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遠信誓旦旦的說:“如果你這樣就算是壞女人,那給你出謀劃策的我就是壞男人了,我們天生就是一對。”
我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喜笑顏開的道:“嗯……只要你不討厭就好,至於別人怎麼看,我纔不會在乎那麼多呢。”
他也笑了:“真乖,就按照這個思路,儘量借用輿論力量把他打壓下去。”
我問:“像他這種沒背景的人,一旦摔下去就很難再爬起來了吧?”
他語氣有點不高興:“怎麼,難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同情他?”
我連連否認:“怎麼會呢?我只是怕他東山再起,我可不想再對付他一次了。”
他語氣立馬又變得溫柔起來:“這還差不多,小晴,你要記住,不是我們壞,而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了。”
“嗯……我知道。”要不是他們一再相逼,我那麼不喜歡惹事兒的一個人,也不會走上了復仇之路。
他又道:“其實你應該想到了,今天這出他不可能事先不知道,只是劇情沒按照他想的發展而已。”
夏致遠總是這麼瞭解我,哪怕他人沒在我面前,看不到我的表情,卻依舊能準確無誤的猜到我的所思所想。
我確實早已在心裡確定了今天的事與何紹洋有關,甚至就是他導演的,只是他演的太好,我一開始沒看穿他。
他之所以敢導演這麼一齣戲,應該是吃定了我不會反抗,爲顧忌面子不把真相說出來,可惜他的劇本被我改了。
我不但說出了我們婚姻的真相,還直接把他拉下了水,是不是戀愛真的會讓人智商降低,他的智商明顯不在線了。
他都知道是我弄掉了他們的孩子,卻還敢導演這麼一齣戲,以他之前的智商,怎麼會看不出來,猜不到我已經黑化?
跟夏致遠聊了一陣才掛電話,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冷不丁的卻被身後一道熟悉的身影嚇了一大跳,沈凌澈怎麼來了?
洗手間這邊有個不大的廳,裝飾着流水和綠植,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樓前風景,環境還不錯,我就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轉身間看到沈凌澈,我真是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你……你幹嘛?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他比穿着中跟鞋的我還高了大半個頭,低頭看着我:“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心虛嗎?”
我故作鎮靜的否認:“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我們可是有井水不犯河水的約定。”
他扯起嘴角笑的邪魅:“這裡好像不是你家吧?我也好像有站在這裡的自由吧?好像也是你自己先說話吧?”
一連三個好像,說的我無言以對,明知不該與他糾纏,我卻還是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什麼了?”
他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耳朵長在我腦袋上,我聽到什麼了跟你有關係?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回答?”
我又被堵得沒話說了,再想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也不知該怎麼問了,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不想繼續糾纏。
果然還是我嘴欠,主動開了這個口,最後還得我來道歉:“好吧,對不起,是我犯規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再見。”
說完也不給他迴應的機會,我逃也似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匆匆回到辦公室,我的心卻還在加速的跳,因爲我確實很心虛。
我跟夏致遠的電話內容不是打情罵俏就是陰謀詭計,無論他聽到哪些對我來說都覺得很尷尬,如果他告訴何紹洋,那我……
冷靜的想了想之後,覺得他應該不會告訴何紹洋,一來是他們關係沒那麼好,二來則是他知道我很多事,其中就包括我的報復。
這麼一想我就心安了,然後趴在桌上睡了,下午因爲有組長坐鎮的關係,沒有人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我們的小組會議也順利召開。
因爲公司各個部門的辦公室都是獨立的,隔音效果又很好,一般部門內部的事兒都不會泄露出去,何紹洋的事兒要怎麼宣揚出去呢?
連着兩天郭靜那邊都沒有動靜,我有點急了,輿論這種力量雖然大,可一旦錯過了就難再借到,否則我也不會想到要提前進行計劃三。
上班的時候我看了看郭靜,她這人也太實在了點,我上次都說了不介意說出去,可她不但把來問我的人打發走了,自己也不幫我說出去。
估計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擡頭看了看我,衝我一笑,我也只好回笑一個,然後李若雲說話了:“你們兩個傻笑什麼呢?”
郭靜不耐煩的瞪了李若雲一眼:“關你什麼事,忙你的工作吧!”
李若雲冷哼一聲:“你以爲是在關心你嗎?我只是在關愛傻子而已。”
看着氣鼓鼓的李若雲,我在心裡嘆氣,其實在這件事上,比起郭靜來,她纔是最好的人選,可惜我們的關係不好。
偏偏她對那天的事兒好像不在意,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從來沒主動問過我,以至於我想說也找不到機會說出來。
然而就在這天下班我排隊打卡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提到何紹洋,而且還提到了我,以及我和他的那段婚姻。
郭靜當時就站在我前面,聞言還回過頭來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告訴我這不是她說出去的,她什麼都沒說。
站在她前面的李若雲也回頭來看我了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這事兒怎麼還沒完沒完了?”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李若雲好像並不是不好奇這事兒,畢竟她本身就是個很八卦的人,她只是不想議論我。
李若雲什麼時候也學會在意我的感受了?我很好奇,記憶中的她不是最喜歡跟我對着幹麼?害我連會都開不好。
回憶那天的情景,我突然想起,她當時還爲我說過話,而且我猜她的因爲沈凌澈的緣故,那後來也都是因爲他吧?
議論的人因爲她這句話,立刻噤聲了,我在心裡欲哭無淚,有時候別人做好事,對當事人來說還未必就真的是好事。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那天的事兒終究還是有部門之外的人知道了,可這個消息是誰散播出去的呢?這等於是在幫我。
第二天上班,聽到前臺也在議論何紹洋,說他婚內出軌,小三母藉着孩子上位,可惜人賤自有天來收,她的孩子流產了。
他們還說我很可憐,爲了維護他可憐的自尊心,長得這麼漂亮卻不惜扮醜,他不懂得珍惜,把我的善良當成他無恥的資本。
前臺爲什麼會知道我的事,而且還知道的這麼清楚,更讓我疑惑的是,有些話我壓根沒有說過,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以訛傳訛?
來到辦公室,裡面好生熱鬧,有人也在討論我和何紹洋的婚姻,輿論的力量大放異彩,我被推到了道德制高點,俯視着何紹洋。
郭靜大概也聽到了什麼,一來辦公室就跟我解釋,再三保證她沒有說出去,認識這麼久,我對她的個性也瞭解,這不是她的作風。
於是我把目光投向了李若雲,她也急切的否認,說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什麼都沒有說,讓我最好去懷疑別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先是看我,然後便一直看着沈凌澈,倒顯得不是在跟我解釋,而是在跟他解釋,果然還是因爲他。
我也跟着把目光投向了沈凌澈,開始懷疑他,因爲那天他聽到了我講電話,而我在電話裡說出了我的具體計劃。
李若雲立刻急眼了:“你看他幹嘛?難道還懷疑他?我讓你懷疑別人,其中可不包括他,他纔不會這麼無聊。”
沈凌澈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謎之微笑,看的我心不禁一顫,該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就是他在幫我吧?
然後他接下來卻跟李若雲說:“我當然不會這麼無聊,還是李大美女瞭解我。”
李若雲很受用的嬌笑起來:“那當然了,阿澈,我不瞭解你誰才瞭解你?”
我仔細盯着沈凌澈,並未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任何掩飾的痕跡,所以並不是他幫我散播何紹洋是渣男的消息。
既然不是他,那又會是誰?知道那天事兒的就只有我們部門的人,何紹洋和蔣心悅,以及林家棟和他的助理孫小喬。
孫小喬……會不會是她呢?記得當天她對何紹洋的態度並不怎麼好,當時我還在想她對我們兩差別待遇的原因。
等到了週五,事情就越發不可收拾了,我去上個洗手間都能聽到隔壁間的人談論這件事,他們恰好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哎……你知道銷售部的何副經理和策劃部的蕭芷晴嗎?”
“知道啊,雖然不認識,但這兩天挺火的,聽說他們的婚姻很狗血,還好我沒遇到這樣的渣男。”
“是啊,太噁心了,我還以爲這種男人只在小說裡纔會出現,沒想到現實中也有這麼會算計的人。”
“那個蕭芷晴真可憐,聽說她長的挺漂亮的,性格也好,不過也就是因爲她性格好,所以才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