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身敗名裂
015身敗名裂
衆人的不滿越來越濃烈,這是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呻吟,宣冬兒欣然一笑,猛地掀開牀後面的一面牆,手掌打上去的瞬間,只聽轟隆一聲,木板幾個旋轉,飛了出去,衆人瞠目結舌,死死地盯住木板後面的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子,一個男子的XX還在另一個男子的身體裡。
暗月老國王倒抽一口涼氣,“老七,你趕緊給我起來,你怎麼能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你——”說着,暗月老國王,眼睛一翻,直接後仰。
“龍陽癖!”人羣中有人說着,大家雖然都看清了那個“攻”是暗月的七王爺,但是大家都沒看到那個受到底是誰,他的頭髮散亂,趴在牆上,整個臉壓得很低。
七王爺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刻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四周傳來殺人般的諷刺目光。但是他的舉動仍然無法隔開羣衆的眼睛。
“是皇上”也不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官員,吐出這麼一句話,底下的人一片譁然。
“七弟,你不立即滾過來,父皇已經氣急攻心,如果今天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是暗月的千古罪人!”三王爺不耐煩了,怒斥七王爺,裝出一副孝子的樣子。
宣冬兒嗤之以鼻,這些虛僞的皇子,如果老國王死了他們纔是真正的開心,什麼兄弟情深,他只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扳倒七王爺而已。
七王爺憤恨地轉過頭,看着夜色中的宣冬兒,滿臉的憤怒和恨意,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果現在不是爲了冷玉函着想,他肯定一掌劈死宣冬兒。
宣冬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七王爺的武功底子她清楚,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未必是宣冬兒的對手,但是此時的他,是一個發怒的獅子,她會盡可能不去招惹他。
再者,七王爺畢竟對她有着知遇之恩,雖然那些對她而言根本沒用,但是暗月他曾經還算是朋友。自從知道他下毒害風燁烈開始,宣冬兒就開始佈局,傷害她的人,就一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既然他最大夢想就是當上帝王,那就讓他永遠失去問鼎王位的機會!!!
“三哥,我還不能離開,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天亮之後,我保證給你個交代!”七王爺誠懇地說着。他的稱呼已經變成了“我”,而且語氣低下,隱含了求的味道。
三王爺努了努嘴,“天亮之前,我會在使者館等你!”說完,三王爺狠狠地甩甩袖子,揹着老國王離去。
“既然還嫌不夠丟人,就繼續丟吧!”三王爺輕哼。
駙馬爺看到像小綿羊一樣的七王爺,則是滿臉的興奮。
“呦呦喲,平時那個英姿颯爽、颯爽英姿的七王爺哪裡去了?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的溫柔纏綿?老子可是天天玩公主,一點意思的沒有,原來玩皇帝還別有一番樂趣啊!七王爺啊,我看,你就讓我也舒服舒服,體會體會吧!”駙馬不知死活地說道。
“滾!”七王爺撕心裂肺的怒吼響起,宣冬兒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我們走!”宣冬兒壓低聲音,對着嫵娘說道,對於一個發怒的野獸來說,任何人都生命都不會再放在眼裡,即使他在意冷玉函的性命,甚至超過自己,但是在這種狀況下,如果他憤怒到極點,很容易失去理智,如果那樣,後果就不堪設想。
既然宣冬兒的目的已經得到,那麼現在就是要立即消失的時候。
頃刻間,幾個靈動的身影藉着看熱鬧的人流,已經退了出去。
屋裡還隱隱傳來駙馬爺挑釁的聲音,“滾?我可不會,七王爺要不要示範一下啊?”駙馬爺說着,手好巧不巧地去冷玉函的胸前抓了一下。
登時,七王爺毀天滅地的怒火爆發。
他迅速扯起一塊遮體的布,蓋在冷玉函身上,然後從一個官員身上扯下一件衣服圍在自己的下身,他的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轉後,他直接提起,飛身到駙馬爺身前,黑眸眯成縫,胸前的巨大起伏昭示着暴風雨將要來臨。
駙馬爺看着眼前瞬間咋變的一切,聲音變得顫抖:“王爺,王爺,您還是那麼英姿颯爽,我去找父皇,父皇!”
駙馬爺剛說完,整個身體就已經懸空。
衆人看見象小雞一樣被拎在空中的駙馬爺,人人自危,紛紛向外面跑,七王爺抓着駙馬爺的領子,狠狠地向牆上甩去。
駙馬爺受不了如此猛烈地撞擊,胸口噴出一大口血,還沒有來得及多喘一口氣,身體再次懸空,七王爺又狠狠地向地面摔去。
這次,他並沒有放手,而是像小孩子拿着玩具一般,前後左右的甩,駙馬爺的身體像是一個印章,每撞一下就就吐出一口鮮血,到最後,他的胸前直接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縫,血止不住地向外流。
“求,求你,放,放——”他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不能惹發怒的獅子。
但是即使知道了懂得了,也爲時已晚。
“放開我!”他只能腦袋中不斷地迴響這三個字,但是已經沒有力氣說出來,只能雙眼狠狠地瞪着七王爺。
他,堂堂暗月國的駙馬爺,死不瞑目……
七王爺伸出手,抓出駙馬爺的內臟,伸出舌頭,狠狠地舔了一下,鮮紅的血水,順着他的下巴不停地留下來,顯得異常妖媚。
“玉函,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會讓諸葛東和跟他有關的所有人給你陪葬!!!我要讓他們償還一百倍的代價,償還今日之辱!”
七王爺低聲說着,聲音中飽含着毀天滅地的恨意。
就在七王爺收拾駙馬爺的瞬間,宣冬兒已經恢復了一身女裝,明日之後,諸葛東必然是臭名遠揚,如果要在繼續遊走於四國之間,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所以,男裝的她要暫時迴避。
七王爺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冷玉函也命不久矣。所以,爲了阻止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讓“諸葛東”消失纔是最爲保險。
黑夜中的百姓卻沒有片刻的休息,流動的人流越來越多,勝過白晝。
宣冬兒的人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放出去消息,地坤幾個重要官員的罪證,全部公諸於世。地坤百姓一夜間譁然。
加上地坤國主的傷風敗俗,地坤境內的反動勢力蠢蠢欲動。
大部分百姓都去火乾求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火乾國君也就是澹臺澤俊身上。
因爲之前的人氣積累,澹臺澤俊瞬間上升百姓期望值最高的君主。三國之內,所有人都蠢蠢欲動,只是暗月已經失去的劃分地坤領土的資格,一方面因爲七王爺是始作俑者,另一方面地坤國王已經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一夜之間,地坤天崩地裂。
天明
經過一夜的動盪,地坤政權搖搖欲墜,幾個地方比較有影響力的勢力,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企圖各霸一方。
嵐帝得到信息,帶着二十萬兵馬南下,企圖分得一杯羹,澹臺澤俊則是早就出現在地坤國內。
幾方對峙的勢力,將本就緊張的氣氛弄得劍拔弩張。
風燁烈受到嵐帝的指示,暫時坐鎮地坤,以免被澹臺澤俊佔到便宜。
而地坤的三王爺,也暗自調兵,死守使者府,一夜之間,他少了兩個強有力的對手競爭皇位,也就是說,皇位垂手可得,所以這個時候的爭搶,都是爲他以後的江山打基礎,所以即使地坤老國王病危,他也不願意回國。
矛盾不可調和之時,只能選擇戰爭解決,但是戰爭,卻是老百姓最不願意看到的。
最後,澹臺澤俊提議,每個國家出代表來談判,商討地坤國土瓜分的問題。會議決定在三日後舉行。
地坤的國王即使再傷風敗俗,但是畢竟也爲國家做了很多貢獻,所以太醫仍然組成隊伍,努力救治。
暗月七王爺一身糟蹋,不吃不喝,日夜守在冷玉函身邊,等待着結果。
待老太醫們全部都耷拉着腦袋出來,七王爺快速地衝上去詢問,“很抱歉,臣等無能!皇上的毒已經深入骨髓,當今世上,恐怕除了七夜毒君才能救得了他!”一個蓄着長長鬍須的老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惋惜地說道。
“誰是‘七夜毒君’?怎麼才能找到他?”七王爺焦急地問道。
“老朽只是知道‘七夜毒君’是神醫百勝的關門弟子,自從神醫仙遊以後,所有的醫術全部傳給‘七夜毒君’。毒君善於用毒,更能解天下奇毒,傳聞即使是死人,經過七天,他也能讓他變得生龍活虎,但是毒君行蹤飄忽不定,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裡,也沒有一個活人,能夠親眼看見他的真面目。而且即使真正碰到了,他也未必能夠醫治,他救人,要有極高的交換條件。”
七王爺聽了,吞了吞口水,爲了他父皇和冷玉函,他一定要找到‘七夜毒君’!
當然,老太醫提供的這個訊息,也讓不遠處監視的宣冬兒聽見,如果能夠找到‘七夜毒君’也許風燁烈的毒就可以解了。
想到這裡,宣冬兒心情大好,她欠風燁烈一條命,也許到了該還得時候。
想着想着,宣冬兒猛地轉身,熟悉的青草香撲鼻而來。宣冬兒詫異地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澹臺澤俊滿是驚喜的俊臉。
“冬兒,真的是你!”他的聲音很低,很沉,不難聽出裡面夾着的濃濃深情,他呼出的氣很熱很熱,她知道這句“冬兒”他已經憋了好久好久。
“澤俊——”宣冬兒的鼻子酸酸的,她有多久沒看到澹臺澤俊了?
從那次危險過後,一直出現的都是澹臺俊澤。
澹臺俊澤的意念過於強勢,將所有的有關澤俊的氣息全部抹殺掉,所以宣冬兒無比的思念和無比的擔憂。現在她想念的俊澤再次回來了,他身上的清香的味道又回來了,他對她的關愛,又回來了!!!
澹臺澤俊深吸了一口氣,“冬兒,以後,爲了你,我不會再讓他出來,只要我多點自信,我肯定能打敗他,讓他永遠消失!”澹臺澤俊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他不能再失去冬兒,不能再讓俊澤出來霸佔他的身體,絕對不能!!!
宣冬兒感動地拍了拍澹臺澤俊的後背,她還是想念這樣的澤俊,想念什麼都爲她着想,包容她的澤俊,想念把一切看的很淡,爲了她肯放棄一切的澤俊。
宣冬兒閉起眼睛,用心地感受着此時的寧靜,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領口緩緩滑過她的肌膚,緊接着,是一連串溫熱的液體。
宣冬兒的身體顫了顫,她知道,不用看,用心去感受,她知道這些液體是澹臺澤俊的眼淚。
他思念她,她又何嘗不是?
他給了她無盡的關懷和無盡的愛,她雖然返回的少之又少,但是她的心也慢慢在融化,慢慢在掙扎中解脫。
風燁烈可以捨命救她,澹臺澤俊又何嘗不是?
“冬兒,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回火乾,好不好?”澹臺澤俊聲音沙啞地問道,他問得小心翼翼,真怕宣冬兒一個拒絕,毀了他一直積蓄的信心。
“好,回到火乾,我就跟你成親!”
“真的?”澹臺澤俊擡起頭,跟宣冬兒拉開一小段距離,直視宣冬兒的眼睛,“真的?我們真的可以成親?”他的眼中滿是驚喜和雀躍。
“你將是我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女人,我的後宮早已清空,就是等待你的歸來!”澹臺澤俊動情地說着。
“不,我不做你的皇后!”宣冬兒肯定地說道,“我只做你的妃!”
“爲什麼?”澹臺澤俊的眼中滿是不解,“我要把所有一切最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你,你不能做我的妃!”
“澤俊,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你知道嗎?現在你的人氣指數是最高,這次的土地的瓜分中,你可以是最大的得主,四國的百姓都對你有極好的印象,這對你統一天下,有着太好的基礎。我曾經是風燁烈的妃,無論怎樣,都將帶着這個過去的一生一世,所以如果我成爲你的皇后,你會變成天下的笑柄,會跟你所有的子民無法交代。到時,不但會有像嵐帝一樣有野心的人會趁機而入,而且百姓可能也會像否定冷玉函一樣否定你,你的優勢在民心,所以不能兒戲!”宣冬兒儘可能地挑重點說服澹臺澤俊。
“如果得到了天下,卻委屈了你,那麼天下到底對我還有何意義?而且我更不能明白,爲什麼他們可以接受你成爲我的妃,卻不能接受成爲我的皇后?”澹臺澤俊一臉痛苦,實在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
“澤俊,你知道,對於四國的百姓,皇后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開國之母!雖然我救過他們,雖然他們對我心存感謝,但是代表開國之母這樣神聖的稱號的開國皇后,一定要像女神一般聖潔,這也算是他們對新國的期待和精神的嚮往。”宣冬兒緩緩地說道,她根本無謂名利,妃、後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虛號,她感動的,想要的,是澹臺澤俊對她的這麼關懷與細心。
“冬兒,我們不談論這個話題,現在談還爲之過早,我已經想好了,這次的和談我的主張是三國平分,沒有一國多或者少,按照邊境的遠近,選擇領土。”澹臺澤俊嘆了一口氣,經過這麼多天的思考,再多的名利,還不如和宣冬兒廝守。
“平分?澤俊,你到底算沒算過現在對你有多有利?如果你堅持己見,我保證你能夠分到大部分的地坤國土,暗月根本就沒有資格,嵐帝速度太慢,而且兵力有限,根本就沒有能力控制過多的領土!”
“冬兒,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密報,嵐帝帶來20萬大軍南下,看來他對地坤的領土勢在必得,暗月老國王病中,三王爺主事,能力不足,如果我趁機大要領土,也許能夠得償所願,但是會引導其他兩國不滿,尤其是暗月,他們的百姓會說我趁人之危。再加上,如果嵐帝發動戰爭,那麼這場戰爭最後的始作俑者就會是我!所以,以長遠來看,不能一時貪心!”澹臺澤俊輕聲說道。
冬兒寬慰的笑了笑,澤俊分析的都對,但是這個機會確實可以爲他的統一路上至少減少五年的阻力,但是如果他願意爲百姓着想,說明他是個明君,即使多走點路,民心所向,也最終會完成大統一的!
看着宣冬兒的笑靨,澹臺澤俊不由得看癡了,他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她,到底有多久沒有真正親吻過她了?
想到這裡,澹臺澤俊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冰涼的脣附上了宣冬兒的柔軟。
“唔……”一聲輕不可聞的輕嘆自她口中溢出,一不小心傳入了他的耳膜,帶着濃濃的渴望,一絲絲期待,和一種一言難盡的滿足,道盡了她那因他而凌亂的心裡,對他是多麼的思念:他回來了,真好!還是這股熟悉的淡淡青草芳香,還是這種如沐春風的溫柔,他小心翼翼的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心愛的水晶娃娃一般,叫她的心底霎那間涌起了一種甜甜的感動。此刻,只想放任自己賴在他懷中,享受着他的溫暖,他的愛意,他的呵護,和他棉花糖一般叫人沉溺其中的吻……
雖然這一聲很輕,但她一聲嬌柔的輕嘆仍毫無遺漏地落入他的耳中,不覺間讓他無意識地勾起了性感的薄脣。他聽出了她的期待,她的滿足,和她對他的思念,剎那間,整顆心也迅速地填滿了巨大的狂喜……她已經在心底裡接受了他、一直都在思念着他!緊緊擁住懷中佳人溫軟的嬌軀,他只想用自己的熱情將她融化、只想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他是多麼想她、多麼在乎她!
懷中的佳人嚶嚀一聲,動情地摟住了他,略顯羞澀地給他迴應。兩人的脣瓣緊緊相貼,兩顆心早已化成了一顆,輕觸對方柔軟溫暖的脣,這個溫柔的吻由輕柔轉爲激烈,熱情的迴應,予取予求,濃濃的愛意化作滿室春意,成了一幅最叫人怦然心動的美好畫面;而這沉浸於巨大的相愛喜悅之中的兩人,卻懵然不知……
他們的吻越來越灼熱,越來越動情,朦朧中,宣冬兒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像利劍一樣向她射來,澹臺澤俊也明顯感覺到了,停下了手上和嘴上的動作,詫異地轉過頭,盯着視線射來方向。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糟蹋,髮絲凌亂的七王爺,但是他的眼神仍然極具殺傷力。
宣冬兒倒吸一口氣,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隨時都要噴出火來。按理說,他根本不可能認出自己纔對。
“你們認識諸葛東吧?他跑到哪裡去了,說?!”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濃濃仇恨。
澹臺澤俊挺直身,將宣冬兒拉到他身後,黑眸炯炯有神,“不知道七王爺是何意,諸葛東乃是你手下,又怎麼向我要人?”
“之前在暗月,他看見你們轉身就跑,後來你們各自回國,諸葛東也離奇不見了,怎麼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本是給父皇祝壽卻變成你們瘋搶女人,還敢說沒關係?”七王爺的聲音變粗,身體開始搖晃。
“七王爺,做任何事都要講證據,相信當時地坤和風嵐也在場,你憑什麼認爲你失蹤的謀士跟我火乾有關?如果你拿出證據,我願意下通緝令,替你緝拿,如果你沒有證據,就請不要含血亂叫!”澹臺澤俊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帝王氣勢和武功,都比七王爺要強。
七王爺勾了勾脣瓣,眼神變得渙散,“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聲悽苦,帶着無盡的哀傷。
宣冬兒擰起秀眉,爲什麼每個要爭王位的爭統一的人,都有無比巨大的壓力,都有無盡的辛酸和無奈,即使能夠君臨天下又能怎麼樣,那還不是踩着多少人的屍體爬上去的?沒有血肉的構築,誰能爬上頂峰?
想到這裡,宣冬兒已經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嘲。
“我不要當皇帝了,我不要統一天下了,老天爺,我求求你,把玉函還給我吧!”一行清淚滑過七王爺的臉頰,原來無論男女,無論什麼樣的感情,只有有愛的存在,都是真心的。
七王爺是真心的愛玉函。
宣冬兒看到這樣的男兒,心中當然有波動,但是她並不後悔。能有今日之果,都是冷玉函和七王爺的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冷玉函和七王爺先後給風燁烈下毒,她宣冬兒就不會爲了替風燁烈報仇而給他們還以顏色,更何況,他們要面臨生離死別,難道風燁烈就不用死嗎?只不過他們是用兩命來爲風燁烈陪葬而已。
想着風燁烈不得不面對死亡,宣冬兒的心臟狠狠地跳動了幾下。
這時,七王爺好像沒有生氣的瓷娃娃,身體在半空滑過一個弧度,直接倒地。
看着眼前這一幕,忽然幾個陌生的畫面快速地衝入她腦中。
畫面中,也有一個這樣的男孩子,以這樣的姿勢,滑過同樣的弧度,倒在了地上。
宣冬兒深吸一口氣,狠擰秀眉,想要看清倒下的男孩兒的樣子。
忽然,畫面切換。
畫面中又出現了兩個小孩子,一前一後在一片花的海洋嬉戲追逐,那個女孩兒梳着長長的辮子,那個男孩兒拿着一根銀色頭繩。男孩兒東追西跑,終於抓到了女孩兒的衣袖,雙臂快速地攬住了女孩兒的腰。女孩兒笑靨如花,臉上滿是濃濃的幸福。
驀地,畫面再次切換,場景變成冰天雪地的外面,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小男孩跪在一個寒冷的岩石上,嘴脣已經發紫,身體也說不出話來,小女孩從遠處抱了一條小小的被子,快速地跑過來,裹住小男孩兒的身體,她稚嫩的小手握住男孩兒的手,不停地揉搓,最後乾脆直接放到自己的脖子裡。冰涼的冷氣從脖子灌滿全身,小女孩兒仍然咬着牙,爲自己給小男孩帶來的溫暖幸福着,畫面中女孩兒和男孩兒,相視而笑。
畫面再次切換,他們的場景變成打鬥,周圍都是使出各種招式的大人,小男孩兒一邊護着小女孩兒,一邊努力地打敵人,小女孩兒也毫不遜色,完美地和小男孩兒配合着,好像他們就是天生一對,地下一雙。
畫面再次切換,……
“冬兒,冬兒,你怎麼了?”澹臺澤俊的呼喚喚回了宣冬兒的思緒,宣冬兒急促地喘着氣,雙臂抱住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冬兒,你到底怎麼了?”澹臺澤俊的聲音中含着濃濃的擔憂和焦慮。
“我的腦袋中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一個小男孩兒和一個小女孩兒,他們在很冷很冷的地方,互相扶持,同生共死。他們有過太多的回憶,他們有過共同的故事,他們……不,我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好像跟我有這個千絲萬縷的關係!”宣冬兒顫顫地說着,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和不會是她曾經遺忘的記憶?
澹臺澤俊聽到宣冬兒的敘述臉色大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遍全身。
“冬兒,不要胡思亂想,你要知道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邊!”澹臺澤俊動情地說着,心裡又補了一句“也請你不要離開我”
宣冬兒點點頭,“謝謝你,澤俊!”
澹臺澤俊在宣冬兒的要求下,將七王爺扶到了房間,不論他曾經有過怎樣的的過錯,既然得到懲罰,她就不再追究,只是希望他們這對畸戀情人,能夠抓住最後的一點時間。
離開這裡,宣冬兒跟澹臺澤俊來到他的住所。澹臺伊夢、朱亞楠和澹臺澤俊的一干得力手下已經在門口等候。
“冬兒!”澹臺伊夢看到冬兒,雙臂展開,立即撲了上來。宣冬兒環住她的腰,輕聲調侃:“伊夢,你的游泳圈又大了!”
澹臺伊夢天天叫着自己的肚子是游泳圈,久而久之,宣冬兒也習慣了。
“冬兒,好久不見,您還是那麼‘壞’!”澹臺伊夢撒嬌地說道。“不過,我好想你哦!”
“我也想你!”宣冬兒拍了拍澹臺伊夢的後背,跟她拉開一段距離。
疾步上前,“師父!”朱亞楠欣慰地笑了笑,“冬兒,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很好!”
宣冬兒感動地點點頭,水眸中氤氳一層霧氣,這就是家人的感覺,無論你做了什麼事,無論是對還是錯,家人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好了,回來就好,不要一副要哭的樣子,我們現在可是面臨大敵,你簡單梳洗一下,然後我們要商討這回要怎麼割地賠款!”說完,朱亞楠輕輕地摸了摸宣冬兒的頭。
宣冬兒吸了吸鼻子,使勁地點了點頭,跟着丫鬟向內室走去。
朱亞楠雖然有着跟自己一樣年輕的面龐,但是卻能給她孃親一樣的感覺。
熱水浸溼到她的身體,宣冬兒滿意的輕嘆。
花瓣不斷地漂浮,向她胸前移動,究竟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享受過如此舒服的沐浴了。
輕輕地捧起水,向手心中央的花瓣吹了一口氣,花瓣調皮地滑落在水裡。
宣冬兒勾了勾脣瓣,這種自娛自樂的感覺真好。想着想着,她的視線慢慢轉移,看着她光潔的手臂上不斷滑下的水珠,心裡一片柔軟。
驀地,自己雪白的右肩肌膚上,一塊明顯的凹凸不平的映入宣冬兒的眼中,宣冬兒聳起肩,手指輕輕地搬過肩膀,肌膚上那塊凹凸明顯地映入眼簾。
“啊!”宣冬兒本能地輕呼,這塊凹凸竟然是一個極其清晰的牙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