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冷笑道:“本宮生了個女兒,最高興的便是皇太后和皇后了。慕容家沒有得到龍子,她們心裡不知道該如何嘲弄本宮?如今,就連爹爹和哥哥,也對本宮失望了。”
這都兩年的時間了,她也沒有機會懷上第二胎。
金玔急忙言道:“娘娘慎言!”幸好這嬤嬤是慕容家的人,這話若是傳揚出去,傳到皇太后和皇后的耳中,可還了得謫?
容妃越想越是氣惱,指着孩子的鼻子罵道;“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賠錢丫頭,害得本宮失去皇上的寵愛,快點把她抱走!”
或許是她的臉色太厲害了,漣漪公主受到了驚嚇,小嘴一張哇哇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鬧聲音更叫容妃心煩:“出去、出去,以後不必天天過來請安了。本宮若是不宣,就不要過來!”
嬤嬤慌忙抱回漣漪公主,惶恐地從殿內退出。孩子的哭喊聲音漸漸遠去。容妃越想越是氣憤,猛地抓起一個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後便傷心地坐下了抽泣。
她輕輕地抽泣着:“本宮的命怎麼這樣苦?嗚嗚、嗚嗚……趕不上皇后,趕不上貞妃和淳妃,就連一個低濺的宮舞伎都不如呀!”皇后是正宮,貞妃有恩寵,淳妃有皇長子,蘇舞伎有皇上的心。偏偏她什麼都沒有,一樣都不佔。
金玔遞上絲帕,輕輕勸解道:“娘娘,您別傷心了!您現在還年輕,以後定然有機會生下龍子的。幻”
“年輕?”容妃捂住臉蛋,哭泣言道:“自從生下這個孩子,皇上已經兩年沒有碰過本宮的身子一下了。哪裡還有什麼機會生下龍子?”
宮女金玔面色爲難,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魔鬼的學徒最新章節!
皇帝每個月都會來福禧宮四、五次,坐上一會兒說說閒話,或者看看書卷,逗逗小女兒。他卻從來不肯再親近她了。外人都道她容妃恩寵沒有斷,每月都有幾次侍寢的機會,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苦?
皇帝不碰她,她能怎麼辦?
有幾次,她都厚着臉皮兒,褪盡衣衫主動貼上去了,皇帝卻是很生氣,一把推開她,直接甩袖離去。她該怎麼辦呀?難道和爹爹、哥哥們抱怨自己兩年都沒有房-事了?用慕容家的勢力來逼迫皇上臨幸自己?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最叫她羨慕得是貞妃!貞妃娘娘卻是得盡了皇帝的雨露。有的時候,她聽宮人們偷偷的議論,皇帝在貞妃娘娘宮裡的熱情兇猛,折騰整整一夜,貞妃叫-牀的聲音能夠掀翻屋頂?
她真是又羨慕又惱恨,恨不能親手掐死那安慶瑤!
他肯碰那個假正經,傲慢清冷的皇后娘娘,肯碰那個病怏怏、要死不活的貞妃,甚至常常招幸那些低濺的宮舞伎們徹夜行樂。偏偏,他就是不肯要她的身子?
這個苦果,她只能自己嚥下去!
容妃神情淒冷,自言自語道:“皇上心裡一定還在怨本宮,怨本宮不該設計將劉美人推下湖水,他定是覺得本宮是個心腸狠毒的女子……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本宮心裡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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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內廷翔鸞宮。
天色大亮,清晨的陽光穿透過窗櫺照射進寢殿,四周裡一片寂靜……
貞妃安慶瑤緩緩地睜開眼眸,只覺着頭頂上金絲紋繡的紗幔晃眼一片,瞧的她眼前一陣陣發黑。昨夜,皇帝表哥前來臨幸,又是一夜非人的折磨。
別的宮裡妃妾們都是期盼着皇帝的駕臨,她卻是越來越恐懼了。他每次來都玩盡了花樣,把她當做母苟一般的欺凌。給她灌了不知道什麼藥,腦子雖然不太清晰,疼痛卻是一分都不減弱。昨天更是矇住了雙眼,被吊起來打,她一時精神恍惚出現幻覺,竟然覺得皇帝變成了三個男人撲上來折磨自己?
貞妃渾身痠痛,吃力地叫道:“來人呀!”
碧燕急忙走過來:“娘娘您醒了,怎麼樣,您身體還好吧?讓奴婢給你擦藥吧!”
貞妃娘娘嘴角兒抽動一下,有氣無力地問道:“皇上呢?”
碧燕看了殿門一眼,怯生生答道:“昨天半夜裡就走了,吩咐奴婢們不得進來打擾娘娘呢,讓娘娘您睡到自然醒呢。唉,娘娘,您…您又受累了。”
娘娘昨夜半夜裡的哭喊聲,真真是痛得撕心裂肺呀!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娘娘還能活多久?
貞妃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走了,好、好呀!給本宮換一身乾淨舒服的衣服吧,別叫人瞧見身上的傷痕。”
碧燕忍不住說道:“娘娘,咱們不如去求皇太后娘娘做主。您再由着皇上的性子胡鬧下去,這身子可如何受得了?奴婢實在是不忍心呀!”
“不行……”貞妃言道:“這兩年皇上常來,本宮在太后那裡也得盡了臉面,滿宮的妃妾們都在羨慕本宮得寵多,誰不是看着本宮的臉色說話?本宮豈敢抱怨侍奉龍體辛苦?本宮受些累不打緊,只盼着能儘快懷上龍子!”
再說,她若是去太后那裡告狀,皇上知曉了一定
tang會非常生氣,哪個男子希望自己的隱私被人知曉?指不定,他以後就再也不理她了?她對這位皇帝表哥是又愛又怕另類醫道全文閱讀。
貞妃撫摸着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肚子,心裡一陣陣兒發苦。她忍受這麼多次了,平日裡補藥也吃了許多,爲何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碧燕侍奉着貞妃,用藥膏細細抹擦了全身的傷痕,又換上一件妥帖的衣衫。
貞妃自我打量一番,凡是有傷的地方都遮擋住了:“碧燕,你看看本宮可還有什麼不妥?外人瞧不出端倪了吧?”
“嗯!”碧燕傷感地點點頭。娘娘這一份自欺欺人的心思,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皇后娘娘駕到……”殿外一個太監叫喊!
貞妃吃了一驚,急忙言道:“快,皇后來了,扶着本宮起來迎駕!”
貞妃還來不及從牀上爬起來,皇后娘娘便走了進來,溫和地言道:“瑤兒,你且躺着別動,自個的身子要緊。”
貞妃苦笑一下,扶着枕頭又躺了下去,她與皇后極爲熟悉,倒不用在乎這些虛禮。
皇后坐在牀邊,心疼地看着貞妃,這才幾日不見?貞妃的臉色憔悴不像個樣子,年紀輕輕的身體,臉色竟有了一股子死人般的灰白氣息。回想起當年二人在安國公府中游玩的情形,那個時候的安慶瑤活潑、驕縱、健康、美麗,皇后不由暗暗心酸。
“哎呀,瑤兒你脖子上怎麼了?”皇后看到貞妃衣領下面的脖頸上,隱隱有一些紅腫印子?便要伸手去摸。
“沒事!”貞妃側頭躲閃過去:“天氣熱了,空氣裡花粉漸多,興許有些過敏吧?不打緊的。”
皇后不語,凝視了她一會兒,她竟是不敢與皇后對視。
“唉……”皇后嘆息一聲,往日裡活潑要強的姐妹,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整天躲在自己的宮裡不出門,也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麼心事?
“瑤兒,咱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雖然我現在是皇后了,你卻也不必對我生疏了。莫不是我是妻,你是妾,就心生怨懟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貞妃低頭言道。
皇后拉住貞妃的手,語重心長地言道:“瑤兒,以前咱們在府裡的時候,你敢做剛當,性格最是直爽。本宮聽太醫們說你最近很是不對勁,你可是又什麼瞞住了姐姐?”
貞妃虛弱的勉強笑道:“這都是我沒福,怨不得別人。皇太后和皇后都憐惜着我,皇上也處處寵愛着我。這整個天熙宮裡,就數我侍寢的日子多。可我自己是個不爭氣,到現在也沒有得個龍胎來。我自想着,這身子未必熬到今年冬天去呢。”
皇后的眼圈便紅了:“瑤兒休要胡說,咱們再請最好的名醫來看看,姐姐定然不會叫你有事的!”
貞妃惆悵的言道:“以前在府裡,是做姑娘的時候,性子張揚些未嘗不可。可現在我們都嫁給了皇上,豈能任意妄爲?”
皇后細想自己如今的處境。在人前,皇帝對自己是一個尊重親切的模樣。在人後,他又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模樣?還常常出言譏諷嘲弄,她的日子亦是不好過。
姐妹二人說了一會話,貞妃便受不住累又沉沉昏睡過去。
皇后爲貞妃掖好了被子,緩緩地走出了宮門,那碧燕宮女卻是跟了上來,一下子跪在皇后面前抽泣起來:“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奴婢實在是不敢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