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沐望了眼寧月錦扮做的宮女,下意識的撇了眼寧月華,卻發現寧月華的手緊緊的握着杯盞,他順着寧月華的視線望去,只見他的視線剛好落在那名小宮女身上。
恰好君陌路對着小宮女不知說了些什麼,惹得小宮女對他頻頻白眼。
這個宮女倒是有意思,竟然敢對皇上這般的無禮,望着君陌路那藏不住的笑意,莫不是那宮女便是傳說中被君陌路抱回來的小金主子?
“錦……錦兒……”寧月華握着杯子的手本能的緊了緊,一絲狠厲從他眼底閃過,他目不裝盯的望着跟君陌路身邊的她,此刻,她雖然穿了一件宮女的衣服,臉上似乎也是做了些僞裝,但依然擋不住她清雅如蘭的氣質。只不過,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很是開心。
望着她眼底潛藏的笑意,寧月華心口一疼,似乎周圍的呼吸都是涼的。他有些不想去看了上面那副畫面。只能張了張嘴,一仰頭,將杯中的救一飲而盡。
“嘖嘖,寧家主好酒量。”寧月華回眸,就見北沐一臉笑意的站在自己面前,凝眉笑道,“北國太子。”不知道北沐來找他有何事,他聽了些風聲,說北沐曾經找了寧子白還有寧家一些旁支,“月華聽聞太子要回北國了,在這裡敬太子一杯。”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恭敬有餘又不卑賤。
“寧家主似乎對皇上身邊這位小主很是感興趣啊。”北沐笑了笑,一口將杯中的酒給喝了個徹底,緩緩的道,“本宮聽聞昨兒個,皇上從醉仙樓抱回來個女子,將那女子捧在了掌心裡疼,還將相思居賜給了那女子,如今又要那金主子扮做了宮女的樣子,陪在他身邊,想來皇上定是非常喜愛這位金主子的。”
說罷,他淡淡的望了眼寧月錦那張貼着人皮面具的臉,惋惜的道,“這女子樣貌與寧小姐比起來,簡直是雲壤之別,且不說這樣貌,就連氣質也是,真是替寧小姐感到不值。”他卻是以爲,君陌路有了新歡,將寧月錦已經忘在了腦後,寧月華才如此的生氣。
他打探過,寧月華與寧月錦的感情非常好,而且寧月華似乎對寧月錦的感情超出了兄妹之情。
“皇上寵愛誰我們做臣子的管不了也不敢管。”寧月華似乎並不領情,臉上依舊一片平靜之色,語氣也是異常的平靜,“不知道太子何時啓程回了北國,若是得空,月華也想去送送太子。”
“無妨。”北沐脣角依舊帶笑,望着寧月華的眼底,分明帶着幾分狠厲。定是和那個君陌路還有那名宮女有關。
卻是,寧月錦和君陌路在一起親暱的畫面,像一把無情的利器,將他的心刺的鮮血淋漓,寧月華再飲了杯杯中的酒,道,“太子難得來了姜國,是姜國的貴客,說來也慚愧,月華也是很想與太子能夠坐上喝了一杯,奈何,寧家瑣事太多,月華實在是忙不過來,未能來找了太子,還望太子恕罪。
“無妨,
無妨,本宮明日才啓程,若是今晚無事,寧家主大可來驛站找了本宮。”北沐用空杯子碰了下寧月華的酒杯,輕笑了幾聲,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漁網他已經拋出來了,就看那條魚他上不上勾了,若是寧月華回來,他又何必用了寧子白這般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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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入神了?”突然,君陌路的手輕輕的捏了下她腰間的軟肉,寧月錦再次回神,就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眯着雙眼幽幽的望着自己,天,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方纔他這般對自己,已經讓許多人朝她望了,此刻,他這般的親暱的站在自己的身邊,莫不是告訴了天下人,她的身份嗎?
她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皇上,還請您自重。”她看了看衆人望過來的眼光,一個個在她身上來回探索,似乎想找出一絲與她有關係的人來。
這個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爲何皇上會這般寵愛她?
這是權臣在心裡面想的。
這女子也就長得一般,論姿色也沒自己美豔,定是皇上身邊沒有了女人,纔會對她這般寵愛,若是自己出現在皇上身邊,皇上定不會去看了她。
這是一心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想法。
寧月錦心頭閃過一絲苦澀的涼意,這天還未入冬,爲何已經這般的涼了?
君陌路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小東西,你這是惱了?在怪朕不該對你這番嗎?若是朕今日不對你這般,若是往後有人查了你出來,知曉你是寧家已經去了的小姐,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了這打擊寧家的大好時機嗎?”
原來,他打的是這般的主意。今日,他這般對她,有些眼見力的人自然是知曉她就是如今被人傳說中的那個金主子,衆人見了自然是不會好奇了她的樣子,最多對她的身份好奇點。至於身份,君陌路大可以幫她安排了下,這般,就算是堵住了衆人的悠悠之口,甚至是給寧月錦找了一個重新現世的身份。
見寧月錦這般的樣子,他知道她懂了,笑道,“你也不要怨恨了朕,朕也是考慮再三,才找了這麼個法子,如今的姜國還是太亂,他們嘴上說着服朕,心裡面誰都有個小算盤,朕不得不防,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能保住了你。”
寧月錦聽罷,臉色是緩和了些,但是這微鎖的眉頭是怎麼都解不開,以後,他這樣子是打算讓自己長久的陪了他。
看她仍然這幅樣子,君陌路輕輕嘆道,“被在胡思亂想了,雖說他們很多人是知曉了你的身份,不敢說了你,但是還是有些人是看不出來,你這般樣子,他們會拿你開刀的。”
“啊?”寧月錦擡眸,“這天下還有如此愚笨之人?”
“不然呢?”君陌路話音還未落,那個愚笨之人便出現了。
“你這個宮女居然這般沒禮數,敢這般無禮的對着
主子說話。”北雲彩在底下一直聽人說道那個就是皇上捧在手心上的金主子,心裡一股子的火就起來了,又想着昨日就是因爲她,自己受了這般的侮辱。
今日她居然敢扮做了宮女出現在皇上的身邊,這般,她便有了理由找了她麻煩,皇上總不會當着天下人的面公然袒護與她。
“皇上,臣妾雖然還未進宮,但是,您對宮人們實在是太和善了些,讓他們無法無天了,今日是什麼日子?這宮女居然在這般宴會上,對您這般,若是不嚴懲了去,怕是讓天下人不服,不知道的還以爲姜國的人沒有尊卑之分。”北雲彩吃了那麼多的虧,也是學乖了些,她故意將事情說的大了些。
皇室的人都愛了面子,自然不可能因爲一個女子,就放棄了皇室的顏面。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女人,居然敢讓她受了如此的侮辱,她今日定然要好好的報復回來,也讓皇上知曉,到底誰更適合站在她的身邊。
北雲彩似乎已經想到了小宮女在別打的連聲喊饒命的樣子,眼角閃過一絲笑意。
“你看,這愚笨之人自然有。”君陌路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他就是擔心這北雲彩,這個無腦的女人,會在宴會上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果不其然。
寧月錦望了眼,輕聲道,“要不您隨便給臣女些懲罰,好平了她的口。”她都將話說的這般嚴重了,若是君陌路不懲罰了她,那就是丟了皇室的顏面。
她如今是宮女的身份,明裡是不太受了規矩。
“若是這般隨意的懲罰了你,你讓這些人以後怎麼服朕?”君陌路有些不爽的捏了捏她的小手,“這裡有多少人知曉你就是朕的那個金主子,若是朕因爲北國公主的那麼幾句話,便懲罰了你,那說明了朕的無能。”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他當這個皇帝又有何用。
寧月錦不但不能罰,而且他還得想法子堵住了北雲彩的嘴。
“北國公主,你還未嫁與了朕。”君陌路淡淡的道,對着一邊的寧月錦楊脣輕笑。
寧月錦皺了皺眉頭,對着男人很是無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正經些。”若非他不是皇上,她真的很想將這句話扔給了他。
“皇上,皇上……”
北雲彩見君陌路一直望着那名宮女,用了這般的語氣對着自己說話,心裡的火氣更加的旺盛了。
“誒,這公主倒真是可憐,這還未入了皇宮,便已經這樣了。”
“你休得胡說,她是先皇下旨的,自然是皇后,至於那個金主子,瞧着這般樣子,也是寵不了些時候的。”
“那也不一定,你看皇上望着金主子的樣子,那眼神都快柔的滴出水來了,你看看你家老爺會這麼對你嗎?”
衆人在底下紛紛爭個不停,有人說北雲彩就是進了皇宮亦是不得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