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很無聊地拉開帷幕
出來我是堅決不理老四了,還跟年氏睡,你們睡一輩子吧,無論他怎樣叫我,我也不管,我若真想擺脫他還真容易,因爲我走得快,回來拴了門就自己傻坐着,他叫門我也不理,後來我聽出老四走了。可是我半天也睡不着,又氣又惱,輾轉煎熬的。
心想偏偏一場“生氣的雨”還沒下呢,就被一陣“老德的風”給捲走了,不過不知何時會接茬下啊,反正我的心是一片沉沉烏雲陰得很。我嘴裡嘟囔老四、德妃,老四、年氏,真想把他們從我腦海裡掘走。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決定,無論如何要向老康請一樣東西來,這些天老康心情還好,我也放鬆了很多,就先軟後硬,還不給我就不嫁了。
見了老康,他卻先問我,“昨天又惹禍了?”
“皇上,您什麼時候見我嘴不好過?我一向本着心平氣和、風調雨順的做人原則,可是還是被人欺負。”
“行了,朕聽說你可是硬氣得很啊?”
“皇上,如果有人從心裡裡瞧不起我,中傷我,我是不會妥協的。”
“朕看你還是得磨磨棱角,未來德妃娘娘是你的婆婆,你可要仔細了。”
“知道了,下次我不惹她了,還是皇上對我最好,要是人人像您這胸襟氣度,我就活着蜜罐裡了。”
“是嘛?朕還以爲你來是承認錯誤呢?”
“皇上,您看我老是被人欺負,昨天啊差點沒命了。”看了老康的神色鬆動下來我又賴皮賴臉地試探說,“皇上,我嫁了你兒子,有啥禮物沒啊?”
老康不知是真的假的,都要跳起來了,“你還沒收夠禮物啊?聽說皇宮裡你都是第一富人了。”
“皇上,您也太能造謠了吧?不愛給說這麼個破理由!我富過老九嗎?富過您嗎?什麼心態啊?自己最有錢還說別人富。”
“朕的錢,朕的國庫是天下人的。”
“這境界,哎呀,真高!我就知道您不能給我啥,算了,我也不是您閨女,我就要一樣,給我個金牌吧?讓我到府裡不挨欺負就行。”
“府裡誰敢欺負你啊?朕看她是腦袋傻了?”
“皇上,我求您了,萬一關鍵時刻我被僵住了,有人陷害我之類的,畢竟我官小,一時找您不趕趟了呢?你瞧,這樣的事也是有的。”
我求來求去不成,揣摩了老康的神色,想了想他好歹也該送我點什麼的卻沒動靜,難道在故意折騰我,試探了幾番,心裡有底了,故意磨嘰了一會,叫他繼續欣賞了一陣我着急的樣子,老康果然詭笑,然後我就出來了。
果不其然,一會老李來了,給我一個東西,不是金牌,是塊玉,“這好使嗎?”我問。
老李難得地橫了我一眼,我明白這個東西很厲害了。“皇上說是暫時的,將來還要收回的,丫頭,你可要仔細了。”
“是哦,好好,謝謝皇上,謝謝李大叔”,我看着李德全的眼神故意張大了嘴,挑着眉毛,裝出傻呵呵很相信很小心老感激了的樣子說。
“小心着,丟了可就事大了。也不許老是搬出來用!”
“是,長官,我拴我脖子上,除了脖子掉了外,絕不離身。”我抑揚頓挫地說,還敬了個禮。
等着吧,老四,我非讓你難受不可了。
沒幾天了,我開始婚前請客吃飯,赴羅圈宴會。老十他們必要和我大喝一通,四人組到底約了我,是在“將進酒”裡,我深呼吸上了二樓的疊翠間,眼睛貪婪地看着,甚至這種目光一直延伸到老九他們身上。這是我二次爲人的人生中多麼美好的回憶啊,現在是個句號了,不知會不會再來?我那時揮灑的創業經歷遠去了,日日飲酒會友的散蕩生活遠去了,無所顧忌的自由和任性遠去了,就連愛情也許也要遠去了,只是朋友會不會也遠去了,心中一時酸楚,眼淚就掉下來了。
十四問,“幹嘛哭啊,那天的事沒過勁呢?”
老八也說,“從容,怎麼了?別是爲了我們吧?”
“八哥,大哥,老九,十四,是我的快樂要遠去了,想起從前,我們初識的時候,一派爛漫,現在爲什麼就不一樣了呢?爲什麼美好的事物不能持久啊?還有啊,我也要變成死魚眼睛了,我要被關進籠子裡了,我痛恨長大。小時候所有的美好都那麼深刻,可是大了什麼都沒有了,不再有一份記憶是刻骨銘心的,不再有一種快樂是寫在心底的,不再有一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也許只有瑣碎,只有痛苦,只有猜忌,只有爭鬥,只有傷害了。怎麼辦啊,八哥?”
我們五人都追憶起了初遇那會的日子,現在想起來還會樂,只是帶着苦澀。後來老十張羅着喝起了酒,我們漸漸互相勸着,卻又把彼此都拉入了更深的回憶。
大家都帶了醉意,老八眼神飄離,好像飛入雲端;大哥一會哭一會又逗我們笑,十四有時拉着他說悄悄話,有時看着我;老九今天沒有說過話,偶爾用哀傷的眼神掠過我。我想到我們第一次就是在酒桌認識,如今也算是在酒桌上結束了一種關係,一種身份。有時追憶並不是因爲還愛着,是因爲曾經的美好太叫人懷戀。
“胤禟”,我叫他,“你要比我幸福,這樣我們纔對得起當初。”
他的眼神被我的話拉回來,我見他似乎哽咽了兩下,沒有叫出我的名字來,只說“好”。
“幹嘛說悄悄話,從容,九哥?”十四插話說。
“十四,你也要快樂。八哥,想想娘娘在看着你我。”我慢悠悠地說,三人都不說話了。
老十卻清醒地問,“幹嘛不囑咐我?”
我擡起頭,“你啊,你比豬都樂呵。”
回來的時候,老八沒有說送我,十四要說話卻在看見老九時不吱聲了。老九雖也迷離着,想想說,“容兒,我送你吧?”他和我對這個過往的稱呼都有點不舒服。
“不,我很清醒,誰也不必送我,我更想一個人回去,各位,止步,就算我最後一個要求吧。”我轉身衝他們擺手,一個人轉身疾走。
爲什麼我婚前是這麼不快樂呢?老四啊老四,除了怪你還有別人嗎?當然,我心裡怪的是未來的你,你還將有兒子,你還有很多妃嬪貴人常在答應的,年氏還會爲你小產兩三次呢?老四——我在心裡咒罵他,不知他耳根子癢癢不。
還有太子那裡沒去,隔天我帶了很多吃的和酒,和他痛飲了一番。他倒拿出哥哥的款來告誡了我很多,無外乎要想開之類的,後來我勒令他不許再提這些了,我們纔算天南海北聊了一會。那伺候他的紅羽小妾看來倒不似在他府裡時那麼沉靜了,我想患難相與的感覺讓他們也快樂些,溫暖些了吧。
太子看我看着紅羽,就說了句“謝謝”。
“胤礽,要珍惜生活啊?”
“是,還有人肯真心對我,我已經很幸福了。”
“好,爲我們都幸福幹最後一杯吧。我就快回家待嫁了,還有十三那裡是最後一站,然後我就告別舊時歲月了。”
“好,從容,祝你們幸福,幹!”
我其實是早想來十三這裡看看,想知道蓮晴過得好不好。蓮晴一見是我早歡天喜地迎上來,我好好看了她的神色,又看看十三,十三就先說,“怎麼?怕我虐待你的人啊?”
“是啊”,我拉着蓮晴的手問,“有沒有?十三他要是敢,我就,就找老四治他!”
“小姐”,蓮晴帶了點嬌羞地制止我的話,“十三爺就是太怕您了,連着我也都敬着呢?”我一聽,蓮晴還和以前一樣爽朗,看來過得不錯,不過這夫妻間“敬”可不夠好,待他們慢慢改進吧。
蓮晴其實也是知道我和十三素來和睦,就悄悄出去讓我們聊天。
我於是拿出狠狠的強調說,“十三,你不準對她不好!也不準太敬着她,她是你的人了,該怎麼對她你知道。”
“沒有”,十三正色又低頭說,“我們很好。”
我似乎領會了,“我們?你們會不會——有小孩啊?最好早點有,也許皇上就放了你呢?”我記得十三在圈禁時是有小孩的。
“從容,我們還,還沒呢?”
“啊?那你那神色——嘁,真是沒勇氣的,我以爲你們,哎呀,我跟你說,你必須讓她成了你的人。十三,你該明白的,如果她不是你的人,她心裡會沒底的,我的心意不就害了她了?下次我來你們要是還沒進展,我以後可就不來了。”
十三一臉黯淡。“十三”,我放柔了聲音,帶着哀求的語調,“十三,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我求你了。她是你的人,是我做的主,你不該顧及我,你也沒有對不起我,這樣我和你四哥才能生活得更好啊。否則,我又多害了一個人了!”
“是嗎?”他擡起頭,我點頭,“是啊,這樣我才放心,你四哥也會安心啊。”
“嗯,我知道了。”
“十三,爲了懲罰你對我的丫頭不好,我決定你們什麼時候有了消息,我有了小侄子,纔來看你們。不過,今天我們可以喝酒,是我最後一次以陸從容這麼單純的身份和你喝酒了。”
“好。你今天醉了有人管嗎?”
“甭擔心,我不想醉就不會醉的。”
“好”,他喝了一大口問,“最近常常見四哥嗎?”
“哎,別提他,現在是我最後的四天自由時光了,提他掃興。”
“怎麼?又生氣了?”
“是啊是啊,你快些出來做我們的和事佬吧。”
“可惜,從容,我沒有好禮物送你們了,也看不到你們的婚禮了。”
“如風送了,不差你的,我也請她了。”
“從容,我其實畫了幅畫要送你,也有一幅送你們。但我這裡沒有上好的東西,所以很粗陋。”
我明白他的心意,“謝謝十三,送我的畫就留在你這裡吧,也在我心裡,好嗎?”
“好的,我明白,我也想了,你沒地方放。”他故作灑脫地一笑。
“十三”,我把手搭在他手上,“十三,不許你這樣。”
我看見他的另一隻手手指微動了動,並沒有伸向我,“好,從容,我沒難過,畫我留着,可你都不看嗎?”
“看,當然看,我得刻在心底呢。”
他引我看了畫,畫上的我神色狡黠,“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大言不慚地自我介紹呢,那時你可真讓我開眼界啊。”
“你啊那時笑我笑得好大聲啊,我都在心裡罵你呢。十三,這畫你就當做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秘密吧。我不拿不是不珍惜,而是我”,他攔住,“從容,我明白,我其實也不想送出,這樣我心裡也好過些。四哥的你就帶走吧。”
“謝謝,十三,它真的在我的心底。好嗎?”我又快樂地說,“那把另一幅拿來吧?”
是我和老四一起,我看起來正啊喋喋不休,老四揹着手在傾聽,“他哪有這麼有耐心的表情啊?”
“四哥有的,是你沒注意到。”十三微微笑了說。
“好吧,這禮物是最好的,謝謝,十三。”
“可惜,容兒——,我看不到你出嫁,也看不到四哥娶他最愛的女人。”
“十三,不要緊。你想看,等你出來,我們免費給你補一個。要不,就蓮晴和你,我和老四一起來個集體婚禮好了。”
他微微笑過。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對十三說年氏那回事,也沒和他多聊老四。那天也沒喝醉,臨走時蓮晴送我出來,我又囑咐了她幾句,“哎,拿出點女性魅力來,把他給我俘獲了,我等你們的消息!喏,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我拿了一副紅色的耳墜子,覺得很適合蓮晴。
“別推脫,等溫紅她們的婚禮,我接你出來去觀禮。等十三出來了,我也給你補上一個,你可別急。蓮晴,相信我,你的好日子會比誰都風光!”
“小姐,我並不求那些的。我能和十三爺單獨相處就很難得了,況且照顧他也不累,他對我又很溫和,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這些我自然放心,問題是你們得有實質性的突破,你要主動些,這種事並不羞,拿出小姐我的精神來!你肚子一直沒消息,我就一直不來看你們。”她笑了。
最後三天,我才悶在家,家裡自然爲我準備了好些東西,爹給我指了說還有老四和宮裡陸續送來的很多。娘開始給我做婚前教育了,我想我也做不成嬌羞的姿態來,更何況我有很多實戰經驗的,就跟她聊起了別的。
我的難過沒多得讓我苦着臉,我的興奮也沒多得讓我心裡樂,反正我就是等着,不笑不哭不鬧也不瞎想了,老四此時按規矩也沒來見我。我後來盤算清點了一下丫頭們,準備開個會,研究誰跟我走,誰留下。
蓮晴在十三那裡還好,荷束就在老鄔那裡吧,靈紫也不歸我管了,靜藍嫁了家裡的人。現在還有玄青、凝綠、溫紅三個了,她們都二十上下了,我準備最近給她們找婆家。一問,卻都願意跟我走,我想帶三個也不過分,老四那裡的冰橙估計還會跟我,那就等到老四那裡,什麼泰山、秦嶺、黃河、晴川的都行,都是好兒郎,給她們時間各自挑選吧,哪怕是做小,高興就好。
終於捱到了這天早上,大家如臨大敵,家裡的收拾從幾天前就沒停過,現在開始收拾我了,化妝,穿戴。我並沒心思爲自己弄什麼婚紗,只想等着大家的擺佈,然後我就要按我自己的想法做了。一個婚禮對我來講也只是形式,不算什麼,雖然只有一次有點遺憾。
但我後來還是堅持自己畫了妝,選了首飾,沒把自己弄得太華麗。一直以來我很少仔細照鏡子,如今看來我成人後上了妝的容貌,倒是上中等了,精緻有餘,只是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十足,是我沒那個心情。
雖然我的身份是小妾,可是基於老康親自賜婚加上我向來的口碑和地位,我的婚禮場面還是挺“大”的。想哭的感覺不是一點都沒有,可我忍得住,娘倒是掉了淚,我對她說,“我幾天就回來看娘,不許哭了。”
爹這時很有威嚴的把娘攬過去。哥哥們都是一臉喜氣,老鄔也充當了我的孃家人,站着人羣之中,我搜索到了他的目光,笑了笑,心想等着看熱鬧吧。
老四本可以不來,娶個侍妾可以直接用一乘小轎送到府上的。但是他當然來了,我聽到他的聲音了,在跟爹孃說着廢話,而我早被人蒙了蓋頭,撮弄着送到了轎子上,看不到老四的樣子,其實我們五六天沒見了。我心裡很不平靜,但是強迫自己不能多想,要養好精神頭跟他戰鬥。
也好多天沒看到十七了,我請他幫我收拾我的莊子,嚴令他不許告訴老四,不知他遵守沒有。我本以爲今天他能來,可是沒有小叔子來。可憐的十三,婚禮上也不會有他。而對今天我早給十七下了命令就是不許幫老四頂酒,估計十四、老十是不會放過老四的,他要是喝倒了,晚上我也省了麻煩了,不過不知十七執行得如何。這個小子鬼得很,授命那會他盯了我很久,我也是磨了又磨他才答應。
一路上被丫頭婆子帶着,沒人跟我說話,我也懶得吱聲。終於被送進了屋子裡,我都沒問老四我住的是什麼院子,什麼名字。被蓋頭悶了一會,鬧洞房的也還沒來,我都等急了。後來到底自己掀開了,吃了一會逛了一會仔細看了一會,坐下來。丫鬟婆子一溜站了,大概早認識我了,也並不阻止我亂動。
我的屋子反正是一片刺眼的大紅,看傢俱等東西的成色也都是好的,喜燭的淚點點滴滴堆積着,火苗跳躍。原來我的院子叫聽綠居,倒是很有詩意,聽——綠。我想推門看看,即使黑了也想看看綠都在哪裡,可是被制止,我就推了窗,但冷風進來,算了。
門那邊終於有動靜了,我又蒙上了蓋頭。
就聽見那麼多熟悉的聲音,老十走在最前邊,呼呼喝喝地,“從容,我們來看你了。”
老四似乎也走過來了。
我覺得自己憋悶好幾天了,精神頭一下子來了,帶點亢奮,騰地一下自己又掀開蓋頭了,我想我大婚要不鬧出點故事來,這個紫禁城都沒有樂子了,老康老李也一定等着呢。可是我這麼突然地站起,自己掀了蓋頭給過來的老四嚇了一跳,還好他沒躲,卻瞪了我一眼。
大家也都陸續進來,有的還堵在門口,我定睛巡視了一圈,老大、老三,我熟悉的老五,老七竟然也來了,老八那四人,然後十二、十五、十六、十七也在,就差老二和十三了,我心裡說。我在他們臉上又望了一輪,也看到一些不認識的駙馬爺、公子哥,還有幾個顏色亮麗的身影卻在稍後的地方,我來不及細細辨認了,一拍桌子,“大哥,等你們這麼半天終於來了。開始了,大家請,隨便鬧吧?”
老十聽見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我故意又說,“各位爺,不是要鬧洞房嗎?我還沒怎麼見識過呢?該怎麼鬧啊?我都如數奉陪!”
老四早過來和我並肩站着,老八老九聽見我的話並沒有搭言,十四看了看我只說,“得,咱可不敢鬧你,反被你算計了去。我說四哥,蓋頭也掀了,我們還回前面喝去吧?”老四正要答話,人羣裡不知是誰就說,“哎,着什麼急,既然新娘子都要咱們鬧了,大夥不能輸了陣勢啊。四爺,給我們看看您的威風吧?”
嘁,威風,說雄風我都不會害臊的。有人也跟着起鬨起來,“聽說新娘子最大方了,四爺叫我們見識見識吧?”我一聽這聲音都不熟悉,哪來的野漢子?按說老四那性子誰敢啊,十七他們也不知道幫我,看來我得自己出馬了,不過我今天就是不想守規矩,就想讓老四丟面子有火氣。
“誰在那裡喊呢?你帶禮物來了嗎?沒帶給我走人?哪有發言權啊?不過要是帶了,我可以給你表演一下啊。可大夥想看什麼啊?”我大呼小叫着,一點舉止沒有了,老四的臉色不知是喝得還是氣得反正不好看,我正等那人說話呢,卻聽見了茗藍的聲音,她真的來了,這會擠到前面了,今天我還沒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呢。
“從容,別聽他們胡鬧,想鬧洞房的都回家看自己老婆去!新娘子的模樣都看到了,爺、老九,你們就帶大家出去吧!”
我知道她想替我趕走大夥,但是說,“別啊,怎麼也得讓大家聽到聲、看看樣才能走啊?”我拽過老四直接就親在了他的嘴上一下,“這個過關嗎?”老四木木地還沒反應過來呢。
“這可是我們滿人的樣子了,好”,茗藍大家說,“這可以了吧?”
人羣裡喊,“好啊好啊,可是四爺還沒表示呢?”
“停”,我走過去大聲說,“這四爺的表示大家恐怕就看不到了。大家都瞭解四爺的爲人吧?”衆人有的點頭,我接着說,“不過大家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吧?”我的語氣急了起來,“這雖是皇上給我指的丈夫,可是我不同意,他什麼表示也不行!我告訴你們這羣臭男人,想鬧洞房?看看你們自己的劣根性,天生就——”我本來是要先叫他們見識一下的,準備好了一大番話罵他們想鬧洞房的劣根性,肯定有玩弄女性的心理在作祟,結果還沒說完就被老八攔住了。
“四哥,我們不鬧你了,各位,大家可不要擾了人家夫婦的興致啊,我們人也見了這就走吧?這酒我還沒喝夠呢?”他這一發動,四人包括老五他們連推帶擁就把人都給弄走了。
什麼興致,呸!我早等着上街談巷議的頭條呢,這還沒弄出什麼效應,看客就都被整走了。
我正要說話,十四說,“四哥,還沒喝完呢,你怎麼也得陪陪客人啊?”老四被十四盯着連拉帶拽也出門了。可惜,我的婚禮就是這麼沒趣結束了,一點不像我的風格,我自己坐着生氣。
凝綠過來遣散了他家的人說:“小姐,哪有你這麼嫁人的啊?你這個時候罵人幹什麼啊?”
“還沒鬧呢,人就走了,我本來想順道罵老四的,都給攪了。”
“小姐,四爺他,你這些天就沒給他好臉子,這會再鬧不是叫他丟醜嗎?”
“丟醜,他就是最醜的一個!我不作弄他出不了這口氣!”
“小姐”,溫紅也過來勸,“嫁都嫁了,幹嘛還治氣啊?”
玄青卻說,“小姐,鬧也是可以的,不過得用在正地方上,這府裡的女人才乖剌呢?你大可不必招惹四爺的。”
“不惹他我拿誰撒氣啊?女人都是可憐的,男人都是可惡的,再說我就敢惹他。好了,各位姐姐,沒事的,誰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你們都去睡吧。”
我好歹弄走了她們,自己一個人對着燭火,蠟燭有心,在替人垂淚嗎?我懶懶在那裡趴着,後來收拾了妝容,換上舒服點的衣服躺下。
只有一點是順心的,就是老四再回來時真的被灌倒了,這和我想的一樣,十四他們哪裡會放得過他。被十七他們送進來,老四走路都歪歪斜斜沒有力氣了,我又打發人給他梳洗了,弄到炕上,動了動他,想試試他到底有多少意識了,要不要我再灌他點酒,看來不用。因爲他只拉了拉我的手,恍惚叫了我一聲就睡着了,我叫他也不答。十四記一功,我抽了抽手,他沒撒手,我狠命又打他又掐他,他一翻身差點把我的手也擰過去。
該死的,睡着了還折磨我。我捅了捅他手臂上的那根筋,弄了半天手鬆開了。我扳過他的臉來,反正沒有意識,使勁拽了嘴巴子,掐他。忽然又想把魔頭弄醒了不就更麻煩了,我停下手來。怎麼折磨他好呢,臉上寫字畫畫都玩過了啊,要不撓他的腳心,算了,不醒是最重要的,放過他吧。
我感到現在安全了,將老四弄一邊去,把他們留下的白緞子一掀扔到地上,真是討厭的東西!然後我和衣而臥,不過睡在外間。怕老四再醒來,就不老實了,不過後來想到現在都過了三更天了,他醒來就該天亮了。於是我吹了蠟燭,這一天折騰得我也快零碎了,睡吧。
三天之間(2)
作者有話要說:很自戀的暢想真愛的不入流的愛情小說每日都新鮮出爐。我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