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甲方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隨時可以拒絕讓乙方見到孩子”。
顧景溪看完之後只有一個感受。
封墨宸把自己的無恥明明白白的寫了三頁大紙!
白紙黑字,只讓她看到了三個字——不要臉!
真要給他四個字,就是臭不要臉!
而臭不要臉的某人此時就這麼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沙發上,散漫地看着她,就算無恥就算是威脅,他都做的如此的坦蕩蕩,光明正大。
好像對他來說,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哪怕是明明這麼霸道至極的賣身契,他看着她的目光,都讓顧景溪有種這是她的榮幸的錯覺。
顧景溪雙手死死地攥着這份合約。
“你是不會寫字了,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了?”封墨宸見她遲遲不動,倒也不惱,反而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了一下,薄脣輕抿了一口。
紅酒的醇香似乎一點點在空氣中瀰漫升騰,好似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跟着染上了幾分醉意。
“我籤。”
顧景溪直接蹲下身,拿起桌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的她滿心都是安濤的事情,似乎整個世界除了復仇也就只留下了一個——她的兒子封景奕。
至於封墨宸,她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去想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這份合約就算再不平等又如何。
只要能讓她見到兒子,她就無所謂。
左不過就是給封墨宸當私人女傭而已。
“兒子呢?”顧景溪簽完了字,就開口問道。
封墨宸把玩着手中的高腳杯,不知道是不是顧景溪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的話音剛落,男人的漆黑的深眸似乎比之前更加冷凝深沉了幾分。
可她又沒問錯什麼。
是他自己寫的,只有簽了合同,才能見到兒子。
所以她簽了。
“樓下。”封墨宸眼眸幾不可見地半眯了一下,低沉清冽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傳來。
話音剛落,顧景溪就轉身往樓下跑去,看都沒看封墨宸一眼。
封墨宸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這女人,兒子就這麼重要?
他怎麼忽然有些後悔讓她簽了這份合同了?
*
另一邊,米果兒獨自一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眺望着天際。
想到那次去完溫泉山莊她半路趁機逃跑。
原本以爲可以逃出生天,卻不想剛剛從車站下來就看到了站在車站口無數黑衣人簇擁着的陸深。
蕭冷如刀鋒般冷銳的氣質,冷峻剛毅的面容像是冰峰勾勒的雕塑,完美精緻,卻又讓人不寒而慄。
那瞬間,她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結果她又再次被打回了這座無望的城堡。
陸深卻又再次消失。
似乎那段時間他的忽然出現不過都是她的幻覺,她和他一起在溫泉山莊泡溫泉也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夢醒時分,她又回到了這座城堡。
奢華寬闊,卻只有她自己一人,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讓她鬆了口氣的是,景溪的婚禮他卻沒有攔着她,讓她自由的出入,安心的當自己的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