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珍拼命的解釋,可她太自以爲是,根本聽不進去,再加上有宋佳故意挑撥他們的關係,她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張慧珍很可憐,她爲了心悅這個所謂的閨蜜,不惜出賣我這個名義上的親人,卻反而被破口大罵。
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宋佳有朝一日也這樣對我,我會是什麼心情,估計是連死的心都會有吧?畢竟我是那麼在意她。
宋佳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害怕,握住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語:“你儘管放心,我們絕不會有這麼一天,因爲我們會好一輩子。”
最後張慧珍大概也是傷心了,一跺腳道:“蔣心悅,我今天總算是看清你了,你他媽的壓根沒把我當朋友,只當我是奴才。”
既然他們兩個所謂的閨蜜鬧翻了,那我想知道真相也不是非要找何紹洋,也許找張慧珍會更容易,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鬧。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何紹洋:“何副經理,我覺得你們夫妻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就不打擾了。”
何紹洋一把拉住我:“想走?不把話說清楚你能去哪?我把我家攪得天翻地覆,你也要付出代價的。”
我給宋佳使了個眼色,宋佳立刻會意的拿出手機:“老白,你可以上來了。”
何紹洋臉色一變:“你們還有人?”
宋佳得意的笑起來:“要不呢?同樣的錯我們還能犯兩次不成?”
何紹梅張開雙臂,妄想用她那一身肥肉攔住我們,只見宋佳淡定的從包裡掏出一根針在她手臂上紮了一下。
何紹梅痛的大叫起來:“啊——你、你竟然隨身帶着針,你是容嬤嬤啊?”
宋佳笑着把玩着手裡的針:“叫什麼,我這可是在免費幫你刺血絡,下次再敢攔我,信不信我直接上手術刀?”
這一刻我真覺得宋佳帥呆了,一支三菱針在她手裡,輕描淡寫的那麼一下,就把何紹梅這蹲肉牆搞定了。
蕭玉鳳從頭至尾都躲在我身後,就連此時都需要我拉着她往外走,看她那害怕的模樣我真後悔帶她來。
一來是今天這事兒容易被傳到媽的耳朵裡,二來則是嚇到她了,我心裡挺慚愧,我沒想到她這麼怕。
“攔住他們,我的話還沒說完,怎麼可以讓他們就這麼走了?”蔣心悅甩開何紹洋衝了過來。
宋佳揚着手裡的針威脅:“懷個孩子不容易吧?想不想試試流產的感覺?沒了孩子他們還會這麼在意你嗎?”
何紹洋一把將蔣心悅拉了回去:“心悅,讓他們走吧,除非殺了他們,否則他們早晚也會走的。”
蔣心悅瞪着張慧珍:“可是……”
我們懶得跟他們再廢話,宋佳拉着我,我拉着蕭玉鳳,後面還跟着張慧珍,幾個人就這樣走出她家。
正在等電梯,白錦文突然從隔壁電梯出來,拉着宋佳仔細檢查:“佳佳,你有沒怎樣?他們欺負你了?”
宋佳霸氣十足的擺擺手道:“我能怎樣,他們要真敢欺負我,我保證讓他們當紫薇格格,嘿嘿……”
此時宋佳早已把針收進了包裡,沒有兇器在手,白錦文聽得一愣一愣,好一會兒才道:“沒事就好。”
白錦文自己開車來的,關於那段婚姻的真相我不便當着他的面問,只好讓他先送我們回公寓,準備回去問。
宋佳知道我的公寓有多小,又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便讓白錦文送我們去了一家咖啡館,然後讓他先回去。
這樣做對白錦文其實是很不公平的,我悄悄跟宋佳說,讓她和白錦文回去,我這邊問到了真相會及時告訴她。
她覺得張慧珍不是好人,而蕭玉鳳膽子又小,怕我被欺負,堅決不肯回去,給了白錦文一個吻便把他打發走了。
好在白錦文走的時候笑的很溫柔,似乎沒介意宋佳把我看得比他重,我心裡這才暗鬆了口氣,就怕影響他們感情。
張慧珍知道我們沒讓她走是想知道那個真相,便趁機狠宰我,點了大堆東西,進去之後就拼命的吃,看的宋佳着急。
不過再怎麼吃她也只能吃那麼點東西,吃飽喝足之後還是要說出真相,這時我婚姻的陰謀才真正被揭露。
蔣心悅是張慧珍中專畢業之後出來遇到的朋友,當時他們在一個廠上班,住在同一個宿舍,關係比較親密。
後來她出了點事兒,是蔣心悅幫她擺平的,還借錢給她,兩人關係越來越好,最後還一起辭職來這邊找工作。
蔣心悅外形條件很好,人高腿長又漂亮,成了一家公司的前臺接待,何紹洋當時就在那家公司,兩人因此相識。
奈何蔣心悅連初中都沒畢業,家裡是農村的,還沒有兄弟,只有一堆姐妹,以後要給父母養老,何春燕看不上她。
何紹洋愛蔣心悅愛的死去活來,何春燕又死活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死覓活,搞得雞犬不寧。
大概棒打鴛鴦是長輩們常用的手段,何春燕也想出了逼婚一招,準備讓何紹洋找個合適的女人結婚,斷了他那份心思。
去年正值何紹洋事業上升期,何春燕威脅他要去公司鬧,毀了他的前途,母子兩一度鬧僵,後來蔣心悅便想出惡毒一招。
她知道何春燕一心想要抱孫子,可自己偏偏那段時間沒懷上,於是建議何紹洋找個女人結婚,等她懷上孩子再找藉口離婚。
憑着何紹洋對她的愛,以及何春燕對孫子的期待,再加上她結婚多給點嫁妝,相信這事兒也好辦,上位不過轉眼間。
至於找什麼藉口離婚還是張慧珍想出來的,最簡單卻最難接受的一招——出軌,只要女方出軌,想怎麼離婚都行。
蔣心悅對何紹洋有個條件,不管娶什麼女人都不能碰,因爲他只屬於她,而且現在避孕措施不保險,懷孕了也不好。
何紹洋婚後確實從來也沒碰過我,以此也能看出,他對蔣心悅是真愛,否則怎麼會這麼言聽計從,連天性都能控制住。
不過他能控制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有蔣心悅餵飽他,他沒那麼強烈的需求,對我這個陌生且沒感情的女人自然沒性趣。
宋佳義憤填膺的質問張慧珍:“世上女人那麼多,爲什麼偏偏要選擇芷晴,好歹也是親戚,怎麼連個陌生人的感情都不如?”
張慧珍冷眼看着我:“別說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有又怎樣?從小我就活在她的陰影下,我已經受夠了!”
這句話宋佳可能聽不明白,但我和蕭玉鳳卻是秒懂,因爲我們小時候經常被拿來作比較,通常他們都會被比下去。
可這也不能怪我,我寄人籬下,如果不夠乖巧就會捱罵,不做事又會捱打,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只能加倍努力。
於是我成了長輩們眼裡乖巧懂事,手腳勤快,讀書成績最好的孩子,還經常被他們的父母來做榜樣,讓他們向我學習。
蕭玉鳳眼神暗了暗,這對張慧珍來說是一段不好的記憶,對她來說何嘗又不是,畢竟她補習了一年最後也只考了個專科。
張慧珍不屑的笑了起來:“讀書好又怎樣?不還是要打工,只能找窮小子嗎?你當時要是找了有錢人,也不會中我們的計。”
宋佳罵她:“無恥!”
張慧珍瞪了她一眼:“我怎麼就無恥了,我只是介紹他們認識,又沒逼她結婚,是她自己選擇要嫁,關我什麼事。”
宋佳不甘心的反駁:“要不是你介紹,她會有這個選擇嗎?”
張慧珍皺着鼻子哼氣:“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管不着,你們想知道的我已經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畢竟我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也是受害者,這個時候真心累覺不愛了,也沒心思再多問她什麼,便讓她先走了。
宋佳安慰了我很久,蕭玉鳳也說了些安慰的話,我努力平復情緒,最後假裝沒事的笑了笑,讓宋佳先回去。
她不放心我,想跟我回公寓,我藉口有蕭玉鳳陪着我,讓她不用擔心,蕭玉鳳也附和着說她會照顧好我。
我們就這樣分道揚鑣了,我帶蕭玉鳳回公寓,路上我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和趙文彬的事。
之前我就懷疑過其中可能有陰謀,如今是直接可以確定,這就是何紹洋導演的一場好戲,目的是找藉口離婚。
回去之後我給何紹洋打電話,但他沒有接,然後我給他發消息,質問他真相,他也沒有回覆,最後還關機。
我再給他發消息,拒絕償還當初那筆彩禮錢,就當是給我的賠償,如果他不答應我不介意鬧到法庭上去。
關於要鬧到法庭上這句話我說過太多次,其實現在連自己都不太相信了,只把他當成是一種威脅而已。
在我看來,法律程序不是那麼好走的,而且不好取證,且不說張慧珍是否配合,就算配合也只有片面之詞。
況且真要鬧起來,對我自己的名聲也不好,畢竟家醜不外揚,我一直覺得女人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