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回來,四人就坐在了“檸檬涼”的小院子裡喝茶、聊天。古城的每一個客棧都種滿了花草,擺了鞦韆架,偶爾地方寬敞的還有淙淙的流水。
清橙的院子裡有一隻純白色的藍眼睛小貓,易淺絮時常和它玩。她覺得心是前所未有的沉靜、安定。
聞仁堯和周慕夏各自選了張搖椅躺了上去,找了個他們認爲最舒服的姿勢欣賞着古城夜晚的天空。
易淺絮則和陸婈衣坐在鞦韆架上,又一茬沒一茬的說着話。太多的隔閡與疏離使得兩人緊張不已。
她還記得第一次和陸婈衣認識是小學三年級。陸婈衣轉學到他們班,兩人坐前後桌並因此成爲了朋友。九歲的親密無比到十五歲的遺憾分離,再到現在的冷眼相向。她不知爲何友情成了這個模樣。
“你還抽菸嗎?”不知怎麼的,易淺絮首先冒出來的是這句話。
陸婈衣愣住了,她沒想到她還記起這個,“我戒掉了。”
她第一次抽菸,是十四歲時被當時喜歡的人拒絕,整個夜晚她被煙嗆得生不如死。第一次的生澀與疼痛,再過多少個夜晚、黎明都無法忘卻。易韞海。是刻在她心上的瘡疤。
她抽菸的真正原因,沒有一個人知道。
“哦。”易淺絮耷下了腦袋,看來,兩年來她改變得太多。
“我們多久沒有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聊天了?快兩年了吧┉┉時光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兩年前你和夏是衆人羨慕的一對,而我和妖精被人湊成一對。現在,一切都重新翻牌了。”陸婈衣看着她夜裡依舊清明的眸子,閃着光。
她眼角溼溼的,握住鞦韆架的手一僵,“呵呵┉┉過去了。”
陸婈衣拉住她隨風舞擺的衣角,說道:“其實你根本放不下對不對?”
兩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的寂靜。
易淺絮心一緊,不由得後退一步,突兀的踩上了小白貓的尾巴。
小白貓飛快的撲上易淺絮,用爪子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怎麼了?”這邊聞仁堯和周慕夏趕緊站起身,急切的問道。
“淺淺被貓爪子抓傷了。”陸婈衣也趕緊從鞦韆上下來,扳過她的臉察看。
易淺絮只覺一陣抽心的疼襲來,她嘴脣緊咬,全身不住的抖動。
一隻少年清秀的手撫上她的臉頰。
“沒關係,塗點消炎藥,過幾天就會好的。”周慕夏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那麼緊張,竟然搶先一步將易淺絮拉到了他身邊,留下聞仁堯身體一僵。
“不要你管!”聞仁堯一把推開周慕夏,他由於毫無防備,猛的摔在了地上。
易淺絮心一緊,衝上去把他扶起來,“妖精,你發什麼瘋?他是好心┉┉”
聞仁堯心疼的看着她,“好心?淺淺,吃一塹長一智。你忘了,兩年前是誰那麼絕情,揚言絕不原諒你?又是誰留你在山上淋雨,傷你,害你,最後患上抑鬱症?如果說,我做了這麼多都不及他偶發的一絲好心,那麼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妖精┉┉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易淺絮放開他,咬了咬嘴脣,不知如何是好。
“誒,好了好了,妖精你趕快帶淺淺回房間搽藥。好好的氛圍就這樣被破壞掉了,討厭。”陸婈衣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是,我是傷害過淺淺,我不該在那時候跟她說分手。可是,有誰想過二十?如果不是因爲淺淺,二十就不會死,聞仁堯你也不會和我決裂。我們所有人都還是好好的。”周慕夏一臉痛苦,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聞仁堯苦笑一聲,說道:“都是我的錯。我少不更事,是我強j了淺淺,害死了二十。”
“不是你,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對我。”易淺絮着急的解釋道。
“所以我不會原諒你們。”周慕夏怒氣衝衝的回了房間,陸婈衣只得屁顛屁顛的跟過去。
原本美好的夜晚,這樣一鬧,全部黃了。
“妖精,你沒事吧?”易淺絮見他一直不說話,臉色青紫。
“┉┉”