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擡起臉來……她登時微窒,因爲那人的氣色十分的不好。
面龐蒼白無血色,眼白泛青,眼窩烏黑內陷,雙脣呈紫色……這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
她擡頭,在百里曌邪的眼裡捕捉到了相同的驚疑。
這個島上的人……
“聖君聖女,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把黑麪神趕走吧……留他們繼續在這裡的話,只會禍害我們這裡的居民……”
蒼老悽哀的聲音從一名老者傳來,鳳火舞朝那人看去,那老者的神態與先前的一致,如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你們全都把臉擡起來。”
隨着鳳火舞的話音一落,下跪的人全都擡起了臉,一張張同樣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火舞微抽了口氣,中毒者……是全部人,而非個別人。
“那個黑麪神是不是對你們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鳳火舞問話的同時,率先走向了那名老者,爲他號起脈來。
那名老者惶恐的低下了頭,激動的說道,“小老兒吳福清,不敢髒了聖女的手。”
火舞蹙起眉頭,從脈上看,已然病入膏肓,她放下吳福清的手,又探向了吳福清邊的一個年輕人。
這一探卻感到十分的意外,因爲年輕人的脈像與吳福清的完全不同。
她放開那人的手,站立於下跪者的中間,十分的醒目,尤其是一身紅色衣衫,更襯得她鋒華絕代。
百里曌邪的目光始終不離她的臉,他尤愛她認真思考時的樣子,迷人極了。
他看見她回頭望着自己,黛眉輕輕蹙起,似乎頗爲棘手,他心神微凝,擡起修長而筆直的長腿,邁入人羣裡。
不用任何的言語,光從她那細微的表情,以及眼底的凝重,他便默契十足的依照她的意思,與她一同給島民把起脈來。
一個一個把過之後,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冷冽了起來。
直到將所有人的脈像都把過一次之後,兩人走到一起,由鳳火舞開口問道,“吳福清,你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我……我們……”吳福清動了動脣,似乎很激動的想說些什麼,可剛張嘴,眼裡又浮出了懼意……
鳳火舞眸光微微一寒,清冷的聲音有着安撫人心的溫和,“有什麼事儘管說。”
吳福清的眼裡迸出求生的渴望,再三掙扎之後,在島民無聲的鼓勵下要脫口而出什麼之時,突然遠方快速的奔來兩列身穿黑色盔甲的隊伍。
吳福清脫口的話變成——
“大家快跑,黑麪神來了。”
島民們驚嚇不已,紛紛起身,一轟而散的逃跑。
那些被稱作黑麪神的傢伙手腳很快,以合圍之勢,將那些沒來得及跑掉的島民,以及壓根兒沒跑的鳳火舞和百里曌邪給包圍了起來。
百里曌邪直覺的將鳳火舞攬入懷中,目光如炬地看向那些包圍着他們的黑麪神。
他們統一的穿着盔甲,面帶着惡鬼面具,從面具到盔甲,都是統一的黑色,雙目凶神惡煞,一將島民圍成團之後,什麼也不說,從盔甲裡抽出軟鞭,便是一陣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