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可怎麼辦呢?”
聽到自家大小姐的分析,石竹不得不承認,自家大小姐說的是對的,柳姨娘是絕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我們總不能因爲防着柳姨娘就不用‘藥’,讓您的額頭留疤吧?”
萬一以後的大姑爺會因此嫌棄大小姐,對大小姐不好可怎麼辦吶?
“便是留疤又如何,怕什麼。,: 。”
跟石竹的緊張不一樣,葉寒萱倒是十分無所謂。
哪怕她已經知道,在禹朝,無論是鐘鼎之家還是高官顯貴,皆對男‘女’的相貌要求比較嚴格。
他們不但要求男‘女’的相貌端正,更是不許男‘女’,尤其是‘女’子的身上有疤痕。
別說是臉上這麼明顯的地方了,便是‘女’子遮於衣下的部位,要是哪兒有塊疤之類的。
一個‘弄’不好,就會遭來夫家的嫌棄。
當然像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當丈夫的第一個嫌棄娘子的不夠完美。
在這方面,對男子的苛求也算是不遑多讓。
如果葉寒萱是個男子的話,如果她臉上有這麼明顯的缺陷,那麼她就絕對不能參加科考,入仕爲官,甚至討不到好老婆。
面對禹朝這個情況,葉寒萱只能說一句:
變態!
“大小姐,怕,自然怕。
‘女’子可是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你這是怎麼了?”
石竹奇怪地看着自家大小姐,一直以來,大小姐都極爲在意自己的容貌。
若非如此,以前大小姐也不會被二小姐哄騙了去,化了那麼‘豔’的一個大濃妝。
落崖之後,大小姐‘性’子大變,但是她瞧着,大小姐依舊是個愛美的,今天怎麼就對自己的容貌這般不上心。
“你不懂。”
葉寒萱自嘲地笑了笑,這個疤,留着比不留好。
只要這個疤留着一天,就提醒着葉紀譚他曾經把自己的親閨‘女’‘逼’到何種境地。
只要葉紀譚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稟‘性’,那麼葉紀譚見她一次,心裡就要愧疚一次,甚至是不敢面對她。
有了這個疤時時刻刻的提醒,要是葉紀譚以後還想縱着葉寒憐委屈她跟葉寒勇,葉紀譚還得‘摸’‘摸’自己的良心,過不過了得這個坎!
“大小姐,你莫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來跟侯爺堵氣,不值得……”
石竹一急,就說了一句極爲不合規矩的話。
說到最後三個字,石竹直接掐了音,然後捂住自己的嘴,驚嚇不已地看了看四周。
在看到並沒有其他人之後,石竹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大小姐,你千不可爲了旁人,如此傷害自己。”
“哎……”
聽到石竹勸解的話,葉寒萱嘆了一口氣,表示自己腦仁疼。
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小姑娘,哪個‘女’人不愛美。
Www●Tтkд n●CΟ
只可惜在景博侯府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活生生快活的活着,已是不易,哪還有這個閒情逸致愛漂亮啊。
“大小姐,扶柳姐姐來了。”
伺候葉寒萱的二等丫鬟甘草垂着腦袋,走進葉寒萱的房間,恭敬地說了一句。
“有請,莫讓扶柳姐姐久等了。”
聽到扶柳在這個時候來了,葉寒萱的眸光閃了閃,難不成是祖母找她有什麼事情?
“見過大小姐。”
扶柳規規矩矩地給葉寒萱行了一個大禮,不再似以前那般“客氣”,只是微微彎下膝蓋。
“扶柳姐姐可是爲祖母帶什麼話來了?”
葉寒萱一伸手,讓扶柳趕緊起來,順便又問了葉老夫人的情況。
扶柳擡起眼來,看着葉寒萱。
當扶柳看到葉寒萱額頭上包裹着的布是還有滲着點點的紅星,眼裡閃過了驚訝與慎重:
不成想,她之前聽說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大小姐當真變得厲害起來了。
這麼一想,扶柳看着葉寒萱的眸光更是恭敬了起來:
“回大小姐的話,老夫人甚是相信大小姐,所以喚大小姐去榮禧堂坐坐。”
“道是如此。”
聽到扶柳的話,葉寒萱眸光幽幽一閃:
之前她在景博侯府的‘門’口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可以說是讓葉紀譚及柳姨娘母子三人,大失顏面。
葉紀譚可是景博侯府的頂樑柱,葉紀譚丟臉,則代表着整個景博侯府都丟臉。
再加上柳姨娘母子三人的情況,景博侯府等於丟人再加丟人,這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作爲景博侯府的老夫人,祖母之前竟然半點動靜跟響聲都沒有。
這都已經結束了,祖母纔派人說要見她一見,祖母這是什麼意思?
“石竹,把我之前在莊子裡替祖母抄寫的《金剛經》拿來,趁此機會,正好可以送給祖母。”
哪怕葉寒萱覺得葉老夫人的態度再怎麼奇怪,既然葉老夫人傳喚,葉寒萱哪裡敢不去啊。
“是,大小姐。”
石竹點點頭,忙不迭地將葉寒萱替葉老夫人抄寫的《金剛經》都拿了過來。
侯爺是一個孝子,最講孝道,若是大小姐能像二小姐一樣得了老夫人的眼,甚至是比二小姐更得老夫人的。
只要有老夫人多照應着,相信侯爺會對大小姐更好的。
“大小姐是個孝順之人,老夫人見了這《金剛經》,必然是歡喜不已。”
看到曾經有些木訥的大小姐竟然也變得懂得討好老夫人的心了,扶柳的眸光再次閃了閃,看着葉寒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真了些:
指不定,這個大小姐真的不一樣了。
“萱兒離府多日,才歸府,卻未能馬上來見祖母,是萱兒的錯,還望祖母莫要怪萱兒。”
進了榮禧堂,來到葉老夫人的面前,葉寒萱最先便是一記結結實實地大拜。
看着葉寒萱還綁着白布條的腦‘門’子,葉老夫人的眸光一陣虛閃,然後一臉心疼地把葉寒萱攙了起來:
“祖母的好孫‘女’兒,起來讓祖母好生瞧瞧,都瘦了。”
葉老夫人伸出柔軟並不顯老的手,在葉寒萱的小臉上‘摸’了‘摸’,而手指的指尖卻會無意的碰到葉寒萱的腦‘門’子幾下。
當葉老夫人的手指尖無意碰到葉寒萱的傷處時,葉寒萱便吃疼地皺了皺眉‘毛’。
“祖母的萱兒,你可是受罪了。”
看到葉寒萱這個反應,葉老夫人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