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上午,我們召開部門會議。
一個不速之客找上門來,當着林家棟和三位組長以及整個部門的同事,就這樣突然闖進了會議室。
但這個闖入者並不是我一直提防着的何紹梅,而是何紹洋現在的妻子蔣心悅,她的出現打斷了會議。
大家都被她的突然出現給驚訝到了,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着她一進來就直接朝我走來。
她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破口大罵:“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有臉坐在這,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怎麼不去死?”
話音未落,她已經揚手給了正處於懵逼中的我狠狠一巴掌,我的臉立刻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愣愣的伸手摸了一下,臉上果然有點血,而且那個部位還尤其疼,應該是被她手指上的戒指給刮傷了一點。
這時同事們慢慢反應過來,但並沒有人說話,有人看着我,也有人去看林家棟,在他面前下屬們也不好隨便開口。
我是真沒想到蔣心悅會出現,驚訝之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來幹什麼?”
蔣心悅沒有回答,而是伸手來扯我的頭髮:“賤人,你還我孩子,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個沒人要的破鞋……”
她一開口就罵了一大堆難聽的話,這罵人的工夫竟然比何春燕和何紹梅兩人加起來還厲害,說着各種不堪入耳的詞。
林家棟不悅的擰起眉頭:“蕭芷晴,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女人又是什麼人,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嗎?我們正在開會!”
郭靜就坐在我旁邊,此時早已經開始上手來幫忙拉蔣心悅了,奈何蔣心悅使勁的抓着我的頭髮,郭靜扯她反而讓我更疼了。
我一邊跟蔣心悅搶自己的頭髮,一邊回答林家棟:“這是何紹洋現在的老婆,她的孩子前不久好像流產了,就誣賴是我害的。”
蔣心悅啐了我一口:“誣賴你?我呸,你個怒要臉的小三,搶不過我的男人就來害我的孩子,要不是你給我下藥我怎麼會流產?”
郭靜幫不上我的忙,記得只跺腳:“怎麼又是何紹洋,這個何副經理怎麼老是把自己的家事鬧到公司裡來?還讓不讓我們上班啊。”
這事兒我也煩,私人恩怨私下解決就是了,何紹洋自己鬧完又把何紹梅弄進來,她還沒動靜,蔣心悅先來找麻煩,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彩萍趁機說道:“就我們部門事兒多,別的部門也沒這麼多破事兒啊,何副經理那邊也沒聽到什麼消息,說白了還是蕭芷晴自己的事。”
蔣心悅立刻附和道:“沒錯,這事兒跟我老公沒有關係,都是這個女人惹的,當初我和紹洋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她突然橫插一腳嫁給了他。”
郭靜不冷不熱的問道:“既然你的老公這麼好,又怎麼會在跟你談婚論嫁的時候娶了別人,這樣還叫跟他沒有關係,別說他是被逼着結婚的。”
蔣心悅竟然無恥的點頭:“就是被逼的,也不知道這女人使了什麼手段,一個小三竟然迷惑了我公公婆婆,還到處說我的壞話,不讓是嫁進門。”
此言一出,大家不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而且眼神還變了,有人是懷疑,有人是探尋,還有人驚訝,總是表情各異。
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小三,明知這年頭的女人們最恨的就是小三,並且這也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所以這鍋打死我也不會背!
我厲聲道:“蔣心悅,你還好意思說我是小三?在我跟何紹洋離婚之前我壓根不知道你是他的女人,更不知道你們還有了孩子!”
蔣心悅比我想象的還更不要臉,她居然把趙文彬都搬了出來:“你不是小三那誰纔是?你不但勾引我的男人,你連他爸都不放過。”
“籲……”這話就像一塊巨石,投入了會議室這片原本平靜的湖面,激起的不是一圈小漣漪,而是一片大波浪。
“她是這樣的人嗎?看不出來啊。”
“我也沒看出來,應該不會吧?”
“就是,長得這麼漂亮,完全沒有必要。”
“可是她以前不也挺那啥的嗎?最近才變漂亮。”
“……”
蔣心悅得意的看着我:“有些事我不說出來別人永遠不會知道,紹洋給你面子我可不會,我要給我的孩子報仇!”
她給她的孩子報仇,那我就不要給我自己報仇嗎?既然他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我不義在後,這次我豁出去了。
我雙手死死的扯住自己的頭髮,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說道:“我有沒有勾引別人不是你說了算,人在做,天在看。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爲了跟何紹洋在一起,你們設計我結婚,借我來給你們爭取時間,再設計我離婚。
在我撞見你和何紹洋曖昧時,你死不承認你們的關係,卻在我和他離婚之前就懷上了孩子,到底誰是小三,自有公斷。
我蕭芷晴長得確實不是國色天香,爲了討何家人的歡心我不惜扮醜,但我還不至於要去勾引一個老頭,更不屑你的男人。
你當他是個寶,並不代表他在我眼裡也有多好,你們隱瞞了那麼多事,騙我結了這場婚,又害我離婚,寫下欠條歸還彩禮。
你們現在給我扣各種罪名,一次次來我公司鬧騰,居心何在?想必還是怕我把一切真相說出來,影響你男人的事業和名聲吧?”
我幾乎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期間蔣心悅好幾次張口想說什麼都被我及時用話打斷了,沒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把自己累的半死。
等我實在憋不住停下來,蔣心悅卻只說了五個字:“你胡說八道!”
於是我喘了口氣又接着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孩子是我害死的,但據何紹洋自己所說,明明就是你們縱慾過度害死了那個孩子。
作爲準父母,難道你們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嗎?非要在孩子還不滿三個月的時候在車裡做那種劇烈運動,最後搭上了自己孩子的命。
你們爲什麼敢理直氣壯的來找我的麻煩,不就是因爲何紹洋是副經理,而我只是一個小蝦米,人微言輕,說了什麼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嗎?
因爲我本事沒你們大,所以就活該被你們欺負,被你們安上各種罪名,你們巴不得把我趕出公司,這樣就保證了那些醜事不會被泄露……”
我又是憋着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而且說的很混亂,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結果說完了別人有沒聽懂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被繞的有點暈。
會議室裡又譁然了。
“原來何副經理是這樣的人啊,算是情聖嗎?”
“自己婚內出軌還要人家還彩禮錢,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何副經理好彪悍,居然把自己的孩子給車震沒了。”
“沒想到何副經理精力這麼旺盛,平時看他不是還挺斯文的嗎?”
“……”
蔣心悅開始各種解釋,給何紹洋洗白。
“紹洋確實很好,對我非常專情,娶她是被把媽媽以死相逼,他是個孝子。”
“是蕭芷晴勾引別的男人被抓姦在牀了,這才讓她還彩禮錢的。”
“孩子是因爲給我們下藥纔沒有的,和紹洋沒關係。”
“紹洋不是那樣的人,他真的很斯文,你們不要信她的話。”
“……”
我說話比較快,說了這麼多其實也沒過多少時間,但對於正在開會的我們的來說卻是耽誤了不少時間,畢竟會議時間就那麼長。
在同事們各種質疑和蔣心悅的洗白聲中,林家棟終於忍不住厲喝一聲:“你們鬧夠了沒有,當這裡是菜市場嗎?無關人員滾出去!”
蔣心悅瞪着林家棟:“我是來找這個女人算賬的,憑什麼讓我滾出去,要滾也讓她先滾,我自然會走,難道你們還要護着這樣的人?”
林家棟一拍桌子:“孫助理,馬上去給何紹洋給我找來,不解決好自己家裡的事兒以後就不要再來公司了,我們公司不需要這樣的人!”
“是。”他的助理孫小喬看了蔣心悅一眼,片刻也不敢耽擱,應了一聲立刻小跑着離開了會議室。
蔣心悅微微一愣,估計是被林家棟的氣勢給震懾到了,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我趁機將頭髮從她手裡抽了出來,真他媽的疼。
要不是她一直扯着我的頭髮,我早就拉着她離開會議室了,又怎麼會留在這裡跟她一起丟人現眼,這樣以後要怎麼面對同事?
孫小喬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的工夫何紹洋就被請來了,大概是路上孫小喬已經跟他說了下情況,進來的時候他陰沉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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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林家棟平時很平易近人,可人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氣場從來都是自帶,何紹洋這個副經理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
他不怒而威,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看着何紹洋:“何副經理,第一次情有可原,但現在這已經是第二次,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