,葉知鬱不由微微蹙眉。
因爲哥哥派冰凌保護她的關係,她一直都能聯繫到冰凌,可看着顧君莫在那裡瘋了一樣的工作,即使是她也無能爲力。網絡號碼通過衛星轉播,她追蹤不到通話對象的位置。而且有一次她將冰凌的電話告訴過顧君莫,結果前者不但直接掛了電話不知所蹤,而且消失很久之後才主動打電話給她。葉知鬱知道,她逾越了。
她不知道那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顧君莫上交的行動報告有一部分地方不完整,大白鵝和她說過,她覺得,或許就是這缺失的一部分才導致了那兩人現在的關係。只是究竟是什麼,她不想逼顧君莫,畢竟他最近的精神狀況確實不太妙。
“小鬱,我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多餘了。”
有些幽怨的嗓音將葉知鬱回神,她對上好友含笑的眸子,毫不客氣地戳穿:“別傻了,你來哪裡是來見我的,明明就是躲你家責編催稿子。”
蘇瑾聞言呵呵地笑,以下巴指了指地毯上玩得開心的寶貝,表情無比認真:“沒有的事,是糰子想你了。”
“……”葉姑娘見狀不由默默腹誹,自己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這輩子遇上都是這些說起違心話來沒臉沒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